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下）

　　22、树林高处草庵。
　　二爷、老船工等喊着跑进树林，躲在草庵里念书的范蠡听到动静，迅即钻出庵子。
　　范蠡：哎，你们都跑这儿干啥？
　　哎呀，你在这儿？老船工说着对众人喊着：范蠡在这儿！
　　二爷闻听跑来一见范蠡：哎，范蠡，荒河洲上，你一个人咋跑这儿？
　　众船工：是啊，有个啥闪失咋办！
　　范蠡笑笑地说：我钻在庵子里看书简！
　　二爷疑惑：庵子里没灯，咋看书简？众：是啊！
　　范蠡仍笑笑地说：我把草庵子扒个缝，不就有亮光了吗？
　　二爷眼皮一抬：哎，还是后生有门道。这样不怕虎狼，也不怕风刮日晒！
　　一矮船工嘲笑范蠡：难怪你不知道饿，原来书把肚子看饱了！
　　一胖船工附和：是啊，人们说书里有黄金，没想到书里还有饭吃！
　　一瘦船工接着说：都说错了，我看是被书里女人迷得不饿了！
　　众：哈哈哈……
　　范蠡不但没感到没趣，反而说：哎，别笑。我问大家。矮船工嘲讽地说：别问我们，还是问你手上那竹简吧！
　　别嚷嚷了？！二爷说着，对范蠡说：问啥，你说！
　　范蠡对几个嚷嚷的船工问：哎，大家都在船上干这么多年了，以你们的话说，驾船过的河，比我走的路多。知道船是谁发明的吗？船工们被问得大张嘴：这、这……“这”半天，谁也回答不上来。
　　胖船工：那、那你知道是谁？
　　瘦矮等船工说：是啊，你知道是谁？
　　范蠡说：是木匠！
　　众笑：……
　　矮船工：你说的是斧子！
　　瘦船工：对，斧子是木匠发明的！
　　我知道木匠发明了斧子。范蠡说着，又说：我还知道船也是木匠发明的！
　　胖等船工：那你说，木匠怎样发明的船？
　　二爷：对，给大伙讲讲！
　　范蠡说：传说有天木匠在河边闲转，（闪出木匠观查的镜头。画外音）看见鸭子在水中自如的漂游。那木匠突发奇想，我若造个木鸭子，鸭背上能驼着人或物过河，那该多好啊？于是鲁班就做了个木鸭子，放到水里。那知，他做的鸭子虽然漂浮水上，却怎么也跑不动。
　　镜头闪回：
　　矮船工：跑不动咋办？
　　胖船工：是啊，跑不动咋办？
　　范蠡：木匠没招了，就急得在河边转游着看。（闪出木匠观查的镜头。画外音）这一看，发现鱼在水里游得飞快，他蹲下仔细一看。呵！原来鱼肚子下长有两根横翅子，于是，木匠就在那木鸭子肚的两边安上两个木翅，拿着在河里前后一摆动，木鸭子划动了。
　　镜头闪回：
　　众船工：这么简单就把船造出来了？范蠡手一摆：没那么简单。（闪出木匠观查的镜头。画外音）木鸭子虽然能在水中划行了，可被风一吹，木鸭子只在水中转圈，两翅再划也定不住方向。木匠一急，又蹲在河边观鱼的游动。这一观，木匠发现鱼尾巴是两片竖着的鱼翅，木匠悟出奥秘，迅即在木鸭子尾巴上安了两片木鱼翅，从此河风吹来，木鸭子再也不转圈了。
　　镜头闪回：
　　范蠡：木鸭子肚子两边的鱼翅，就是现在的船桨，木鸭子尾巴上两片鱼翅，就是现在的船舵……
　　二爷听罢，神奇地看着范蠡：哎呀，范蠡，你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
　　老船工等无不惊异：是啊，范蠡，你真聪明！
　　范蠡一笑，拿着手里的书简一举：不是聪明，都是从这书简里看的！
　　众惊异：啥，都是从书简里看的？
　　瘦船工随即夺过范蠡的书简看着：在哪儿？我咋没看见在哪儿……瘦子说着，见二爷和众人在笑，疑惑地：你、你们笑啥？
　　二爷：笑你把书简都拿倒了！
　　瘦船工莫名地：我……
　　这样拿……范蠡说着，帮他拿正……瘦船工被弄得一脸尴尬，为挽回面子，随问范蠡：你不是知道的多吗，那你给大家说说，咱船工为啥要喊风？
　　二爷忙说：这是因为……
　　瘦船工手一举：二爷，让范蠡给大家说！
　　范蠡想说又怕二爷多心，难为情地看了看二爷：……
　　二爷看出了范蠡的心思：那你就给大家说说！
　　范蠡：二爷，我……
　　二爷：你说，说说让大家也开开眼界。
　　二爷，那我可班门弄斧了。范蠡说着，转向瘦船工：你是说无风时为啥要喊“呜（无）——噜（路）——喂（啊）——”书上说，很早很早的时候，这丹江岸边有个老船夫，为了求神灵保佑行船平安，常到龙王庙里去烧香。那天，他烧罢香出来，无意间看见龙王和风婆婆在偏殿里偷情哩。吓得扑通跪下，连连磕着头说：“请神灵恕罪，凡间不问神间事。小人本该躲避，可我一时无路啊！”风婆婆觉得很尴尬，就借坡下驴说：“哦，对，凡间不问神间事。只要不泄露天机，你再遇到难时，就喊‘无——路——啊——’我会帮你。”从此，老船夫每到行船无风时，就喊‘无——路——啊——后来传扬成俗，传的时间长了，就演变为‘呜（无）——噜（路）——喂（啊）——’
　　二爷听罢双手一拍：嗯，说的对！
　　众无不佩服地看着范蠡：范蠡知道的真多。
　　瘦船工没撒出气，反而又着了气。气得重重地照地上跺了一脚……
　　
　　23、夜。范蠡家门外。
　　范蠡从船上回到门前一看门还锁着。知道哥嫂还在酒馆里没回来，正准备去酒馆找哥嫂，忽然听见有动静：嗯，莫非有人趁哥嫂不在来偷粮？范蠡想着迅即躲暗处，探头一看，发现有人从屋里推开窗户，鬼祟地伸出脑袋环视后缩回脑袋，接着一布袋东西从窗里伸出来，继而从窗里钻出一个人来，范蠡随即抓起石头欲打时，发现是堂哥范赖子就停下了。只见范赖子抱出布袋，关好窗户，去扛布袋，由于太重，布袋细长，勉强扛起走了几步，一个趔趄跌倒，吓得迅疾朝周围看看没人，忙蹲下扛起布袋一端，往中间挪着正扛不起来时，却不费劲扛起来了。顿感奇怪地往后一看，是范蠡帮他时，吓得颤抖欲倒……
　　范蠡忙扶住他，低沉地说：赖子哥，我帮你抬回家吧！
　　哦，我……范赖子两腿一软“扑通”瘫到地上，趴下就“当当”磕着头说：范、范蠡，你、你饶我这一回吧……啥也别说了，起来把粮食拿回去吃吧！范蠡说着，扶起他：赖子哥，你听着，今天把这粮食拿回去吃饱了，好好往地里送粪春播！往后若再见你干这，非把你手剁下来当粪叉！我……范赖子感激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走吧……范蠡说着，帮他扛起布袋走去。正准备去哥嫂酒馆呢，见哥嫂走来：哦，哥嫂回来了！
　　
　　24、夜、范蠡家里。
　　范刘氏正在数钱算账，范振在一边吃烟。
　　切换镜头：
　　范蠡回到门上抬手敲门时，屋里传出他哥嫂的说话声，随即停手……
　　镜头切回：
　　范刘氏：唉呀，吃，吃，你就知道吃烟！吃得满屋都是烟，熏死人了！
　　范振从嘴里拔出烟嘴：你真是屙不下屎怨茅缸。我知道你没卖出东西恼得慌，可也不能光拿我撒气！
　　范刘氏：我可没卖兑水酒，也没卖变味菜，这一天才挣几个子！
　　范振：这就怨你，咱兄弟早就说让你增加个买卖，可你……
　　范刘氏：谁说没加？我增加了卖茶水，可就是没几个喝茶买开水的！
　　范振瞪她一眼：你傻呀？凡是过往的人，不是过河去，就是过河来，河里有的是水，谁掏钱买你的水？要是增加卖馍还差不多。
　　范刘氏顿然惊异：行啊，范老大，你竟能想出如此好的点子？
　　范振抓着头：就我长这榆木圪瘩，想十年也想不出这点子，这是听范蠡给我说的！
　　范刘氏两手一拍：兄弟这想法好，店还是这个店，咱家有套蒸馍笼子，说干就干，你现在就去张家铺子里定杆秤！嗯。范振嗯着刚走了一步，却又被范刘氏喊住了。范刘氏：哎，你等等！
　　范振驻足：还有啥事？
　　范刘氏低声嘱咐范振：让掌柜给咱定杆特殊秤！
　　范振不解：哎，你说清，啥叫特殊秤？
　　范刘氏手指照范振脑门一戳：你不光是个磨，这还是个榆木疙瘩！范刘氏说着，低声：定个短一两的秤！
　　范振头一扬：啥？短一两？秤是人心，那不坑人吗？再说，这、这我说不出口，人家也不会给咱定这昧良心秤！
　　小声点！范刘氏白范振一眼：啥坑人、良心，你懂个屁！这不叫坑人，咱只是给客人一个抬头称，图客人个喜欢！
　　范振：那、那人家给定吗？
　　范刘氏：咱给他的是钱，他咋不定？再说就是坑人，人家骂咱又不骂他！
　　范振：可、可我说不出口……
　　唉呀，你真是个老鳖——！范刘氏恶恨恨地说着：这有啥说不出口的？你看门，我去！
　　切换镜头：
　　范蠡听到这儿，眉头一皱，悄然走去……
　　
　　25、夜。村口张家秤铺内。
　　张掌柜正在用推刨刨秤杆，听见人敲门：请进！
　　范刘氏推门走进张家铺子，见范蠡正和张掌柜说话：哦，兄弟也在？
　　范蠡说：哦，嫂子，我刚从船上回来，让张掌柜给你们说，船上有事，今黑就不回去了。你来了，就不麻烦张掌柜了。嫂子，我去船上了。范蠡说着，冲张掌柜一笑，朝门外走去。
　　张掌柜见范蠡走去，回头对范刘氏说：哎呀，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啥事你说？范刘氏：找你定杆秤！
　　张掌柜：好啊，咱开的就是定秤的铺子，定多大个秤？
　　范刘氏：我想让你定杆短一两的特殊秤！
　　张掌柜难为情地：这、这秤可是人心，定短斤、两的秤昧良心！
　　范刘氏说：昧啥良心，我想在酒馆增加个卖馍的生意，短一两，给顾客个抬头秤，图客人个高兴，又不是坑人。再说，谁杀人谁偿命，这与你做刀人何干？！
　　张掌柜一笑：也是，多定杆秤多个生意。你要钉，我定就是了！
　　范刘氏：好，那你连夜加工，我明个来取！
　　张掌柜头一点：好，保证不误你做生意！
　　
　　26、日。范蠡家酒店内。
　　酒馆里人来人往。
　　中年顾客：掌柜的，来二斤蒸馍一碗汤！
　　好，你坐！范振说着，冲范刘氏喊着：二斤蒸馍，一碗汤——
　　范振盛汤端上：一碗汤来了！
　　范刘氏秤馍时故意称个抬头秤：看，高高二斤！
　　中年顾客欣喜地点头。
　　范振端馍：二斤蒸馍来了!
　　又进来一青年顾客：来一斤半蒸馍，一碗汤！
　　好，客倌你坐。范振说着，冲范刘氏喊着：再称一斤半馍，一碗汤——
　　范振说罢，盛汤端上：一碗汤来了——
　　范刘氏仍称个抬头秤：好，高高一斤半蒸馍！
　　青年顾客看着，欣喜满意地点头。
　　范振端馍：一斤半蒸馍来了！
　　范蠡哥、嫂正在忙着应酬。
　　范蠡、二爷等几位船工进店。
　　范蠡戴个草帽，故意拿个腔调说：掌柜的，有热蒸馍没有？
　　好，范刘氏喜笑颜开地应：有有有，这边坐，我这就来揭锅！
　　范蠡仍拿个腔调：好，那就来八斤蒸馍，六碗汤，外加一盘辣椒炒酸菜，一盘花生米，二斤猪头肉！范蠡说着示意二爷等坐下。
　　范刘氏对范振喊着：八斤蒸馍，六碗汤，二斤猪头肉，外加一盘辣椒炒酸菜，一盘花生米！
　　范振应：来喽——
　　范蠡走上前：哎，不用麻烦老板，我们自己来端！
　　范振闻声一看：范蠡？！
　　范刘氏正提秤称馍，闻听一看：哎呀，真是范蠡？你这一去俩月都没回来，坐那儿让你哥给你们端！
　　范蠡：哦，我们刚从下江回来，吃罢饭还要往商州赶呢！哦，嫂子，再给我们备五份，船上还有五个弟兄！
　　好的！范刘氏说着，冲范振喊着：再给兄弟打几斤酒，割几斤牛肉！
　　范蠡：哎，嫂子，不要酒，也不要恁多肉了！
　　范刘氏：这算嫂子请客，不要也得要！
　　范蠡：好好好，那就听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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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日。码头船上。
　　范蠡等把备的蒸馍、酒菜拿到船上，众船工无不欣喜：哎呀，今天这么丰盛！是啊，还有酒有肉。
　　感谢东家！感谢二爷！
　　东家：不要谢我，这都是二爷代我买的！
　　哎，不不不，得感谢范蠡，这都是范蠡他哥、嫂请大家吃的！二爷说着吩咐道：兄弟们听着，为了赶路。咱们兵分两路。没吃饭的吃饭，吃过饭的启锚开船！二爷吩咐罢领号喊（启锚号子）道：呀里呀儿吆里嚎油麻吆啊，衣唲呀嘹嗨——
　　众船工油然而合：衣嗨！
　　二爷领喊：哎嗨，嚎嚎哎，
　　合：吔哎！吔嗨哎嗨……
　　随着嘹亮的号子声船工们起锚开船……
　　
　　28、日。丹江河道中。
　　东家站在船头，见船正逆水而行太慢：二爷，这太慢了，要不让船工们上岸拉纤？不，风顺了，升帆！二爷说着往船头一站，喊起了升帆号子：——二爷没喊出口，头一懵，若不是范蠡扶住，差一点儿晕倒……
　　众见忙喊：二爷咋了？
　　快扶二爷到船舱去！东家说着，随即吩咐船工：快让船靠岸！
　　二爷把手一摆：不，这儿水深道窄，不能靠岸！
　　老船工：是啊。
　　二爷说：这一带四不距邻，柳树芭茅一片荒芜，前边又是山川密林，我们必须赶太阳落山前走过这里！
　　东家难为情地：我知道，可你不能喊号子咋中？！
　　二爷强撑着：没事，我还能喊！
　　范蠡心疼地：二爷，你能喊吗？要不……
　　没事，我能喊！二爷说着往船头一站，喊升帆号子：伙计们加油干，
　　众合：吔嗨——
　　二爷领喊：齐手升起帆，
　　众合：吔嚎嗨——
　　二爷见帆蓬升起，领撑篙号子：伙计们加油干哪嗨，啊—嚎啊嗨噢！
　　众合：吔！吔！
　　二爷：吔嗨哎，啊噢啊，哎嗨
　　众合：吔！吔哎！众合着撑篙……
　　
　　29、日。船行到滩处。
　　没等东家发话，二爷就“扑通”跳下船往滩上一站，就像抡枪舞刀的将军，众船工就像下饺子一样，“扑扑通通”跳下水扛船。
　　二爷喊扛船号子：吆嚎，吆嚎，啊衣嚎嚎歪——
　　众合：嗨嚎嗨，嗨嚎嗨，嚎哦哦哦哦吆吆嚎衣，吆啊衣嚎罕嚎嗨呀，嗨呀，嗨呀，嗨呀，嗨呀，罕嚎快来吆，罕嚎快吆，快吆嗨、嗨、嗨、嗨、嗨……
　　二爷喊的号子声，就像号令千军的鼓鸣。待船越过险滩，人们往沙滩里一滚，赤条条把个裸体暴露在蓝天白云之下……再骨碌碌滚到水中，拉起纤绳就在号子声中弓身前行……
　　
　　30、日。船行到恶水山涧。
　　二爷随即拿起一根大绳，往桅杆上一靠冲船工喊着：来，把我捆到桅杆上！人们二话不说，就把二爷往桅杆上一捆：后边摆舵，前边的拉纤！二爷喊着，威风凛凛，与船桅并立，就像号令千军的将帅。运足底气，两眼圆睁，放开喉咙喊上水拖船号子：吆嚎衣，嗨唠衣，嗨嗷衣——喊得目眦欲裂，那阵势几乎把眼珠努了出来……
　　众合：嗨嚎嗨！嗨嚎嗨！……船工们在号子声中，一个个裸着上身，穿着裤衩、赤着脚板、拉着纤绳在岸边攀山爬石……
　　二爷喊声浑宏，真可谓险滩在号子声中让路；水在号子声中断流；连两岸青山也在他的号子声中徐徐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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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三边码头。傍晚。
　　船在太阳落山时，赶到繁华的三边码头。
　　二爷领湾船抛锚号子：吆歪啊哎，吆哩嚎啊！吔挥刹里儿呀衣儿尔——
　　众合：吔嗨！……
　　船在号子声中弯船抛锚。
　　范蠡催东家：东家，先把二爷送到镇上，找个好郎中看看！
　　二爷：我没事，不用了！
　　
　　32、范蠡家酒馆内。夜。
　　范蠡哥嫂在酒馆里欣喜地算账。
　　切换镜头：
　　范蠡从码头回到酒馆门外，欲推门又止。
　　镜头切回：
　　范振：哎呀，这几个月都赚这么多？！
　　看把你烧的！范刘氏说着，往窗外看看：小声点，小心墙外有耳！范刘氏说着有些得意：你说咱为啥赚恁多？
　　范振：就你能，谁不知道，赚就赚在咱那杆秤上！
　　范刘氏得意地一笑：你算一口啃到墨上了！要不是我那杆秤，咱咋能赚这么多？范振却不以为然地：哼，要依你的，咱早关门了！
　　范刘氏闻听不乐地：哎，你这话啥意思？
　　范振顿觉失口：哦，没、没啥，我说要是依我，咱早关门了……
　　范刘氏自得地：哼，还说我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现在你可瞎子破柴——斧斧（服服）在地了吧？！
　　范振眼一瞪：哎，你还登鼻子上脸了？
　　范刘氏：我咋登鼻子上脸？这叫出水才见两腿泥！
　　范振脸一沉：我说你出水才见两腿屎！
　　范刘氏不依不饶：这么多钱在你眼前搁着，咋还嘴硬？！
　　范振从鼻孔里：哼！谁嘴硬？唉，我干脆实话给你说了吧，咱这秤不是短一两，是多一两！
　　范刘氏顿感意外：啥？你再说一遍！
　　范振一脸认真：咱这秤不是短一两，是多一两！
　　不可能，我亲自交代定的秤，况且拿回来，我还亲自试过短一两的！范刘氏说着，拿起秤一试：啊？果真多一两。哎，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