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当面问

　　主任又打开了俩女生提交的另一份报告！
　　“这份报告和那两份报告没一毛钱关系！”
　　没关系就没关系，那你还盯看什么看？
　　丌阻想把报告要过来也参观一下，主任身子转到一边，不给！
　　嘿，想窃为己有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主任自言自语，仰起脸：“这些数据普通人不可能是这样子的！你们告诉我，这是谁的？告诉我，他是谁？他在哪？我要见他！”
　　“谁的？”丌阻看建玉。
　　“别看我，我哪知道是谁的？！我不知道！”
　　“是啊，她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们要是知道，还来找你干什么？！我们来就是请你们帮着找人的！懂了吗？大主任！”
　　“那这报告，是送样检测？样本是什么？有没有备份？或者告诉我你们是在哪家机构或者医院做的？他们会留备份！”
　　样本当然有啦，检测用了的仅仅是一小部分，大量的石头还在建玉那放着！主任要它做什么？
　　主任开始阐述这份报告之特别和重大意义。
　　工作原因，主任所在机构与某人类基因工程研究机构有着密切联系！主任与彼机构顶尖科研人员私交甚好，对人体基因改良领域前沿科研成果有着不浅的了解。
　　报告上的某些数据是非常遥远的人类改造的努力目标，不，目标还谈不上，研究方向而已！就好比，人类欲飞出太阳系，猴年马月的事！这数据造假都难，专业人士都做不到！
　　建玉和丌阻哪里听得进去？！
　　行了行了，晚点把石头给他，没工夫在这儿听他在这白话！
　　什么目标啊方向，建玉心里好笑，她不敢保证她拿去做检测的就一定是人血！
　　建玉心灵上所遭受的重创前所未有，没晕过去算她体格好！本来要找“幸福”，结果找了个爹！
　　找谁当爹也别找他啊！他是刘行复的爹！他是爹的话，那她和刘行复岂不成了亲兄妹？这叫什么事儿？！
　　关乎身世，必须搞清楚！但是，建玉并没有立即给老段打电话！几个月的遭遇和磨难，小姑娘一下子就长大了！
　　冷静，沉着冷静！有些事要想明白！
　　“报告是科学，不可改变的事实！天灾还是人祸？我与刘行复那就是亲兄妹啊！上辈子作孽，后背遭殃！刘老头儿，这辈子你休想让我叫你爹！
　　那么，老段那儿哪？
　　这事无外乎两种情况。
　　老段和那姓刘的有故事，那人原本就是中天研究所的人啊，两人可能早就认识，于是才有我！
　　或者我不是老段亲生的。
　　无论是哪种情况，老段恐怕都不愿提及！
　　可是，不行啊，我是谁？这是做人的基本问题，搁谁都绕不开！
　　当面问清楚比较好！如果触及了老段的伤心往事，大不了两个人抱头痛哭一场！
　　放心吧老段，你把我抚养成人，我认你这个娘！我还是你的女儿，有必要的话，我愿意为你永远保守秘密！”
　　憋了数日，建玉终于忍不住飞回申邑，找老段解决“从哪来”的问题！
　　“宝宝儿，这可不行，又不是周末节假日，你怎么说跑就跑回来了？有事你可以打电话啊，实在想娘想的厉害，我去一趟也行啊！”
　　“妈，我有事要问你！”
　　“哎呀，宝宝，好肉麻啊，你八岁起就不好好叫妈了，这是怎么了？！别怕，有啥事，娘替你担着，说吧！”
　　建玉绷着脸踌躇许久，决定单刀直入，快刀斩乱麻！
　　“我是你亲生的吗？”
　　“当然，就没见宝宝这么严肃过，看来遇着大事了，说出来，娘听着呢！”
　　“你敢跟我去做亲子鉴定吗？”
　　“当然敢，谁怕谁？你怀疑你不是我生的？”
　　“你是自己一个人生的我吗？”
　　“这孩子，当然不是，你是在医院生的！你也有功劳，亲自用力从我肚子里往外爬，哈哈，不记得了吧？！”
　　“你确定你所说的都是真话？”
　　“这能有假？！宝宝你到底怎么了？”
　　“好，我知道了！那么，你一个人不可能造出我来！”
　　“哎呀，小朋友，你脑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这是你该想的问题吗？”
　　“可是，有个人的DNA检测跟我的相同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不是你！”
　　“嗯？”
　　“他是谁？你应该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你搞什么鬼？说清楚。”
　　“妈，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你可以告诉我了，没必要再隐瞒下去！无论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的！”
　　“我、我隐瞒你什么了？我身份都告诉你了啊，可你不信，不对，你说的不是这事，你说谁们？到底谁DNA跟你一样？说！”
　　“刘信冒！”
　　“刘，你是说才回到研究所上班、你介绍来的那位？”
　　建玉将DNA检测报告摆在了段岚面前。
　　段岚眼神发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你怎么了？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告诉我，我跟他没完！”
　　“宝宝，没事。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前跟这个人并不认识！”
　　“不是啊，他以前也在中天研究所上班啊！”
　　“他在中天上班的时候，我还没来，亿邦还没有投资中天。”
　　“妈，你把我弄糊涂了，我哪来的？”
　　“你们课本里应该有讲，精子和卵子是生命的两个条件。他应该是捐赠者，懂了吗？所以我说你是花钱买来的，这是实话。我们只跟中介机构打交道，双方互不相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难道是天意？！”
　　“这么说，他是我爹？”
　　“有鉴定证明，应该不会有错吧！那天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看到了熟悉的眼神，原来是你！”
　　“啊！”建玉仰天长叹！“完了，我和刘行复共一个爹？！”
　　段岚似乎刚想到这茬，“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道：
　　“建玉！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你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快说！”
　　建玉眼泪下来了！
　　段岚立现痛苦不堪的表情！
　　“我们接吻了！”
　　“什么？！”
　　“我知道他是我哥吗？！”
　　“还有哪？”
　　“我我我还偷看他！”
　　“还有哪？”
　　“还有什么？”
　　“发生关系没有？”
　　“哎呀，老段，你思想肮脏！”
　　“这么说，你们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
　　“你这孩子！”段岚长舒一口气，重重地坐回沙发！“那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幸福是我哥！妈，我该怎么办？”
　　“你还想怎么办？还不嫌丢人？立即停止！”
　　建玉埋进沙发，抽搐起来，许久！
　　“那么，我要告诉他吗？”
　　“谁？”
　　“刘信冒。”
　　“我也不知道，你容我想想！要么干脆把他撵走，赶出中天赶出申邑，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不好吧，他吃过牢饭，工作不好找的！”
　　“白眼狼，这就替他、替你爹说话了？！你已经给了他那么多钱，能饿死他？！天意，这就叫父债子偿！”
　　“父债子偿”，建玉在刘行复的电脑里看到过这几个字！
　　段岚又拿起桌上的报告看，看不懂也要看！三份报告，另一份是谁的？
　　建玉一五一十说明情况！
　　段岚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要说明情况后，以不容分辨的口吻道：“找个懂的人，火速带到中天研究所来，别让我们等太久！”
　　段岚是在家打的电话，当他们赶到中天研究所时，专家先已抵达！专家不止一位。
　　父女关系可以确定！同样，专家在第三份孤立的报告上花费的时间更多！这是一种完美无缺的理想人基因，就是提前量太大，现实中不可能存在！
　　动物呢？
　　更不可能！
　　建玉也被整糊涂了，难道那是石头流的血？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个！
　　只要这血不是刘行复的，那就证明表哥，不，是亲哥没有流血！起码没在那个破洞里出事！
　　建玉默默地走出房间，说好了再也不哭了，不争气的泪水就是控制不住！
　　“表哥”变亲哥了，揪心程度丝毫不减！
　　段岚也没留个话，把几位专家晾在那，自己走出办公室！经过建玉身边，拍了拍：“少在那丢人现眼，作孽！跟我来！”
　　段岚带领女儿风风火火走出这栋楼，又绕来绕去钻进另一栋楼。
　　建玉发现身后有人尾随，段岚转身，伸手一指，两个身影被定住！
　　从未见过老段这么威风，但是此时建玉也没工夫多想。
　　建玉能猜到老段要干什么。
　　她们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当当当敲了几下，没等里面有应答，推门而入！
　　刘信冒穿着白大褂从里间走出，一见来人，吃惊不小！
　　都是恩人贵人，尽管面色不善，也不敢怠慢。房间内只有一把空椅子，刘信冒赶紧把自己坐的椅子搬出来，请她们入座！
　　“段总，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讨债！”
　　刘信冒现出很为难的脸色。
　　“段总，建玉同学借给我的钱，我用了一部分、一大部分，我先写了个借条，给我时间我想办法，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