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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十九章

作品名称:爱恨情仇      作者:神秘老太      发布时间:2024-06-02 09:21:12      字数:6350

  高轶群接过两片安眠药,放在匙里研成粉末,倒了点水,在大家的帮助下,把药给白玉灌了进去。
  白玉拼命挣扎、呼叫,叫声越来越大,非常凄惨。闹腾了半个小时,她才渐渐安定下来,不久便酣然入睡。轶群小心奕奕地把她放下,下了炕,穿上了衣裤。
  二姨可怜巴巴地望着高轶群说:“轶群,得想个妥善的办法。小玉在户里又作又闹的,常了谁也受不了。我又不能把她领回去,她一看到刘瞎子又得大闹,这可怎么办?”大家愁眉不展,谁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
  李老师披着大衣,拿着手电进了屋。他拍拍帽子上的雪问:“出什么事了?”
  高轶群指着炕上的白玉说:“白玉被刘瞎子扔到黑瞎子沟,差点冻死,昨天后半夜我们才把她找回来。”
  李老师到白玉跟前,仔细看了看说:“半夜全村子的狗都叫起来,我知道一定出事了,没想到是她。”
  二姨说:“请李老师帮助想个办法吧!刘家屯是回不去了,在这儿又不能长呆,怎么办呢?”李老师说:“我家西屋因为冬天冷,一直没住人。今天把它收拾出来,让白玉住进去。多烧点柴,是不会冷的。”一个女同学说:“她病成这样,没人照顾可不行。”智多星抢着说:“我去陪她。”李老师说:“你李婶现在在家也没什么事,让她照顾白玉吧!”“那晚上也离不开人呀。”大家很为难。
  高轶群一直低头抽小旱烟袋,听到大家的议论,突然站起来磕掉烟袋灰,长出了口气果断地说:“让大家陪她也不是长久之计,她的病一半会儿不能好。李老师,您一会到公社和文书谈谈情况。我去开个结婚证,然后我搬过去伺候她。免得外人说三道四的。”
  李老师劝高轶群:“轶群,你不要做这么大的牺牲,同情不等于爱情。她的病恐怕很难再恢复理智,你如果这样守着她,不是把你也耽误了吗?况且夏艳一直对你很好,让她知道了,受得了嘛?另外《婚姻法》规定,精神病患者不许结婚。”
  高轶群接过李老师的话说:“夏艳对我好,大家有目共睹。我也不是不知道。可是我早对她讲过,我这辈子不会再谈恋爱,我也发过誓:一辈子不结婚。夏艳心地善良,她把白玉当做自己的亲姐姐,我这个决定一定会得到她的支持的。至于说不给登记的事,我想现在情况特殊。刘瞎子下了台被审查,他不会从中作梗。白玉无家可归,又疯疯癫癫,总得有个家,有人照顾。况且开结婚证,只不过是形式,又不是真的。公社革委会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
  一个男同学说:“大哥你说的句句在理,可是伺候一个精神病患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还要上课,还要出车,哪有时间照顾她?她整天又作又闹的,长了你受得了吗?”“这些我都想过,从她疯的那天起,我就想把她接过来。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了,我更得管到底了。”
  李老师说:“轶群,我先回去和你婶收拾收拾屋子,一会儿她醒了,你们就把她送过去。白天有你婶伺候,晚上先让女同学们轮流陪陪。至于你,是不是一定要以丈夫名义照顾?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要轻易决定。”
  二姨拉着轶群的手哭着说:“孩子,难为你了。我们家穷,一大家子人,我又不能长期照顾她,就得麻烦你们了。”
  高轶群忙忙活活连饭都没顾得吃,就给学生去上课去了。利用午休时间和同学们把白玉送到李老师家,费了好大劲,才算把她安顿下来。
  学生放学后,他一个人摸黑跑到山上,从雪窝里捡了一大背树枝。回来后,李婶已把热腾腾的苞米碴子粥端过来,轶群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抬头向李婶憨笑着:“忙活了一天,忘了吃饭了,端起碗来,才知道饿。”
  听到谈话声,躺在炕头上的白玉翻过身来,又慢慢地支撑着坐起来。她依着墙呆呆地看高轶群吃饭,他们童年在一起吃饭的情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突然想起当时她说的一句话,顺口说了出来:“大饭桶,真能吃!”
  高轶群听了高兴地放下碗,他以为她已恢复了理智,急忙跑到白玉眼前,极开心地说:“白玉,你醒了。我光顾吃饭了,没看见你坐了起来。”
  白玉似乎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轶群忘情地拉着白玉的手说:“白玉,你看,这就是咱们自己的家。虽然我们一无所有,但是这里却温暖如春。明年开春我们在村头空场盖三间房,用树枝夹个小院。在院里种点菜,在窗前种上葡萄,搭个漂亮的葡萄架。到秋天一定接好多好多的葡萄。我们在房后种几棵果树……”高轶群并非哄骗白玉,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他早已画好了他们家的蓝图。
  高轶群痴迷地沉浸在对未来的家的美好遐想之中,而白玉此时此刻脑海中却翻腾着杂乱无章的思潮。无论高轶群如何用美好的语言来勾画他们的前景,她始终无动于衷,痴呆呆地想着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时而清醒,时而迷乱。
  高轶群看到的白玉那冰雕木塑的样子,收回自己的思绪,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彻底失望了。他真正地感受到使她回复常态是非常困难的。
  高轶群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背负这沉重的十字架?他感到照顾白玉是自己责无旁贷的责任。而这种强烈责任感究竟是出于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实在说不清。小时候,他把白玉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着、庇护着。他肯为她挨打、受气。
  长大后,他把她当做最知心的朋友,无话不谈。瓜棚避雨之后,他们之间的“情”,发生了质的变化,他承认这便是爱情。然而这“情”是那么令人魂牵梦绕,是那么可望不可即。为了这扯不断、理还乱的情思,他果断地打破升名牌大学、当科学家、得诺贝尔奖的瑰丽的梦,毅然决然地来到穷山沟务农。他本想以此来冲淡那浓浓的恋情,然而命运之神却与他开了个大玩笑。把一个失去理智,被生活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白玉,送到他面前。于是乎,他甘心情愿地接过这副重担,下决心伺候白玉一辈子。
  
  决心好下,做起来可太难了。
  高轶群现在是一个人要顶四个人:主要工作是给学生上课;队里有事还要开拖拉机;户里有事全找他;现在他还要分出一部分时间,照顾白玉。
  他每天要上山砍柴,为了熬过这寒冷的冬天,他捡了一大垛树枝;刨了一大堆榆木疙瘩;又搂了一大囤树叶。他还把户里分给他的,准备春节拿回家的粮食,全部搬了过来。
  李婶看高轶群太累了,不让他做饭。每天都要带出他俩的菜饭。高轶群实在过意不去,把柴米油盐都拿到李老师家,两家和在一起,过得和和气气。
  白玉虽整日胡思乱想,但她却比较听李婶的话,也不像以前那么狂躁了。然而高轶群一喂她吃饭、吃药,却要费一番周折。
  每次吃饭,高轶群都要耐着性子,像哄小孩一样,一口一口地喂。让她自己吃,她就乱吃,乱折腾,把饭菜甩得满炕满地。有时高轶群刚喂她几口,她就抢过碗摔在地上,大吼大叫:“你你你!这个莫害人,还想害我!为什么又给我下毒?莫害人呀,莫害人,莫人杰?你是莫人杰?我要戳穿你的画皮,还你莫害人的本来的面貌。”
  高轶群抱住她的肩膀,耐心地说:“白玉,我不是《刘三姐》电影中的莫害人,我也不是莫人杰。我是你的好朋友,我是高轶群,是你的轶群哥。”
  白玉指着高轶群的鼻子尖喊着:“你你你!这个刘瞎子。还敢冒充我轶群哥?告诉你吧,刘瞎子,你还不如我轶群哥的脚丫巴泥。人家高轶群可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他人好,心更好。他身体魁梧,聪明过人。可惜呀,可惜!我再见不到他了,他走了,走得老远老远的,到外国去了,去领诺贝尔奖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说着说着,她便哇哇啕啕地哭起来了。
  高轶群难过地搂着她,柔情地说:“白玉,别哭了!我哪也不走,咱俩就在这儿过一辈子,白头到老。”
  白玉仰起头,盯着高轶群,痛苦地说:“你是轶群哥?你能要我吗?我是不贞洁的,我有个没爹的孩子。身后还有个要弄死我的魔影,他是不会让我安宁的。”
  高轶群看到白玉清醒过来,极其高兴,便下炕把煮好的药端到她的眼前,小心奕奕地哄她吃药:“白玉,喝药吧!喝了药你的病就好了。”
  白玉接过药,呆呆地看着飘着淡淡白气的药碗,在摇曳的灯光下,她募地在药碗里发现刘福贵那副丑陋狰狞的麻脸,她突然把药一下子泼到高轶群的脸上,哈哈大笑起来:“喝药,喝药!那药里有刘瞎子人头。连你也拿毒药来害我,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他联合起来害我?你说,你说,你说呀!我白玉心如水眼如镜,决不会上你们的当!哈哈哈!”她一边笑,一边向高轶群扑去,欲掐高轶群的脖子。
  高轶群费了好大劲才从白玉怀里挣脱出来,他满含泪水,痛苦地到厨房去煎第二和药。
  白玉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刘福贵那张丑恶的脸,这脸渐渐变成张牙舞爪的恶狼。白玉惊呼起来:“呀!不好了!不好了!狼来了!救命呀!救命呀!”她翻身下炕,向院外冲去,高轶群随后追了出去。
  空旷的山谷又响起了白玉那哀婉凄楚的求救歌:“我怕呀怕,我怕狼咬,我怕虎抓,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第十九章、发自心底的呐喊、期盼已久的快乐
  
  高轶群在水深火热痛苦的生活中艰难度日。为了治好白玉的病,他绞尽脑汁,他挣那点微薄的工分,变换出少得可怜的人民币。他用自己一年血汗换来的钱,统统为白玉治病了,然而她的病却没有多大的转机。
  每当他筋疲力尽地把白玉背回来之后,他就会产生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每当他看见白玉服过镇静剂安然入睡时,他就会产生一种亦幻亦真的遐想。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他俩同屋不同床地生活在艰难困苦之中。他们之间虽没有感情的沟通,但却时常有心灵的碰撞。
  
  春天到了,春风吹融了山村积雪、小溪在山间流过,窗前的果树绽出了鹅黄色的嫩芽,枝头的鸟雀在上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白玉的心情格外的好,随着春天的到来而朗润起来。黎明,朝霞射进窗子,把坐在炕沿上的白玉的长发,染成了橘红色。
  高轶群昨夜出车回来很晚,刚刚打了个盹,便急忙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白玉早已起床,安静地坐在炕沿上,他开心地笑了。他马上端来了一盆温水为白玉洗脸,然后站在她身旁,为她轻轻地梳头。他说:“白玉,你今天好多了。今天是星期日,我不去上课了,一会儿我领你出去走走。今天的天气可好了,春天到了,山里的野花要开了。”
  白玉喃喃地说:“春天到了,山里的野花要开了。”她想起在高中时的那次野游,她仿佛在花海中飘荡,张开双手去迎接那灿烂的朝阳。她突然想起她十年前写的诗,顺口咏起来,“我的帐幕是无际的蓝天,我的地毯是辽阔的草原,我的床铺是绵延的群山,我的被褥是飞溅的清泉……”
  正在扫地的高轶群听到白玉那朗朗的吟诗声,高兴得跳起来,情不自禁地拍着白玉的肩膀,大声喊着:“白玉,你好了,你真的好了!你想起十年前写的诗。这说明你现在记忆完全恢复了。”白玉望着高轶群那饱经风霜的脸,无限深情地说:“轶群,是你的真情使我恢复了记忆,是你的耐心让我找回了理智。”高轶群忘形地把白玉搂在怀里,想用狂吻来倾泄自己的欣喜。还没等他们拥吻,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高轶群急忙跑出开院门。一个学生抱着个大邮包进来说:“高老师,是我。昨天我爹去公社办事,给你捎回来一个邮包。”
  高轶群歉疚地说:“大礼拜天的,这么远,让你跑了一趟,真对不起。”他边说边打开邮包,一看全是药。他抬头告诉白玉,“是夏艳邮来的药,现在好了,你又有药吃了。”
  提起夏艳,白玉的双目瞬间黯然失色,她慢腾腾地说:“夏艳,夏艳,夏艳是天下最好的姑娘。轶群,你和他结婚吧!”
  “胡说,我和她结什么婚呀?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高轶群觉得话题不对,唯恐她受刺激,想要把话题岔开。
  “你别骗我,你跟我结婚?骗人!骗人!你为什么一直睡在地下床上,而不上炕?我懂,你瞧不起我。你以为我不配和你结婚。”白玉越说越激动,这下可把高轶群吓坏了。他实在害怕那刚刚出现的好现象会刹那即逝。他急忙解释:“白玉,你现在有病,你的病好了我一定上炕。”
  “哈哈哈!你也骗我!你也骗我!”白玉疯狂地喊着,顺手操起身边的水碗,猛地向高轶群抛去。顷刻间,高轶群头上的鲜血潄地流了满面。
  白玉见状惊呆了,她跑过去抱着高轶群的头,痛哭不止。她用舌头舔着高轶群额头上的血,高轶群怎么推也推不开。
  白玉嘟嘟囔囔地说:“轶群,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突然她把高轶群猛地推了个大筋斗,狂暴地怒吼着,“你骗人!你不是高轶群。高轶群是中国当代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他走了,他出国了,他去领诺贝尔奖去了。你不是轶群,你休想骗我!莫人杰——害人精!刘瞎子——大恶狼!今天我让你们尝尝我白玉的厉害!”说着连连打了高轶群好几个耳光。
  高轶群被推出门外,白玉砰地把门关上,然后用门栓插好。
  她大笑不止,拍手唱着:“门关了,门关了!狼进不来了,虎吓跑了!一切骗子夹着尾巴全都逃跑了!”高轶群哀求着:“白玉,开开门!白玉,开开门!”
  李婶从东屋跑出来,关切地问:“怎么?又犯病了?”高轶群无可奈何地说:“刚才还明白事,突然又闹起来了。’李婶同情地说:“哎!真苦了你啦!我们想想办法,张罗点钱,把她送省城大医院住院吧!”轶群说:“谈何容易?”
  白玉在屋里,又哭又闹、又喊又叫,拼力用后背挤着门,声嘶力竭地喊:“告诉你!不管你是莫害人,还是刘瞎子,现在你们的末日到了!你们的末日到了!”
  她突然打开门跑了出去,大喊:“你们的末日就到了!你们的末日就到了!”白玉跑出院门,跑向后山,走过独木桥,涉过小溪,磕磕绊绊地来到后山脚下。
  高轶群急忙进屋,拿出夏艳从城里捎来的一包饼干,揣了几个昨晚煮好的鸡蛋,往军用水壶里倒了一壶凉开水,跑了出去。他循着白玉的喊声,追到山脚下。只见白玉因跑累了,喊累了,而躺在草地上。
  轶群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看到白玉安静下来,他紧紧地攥住她的手,无限深情说:“小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一直把我当做亲哥哥,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现在好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白玉目光呆滞地重复着:“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高轶群耐心地说:“不是,不是!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白玉还是没别过劲来,重复着高轶群的话。高轶群很无奈,不再纠正白玉的颠倒话。
  他看到白玉处在平静状态,进一步唤醒她的记忆:“小玉,你看东边那朝霞多美、多灿烂!你还记得吗?有一首好诗是这样写的:我是一块白玉,晶莹剔透洁白无暇。阳光穿透我的身……哎呀!我想不起来了。下面是什么?你还记得吗?”白玉坐起来,歪着头想了又想,一字一句地:“阳光穿透我的身,化作七彩云霞。”高轶群兴奋极了,接着高声朗读:“泉水滴入我的心。”白玉马上接着:“变成雨露满天飘洒。”高轶群由于兴奋,声调再次提高:“人们把我带到高山。”白玉:“高山开遍灿烂的野花。”高轶群:“狂风把我卷入大海。”白玉:”海岸被狂涛巨浪拍打。”下面的一段,不再由高轶群提醒,白玉极顺畅地朗读出来。
  高轶群像一座火山,久积心头的炽热情感喷发出来,他欣喜如狂,紧紧抱着白玉在草地上滚了起来。白玉被他这鲁莽的冲动吓懵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高轶群大喊起来:“我的小玉病好了!我的小玉病好了!”白玉此时恢复了理智,清晰地回忆起酸甜苦辣的往事,不仅潸然泪下。高轶群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捧起她的脸,想要去吻她那美丽的樱桃小口。白玉拒绝了:“轶群哥,使不得!使不得!”
  “为什么?你现在不是我的小妹,而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不让我吻你?”高轶群很痛苦,他等待很久很久,他等待白玉恢复理智、恢复记忆,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然而却被白玉拒绝了。
  白玉的观点没有变,她极冷静地说:“轶群哥,你从前爱的小玉早已死了。我是一个被野兽糟蹋过的不贞洁的女人,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妻子,我不会给你幸福的。”高轶群耐心地劝说白玉:“小玉,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一块晶莹剔透洁白无暇的碧玉。你能聚来太阳的光,使我的生活充满七彩云霞。”“那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梦幻而已,你心中的白玉已被恶魔摔得粉碎,它已经不存在了。”
  高轶群不敢再和白玉争论这个问题,便主动岔开话题:“小玉,今天天气非常好,你又恢复了记忆,我们应该好好庆祝庆祝!”高轶群脱下自己的外衣舖地在地上,把饼干、鸡蛋和水壶放在上面说,“让我们以水代酒。来,你先喝!”白玉微笑着喝了一大口,递给高轶群:“轶群哥,该你的了。”高轶群咕嘟咕嘟连喝好多口,白玉大笑起来:“好酒量!好酒量!”多少年来,白玉没有真正笑过了,今天她真的很高兴,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
  这对苦难中的情侣,手牵着手,踏着漫山遍野的山花,悠闲地向山上走去。今天他们快乐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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