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五

　　曹开利说到动情处，情绪已难以控制，这让小鹿次彬很受感动。鲁迅曾说过了：人生一个知己足矣。小鹿次彬在心里暗想，能认识曹开利这样的人，并且成为好朋友，可以说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交到这样的朋友不枉一生，真是太值了。既然是真诚相待的朋友，遇事理解，遇难帮忙是必须要做到的，只有彼此交心，感同身受才称得上是知己。既然他于心不忍，我又何必非做那个孬人。强人所难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儿，何不来个顺水推舟，成就了他这份好心：“要你这么说，就暂时不要让他搬出去，先这么住着，等集体宿舍那边有了空床位再说，你看如何？”
　　小鹿次彬的决定让曹开利很受感动，他端起酒杯：“真诚的感谢总裁替我卸下了一个大包袱！”
　　“又来了，什么总裁不总裁的，这又不是在单位，是咱们两家的聚会。在这种非工作场合，你我是亲兄弟，你就喊我哥哥。”
　　曹开利听小斌次郎这么一说心里很高，站起身来，真诚的说道：“我敬哥哥！”
　　司马湘和小鹿纯子见此情景深受感染，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这个用汉语，那个用R国语说道：“祝贺二位，成为好兄弟！”
　　四只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悦耳的响声，其中包含着欢快，更有对他们达成一致的庆贺。尽管曹开利并没把肚子里的话全部说出，略有瑕疵却也得到了部分满足，单凭这一点也是值得庆贺的。曹开利为在关键时刻得到小鹿次彬的允许，帮了张凯一把，为他解了燃眉之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张凯住的地方解决了，下面可还有更难解决的难题摆在那里，等着曹开利去解决。接下来需要解决的难题真的有点儿大，该如何操作，从何处入手是个大问题。
　　张凯陷害小鹿次彬和曹开利的事情虽然调查清楚，还没做出对张凯的最后的处理。在等待处理结果这段时间，张凯等于被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儿的空悬着，这是压在曹开利心头的一块石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曹开利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次张凯不仅仅是犯了错误那么简单，说严重点儿，可以说触犯了法律。不管是他曹开利还是小鹿次彬，只要到公安局去报案，就会被立案侦查，最终以陷害罪被提起公诉。即便曹开利和小鹿次彬不去报案，也就是放弃对他的刑事追究，按照总部的规定，最轻也要除名，开除一点儿也不为过，在这一点上曹开利心知肚明。正因为如，在如何才能保住张凯这份工作上，就成了曹开利最为难的地方。
　　不管是除名，还是开除，都意味着张凯失去了工作。没有了经济来源，一家人的生活怎么办，大人孩子怎么养活？这是曹开利考虑最多的地方。在曹开利被停职接受调查的时候，郑金灿向他提供证据证明一切的时候，他就清楚地意识到，张凯陷害他和小鹿次彬私自克扣奖励提成一事被调查清楚，自己恢复职务之，也就意味着张凯的失业。
　　这几天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才能保住张凯这份工作，让他一家的生活有个基本的保障。他明知这件事不是他说了算，要想得到小鹿次彬的同意，难度有多大，他又不得明知不可为而必为之。要想达到明知基本没有希望的目的谈何容易，他深知保住张凯工作这件事的难度，远比让张凯继续住在公寓的难度要大的多；更知道这件事是在给小鹿次彬出难题，但又没其它第二条路可走。小鹿次彬遭到陷害的心情和自己一样，感同身受，他岂能轻易放得下？
　　问题的难度摆在这里，无奈的曹开利不管事情多难办，也要想尽千方百计，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面对困难，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问自己，知道难办就不办了吗？置之不理，任其发展，不是他曹开利的性格，不管难办与否，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要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会在以后的岁月中时不时的被翻腾出来，折磨自己。
　　曹开利反复琢磨，在这次两家人的相聚中是否向总裁提出保留张凯工作的请求。曹开利知道，这件事不是好不好张口的问题，而是无法开口。这件事直接涉及到小彬彬次郎，只要已向他提出，就会戳到他的痛处，不仅会反感，而是痛恨，这一点不得不考虑。曹开利不怕别的，怕的是好心办坏事，非但没达到目的，反而被小鹿次彬驳得体无完肤，落得个事与愿违，适得其反的结果，那样的话可就把这条路彻底给堵死了。
　　曹开利虽然知道他和小斌次郎的关系再好，提出来小斌次郎也不会同意，最终的结果必然导致张凯被JN集团驻北京总部除名，这是他既不愿意看到的，更是他不能看到的结果。在保住张凯的居住问题上，在总裁面前已经求了一次情了，总裁给足了自己面子，如果再次提出，会不会让小鹿次彬觉得自己是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试图得寸进尺，有得陇望蜀的意图。
　　在说与不说之间陷入两难之中的曹凯经过仔细思考，还是觉得三两天内不会宣布对张凯的处理，既然还有时间就应适可而止，等以后再寻找找机会为张凯说情也不迟。
　　在保住张凯工作上，司马湘知道曹开利在总裁面前不好开口，而自己和总裁又是初次见面，更何况自己是个女流。尽管她对R国的情况不了解，但多少也听说过一点儿，R国的国情不同于中国，男人和女人之有很多不同之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保持着中国封建传统风俗。现今的R国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与封建社会中的女人没太大的区别，在男人面前，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能说话，发表意见更是不允许，必须要恭敬，惟命是从。不管男人说什么，对与否，只有服从的份儿，女人在男人面前女人如果随便说话，或者反驳男人而发表自己的意见，不仅被嘲笑，还会得到斥责，说你不懂的礼节，不懂规矩，不守妇人之道是轻的。基于这种情况，本打算替曹开利打个圆场，帮助一下的她，也只可闭口不谈了。
　　司马湘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小鹿纯子的盘子里：“我也不知夫人的口味，更不知夫人喜欢什么菜，只可以我的爱好，给夫人夹菜，聊表心意。”
　　小鹿次彬翻译后，小鹿纯子笑着对司马湘说：“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中国，但我爷爷却在中国呆了好几年，他很喜欢中国菜，也学会了做一些中国菜。在家的时候，爷爷高兴或想吃中国菜的时候，会亲自下厨，为我们做中国菜。受熏陶久了，耳濡目染，我也喜欢上中国菜了。”
　　司马湘听小鹿次彬翻译后，高兴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多吃点儿。”说着又夹了几样菜放在小鹿纯子的盘子里。
　　“曹夫人，以后你能教我做中国菜吗？”
　　“哎呦……”司马湘一听笑着说：“我的厨艺太差了，哪里有资格教您做菜。”司马湘看到小鹿纯子一脸的失望相，赶紧说道，“我先生的厨艺很好，做菜绝对好吃。”
　　“是吗？”小鹿纯子感到奇怪，“他，一个、男人，还会做菜吗？”
　　小鹿次彬听后赶紧拦住了小鹿纯子：“中国不像我们R国，自辛亥革命皇帝被推翻以后，尤其是新中国建立以后，妇女地位提高，提倡的是男女平等。把女人从繁重的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投身于祖国的建设，做家务不再是女人的专利。在中国男人做饭是很普遍的事。”小鹿次彬看着小鹿纯子一脸惊奇的样子，“这不奇怪。别的不说，你爷爷在中国生活的期间，就接受了这种观点，习惯这种生活，并受这方面的熏陶。他还是集团的董事长呢，这么高贵的身份，在家里不是照样给我们做中国菜吗？”小鹿次彬见夫人一脸的惊讶，接着解释道，“其实很多女人干的活，男人不仅会干，而且比女人干得更好。比如做衣服，看似女人的专利，其实大的，有名的服装师，大多是男人。再如今天咱们吃的菜，厨师都是男人。在中国不论干什么，并没有绝对的男女之分。已故伟大领袖毛主席有句名言：‘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不仅是提高了妇女的地位，更说明男女的地位是平等的，男人干的女人可以干，同样女人干的，男人也可以干，这并不稀奇。”
　　“是、是、是……”小鹿纯子虽然是第一次听丈夫说起在中国男女之间的关系，却很赞同丈夫的观点，“次郎君说的极是。”她看着曹开利，“不知道曹部长，有没有这个耐心，能不能，教教，我这个，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