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一、绿叶书屋（春日内）
　　玉竹收起吹风机：“好了！”
　　艳春照镜子看着较好的面容：“嗯，你这手艺不输城里的发廊！”
　　秀美：“城里的发廊弄得花里胡哨的，不知道除了剪头还能干什么？”
　　艳春：“理发呗还能干什么？”
　　秀美：“我也没说别的呀？”
　　艳春：“那我咋听出别的了呢？”
　　秀美：“我真没别的意思！”
　　艳春：“没有就行，想歪了费脑子！”
　　秀美：“不是想歪了，是她们干歪了！”
　　玉竹：“你俩就爱顶嘴。”
　　艳春：“不说不笑不热闹！”
　　秀美：“练练，要不嘴生锈了！”
　　艳春：“走吧，差不多了！”
　　三人起身往外走。
　　
　　二、租屋（春日外）
　　来到大坑边的小屋，门还锁着。
　　艳春：“还是早了！”
　　玉竹：“不早，要让别人等咱们该着急了。”
　　秀美扒窗户往里看了看：“还有炕呢，挺好！”
　　艳春：“这坑多少年了，天天倒垃圾，怎么就填不满呢？”
　　玉竹：“还是小多了！”
　　秀美：“夏天有蚊子吧？”
　　艳春：“夏天哪没有蚊子？矫情的呢，庄稼人还怕蚊子！”
　　秀美：“就是这么一说，你可真不吃屈！”
　　艳春：“你吃蛆！”
　　秀美笑了：“你才吃蛆呢！”
　　玉竹：“来了！”
　　五十多岁，梳短发，穿着肥大旧蓝布衣服的女人，蹒跚着加快了脚步。
　　艳春：“二婶，不着急！”
　　二婶举着系着旧布条的单把钥匙：“找不着钥匙了，该把屋子翻遍了，结果就在手上！”
　　秀美：“我也经常拿着啥找啥！”
　　艳春：“这就是骑驴找驴吧？”
　　二婶：“爱找啥找啥，反正咱也没有驴！”
　　艳春搂住二婶的肩膀：“哈哈，就稀罕二婶！”
　　二婶的脸泛红：“不用你稀罕，你二叔不干，小心他骂你！”
　　艳春：“哈哈哈，就稀罕，就稀罕！”
　　二婶：“你奶个阄的，没个正形！”
　　二婶问秀美：“是你用吧？”
　　秀美：“给我亲戚！”
　　二婶：“那个，干什么呀？”
　　秀美：“她会做衣服，想开个裁缝铺！”
　　二婶：“那行，原来有个卖猪肉的没给他用，油脂麻花的忒埋汰。咱这得做正经买卖，别干用不着的，大家都省心！”
　　秀美：“中，等她来了，你跟她说，我说的没有你说有力度！”
　　二婶：“啥力不力的，在外都不容易。有艳春在这，不为难你，一个月60，上交一个月，要是一起交一年的，是670。”
　　秀美：“知道了，我先交一个月的，剩下的等她来了，开了张挣了钱，她自己安排。”
　　二婶：“这庄就缺做衣服的，缝补的小活更来钱！”
　　艳春：“现在家里有缝纫机的都少了。”
　　二婶开门。屋子的霉味拂面而来，几个人不自觉地摇着手。
　　二婶：“总也没用了，待会再进！”
　　艳春：“老房子不住人都这样，收拾出来就好了！”
　　秀美探头看了看，地上有碎纸片和木棍：“还有笤帚！”
　　二婶：“有笤帚，有水缸，能烧炕，收拾收拾就能住！”
　　玉竹感到头晕扶住门框。
　　艳春对玉竹：“脸色这么不好啊，你回去吧歇会儿，我跟着收拾就行！”
　　玉竹：“那我先回了！”
　　秀美：“快去吧，脸色是不好看！”
　　二婶：“看你的人中，你身上有炎症。”
　　艳春：“这也能看出来？”
　　二婶：“五脏六腑在外都有表象。”
　　秀美：“你给我看看呗？”
　　二婶：“我就知道这点，都是经历过的，当年闹毛病总也不好，后来看的老中医，他一打眼就说对了。女人啊，就得自个经由自个，男人心都粗。”
　　玉竹：“谢谢！”说着往回走。
　　
　　三、街上（春日外）
　　“豆包！”卖豆包的瘦瘦的中年男子带着旧蓝帽子，把自行车停在路口，后衣架上驮着长条笸箩，盖着白布棉被。
　　学前班的小朋友排着队从南头过来，萌萌从玉竹身边经过，目视前方。到了家门口才出列，用胸前的钥匙开门。玉竹跟着她进屋。
　　
　　四、绿叶书屋（春日内）
　　萌萌把书包放到炕上，转身去拉开碗厨端出一盘剩饺子。
　　玉竹：“萌萌，卖豆包的来了，吃豆包吗？”
　　萌萌：“我看见了！”
　　玉竹：“给你钱！”
　　萌萌接过钱，出门，左右看看才走过去，举着胳膊：“买豆包！”
　　玉竹看着萌萌回来才转身拿起白菜在菜板上切碎，放进盆里搅上面。
　　萌萌坐在炕沿吃包子：“妈，做什么？”
　　玉竹：“炸点丸子吃。”
　　萌萌：“妈，签子好吃！”
　　玉竹想了想：“你在家等着妈妈！”
　　萌萌三两口吃完：“妈，我跟你去！”
　　
　　五、街上（春日外）
　　玉竹领着萌萌出门。阳光很毒，街上的人不多。卖熟肉的已经收摊。她们来到一个探出雨搭的小门脸
　　玉竹：“还有饹馇吗？”
　　女老板：“有，要几张？”
　　玉竹：“两张吧！”
　　女老板：“给！”
　　玉竹递过去钱，又来到猪肉摊
　　萌萌看着案子上不多的肉块：“我不吃白肉！”
　　玉竹挑了块肥肉少的：“就它吧！”
　　老板称完：“3块！”
　　萌萌：“给我！”
　　萌萌拎着肉，玉竹跟在后面。
　　
　　六、绿叶书屋（春日内）
　　玉竹剁肉馅，放在饹馇上卷好。萌萌捅了捅炉火，玉竹刷锅、倒油。
　　萌萌：“妈，今天咋吃这么多好吃的？”
　　玉竹：“以后，妈妈都给你做好吃的！”
　　萌萌：“咱家有钱了？”
　　玉竹：“有！”
　　锅里放进饹馇签，炸好，又放进菜丸子。
　　玉竹：“萌萌，尝尝好吃不？”
　　萌萌：“嗯，行！”
　　玉竹：“萌萌，咱去看爸爸好吗？”
　　萌萌：“爸爸不回来了？”
　　玉竹：“爸爸忙，咱们去看他，好不好？”
　　萌萌拍着手：“看爸爸去喽！”
　　
　　七、班车（春日内）
　　玉竹和萌萌坐在靠后的位置，斜对面几个打扮时兴的人在讨论怎样挣钱，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的手机响了：“喂！怎么了？没电了？去物业充啊，卡在抽屉里……没卡？”她把手机夹在脖子上，开始翻挎包，“嗯，在我这儿呢……我在车上呢，要不就将就一晚上吧……我在车上呢！你自己想办法！”生气地挂断电话，对同行的人抱怨，“我儿子一个人在家，没电了。”没有人理她，好像互不相干。她收拾挎包正襟危坐亦收拾心情说起行情，那些人又都探过身体，伸长脖子，聊起来。
　　玉竹抱紧萌萌，班车晃了晃继续往前。
　　
　　八、火车站（春日外）
　　萌萌拎着包装带编的小筐下火车，径直走上天桥，玉竹背着包跟在后面，到检票口被拦住了，工作人员把萌萌带到米尺前，看了看：“不超！”
　　玉竹：“我们才四岁！”
　　工作人员不再说话。
　　玉竹：“来，妈抱着！”
　　萌萌：“我自己走！”
　　玉竹和女儿出车站，走上土石路，又拐上沥青路，然后进入街道，街上的店铺摊贩很多，玉竹拉着女儿找到一个小旅馆。
　　老板娘：“住店啊？”
　　玉竹：“有房间吗？”
　　老板娘：“有！”
　　玉竹：“多少钱？”
　　老板娘转身指着墙上的价格表：“有普通间，有标间，还有单床，你要哪个？”
　　玉竹看看价格表：“我们娘俩要一个单间，朝阳的有吗？”
　　老板娘：“有有有，这小丫头真精神！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玉竹：“他爸是当兵的。”
　　老板娘立刻温柔地：“正好有个标间按普通间收你钱，位置还朝阳就是临街，怕你嫌乱。”
　　玉竹：“不会，只要屋里干净不潮，就行。”
　　老板娘：“保证不潮，我带你看看去，看中了，你再决定住不住。”
　　玉竹看了眼吧台上的电话，拉着萌萌跟着上楼。
　　
　　九、军营（春日外）
　　谭文雄和战友打篮球，边上有战士喊：“指导员，电话！”
　　谭文雄把球甩出去，跟着战士到了值班室。抓起桌上的电话：“喂……你在哪？在那别动，我马上来！”撂下电话在门口稍微打了个愣，甩腿走向营房一角的三轮脚踏车，推起来就走。
　　蹲在一边的老菜急了：“哎哎哎，抢劫啊？”
　　谭文雄：“征用，征用！”
　　老菜：“你征用也得等我上上气密芯啊！”
　　谭文雄：“哦？啊！”才发现车胎憋着，“老菜，什么情况？”
　　老菜：“这些天老是慢撒气，刚拔出来看看，敢情都烂了。”
　　谭文雄：“快点！”
　　老菜把气密芯放在嘴里嘬了下，又用力一吹，套上胶皮管，安上，拿气管子打气。
　　谭文雄看着差不多了骑上就走，气管子还在车轱辘上。
　　老菜：“气管子，我的气管子！”谭文雄停下，老菜拿下气管子检查着，“唉，接着修你吧！”
　　打球的战友看着谭文雄嘀咕：“这是什么情况？”
　　“去问问！”
　　到了值班室：“指导员是什么情况？”
　　战士：“就接了个电话。”
　　战友：“什么人的电话？”
　　战士：“一个女的，别的不清楚。”
　　战友：“女人的电话？！”
　　
　　十、旅馆（春日内）
　　玉竹放下电话：“谢谢！”
　　老板娘：“没事！还住吗？”
　　玉竹：“住！”看看女儿，玉竹俯下身，“妈抱抱。”
　　萌萌：“不要！”
　　玉竹：“妈妈累了，想抱萌萌？”
　　萌萌勉为其难地：“抱吧！”
　　老板娘：“吆，可了不得，敢情还得求抱！”
　　玉竹扭头笑笑，抱着女儿上楼。
　　萌萌：“妈妈，我自己走！”
　　玉竹：“妈抱着你才有力气。”
　　上了楼梯，萌萌挣扎着下来，找到房间，等妈妈开门进屋。
　　玉竹：“萌萌累吗？”
　　萌萌：“不累！”
　　玉竹走到窗前：“你爸爸就在这个地方当兵，这里叫……”
　　谭文雄推门进来
　　萌萌：“爸爸！”
　　玉竹转身看见丈夫，五味杂陈，坐在床沿。
　　谭文雄：“怎么不到部队？离这儿没多远了！”
　　萌萌拿起编织筐，倒腾：“爸看，给你拿的丸子，饹馇签！”
　　玉竹偷偷抹了把眼泪。
　　谭文雄抱起女儿：“走，跟我回家！”
　　萌萌：“爸，家在那边，我和妈坐车来的。”
　　谭文雄：“爸爸在这也给你们置了家，比那个家还好，走！”
　　玉竹悠悠地：“我就住这了。”
　　谭文雄：“住这干嘛？走走走！”他拉玉竹的胳膊，随即扫了眼屋里，“出来怎没跟我说一声，我好回去接你。”
　　玉竹：“怕你没空！”
　　谭文雄挎上背包、抱起女儿，拎着编织筐：“走！还有别的东西吗？”
　　玉竹：“没了！”
　　谭文雄：“挺好！别的也没用。”
　　他们到大厅。
　　老板娘：“走啊？”
　　谭文雄：“退房，结账！”
　　老板娘：“退房行，账就不结了，总共没有一个钟头。我就说嘛，部队有招待所！”
　　玉竹低着头没说话。
　　谭文雄：“谢谢您，大嫂！”
　　老板娘：“不客气，祝福你们团圆幸福！”
　　
　　十一、路上（春日外）
　　谭文雄让玉竹和女儿坐车里，他放好东西，骑着车出街拐上马路，上了水泥桥。
　　谭文雄：“你看这桥、那山和老家的是不是一样？”
　　玉竹看了看：“可不！这里比你原来呆的地方大。”
　　谭文雄：“嗯！就等着你过来呢。”
　　玉竹想摸摸丈夫却把女儿的手放在了父亲的背上。谭文雄激动得脚下用力。
　　
　　十二、军营（春日外）
　　谭文雄骑车到门口，就有战士过来敬礼：“嫂子好！”
　　玉竹小声地：“让我下来！”
　　谭文雄骑得更带劲了：“坐好了！”
　　不停地有战士过来：“小朋友好！”
　　萌萌好奇的东瞅西看：“叔叔好！”
　　战士：“几岁了？”
　　玉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到了家属区门口，战士还跟着。
　　谭文雄：“把车子还给老菜！”
　　战士：“是！”随即推着车子嘻嘻哈哈地离开。
　　
　　十三：家（春日外）
　　这是联排的独立小院，别家的院里晾着衣服，养着鸡。
　　谭文雄拿东西推开栅栏门：“去年到这有的房，一直等你们过来！我一个人懒得收拾，在食堂吃，省事。”院里打出了畦埂，但没有种东西，“好歹收拾下，就感觉你要来，心有灵犀吧！这要种上菜够咱一家人吃了！”
　　
　　十四、家（春日内）
　　二破三的格局，进门是厨房，隔开的门窗后放着小床：“这是闺女的房间！”大屋摆着双人床和沙发，“这屋是咱俩的卧室兼客厅功能！”谭文雄介绍着放下包和筐，“要用的我都买好了！还是你聪明没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吗，有的家属来的时候带着锅碗瓢盆甚至还拿着水舀子，看上去不是随军倒像逃荒的。你看那些院没几天就住成农家院了，早上还能听见鸡打鸣呢。没办法，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吗！闺女，去自己的小床看看喜欢吗？”他就势要搂玉竹的腰，被玉竹侧身躲开了。
　　玉竹来到小床边坐下：“萌萌，这是爸爸给你买的！”
　　谭文雄：“这床是我自己打的！”他抄起萌萌，“想爸爸吗？”
　　萌萌：“想！”
　　谭文雄：“我也想你们！”他看着妻子，玉竹侧过头去，“走，跟爸买饭去，让你妈歇会儿！”
　　谭文雄把萌萌举过头顶，让她骑在脖子上，下蹲出门，然后直起腰，晃着萌萌胳膊往外走。玉竹站在窗前看着它他们走远，转身看着屋子。发现床下的脸盆里装着衣服，就拿出来走到外屋的水池边，拧开龙头，搓着衣服。突然啜泣，索性蹲下抱着头，眼泪掉在地上。听到有声音急忙起身，洗了把脸。
　　萌萌：“向前向前向前……”
　　谭文雄在后面两只手拎着饭盒，进屋：“放下，放下，搁那，我洗！”
　　谭文雄把玉竹和萌萌让到沙发，在茶几上摆开饭盒：炖肉、烧茄子、拌黄瓜：“这炒鸡蛋是老菜特意为你们娘俩加的菜。”又摆上丸子和饹馇签，从墙脚拿来马扎坐在对面，“我吃这个。”一口一个丸子又一口一个饹馇签，“这才是家的味道呢！”萌萌用筷子很利索，吃完饭，“你们娘俩休息，我刷碗！”
　　玉竹和萌萌上床，用手叠高楼，玉竹：“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
　　萌萌：“刷刷刷……”
　　谭文雄刷碗看着妻子和女儿满脸幸福，等他洗完衣服，玉竹搂着萌萌睡着了。他悄悄地帮他们盖好被子。
　　太阳落去山后，军营肃静了。屋内的灯渐次点亮。
　　谭文雄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又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床上，轻轻地抖开粉色蚊帐。蹑手蹑脚地退出来，走到大屋。玉竹从床上坐起来往外走。
　　谭文雄：“上厕所？我给你拿盆，就在屋里。”
　　玉竹：“我和萌萌睡！”
　　谭文雄：“怎么了？老婆！”他摇着玉竹的肩，“睡魔怔了？这不是李庄，你随军了，我，我是你男人！”
　　玉竹从兜里掏出信甩给他，谭文雄接信：“什么这是？”
　　玉竹走到沙发边，转身坐下：“我要住旅馆，就是不想让你难堪，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给孩子一段好的记忆，让她知道爸爸爱她就够了。不管咱们怎样，孩子都要有快乐美好的人生！”
　　谭文雄抖着照片和信封：“这是什么？”
　　玉竹：“这个，你不该问我！”说完起身。
　　谭文雄：“别价，孩子已经睡着了，那床搁不下俩人，你在这屋睡，我出去破案！”
　　
　　十五、军营（春晚外）
　　谭文雄在树影里踌躇，连长走过来：“老谭？”
　　谭文雄：“啊，是我！”
　　连长：“你不在家洞房跑这来捉鬼呀？”
　　谭文雄：“可不是有鬼！”
　　连长：“怎么回事？”
　　……
　　
　　十六、办公室（春晚内）
　　谭文雄：“她不是来随军竟是来离婚的。”
　　连长：“这怎么猴子吃麻花，蛮拧呢？”
　　谭文雄：“这不光是我们夫妻关系，可能还关系咱们哥俩，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到你和嫂子。”
　　连长：“什么事，那么严重？”
　　谭文雄小心翼翼地掏出照片：“你看这个背影？”
　　连长接过照片晃了一眼：“就这？”
　　谭文雄：“这还不严重？”
　　连长又看着照片：“你小子挺精神啊！”
　　谭文雄：“根本没有的事，就不知道哪来的照片，还千里迢迢地给她邮去，真是煞费费苦心了。关键是我说不清楚，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哪来的？”
　　连长兴奋地一拍桌子：“就这？明天，明天我给你破案！”
　　谭文雄：“那就指着你给我洗清冤屈了！”转身去墙脚拽折叠床。
　　连长：“你干嘛？”
　　谭文雄：“在这将就一宿。”
　　连长：“这一宿，你更说不清楚！我能证明照片的事，不给你证明今晚的事！”
　　谭文雄为难：“回去睡沙发！”
　　
　　十七、营门口（春日外）
　　连长和妻子在大门口徘徊。
　　连长妻子：“不会是不来了吧？”
　　连长：“来了！”
　　谭文雄和玉竹领着萌萌从营房走出来，萌萌蹦蹦跳跳的，玉竹也在笑。
　　连长妻子：“人家三口挺幸福的啊！”
　　连长：“不能看表象。”
　　谭文雄：“嫂子！”
　　连长：“来了，再晚就迟到了！”
　　谭文雄心领神会地笑笑，给玉竹介绍：“这是连长，我的搭档。这是嫂子！”
　　玉竹看着连长妻子的衣服面色凝重，仍然礼貌地：“连长，嫂子！”
　　连长俯下身哄萌萌：“你叫萌萌，你叫我大大！”
　　连长妻子：“没正形，吓着孩子！来，叫阿姨！”
　　萌萌忽闪着大眼睛：“大大，阿姨！”
　　连长：“哎！你看没问题吧，这就叫虎父无犬子！”
　　谭文雄红了脸：“还小呢！”
　　连长妻子走向玉竹：“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映山红正开得好呢！”
　　玉竹本能地收缩身形却不失礼貌：“这有映山红吗？”
　　连长妻子：“有！一片一片的好看着呢！”
　　连长：“咱们两家一起来个春游聚餐！”
　　军营建在山脚，出营门左拐直接上山。
　　谭文雄把萌萌抱起来：“山路不好走，爸抱着啊！”
　　连长妻子：“去年就说你要来，咱们服务社的名额一直给你留着，你要是再不来就留不住了。”
　　玉竹：“我不来！”
　　连长妻子好像没听玉竹的话：“听说你会理发，咱们社里的姐妹都等着让你给烫头呢。”
　　玉竹：“我没带家什。”
　　连长妻子：“咱们社里都有，没有的我给你买！”
　　玉竹：“……我还得回去。”
　　连长妻子：“回去干啥？家那点东西不够来回路费的。听说你有朋友，不如请她们帮忙给处理了。”
　　玉竹：“你知道的还挺多。”
　　连长妻子：“嗨，这院里总共就这么些人，老谭又总说你，大家都知道他有个漂亮媳妇！”
　　她们走到一丛映山红跟前，
　　谭文雄在连长的示意下冷不丁地在后面喊：“玉竹！”
　　玉竹不自觉地转身。
　　连长举着相机：“看看我的手艺！”他的相机是立等出相的。
　　连长妻子：“应该叫技术吧？”
　　连长：“过去照相挣钱不就是凭手艺吃饭吗！再说，我这……我这个？”
　　谭文雄看相片：“你这真不怎么样！”他把相片递给玉竹，“你看看？”
　　玉竹接过照片，看见自己的前面是连长妻子，那背影和之前照片上的一样，而自己的姿势也和谭文雄的一样。
　　连长：“弟妹，是这么回事，那天我在家摆弄相机，看见文雄进来就想给他个惊喜，没成想你嫂子突然过去，照片出来后，本来想撕了的，可是转念一想，老谭一个人乖不容易的，你在家也不容易，就想着刺激你一下……”
　　谭文雄：“这那是惊喜，简直就是惊吓！”
　　连长妻子：“他就那个玩意干啥事一根筋！”
　　连长：“基石不牢地动山摇！弟妹，案子破了，误会就解除了啊，不行再闹别扭了！”
　　连长妻子：“放心，这件衣服回去就脱了，我以后再也不穿它了！”
　　玉竹：“别……不是……”
　　连长：“好了，野餐开始吧！”
　　玉竹连忙帮着连长妻子撑开桌布，摆上水果、罐头、还有几瓶汽水。连长提议：“首先我们两口子向你们两口子道歉！”
　　谭文雄：“不，应该是我们两口子要谢谢你们！”
　　萌萌：“我呢？”
　　谭文雄：“还有你，我们三口！”
　　连长：“那就为了孩子健康长大，为了你们的小日子越来越红火干杯！”放下汽水瓶，“得，这桌算是我们两口子为你们接风洗尘，你们尽兴，我们就撤了！”说完拉着妻子就走。
　　连长妻子：“玉竹，我等着你给我烫头啊！”
　　玉竹：“哎！”
　　谭文雄想挽留，只见他们从背后摆动的手。
　　玉竹歉疚地看着丈夫，谭文雄一抡胳膊：“算了，雨过天晴！”
　　萌萌把摘下的映山红花瓣撒给父母：“噢，结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