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下）

　　20、日。外。
　　村前坡上。
　　范蠡走到村边，果然见村前土坡上有几间茅屋。范蠡就朝那茅屋走去……
　　老者屋后。范蠡没有直接往老者门前走，而是向茅屋后边的树丛走去……
　　
　　21、日。老者屋内。
　　老者正在打扫屋子，范蠡往屋里走来。
　　哎呀，还真来了！老者一见，高兴地迎着：哎呀，快请进！
　　范蠡点头进屋。
　　老者见范蠡一人：哎，你师父呢？
　　范蠡一笑：哦，师父年岁大了，路远跑不了，就让我替他走一趟！
　　老者疑惑：这看病可不是干活，你、你能替吗？
　　范蠡：哦，看病替不了，我只是替师父把药拿来了！
　　哦，那就好！老者放心地说着，一看范蠡空手：那药是面药，还是汤药？
　　范蠡：哦，那药不是面，也不是汤，在房后搁着，你把狗抱到屋后就是了！
　　老者见范蠡说着，神神秘秘往屋后走去，没再多问，就抱着狗往屋后走去……
　　22、日。老者屋后。
　　范蠡躲在树丛边，见猎人把狗抱到屋后，那狗不知哪来的精神，突然一纵，从猎人怀里跳到地上。
　　啊！老者惊叫着，看着狗冲那片草丛一扑一扑狂叫起来，奇怪地往草丛深处一看，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哎呀，从哪跑来一只黑熊？！老者说着，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就要打熊。
　　哎，你别打！猎人循声一看，见范蠡从树后走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范蠡一笑说：那是给你医狗的良药！老者疑惑：什么医狗良药，分明是让熊瞎子吃我狗嘛？
　　范蠡一笑：吃不了，那是一头假熊！老者：假熊？唉呀，你不拿药，也不拿针，弄这假熊干啥？
　　范蠡一脸认真：给你狗医病啊？
　　老者噗一笑：哼，我打了大半辈子猎，狼皮、豹皮，甚至虎皮，啥皮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一张熊瞎子皮能治狗病！
　　信不信由你！范蠡丢下这话扭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回头对老者说：哎，大伯，你来我给你说。
　　哎！老者应着上前。
　　范蠡对老者低语：……
　　老者听着点头：嗯，嗯……
　　范蠡叮嘱：哎，另外，每天都要暗中换个不同的位置和姿势！
　　老者点头：嗯！
　　好，我走了！范蠡说罢，扭身走去……
　　这、这能行吗……老者目送范蠡远去，回头见狗不仅冲着那熊狂叫，而且一扑一扑往那黑熊跟前靠近，还冲那黑熊“嗯嗯呜呜”地怒吼着，并做出各种与黑熊攻击地神态，显得威猛凛然的样子……
　　
　　23、日。晌午。
　　老者往回拉狗喂，狗仍冲假熊“嗯呜”怒斥着不走，猎人勉强把狗拉着拴在门前树上，待猎人把狗食端来，试着往狗槽里一倒，一向不思食饮的狗，今天竟然大吃起来。老者欣喜地笑了……
　　
　　24、日。下午。老者屋后。
　　老者来到屋后，先按范蠡说的，给那熊挪个位置，换个姿势。并揭去熊皮，换上狼皮，再把猎狗拉到房后，那狗顿然挣脱开来，“忽噜”奓着毛衣，冲着假狼所在的草丛，一扑一扑地吼叫着，并做出各种与假狼攻击地神态，显出威猛凛然地样子……
　　25、日。道长院里。黄昏。
　　道长见太阳已落，还不见范蠡回来，强忍着内心的急躁，故且对着栅门坐在院里。大弟子和往日一样，从屋里搬出茶桌。道长一见冲大弟子懊恼地说：没看天要黑了，还往外搬桌子干啥？
　　长老正茫然时，见范蠡回来了。见道长正在气头子上，忙给范蠡示意。
　　范蠡心领神会，故且冲长老说：哦，师哥，你把茶桌搁那儿，我来给师父端茶！道长铁着脸，见范蠡说着欲往屋里走，就冷冰地说：你过来！
　　嗯！范蠡点头嗯着，回身来到道长面前：师父！
　　道长仍然铁着脸，冷冰地问道：去哪儿了？
　　范蠡：噢，我不让师哥告诉你，去山外了。
　　道长：嗯，他给我说你去山外，去山外干啥去了？
　　范蠡支吾地：我、我给人家医狗去了！哦，不是医狗，是那人昨天找你给他医狗，说等不着你他就不走。才答应他，等你回来让你今天去，他才走了。当时只是应酬一下让他走，可后来想自然答应了人家，就得言而有信。所以，我就去了！
　　嗯，你做得对，做人就得言而有信！道长点头说着，眼皮一抬：但是，你答应的是我去，你应该给我说，我去才对！
　　范蠡点头：嗯，是、是弟子错了！
　　道长：光知道错不行，我明天亲自去才对！
　　长老闻听意外：亲自去？
　　范蠡：师父，其、其实你……
　　道长：别其实了，就这么定了！
　　
　　26、日。栅门里。
　　第二天早晨。
　　范蠡起早准备到后山跟师父练拳。
　　道长从屋里出来，对范蠡说：走，今儿跟我出山！
　　范蠡：嗯，师父！
　　长老在门里：还真去呀？！
　　道长回头对大弟子交代：哦，我和范蠡去，你看门！
　　长老：嗯！
　　
　　27、日。栅门外。
　　范蠡跟道长刚走出栅门不远，却见黑熊急慌慌迎面走来。
　　恩人呀——黑熊哭喊着，“扑通”跪到道长面前：快救救我儿子啊！
　　道长闻声一看，是害自己那个黑熊：哦，起来说，你儿子咋了？
　　黑熊起身，哭丧着脸说：几天前，我儿子的脚被竹茬戳了，患了破伤风，眼看都没治了，你快去救救他吧？！
　　没事，现在就跟你去！道长说着，对范蠡说：你快把药箱拿来！
　　哎！范蠡应着，进屋抱出药箱：师父，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一个去就行！道长接住药箱，对范蠡说救人要紧，明天再去山外！道长说着，对黑熊说走，你前边领路！
　　范蠡目送他们走去……
　　长老从院里出来，见范蠡还在栅门外就问：哎，你不跟师父去山外了，咋又回来干啥？
　　哦，刚才来个看急病的，师父说明天再去！范蠡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就往外跑。
　　长老疑惑：哎，你又要往哪儿？
　　哦，我去去就来——范蠡说着，头也没回走去。
　　长老目视着走去的范蠡：啥事，跟蝎子蛰了似的！
　　
　　28、日。村边。下午。
　　黑熊送道长来到村边。
　　道长回头对黑熊交代：哦，你记住，吃黑上饭前，把我那药汤再喂娃喝下！
　　黑熊点头：嗯！
　　道长：好了，把药箱给我，你回去吧！
　　黑熊：不，一二十里路呢，还是我送你回！
　　道长：不用，我一个人在这山里走惯了，你看，天还早呢，摸不了黑！
　　好，师父慢走！黑熊说着把药箱递给道长，扭过身欲回呢，猛然见那天打他的范蠡站在面前，不禁一颤：你、你怎么来了……
　　范蠡铁着脸说：这就不要问了，你回吧！
　　哎……黑熊点头哎着，对范蠡说：那、那你们走好！
　　范蠡看都没看黑熊，却对道长说：师父，咱们走！
　　哎！道长应着走着，问范蠡：你怎么来了？
　　范蠡：噢，我、我怕这家伙再对你下黑手！
　　道长轻松地一笑：没事，我对付得了他！
　　切换镜头：
　　黑熊远望着有说有笑的范蠡师徒，正愧疚不及地摆头……
　　哎，郎中——村妇喊着，匆匆跑到黑熊面前：郎中，不得了啦，我家相公喝了你抓的虫药，肚子疼得快不行了！
　　肯定是药量太大闹的，正好师父没走多远，叫他来，看他咋给人家交代！黑熊心里说着对村妇：你先回去照看病人，我去拿解药随后就来！
　　哎！
　　黑熊见村妇应着走回，转身冲走去的道长喊着：师父——
　　
　　29、日。村外。
　　范蠡和道长正匆匆往回赶……
　　师父——黑熊喊着撵着：师父，等等——
　　范蠡、道长闻声驻足回首：……
　　黑熊喊着撵上前，气喘吁吁地说：师、师父，不、不好了……
　　道长说：别急，慢慢说！
　　黑熊：那、那病人喝了你开的虫、虫药，肚、肚子疼得快、快不行了……
　　不可能，此药都用多年了，从没失过手……道长一转念：难道我诊断有误，药量太大？
　　黑熊：嗯，我一看就觉得药量太大，幸亏我减了药量，不然早把病人药死了！道长闻听大惊：什么？你减了我的药量？！
　　黑熊实话实说：嗯，减了！
　　道长：唉呀，你怎能随意减我的药量呢？
　　黑熊：不、不减，早把人药死了。
　　你这叫学医不精，害人不轻，知道不？道长懊恼地说着：看把病人医到这个地步，只怕神仙也难有回天之力呀！
　　师父，怨我学医不精，把人家害到这个地步！黑熊知错地说着，求道长说：师、师父，快想个办法吧？
　　唉呀，到了这个地步，我、我……道长无奈地摆着头说：唉，我、我又不是神仙，怎能……
　　黑熊急得搓着手说：那、那可咋办呀……
　　别急！范蠡对黑熊安慰着，来到道长面前：师父，要不咱拐回去看看？！
　　嗯，要去，即是坏了名声，我也要去！道长说着，催范蠡说：快走！
　　哎！范蠡应着，对黑熊说：还不快给师父带路！
　　黑熊：哎！
　　
　　30、日。病人屋里。
　　病人疼得双手抱肚，首尾勾着，啊啊叫着在床上滚着……
　　忍一忍，郎中马上就来了……村妇正急切地安慰丈夫，见道长一行进来：哎呀，大夫来了！村妇说着，就扑通跪到地上：大夫，快救救俺丈夫吧！
　　哦，你快起来吧！范蠡说着边扶村妇，边对道长说：师父，还是我来吧？
　　道长以为范蠡要替他保名节，而主动要治疗呢，断然拒之：不，我不能让你年纪轻轻地替我背黑锅！
　　那也不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呀！范蠡这话虽然语气低柔，但道长还是听出其意了。道长无奈地说：事已至此……
　　师父啥也别说了，就让我来吧！范蠡说着，没等道长答应，也没顾看师父的脸色，随手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对黑熊和村妇说：来，帮忙按住病人！
　　哎！
　　范蠡见黑熊和村妇应着按住病人，二话没说，就把捏着的银针，扎到病人的肚子上，只听病人“啊呀”一声惨叫，当即就晕死过去了……
　　道长、黑熊和村妇当下无不傻眼了……
　　村妇回过神，就冲丈夫哭着喊叫……道长回过神就冲范蠡埋怨：唉呀，你、你怎么能如此莽撞呢……
　　黑熊趁机添盐加醋说：你、你这不是把人命当儿戏吗？
　　正当道长埋怨、村妇哭叫大喊、黑熊得意看笑话时，病人“哼”了一声，接着就醒过来了……
　　这……道长、黑熊及村妇无不惊异地这着，朝范蠡看着：他……
　　他没事了！范蠡胸有成竹地说着，冲黑熊埋怨着说：你呀，差一点儿就闹出人命了！
　　我？黑熊不乐地指着自己的鼻头：怎、怎能怨我呢！
　　不怨你怨谁？范蠡指责着，给黑熊解释着说：师父开的药量，刚好能把病人肚里虫药死。而你随意减了药量，小虫闹死了，大虫却闹得半死不活，在病人肚里翻腾不止，若不极时治疗，病人会疼死的！黑熊说：那有啥不得了的，再开些药让病人一喝，不就把虫全闹死了？
　　闹闹闹，你叫胡闹！范蠡冲黑熊责怪着，解释着说：师父那治虫药方，是经世代郎中验证的奇方，药量大了会药死病人，药量小了药不死虫，会疼死病人，只有按药量喝下，才能医好病人！
　　黑熊不服地说：量开少了，就不会再开一些喝下……
　　再开，再开多少？范蠡厉声说着，左手指点着右手心说：那样开多了，要药死人！开少了，药不死虫，虫继续闹腾，会疼死人！神仙也难把握药量！
　　黑熊仍不服地呛白着说：这么说，你是神仙了，不然怎么一针就治好了病人？我不是什么神仙。范蠡说着，把目光移到黑熊脸上：只是那一针扎在虫上！
　　哎，说得对。道长说着，佩服折服地看着范蠡：哎呀，你从哪儿学的这一招？！
　　范蠡一笑：那年请一位老郎中给我娘治病时，那老郎中教我的。
　　病人突然按着臀部喊着：哎呀，虫！范蠡忙对村妇说：快扶他去茅厕，病人要下虫！
　　哎。村妇应着扶病人出去……
　　哎呀，这么大一条虫啊？！村妇惊叫着，用棍挑着一条虫跑进屋来说：看这条虫好大啊？！
　　 
　　31、日。道长厨屋。
　　第三天吃罢早饭，范蠡把碗端到厨屋要刷洗。
　　长老忙拦：哎，我说了，这洗碗做饭的活是我的，你去把茶给师父泡上！
　　范蠡：哎！
　　道长：今早我喝的粥多，茶就不泡了！
　　范蠡循声一看，见道长立在厨屋门外：师父有事吗？
　　道长：噢，昨天说好的，今天去山外！
　　长老催着：这儿有我，你跟师父去吧！
　　范蠡：嗯！
　　道长对长老说：你也有些天没去山外了，快把碗洗了，咱们一起去！
　　长老意外地：咱都去？
　　道长：嗯，顺便再买些东西回来！
　　范蠡、道长、长老师徒三人走出大门下山……
　　
　　32、日，走到一架山腰。
　　半晌午。
　　范蠡说：上到山岭，就能看见猎人的房子了。
　　道长：哎，这儿有水有树也有石头坐，咱们坐这歇会儿！
　　范蠡看着周围：嗯！
　　长老：好，也真有点累了！
　　三人正欲找处坐，只听“扑噜”一声，一只山鸡从山上飞出，循声一看从山上走来一老者。
　　哎呀，真是找人不如遇人。范蠡说着，指着：你们看，他来了！
　　谁来了？道长、长老说着，朝山上看去。
　　哎，真是他呀！长老欣喜地说着，对道长：师父，他就是找你医狗那个猎人！道长：就是他？
　　范蠡：嗯，就是他！
　　道长疑惑地看着范蠡：那天你就是去给他医狗？
　　范蠡：嗯！
　　长老担心地看着范蠡：那、那总不是，来找咱后账的吧？
　　道长看着范蠡：总不会是……
　　范蠡：不会，他找咱啥后账？
　　别啥不会！长老对范蠡说着，脸一扭：要是给人家狗医出个三长两短哩？
　　我医倒医了。可我没给他狗喂药，又没给他狗扎针，他那狗会有啥三长两短？范蠡胸有成竹地说着，不躲不避地冲老猎人迎了上去：哎嗨，真是起得早不如赶的巧。我们师父正要往你家去呢，你可来了！
　　猎人：你、你们这是去我家？
　　范蠡：嗯，去你家！
　　长老闻听范蠡亮出师父：唉呀，咋把师父也亮出来……
　　道长对长老：怎么说话呢？他是我徒弟，他扒了乱子是我教徒无方，就是他不提我，我也要担当！
　　猎人对范蠡：你们真是去我家？
　　是啊！范蠡说着，指着道长：大伯你看，这就是我师父！
　　长老：对，这就是你那天要找的师父!猎人惊异地看着道长：哎呀，你真不愧是大师呀！猎人说着，一把抓住道长的手看着：难怪说名师出高徒，不说你这师父，也不说你这大徒弟，连你这小徒弟就艺高技绝，出手不凡啊！
　　长老以为猎人说挖苦话：老兄，你就别拐弯抹角，有啥你就直说！
　　道长点头：对，有啥你尽管说！
　　猎人说：啥拐弯抹角，我说的都是实话！说着指着范蠡：这后生真把我家狗医好了！
　　长老和道长闻听：啥？真把你家狗医好了？
　　猎人点头：嗯，真的！
　　长老疑惑地看着范蠡：哎，师弟，你到底用的啥灵丹妙药？
　　道长也看着范蠡：是啊，快说说，用的啥灵丹妙药？
　　范蠡一笑：那有啥灵丹妙药，就是用了那张黑瞎子皮……
　　道长愕然：啥？那黑瞎子皮？
　　长老意外出声：啥？黑瞎子皮能当药医狗？
　　猎人忙解释着：不是把黑瞎子皮当药，而是用黑瞎子皮做了头假熊！
　　长老“噗”一笑：弄个假熊就能医好你的狗？
　　猎人：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就这么头假熊真把我家狗医好了！
　　长老如听天书一样惊奇不已：哎，范蠡，你给我们说说，你不用药、不扎针，就这么一头假熊，是不是还有啥魔法和咒语呀？
　　老猎人：是啊，今儿一来是感谢你医好了我的狗，二来问你用了啥魔法和咒语！道长把头一摆：魔法、咒语倒没有。现在听你们一说，我倒觉得范蠡这法用的颇有道理。道长说着，抬起眼看着大弟子和猎人：其实，这事看怪不怪。
　　长老：啥？还不怪？
　　老猎人：怎么不怪，忒神奇了！
　　道长说：这有啥神奇古怪的？狗和任何动物一样，长期处在安逸和放松的享乐状态，没有了对手和较量，没有了危机和竟争，就会萎靡倦怠，慢慢地日复一日，就走向颓废，甚至走向死亡……
　　长老闻师父一说，惊异新奇不已：哎呀范蠡，看不出你这脑袋如此精明。让我想一百年，也想不出这法儿。快跟我们说说，你是咋想出来的？
　　老猎人：是啊，你是怎么想出这法的？
　　道长：对，为师也正想问你，咋会想出这法儿！
　　范蠡：其时这不是我想出来的。小时侯，我家公鸡给邻居家公鸡斗架，把邻居家鸡啄伤斗败了，邻居找上门吵闹，我哥嫂把鸡圈到笼子里，一个大公鸡被圈得萎靡不振，日渐瘦消颓废。我就背着哥嫂把邻居家公鸡，逮住抱到笼子外逗我家公鸡，发现它顿然精神大振，一扑一扑地冲邻居家鸡窜头，使它振作、抖擻起来……道长再次用异样地目光看着范蠡：哎呀，真是后生可畏呀！
　　多谢后生医狗之恩！老猎人说着，向范蠡深鞠一躬。
　　范蠡忙回敬着说：老伯呀，多少人牛老了宰杀，狗老死吃肉。可你弃猎安度晚年之时，却对跟随自己的狗还如此厚爱！也正是你这种德行感动了我呀！
　　
　　33、夜。道长房里。
　　当天夜里。
　　道长晚饭后在书房看简，见大弟子端茶进来：哦，把茶放这儿，让范蠡来一下！嗯！长老应着，把茶碗放到桌上转身出去。
　　范蠡：师父找我？
　　噢，进来！道长说着，见范蠡进来，手往床边一摆：哦，坐这儿，我有话给你说！哎！范蠡应着在床边坐下。
　　道长放下书简：范蠡呀，你明天可以走了！
　　范蠡意外地：师父，你要撵弟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