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集（下）

　　18、日。新宅院里。
　　晌午。
　　几个做饭的女人，有的端筐馍、有的端盆菜来到院里。
　　西施也端一筐子馍，往桌上一搁，喊着：吃饭了！
　　范赖子一手拎一桶面水喊着：开饭了，开饭了！
　　西施见大伙都不来盛汤、拿馍吃饭，就催着：哎，吃饭了？
　　范赖子也催着：都吃饭了！
　　奇怪了，人们不但不来吃，而且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给霜打的豆苗苗似的，还有人竟嘤嘤抽泣起来。
　　西施、范赖子，无不疑惑地看着大家：
　　哎，这、这都咋了？
　　是啊，这都咋了？
　　西施疑惑地上前：哎，都不吃饭，这是咋了？
　　范赖子：是啊。
　　范蠡从房子里出来一见，上前审视着大家：怕吾姓陶的不给大家工钱？
　　高男子摆头：陶东家，大家不要工钱！
　　矮胖等：是啊，大家不要工钱！
　　哪为啥都不吃饭？范赖子说着，看着：咋还有的哭了呢？
　　西施：是啊，这都为啥？
　　范蠡：大家有啥说呀？
　　我、我们又要当讨饭花子了呀……高男子说着哭了起来，顿时哭像传染一样，引得大家都哭了起来……
　　范赖子：那你们哭啥？说过的干活吃饭，还给工钱。现在房子盖好了……
　　没等范赖子把“没活干了，不当叫花子干啥”的话说出口，范蠡就抢过赖子的话：哎，为这呀。大家都不要哭了，都吃饭。范蠡说着，把声音一抬：等吃罢饭，大家愿走的，除了发工钱，还发路费盘缠。愿留下的，就住下垦荒种地，吾管吃穿。农忙时，大家种地，农闲时，就帮大家盖房。到时没家的，就在此结婚成家生孩子。有家的，回去把家人接来，在这儿垦荒种地。等大家种地打了粮，自然就不愁吃穿了！
　　谢谢东家，吾们都不走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着，“扑扑通通”跪下“当当当”磕头……
　　哎呀，别这样……范蠡说着，上前扶着：起来，大家都起来！
　　是啊，都起来！西施说着，也上前扶着：哎呀，好，都不走就在这儿垦荒种地，大家有活干就有饭吃，俺们也有了邻居！
　　从此，范蠡和那些难民定居这里，范蠡不仅管吃管穿，让人们在此垦荒种地，而且帮大家盖房，还教人们挖塘养鱼、育珠。难民来此定居的越来越多，范蠡被恭为陶朱公，此地也被人们称为陶家庄。范蠡一边引导人们农耕、养殖、种植，一边引导人们往楚地运盐、铁，还沿着黄河逆水而上，经卞城、郑地、洛河到卢氏，把山里盛产的核桃、木耳、香菇、柿牙、柿餠、蝎子、皮毛等土特产转运到陶地，再把陶地的特产运往中原及西部……随着人口的增多、生意的繁荣，此地也由陶家庄，逐渐发展称为陶集、陶镇、陶城……
　　19、日。陶地范蠡家里。
　　一天晌午。
　　范蠡这天从西部转运货物回到陶地家里。
　　西施对老二：给你爹倒茶，娘去做饭。
　　老二：哎！
　　小三却抢先给范蠡倒茶：爹，这回带啥好吃的了？
　　老二也急忙上前：是啊，给俺们带啥好吃的了？
　　这回爹带的好吃东西可多了！范蠡说着，先掏出两个大的，又掏出两个小点的：这大的叫枳子，这小点的叫橘子。趁你哥没在，先尽你俩拣！
　　我吃这个大的！老二、小三说着，各抢一个大枳子。
　　范蠡故意：哎，你哥是大的，你俩是小的，应该把大的留给哥哥！
　　老二：轮小排大，俺俩小，应该吃大的！
　　小三：嗯，俺俩小，应该吃大的！
　　好，就轮小排大。范蠡说着，叮问道：尔俩真吃大的？
　　嗯，俺们吃大的！老二、小三欢心地说着，就剥开了枳子皮，各自啃着吃了起来。小三“哇”一声，把吃到嘴里的枳子吐了出来：呵、呵，又酸又苦，这么难吃呵！老二也吐着呸着：是啊，咋这么难吃？！
　　范蠡冲老二、小三一笑，把小橘子剥开，往各人嘴里塞了一瓣。
　　小三一吃：哎呀，酸酸甜甜，好吃！老二：是啊，真好吃！
　　记住，往往想占便宜的人，最终尝不到甜，得到的是苦！就像这果子，只贪它的大，却得到的是苦！范蠡说着，又掏出两个大枣和两个小山楂问：这次吃大的，还是要吃小的？
　　小三根据刚才的经验，眼一眨：当然是给哥哥留大的，俺们吃小的！
　　老二：嗯，俺们吃小的！
　　老二、小三说着，就各自拿起一个小山楂。
　　范蠡见老二、小三把山楂拿到手里要吃，就问：这回不拣大的了？
　　老二：嗯，这回轮大排小，俺们小，吃小的！
　　小三：对，哥哥大，吃大的。俺们小，吃小的！
　　老二、小三说着就把小山楂填到嘴里吃起来。
　　小三随即又：呵，呸呸，不好吃！
　　老二也呸着：是啊，不好吃！
　　范蠡一笑，随即把两个大枣递上：给，都再尝尝这个！
　　小三一吃：哎呀，好甜！
　　老二：是啊，好甜啊！
　　范蠡说：这个大的是郑地的大枣，而这小的是秦地山上的药山楂！
　　小三：啊？是啊？咋说恁难吃！
　　老二：是啊！
　　刚才都说了，越想贪便宜的人，越吃不到好果子！范蠡说着，又拿出几个红红的大枣和几个小山枣，问老二、小三：这次要吃哪个？
　　小三却不挑不拣推让着：爹，哥哥是大的，轮大排小，我吃小的！
　　老二：小三说的对，俺们吃小的！
　　老二和小三各拣一个小山枣，填到嘴里吃了起来。
　　小三吃着：哎呀，好吃，又酸又甜！老二：嗯，真好吃！
　　范蠡对吃得有滋有味的老二和小三，叮嘱说：尝出来了吧，不想贪便宜的人，反吃到了鲜物！说着，范蠡又掏出好多山枣往老二、小三面前一搁：吃吧，这就是秦地山上长的野山枣！
　　老二和小三就欣喜地吃了起来。
　　小三吃着吃着，觉得牙咬不动东西了：爹，这牙咋了？
　　老二也说：是啊，爹，牙咋咬不成东西了！
　　范蠡一笑：那是吃的野山枣太多了！小三：吾觉得又酸又甜好吃，谁知……
　　老二：是啊……
　　范蠡：爹说了，美物不可多用，为人不要贪心！
　　西施端饭进来：好了，都去端碗吃饭了！
　　老二、小三欢欣地：噢，吃饭了！
　　
　　20、范蠡书房。夜。
　　范蠡独自在书房阅书简，不知不觉睡去，蒙眬来到集镇街上……
　　此时，范蠡只觉饥渴难耐。看见卖卤鸡、卤肉、油条、白馍的，不禁口水四溢。随去掏钱买，可掏这个口袋，没钱，掏那个口袋，也没钱，只得饥饿难耐地在街上晃悠。见一老翁拄着竹竿探着捣着迎面走来，范蠡低着头走着东躲，老翁东走，范蠡西躲，老翁西走。范蠡躲着躲着与老翁“当”碰了个响头……
　　范蠡冲老翁不禁发火：尔眼瞎啦？！老翁也不示弱：尔也瞎啦？！
　　范蠡这才见老翁是个瞎子，顿感愧疚：噢，老人家，对不起！范蠡歉意地说着，往边一让：老人家。你走吧！
　　老翁不但不走，反而一把抓住范蠡：哎，别慌。尔叫啥名字？
　　嗯，想找茬？范蠡这么想着，也不想说叫鸱夷子皮，一想在陶地，就随口说：俺叫陶朱公。你想咋着？！
　　老翁不禁惊奇：嗯，叫陶朱公？知道此地叫啥地方吗？这儿叫定陶，定住尔走不了啦！老翁说着，哈哈大笑着转身而去……
　　范蠡不禁怪异：哎，这老头话里有话呀？吾得问问他。范蠡心里说着，抬脚朝瞎老头撵去。
　　
　　21、河边。日。
　　范蠡撵到一条河边，见瞎老头蹲在河边，伸着竹竿在河面上，完全一副钓鱼的样子。不禁奇怪地：姜太公当年渭水直钩垂钓，而这老翁却无线垂钓？刚想到这儿，范蠡只见老翁把竹竿往起一扬，一条大鲤鱼窜出水面，“扑棱”一声，飞到范蠡怀里。范蠡伸手抓住鱼再看时，老翁不见了。范蠡随即抱着鱼跑到河边找呢，见老翁正蹲在岸边扒土和泥捏泥盆。
　　老翁一见范蠡，随手将泥盆扔了过来……
　　范蠡将鱼往怀里一抱，伸手接住泥盆：这是要吾用泥盆煮鱼？这么想着，往泥盆里盛水：哎，不烂，也不漏？范蠡惊异着，把盆往河边一放，除去鱼鳞、鱼鳃和鱼脏，往盆里一放，随手掏个坑架起泥盆，生火烤起鱼来。继而嗅到了鱼香，忙拿起鱼一尝：哎，鱼熟了！吃了鱼肉，范蠡正要摔盆走人时……
　　老翁“哈哈”一笑：怎么？肚子吃饱了，就想摔盆子拍屁股走人？
　　糟，老人算后账来了。鱼已下肚，若要钱怎么办？！范蠡这么想着，上前乞求着说：老人家，鱼已吃了，眼下没钱给你，只能把这泥盆还给你啦！
　　老翁：汝吃的灯草，说话轻巧。吾这是泥盆吗？
　　不是泥盆，是啥盆？能金盆银盆？范蠡说着，一看：哎，怎么变成黄绿青紫色了？范蠡翻看着，用手摸摸、捏捏又掰掰：嗯，如此瓷光结实？
　　哼！只是瓷光结实？老翁说着，用竹棍把盆子“当当”一敲：此乃黄金白银！此乃黄金白银？范蠡说着朝老翁一看，老翁却不翼而飞了，耳边回响着老翁的话：此乃黄金白银！
　　此乃黄金白银！
　　……
　　
　　22、书房内。夜。
　　范蠡一乍醒来，意外得呼哧坐了起来，环视着书房：是梦？怎么做这样个梦呢？!西施闻声走进书房：不睡觉，说啥呢？！
　　范蠡见西施说着进来就说：噢，尔先睡！
　　西施见范蠡在阅书简，没再说啥就走了出去。
　　范蠡仍沉浸在刚才的梦里：泥盆怎么能煮鱼？难道此乃神仙点化？此地泥土能烧瓦盆？范蠡想着不觉好笑：什么神仙点化，哪里的泥土都能烧砖烧瓦。难道此地土不是一般的土，能烧出不一般的瓦盆？想到此，范蠡悄然走出书房……
　　西施回房睡到半夜醒来，见范蠡还没来睡觉，迅疾到书房一看：哎，人呢？去茅厕啦？
　　西施随即走出书房去找……
　　
　　23、夜。范蠡院里。
　　夜半。
　　没在茅厕？这黑天大夜的，去哪儿了？西施默默着，急急地冲范赖子屋喊着：赖子哥，赖子哥！
　　哎，来了。范赖子应着拉开门，睡眼蒙胧地：啥事？
　　西施：东家不见了？
　　范赖子：啥？东家不见了？！
　　西施：是啊，他在书房看书，吾睡醒去看，不见他。出来这院里不见，又到茅厕看了，也没见人。见大门虚掩着，到大门外看了，也没见。快去找找！
　　范赖子：哎！
　　
　　24、夜。河边。
　　夜半。
　　范蠡乘着月光，跑到河边一看不由惊异：哎呀，此情此景怎么和刚才的梦境一样？刚才老翁不就蹲在那儿钓鱼吗？范蠡默默着，在河边走着看着：老翁刚才不就在这儿扒土和泥捏的盆吗？范蠡随即就地扒土捧水和泥捏盆，接着模仿梦里一样，在岸边挖个坑，下边留个添柴烧火门，把盆往口处一坐，生火添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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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养鸡喂鸭处。夜。
　　范赖子来到养鸡、喂鸭、养畜处找了，没见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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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夜。养蚕处。
　　范赖子来到养蚕处，也没见范蠡……
　　27、夜。桑树林处。
　　范赖子来到桑树林里，没见范蠡……范赖子如此到庄稼地里找、跑到果林、菜园里找，还没找到范蠡：到河边鱼塘、珍珠池那儿去了？范赖子自语着，朝鱼塘、珍珠池找去……
　　 
　　28、夜。池塘边。
　　此时星明月亮。
　　范赖子来到鱼塘、珍珠池边找，也没找见范蠡：东家能去哪呢？赖子自语着找不见范蠡，正要回去给夫人说哩，突然一股烟火味挤进了鼻孔。赖子循烟朝河边一看：哎？谁在那儿烧火？范赖子说着朝河边走过去……
　　范蠡正在添柴烧盆……
　　范赖子走过去见是范蠡：唉呀，八下都找不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哎吆，东家，黑天大夜的，在这生火干啥？
　　范蠡故意神秘兮兮地：现在不告诉你，到时给你个惊喜！
　　范赖子上前仔细一看：唉呀，给啥惊喜，不就烧个泥巴盆子吗？有啥惊喜的！咱老家烧砖瓦不都这样，会碾碾就会拉磨。让我来！赖子说着就蹲下，添柴烧起来……
　　从漫天星月，烧到旭日东升，从日上中天，烧到夕阳西下，从夕阳西下，又烧满天星月：泥盆有黑红到乌红，再烧到亮红，才停火封窑门盖顶、阴水……
　　
　　29、日。两天以后。
　　早晨。
　　河边。
　　范蠡和赖子来到河边，扒开一看……范赖子惊异出声：哎呀，怎么烧成这样了？
　　范蠡拿出盆子：怎么烧得歪扭变形，还有好多裂纹……
　　范赖子不好意思地：东家，说跟人家学过烧窑，其、其实就是跟人家添柴烧火混个嘴……
　　范蠡只顾审视着眼前这个歪扭变形、裂纹的盆子，赖子说的啥什么也没见，审视后又用竹棍敲敲“当当”地响：哎呀，果然不是一般的泥盆！自语着，范蠡拿起泥盆，用手掰掰不烂，又放到水里泡泡，也不酥散，不禁惊讶：哎呀，这里泥烧的盆色泽光亮，还比老家烧的泥瓦盆坚硬、结实、光亮，敲着“当当”响。呵，果真不是一般的泥盆？说着把盆子往赖子手上一递，范蠡随手从地上抓把土一看：有白色、有黄色、有绿色，还有紫色，可谓鲜艳夺目，抓在手里酥散，随即捧来水和泥，则黏中带沙、柔中见刚、富有韧性和粘性。啧啧，好东西，啧啧，好东西……范赖子一手拿盆，一手拿了点泥，看着捏着：东家，咱要做个烧盆罐的营生，可就发了！
　　范蠡喜滋滋地：是啊，要能把握住盆罐泥坯的湿干程度，掌握好烧窑的火候，就能烧制出优质盆罐！
　　范赖子：唉，那就难了！
　　范蠡断然地：难，不怕，怕的是不干！
　　范蠡说话算话，说干就干，自此，经过连续制烧实验，终于烧出了色泽白而光亮瓷实的盆、罐，并办了个烧制盆罐的场子，因是陶朱公烧制的盆、罐，就叫陶盆、陶罐，再后来干脆叫陶器，此地也称为陶地……
　　
　　30、日。陶家货栈。
　　一天上午。
　　范蠡在货栈里看账，菜商进来：陶老板忙啊！
　　范蠡闻声一看来人：哎，来了！
　　菜商见范蠡没认出自己，就自我介绍说：陶老板，吾乃去年那个菜贩！
　　范蠡顿然起身：唉呀，看我这眼神，快坐！
　　菜商坐，范蠡倒茶。
　　范蠡：来，喝水！
　　菜商端起茶呡了一口：陶老板，这又快到出萝卜、白菜季节，吾预订菜来了！范蠡：好啊，汝一订，吾就可以给菜农们下定金了。但是，要有个心理准备，由于去年白菜、萝卜过胜价贱，极大的影响了今年的种植。今年种菜的少了，菜就贵了。嗯，商人的脑袋就是不一样，听说预订菜，就想攀价。菜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说的没错，所以提前来预订！至于今年菜价到底多少……范蠡刚说到这儿，见赖子从外边进来：哎，回来的正好。这是咱的老雇主，来预订萝卜、白菜哩……
　　范赖子：唉呀，那他来晚了。前两天来了个大菜贩，已把菜预订给人家了！
　　范蠡一怔：啥？已把菜预订给人了？啥价订给人家的？
　　范赖子怕来人听到价：反正比去年高！
　　范蠡：快把合约拿来我看！
　　范赖子拿出合约递给范蠡。
　　范蠡一看，愕然地摆头：唉呀，这些年你算白跟我了！我问你，按啥跟人家订这合约的？
　　范赖子：按去年的菜价又涨两成……范蠡：先不说你涨好多！吾问你，上次出门时，让你打听周边种菜面积，打听了？范赖子：打听了，今年种的菜没有去年的四成！
　　范蠡：是啊，哪你怎能以去年菜价与人家订合约？
　　范赖子：比去年菜价高两成呢！
　　范蠡：知道高两成！但是去年菜多价贱，而今年菜少价贵，出价低了收不来菜，那就要失约。出价高了，订价低，就要赔钱！
　　菜商：陶老板别怕，吾愿高一倍的价预订！
　　范赖子一喜：好，那就与你签约！
　　范蠡手一扬：哎，刚才不说已预订给人家了，怎能一个馍许两个人呢？
　　范赖子：没事东家，大不了赔几个违约金不是！
　　范蠡断然地：那怎么行，这样不仅违约，而且失去了信誉！
　　菜商闻听倍受感概，起身握住范蠡的手：陶老板，汝的为人太让人感动了。人们都说商场如战场，尔虞吾诈。还有人骂吾们商人是奸商。而汝却如此讲诚信、讲商德，尔是吾在商场上遇到的最讲诚信的商人！菜商说着，掏出字绢：陶老板，此乃吾家掌柜前些天，在此签的订菜合约。范赖子惊异：前些天来订菜的是汝家掌柜？
　　菜商点头：嗯，本来见比去年菜价高两成，是来找着再降些价的，既然陶老板如此诚意，不但不降价了，而且把菜价涨到去年的一倍！
　　范蠡激动地：唉呀，多谢兄弟这份心情，但是，既然协约已签，那就按协约办吧！菜商摆头：不！按吾说的价涨！
　　范蠡更加感激地：那就多谢老板了！菜商：别感谢吾，要感谢就感谢尔自己！
　　范蠡不解：感谢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