第十三章

　　又是一年春天来到，高大强怕儿子在学校受同学欺负，每天都要抽时间陪儿子练一下拳脚。经过训练的高来生，虎背熊腰，展示两下功夫还蛮有杀伤力。
　　（一）溺爱
　　有一天，高来生放学回来，他傲气十足的给父亲讲他收获功夫的小故事，高大强不是很信，便稀罕的让儿子讲讲。
　　高来生说：“爹，爹，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学爹的功夫派上用场了，把学校的孩子王都制服了。”
　　高大强说：“是吗？我咋有些不信？”
　　高来生又说：“我在放学的路上扯了个瓜蔓，编了个草蛇吓唬女同学，我班的孩子王装好人，为他堂妹和我打斗，我学了爹的功夫，一下子把他扳倒在地，我还用瓜蔓把他手脚捆上，我问他，服不服，他说服后，还和我拜了把子兄弟，成了好朋友。”
　　高大强赞赏说：“啊！你这么厉害!爹这下放心了，再也不担心你受同学欺负了。那你以后可要记住，千万不要欺负女同学，好男不跟女斗。”父子俩谈话间，一位种瓜的老人来到了家里。
　　种瓜老人：“大强！大强在家吗？”老人是邻村人，多年种瓜，品种优质无人不知。高大强一见是老熟人，赶快上前招呼。
　　高大强说：“叔，有事吗？来生给爷爷端凳子。”高来生拿来了凳子给老人，老人接过凳子放下，站着就和高大强聊了起来。
　　种瓜老人说：“这是来生吧？叔种了二亩地梨瓜长的正好，娃每天放学路过，总爱扯断瓜蔓，编草蛇耍，当鞭子用，太可惜了，我来给你说说，别再叫娃糟践地里的瓜蔓了。”高大强听了老人的话，回想儿子刚讲给他的事情，不得不确认老人说的是事实。
　　高大强训斥道：“来生,你给我过来，你不知道这爷爷种瓜多不容易，手咋那么欠，给这爷跪下，快承认错误。”高来生没有跪意，高大强给使眼色的说：“不想跪，得想挨打，跪下！把手举起来。”高来生很不情愿的勉强跪下举起了手，高大强见状得意的又说：“说三遍，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扯瓜蔓了，这句话，……。”高来生学说三遍之后，种瓜的老人见高大强这么严厉的教育孩子，也就忍让了。
　　种瓜老人说：“好了、好了，娃娃家，给说说就行了，下啥跪？来生快起来。”种瓜老人拉不起高来生只好罢了。
　　高大强吹牛的说：“叔，我平时不管娃，再管娃我就要严格管教。”
　　种瓜老人说：“好了，好了！我回去了。”种瓜的老人说完就回去了。高大强送老人回来，下跪的儿子正坐在地上使性子。
　　高来生说：“爹，就几条烂烂瓜蔓，种瓜的地又是生产队的，凭啥叫我发誓下跪？”
　　高大强说：“你傻呀,地是生产队的不错，那是老爷爷自个花钱租来的，瓜少结了或者让人偷了，那老爷爷就亏钱了。爹让你发誓下跪，是想哄老人快走，爹不就怕别人知道，尤其怕传到你老师耳朵。”。
　　高来生说：“谁知道就让他知道去，就是老师知道了，我也不怕，不就少结几个瓜，有啥大不了的。”
　　高大强拽起儿子说：“儿呀，瓜蔓就像人头一样，你把人头掐了，那人还能活吗？再说，你拔了人家瓜蔓，就是不对。假如你没拔那些瓜蔓，瓜肯定就多结了，你也就能多吃几个瓜呀？”高大强在教育儿子的说话间，妻子付小兰从外面回来了，她听到丈夫对儿子这样说，非常生气。
　　付小兰数落的说：“好你个高大强就这样教育娃，真服了你了。来生淘气惹的事还少吗？前年冬天来生靠着麦草积子烤火，要不是发现的早，把全村的麦草积子都能引烧了。去年过年，咱让来生放个炮耍耍，他倒好把鞭炮绑在婶子家的鸡尾巴上，鞭炮叭叭的响，把婶家的鸡吓的再也不下蛋了。还有咱去姐家拜年，让他跟着国杰去饲养室叫姐夫回来吃饭，他把鞭炮点着扔进牛圈，惊的牛要不是用缰绳拴着，还不知惹出什么祸来。那老人种瓜容易吗？你是不是还嫌儿子不够坏，又让等瓜熟了，再祸害人家去。”
　　高大强不在乎又说：“什么祸害？我们是拿钱买。”高来生见父母拉出旧账说道，嫌烦的进了房子。
　　高大强又说：“儿子是以前做过不着调的事，我小时候也一样，把我娘没少气，这是男娃的天性。”
　　付小兰接着又说：“我刚去买东西，还碰见来生班主任了，老师说来生太淘了，学习不专心，把同学到是惹的不少，尤其是女同学，大家见了他都躲着走。”
　　高大强得意的说：“有儿常生气，没儿气不长。再说了，儿子娃娃不淘，难道让女子娃娃去淘不成？我看儿子爱惹事，说明他脑子活、敢闯荡，长大一定是个人物。”
　　付小兰又指责的说：“行行行了，你就惯吧！吹吧！”
　　（二）攀比
　　张承让当饲养员有些日子了，张国良初中毕业又去县里参加会计培训，这意味着张国良将要在大队当会计了，张承让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这天，张承让回家吃过早饭，来饲养室见天下起了雨，不用拉牲口出圈，便给另一个饲养员说了声就回家了。付玉兰正在家里为夏收补麻袋，见丈夫没到饭点就回来了，有些奇怪的问：“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还没到饭点就回来了，牲口都喂过了？”
　　张承让说：“喂了，今下雨，不用拉牲口晒太阳，没啥活我就回来了。这收麦时间还早着，你急着补啥麻袋弄啥？”
　　付玉兰说：“啥事还不得早做准备，到跟前再补就来不及了？”
　　张承让说：“是这么个理！”付玉兰看着笑眯眯、美滋滋，坐在她身旁的丈夫表情，不由得猜测起来。
　　付玉兰说：“我看你咋怪怪的，今你回这早有啥事？”
　　张承让高兴的说：“没啥事，你知道为啥大队派国良去县上学习？就是说娃要提升了，回来要给大队当会计了，我听到这消息，一高兴就想你了，你说我媳妇咋这能行，一生就生一个能行娃。”
　　付玉兰听罢丈夫无聊的话，不情愿的说：“去去去，我又不是三岁娃，别糊弄我了。咱国良没让升学，不埋怨咱就知足了。”
　　张承让掐指算了算说：“媳妇，我当饲养员有些日子了，可怜的我快一年了都没和老婆在一个炕上睡过一晚上觉，太亏了。”
　　付玉兰讨厌的说：“亏你个屁，跟你睡，我就得挨肚子疼。你看，人家让贤不生娃多好，身材不变形，吃的穿的都比咱好。你没看到上次，让贤来咱家，一家人穿的跟个员外似的。还有去年，石头学习好，被保送中学了，给爹送来一件有铜钱花的褂子，我就随口问让贤在哪买的料子，你猜让贤说个啥？布料贵很，卖家都没货了，好像我买不起，想买已经断货，一副显摆的样子。”
　　张承让劝说：“唉呀！你跟妹子比啥？”
　　付玉兰又说：“我就要比、就要比，给你当媳妇，新衣服没穿过，光给你生娃了。”
　　张承让说：“那我问你，今辈子我挣的钱多，还是妹夫挣的钱多？”
　　付玉兰不加思考的说：“肯定你挣的多。”
　　张承让接着说：“这不就结了吗，谁叫我一弄，你就给咱下个蛋，一下还下好多公蛋，让你过够了当母亲的瘾。他祥子就不行，可算是亏了妹子这辈子了，你说是不是？”张承让说着说着，用手去抚摸妻子的脸蛋，羞得付玉兰拽下了丈夫的手。
　　付玉兰害羞的说：“老骚情，看、看，爹在院子转呢！”
　　张承让说：“唉！娃多就是负担重，咱要是只生一个娃，咱的日子肯定比妹子好，我保证你现在比妹子还要穿的好。人常说，人财不能两旺，咱穷、人多，可人多力量大，不愁娃大了，咱把日子过不好。”付玉兰看着丈夫说话那认真的样子，想把丈夫逗乐，便学说起来。
　　付玉兰笑道：“对对对！是是是，是这么个理！”
　　张承让见此道：“你敢学老汉说话……。”张承让嬉闹着起身，抱起了妻子钻进了房里。
　　（三）偷瓜
　　转眼，梨瓜快成熟的时节。有一天，高来生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去了早种的玉米地里大便，突然发现旁边就是瓜地，而且成熟的梨瓜也凸现在地面。于是，他以匍匐前行的方式爬到瓜地界畔，顺利偷了几个梨瓜，装进了书包溜走了。高来生背着梨瓜回到家后，听到工房有雕刻石头的声音就断定父亲在里面忙活。当他刚走近工房时，就听见父亲在房里自语：“刻成一件石器，真把人能累死，下辈子再也不当石匠了。”
　　高来生进房说：“爹，爹，累了吧！给你吃个梨瓜子。”高大强看了看儿子，很快的接过了梨瓜吃了起来。
　　高大强说：“爹正好渴了，这瓜还甜得很。”高大强狼吞虎咽吃完一个，又问儿子再要了一个。”
　　高来生问：“爹，要不要给我婆和我娘吃一个？”
　　高大强说：“行呀！有好吃的，还惦记着家人，懂得孝顺，好样的！”付小兰和付菊花在房里做针线，高来生送来了梨瓜。
　　高来生说：“娘，给你和我婆个梨瓜，可甜了，我爹都吃两。”付小兰顿时把梨瓜分半，就吃了起来。
　　付小兰问：“这瓜还真好吃，来生，谁给你的？”
　　高来生回答说：“人家谁这么好心能给我，我放学路上肚子疼，在玉米地里拉臭，突然发现玉米地旁梨瓜长大了，我就给家摘了几个，种瓜的爷爷一点都没发现。”
　　付小兰急了：“啥！那不叫摘、叫偷，走走，咱叫你爹评理去。”付玉兰掐住来生的耳朵去见高大强，疼得高来生直叫唤。
　　高来生叫疼：“哎呀、哎呀，我早知道你掐我耳朵，我才不给你吃，我摘下都怕路上人看见，也没敢拿到路上吃……。”高大强听见儿子求饶的话，见媳妇掐着儿子耳朵不放，顿时发火了。
　　高大强喝道：“撒手！你给我撒手！娃就摘个瓜，大惊小怪啥？你没听过，吃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高大强一把推开了妻子。
　　付小兰埋怨说：“你就好好惯，把儿子教不坏看把你急死了。”付小兰说完，生气的就走出了工房。
　　高大强接着说：“爹给你说，你实在渴了想吃，就光给你摘一个，别叫人发现。你娘掐你耳朵是为你好，怕你长大变成小偷了。”
　　高来生说：“爹，我不怪我娘了，那你以后也不吃了，刚才把你香的都吃两个瓜。”
　　高大强认真的说：“爹是干活渴了，没管住嘴，等瓜开园了，爹带你去瓜地买，让你吃个够。”
　　（四）重犯
　　梨瓜成熟的高峰期，种瓜老人琢磨着想叫来商贩，把头茬瓜全部卖了，给生产队先交上种梨瓜的地租钱。于是，在傍晚时分，老人乘着天凉在地里查看瓜熟的情况。老人看着看着发现了问题并自语的说：“这奇了怪了，没见人偷，靠玉米地边，这一排都没梨瓜了，我得想个办法抓贼，给床上弄个假象，我人藏在地里看谁这么胆大敢偷我的瓜？”老人有了主意，回看护的草房造好了假象，见天麻麻黑就顺着坑洼地势、猫腰藏起了身子。不大一会儿，玉米地里就传来了刷刷的叶子碰撞声，紧接着传出：“卧倒，步步前进、摘不到瓜，不许后退。”这是高来生的声音，跟随的有孩子王，还有其他两位同学。
　　孩子王窥探后说：“都起来，地里就没人。看！种瓜爷在那睡觉。”孩子王直起了身子，甲同学拍了拍身上的土，也叫乙同学起来，几个人掰开一个梨瓜吃，都夸很甜很甜。吃着说着突然瓜地里传出了种瓜老人的喊声。
　　种瓜老人吼道：“碎崽娃子，我叫你们偷，叫你们偷！”只见种瓜的老人从干枯雨水坑里站起，挥动着木棍向孩子们打来，没有防备的孩子们，因为都被惊住，东躲西躲有些招架不住，就在这时，只听高来生一声令下，给同学们壮起胆来。
　　高来生高喊：“同学们不要怕，一齐上，缴枪不杀！”几个孩子把老人围在中间，摆起了打拳的架势，逼着老人放下棍子投降，老人紧握棍子怒气冲天，不肯罢休。
　　种瓜老人吼道：“崽娃子，不怕死的都上前来，你敢来一个，我就放到一个。你们吃了我的瓜，还不赶紧跑，等着吃棍子。”
　　高来生应道：“来呀来呀，我就是来吃棍子的！”高来生和老人打斗，左躲右闪，一把抓住老人的棍头前拽后掀，老人摔倒又爬起来就是不放棍子。在其后的较量中，其他同学又从背后偷袭了老人，把老人拽成了仰面朝天。
　　种瓜老人怒道：“有本事一个一个来，几个人合伙偷袭算啥本事？”老人说着拄着棍子又站了起来。这时，高来生指挥着让其他同学先上，老人不得不应战。棍子在老人手上来回晃动着，人真是没法靠近。
　　高来生嚣张的喊道：“看我的！”高来生三下五除二，把老人摔趴在了地上，老人鼻子流血再也没爬起来，旁边的同学还不放过的问：“老爷爷，你服不服？快起来起来，下来你还想跟谁斗？”高来生是来偷瓜的，怎么却把这里当成了打斗的战场。看着老爷爷一次次败下阵去，高来生突然觉得对不住老爷爷，想发令准备一起扶起老爷爷，却听到有人来了，他手一挥和同学们钻进了玉米地里。
　　种瓜老人妻子喊：“老头子，去哪了？快来吃饭了。”这是老人的老伴送饭来了，种瓜老人听见是老婆呼唤，挣扎着辉起一只手，老婆子才找到了老伴：“老头子，你咋不小心？咋能让瓜蔓把你绊倒？”
　　种瓜老人艰难的说：“大强娃领人偷瓜，我被他们打倒了……。”老人说着说着就昏过了过去。老婆子见状，掐了人中穴也没掐醒，赶紧回家叫来了儿女，把老人送到了医院。
　　（五）争议
　　种瓜老人被送进医院后，引起了轩然大波。村干部召集来了偷瓜孩子的父母在村部议事，村干部讲：“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是关于你们孩子偷瓜、误伤老人的事情。医院诊断，老人不仅两处骨烈，还引发了老年病，这很大一笔治疗费，不得不推到你们身上。”
　　孩子王父亲问：“各家得拿多少钱？”
　　干部回复说：“各家最少先拿20元，其它老人儿女自己掏。”
　　乙孩子母亲说：“每家都要出20元了，还能有啥费用”？
　　村干部接着说：“你们可别这么说，老人一出事，社员都把人家的瓜地给踏平了，一料子瓜白种了，没买上钱都先不说，这老人病了，给家里人要添多大麻烦，住院的床位费、生活费，人家儿女出了，那手术费、医药费，咱总得掏吧，我觉得老人的儿女够可以的了。”
　　孩子王爹说：“可以个啥？一张口就20元，说了个轻松。”
　　乙孩子母亲又说：“咱是得给人家拿些钱，但这事不能平摊，谁领头谁要背大头。”
　　甲孩子父亲赞同的说：“他姨说的对，我问我娃来，前前后后都是来生的主意。”
　　高大强接着说：“你说的再好，谁叫你娃跟我娃去，有本事别去。”
　　孩子王父亲说：“大强，我实话告诉你，我娃虽然淘，但没有你娃勾引，我娃是不会去的。”
　　甲孩子父亲说：“对对，村上谁不说我娃老实，他来生不勾引，我娃也不会去。”
　　高大强斗气的说：“那你们的意思是，我娃是教唆犯，难道你们娃的脑袋叫驴踢了？”
　　乙孩子母亲反问：“你娃的脑袋才叫驴踢了，我娃连别人一个橡皮都不敢拿，咋可能去偷瓜，不是你娃教唆，还能有谁？”
　　孩子王爹又来一句：“大强，你也不到学校把你娃打听下？领头跟教唆犯没啥区别，我娃以前是很闹，刚变好点又被你娃教坏了。”
　　高大强恼火的说道：“锅底翻开都一样黑，咱猪黑别笑话老鹰黑，我没闲工夫打听，你娃都是好怂（娃的意思），我娃不是怂（坏娃的意思），钱我一家出，行了吧！”高大强说完就扭头而去，甲孩子的父亲见高大强走了，追在高大强身边，边走边向高大强求情。
　　甲孩子父亲说：“大强，我不说怪你娃了，你看我这光景，想拿钱也拿不出来。”高大强听见就当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村干部见状又批评的说：“行了！话先说到这，咱是来处理事来，不是来吵架的，来生也毕竟是个孩子，难道你们的孩子都没错……。”
　　（六）知错
　　高大强去村部议事时，高来生就逃学回来，他一进家门看见付小兰就喊；“娘，我不上学了，老师批评，同学都躲着我。”
　　付小兰说：“都是你自找的，活该！”付小兰没好声气的说着，高来生听了，顿时把书包的东西倒在地上并用脚踩踏。
　　高来生怒道：“活该就活该，从今起打死我也不上学了。”付小兰看见儿子糟践书，当下就给来生两个耳光。
　　付小兰愤恨的说：“你爹被干部叫去给你擦屁股去了，你到好，眼看就上中学呀，说不上就不上了，你交学费的钱，是你爹一锤一锤敲出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高来生说：“你们爱给我花钱，我就是不上了，咋地？我要挣钱把你们给我花的钱都还上，以后少说给我花钱的事。”高来生的话让从会场回来的父亲听见，高大强不由得对妻儿说出了处理的结果。
　　高大强接着说：“还！去，有本事，先把种瓜老人看病的80元替大家掏了。”
　　高来生不愿意的说：“我四个人偷瓜了，凭啥我给他全部？”
　　高大强说：“爹说你想吃了，就摘一个吃吃，谁叫你把他们领去？”
　　高来生说：“是他们也想吃就跟我进地了。谁说我领他们去，我这会就去找他们算账去，老子不是好欺负的。”高来生说着就找来了木棍要出门，高大强更是生气的不得了。
　　高大强喊道：“你给我站住、站住！”高来生听见父亲命令他，本来走着又跑了起来，不听还是往外跑，高大强追上拽着抽了儿子两个耳光说：“还嫌不够丢人！今你就在你婆房老老实实给我呆着，那都别想去。”高大强把儿子交给了母亲，回到房里去拿钱了。
　　付小兰问：“真要拿80元吗，咱家总共才50元。”。
　　高大强说：“先拿50元，我再催催卖石器的帐。”高大强送钱去了，付玉兰知道儿子又挨了父亲的打，来到母亲的房间去看儿子。
　　高来生醒悟的说：“婆、娘，我错了，这学我没脸上了，我要出去挣钱还我爹。”
　　付菊花安慰说：“我娃知道错了就好，挣钱不是你操心的事。”
　　付小兰说：“你是有个子没年龄，十几岁个娃，你想挣钱谁要你？”
　　高来生说：“我不管，反正我不上学了，那我给咱种庄稼，让我爹刻他的石头，这不就帮我爹挣更多钱了吗？”听听高来生的话，付玉兰一心望子成龙，儿子却说出这样的话，气的付玉兰光想发火。
　　付菊花说：“娃们没长大，说话不把门，小兰你气啥？咱要给娃把道理说清楚，吵吵顶啥用。来生你也不小了，大人花钱为啥叫你读书，你现在想不明白，以后就知道读书又多好了。”
　　付小兰接着说：“你婆说的对，学必须上，钱没了以后可以挣，人不上学了，过了年龄以后后悔了想去上学，学校都不要了。只要你好好上学，不惹你爹生气，给种瓜老人的看病花的钱都是小事。”
　　付菊花又说：“孙子，听你娘的没错，啥脸不脸的，忍一忍等你上中学了，都是新同学，谁也不认识谁。”高来生在大人的劝说下，终于改变了态度。
　　高来生说：“婆、娘，那我就先上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