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1、学堂內。时间接上。
　　王财忙站起来：报告老师，狗娃说坐这儿太偏，我给他换的！
　　老师疑惑：你给他换的？
　　王财：哎！
　　老师又问狗娃：他说的属实？
　　狗娃忙站起来：是，是那儿太偏……
　　老师恼得教棍啪往教桌上一拍：要换也是老师说换，谁让你们擅自换位？这是初次，就不罚你俩了。坐下！
　　老师教念……
　　
　　2、学堂后。
　　范蠡蹲在窗外默念。
　　
　　3、学堂内。
　　王财瞟眼看着窗外的范蠡，举手：老师，我要去茅房！
　　老师眼一瞪：怎么刚上课，你就要去茅房？
　　王财：我、我拉稀……
　　众笑：……
　　都笑啥？！老师懊恼地说着，对王财纠正着：以后说大便！
　　王财故意地：老师，那我说大便，你又要问我下课在干啥。
　　众笑……
　　老师铁着脸：那也不能说拉稀！
　　王财：哪、哪你让俺说啥？
　　众：是啊，哪说啥？
　　那、那……老师一时支吾：那、那就说拉肚子！
　　王财：那、那不还带个拉字吗？
　　众笑：是啊！
　　那总比带个稀字好！老师厉声说着，对王财：去吧！王财起身朝狗娃使了个鬼脸，走出教室。
　　
　　4、学堂后。
　　范蠡正聚精会神地探头看着黑板在沙上写字。
　　王财从山墙角探出头，鬼祟地走到范蠡背后，伸手照范蠡肩上轻轻一拍，范蠡吓了一跳，以为老师发现他偷听课，惊得猛然扭头看去。
　　范蠡见是王财：你……
　　嘘……王财嘘着随手拉住范蠡：走！
　　范蠡以为拉他去见老师惊异：你……
　　王财诡谲地一笑：去那儿，我有话说！
　　范蠡不情愿地跟王财走去。
　　
　　5、日。学堂山墙外。
　　范蠡疑惑：拉我到这干啥？
　　不干啥。你还想在窗外听课吗？
　　嗯！
　　那咱商个量！
　　商、商个啥量？
　　你听课的事，我给你保密。
　　嗯！
　　那你得答应帮我学习！
　　嗯！
　　那咱俩拉钩！
　　拉钩！
　　二人拉钩……
　　
　　6、学堂后坡上。
　　傍晚。
　　范蠡把牛拴在有草处，然后慌张地割草。狗娃也背着书包跑来帮范蠡薅草。
　　
　　7、学堂后。
　　王财放学跑到窗后一看，没见范蠡。正找不着范蠡呢，听见牛叫，眉目一展：难道范蠡是放牛听课？
　　王财循声而去。
　　
　　8、学堂后坡上。
　　范蠡、狗娃仍在忙着割草。
　　这穷货真是鸡刨命！王财说着，上前冲范蠡、狗娃：唉呀，你们让我好找啊！王财说着也帮着薅草。
　　范蠡一见：哎，你把手拉破了，回去咋写字？
　　狗娃：别理他，让他薅！
　　那咋中，他没干过活！范蠡说着对王财：你别薅！
　　王财薅了一撮草，冲范蠡一摆：哎，你过来！
　　范蠡走过去：别薅，拉着手了咋写字？！
　　没事，今黑不写字！
　　噢，今黑老师没布置写字？
　　布置了。
　　哪、哪咋说不写字？
　　王财对范蠡低语：不说好你帮我，怎么，又变卦了？！
　　范蠡：可没答应替你写字！再说了，我也没笔墨……
　　王财：把我书包拿去，啥都有了。我再把灯油给你送去……
　　这不叫帮，这叫替！
　　唉呀，管他帮还是替，反正你都答应我了！
　　范蠡难为地：那不是害你吗……
　　王财手指朝范蠡点着：小人，你范蠡就是个小人！
　　范蠡头一抬：啥？你说我是小人？
　　是啊，大人常说，君子那个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哦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了不算，不是小人是啥？
　　可、可我说帮你，而不是替你！
　　你不答应？好啊，我明天就去报告老师！
　　范蠡头一昂：你去报告，大不了，我不在窗后听课了！
　　狗娃一见，拿着草跑到王财：哎别，我去给范蠡说说！狗娃说着，来到范蠡跟前：替就替呗，反正他也不学！
　　范蠡执拗地：那咋中，不知者不为过，我怎能知错而为呢？
　　狗娃：唉呀，你就别执拗了，他若报告老师，你就听不成课了。再说你替他写写，教他念念背背，总比他不学强吧！
　　范蠡：唉，我……
　　狗娃：就答应他吧！
　　范蠡难为情地点头：……
　　狗娃：哎王财，范蠡答应了！
　　答应了？那好。王财欣喜地说着：你把书包给范蠡，我一会把灯油送去！王财说着把书包交给狗娃，便往回走去。
　　狗娃：哎王财，你送灯油时，从范蠡家后门！
　　知道！王财应着，头也没回而去。
　　范蠡望着走去的王财摆了摆头……
　　
　　9、傍晚。
　　范蠡家后院。
　　范蠡趁亮躲在后院，扒在锅盖上替王财写字。
　　
　　10、范蠡家后门外。
　　王财拎着灯油来到范蠡家后门。
　　狗娃从墙角探头窥视，见做贼心虚的王财，随即躲起。
　　王财见没人，回头隔门缝往院里一看：我何不……王财诡秘地一笑，随即捏住鼻子，学着范蠡哥的腔调：范蠡，你不好好放牛，天没黑就把牛赶回来干啥？
　　
　　11、范蠡家后院内。
　　范蠡正聚精会神写字，闻声一惊：啊？我哥回来了……
　　
　　12、范蠡家后门外。
　　噗，自己做鬼，还装鬼吓人。我也来个就鬼吓鬼！狗娃随即将鼻子一捏，学着王老抠的腔调：好啊王财，你还有脸说人家，自己不写字，找人家替你写？
　　王财做贼心虚，以为被父亲发现，吓得“啊”一声，差点儿没跌坐地上。狗娃窃笑，随装猫叫。
　　王财似有所悟，扭头见是狗娃：唉呀，你吓死我了！
　　
　　范蠡家后院内。
　　范蠡闻听明白，随即打开后门。王财拎着灯油进来，狗娃随后跟进。
　　哎，把油拿回去吧，我已趁亮写好了！范蠡拦着说着，拿起笔砚和字简递上。
　　啥？写好了？王财似信非信地接住一看：哎呀，真写好了！
　　狗娃看着：哎呀，字写得好工整啊！
　　字和书包我拿走了，笔墨你留下。王财说着放下油罐，拎起书包走去。
　　范蠡：哎，这……
　　狗娃：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他也不在乎。
　　范蠡自责地：我、我这不做孽吗……
　　狗娃劝慰地说：啥做孽？你不替他，他也不学。再说，你若不替他，他要向老师报告你听课的事……
　　范蠡为难地摆摆头：……
　　
　　13、夜。老师住室内。
　　老师在灯下检查学生字简。突然两眼一亮：哎？这王财今天写得一字不错，字也写得公正漂亮！看来是昨天表扬了狗娃，批评了他而为之。嗯，明天要当好好表扬鼓励他，说不定还是个人才呢！
　　
　　14、日。学堂里。
　　第二天上午。
　　老师走上讲台，就和颜悦色地：哎，王财，你站起来！
　　王财心虚，以为范蠡替写字的事败露了，耷拉着头颤抖地立起来。
　　老师一见，冲他颜悦色地说：王财，把头抬起来！
　　王财仍不敢抬头：老、老师，我、我错了……
　　哎，是老师错了。总批评你不好好背书、写字。老师说着，拿起王财的字简：同学们，这是王财昨天抄写的，请大家传阅！
　　同学们拿着王财写的字简传阅：
　　嗯，写得一字都不错！
　　是啊，字也写得工正漂亮！
　　这是他写的吗？
　　是啊，平日念都不会念……
　　就是，谁有头发能装秃子？
　　会不会是他爹给他写的？
　　众笑……
　　胡说什么？你们这是嫉妒！老师一脸严肃地说着，转眼一想：是啊，谁有头发能装秃头？何不来个当堂验证……老师这么想着：好了，下边请同学们把昨天的字，都当堂默写一遍！
　　大家都鸦雀无声地默写，王财一边装着默写，一边趁老师和同学不注意，把笔墨竹简塞到窗外，示意范蠡替写。
　　
　　15、学堂后。
　　范蠡接笔和竹简替王财默写……
　　
　　16、学堂内。
　　王财一边装作抄写，一边瞟眼看着窗外的范蠡。见范蠡写好递进窗，王财麻利接住放桌上。老师顿感异常，王财故装镇静的拿笔写一会儿，才把替写的字简交上。
　　老师故装不知地举着王财的字简：同学们都停下！这是王财当堂写的，请大家传阅！
　　同学们传阅着，无不叹服……
　　老师乘机走出教室。
　　
　　17、学堂后。
　　范蠡只顾专心致志在沙地上写字。
　　老师从墙角探头，猛然看见窗外的范蠡，差一点儿出声：谁家的孩子？难道是他替王财写的？嗯，我去问问。不，这样会吓着孩子。老师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
　　18、学堂内。
　　老师走进教室，见学生们仍在传阅王财的字简。下课钟响：下课！
　　学生们有的跑出教室，有的在教室里，老师见狗娃和王财诡谲地走出教室，便随后跟去……
　　
　　19、学堂外。
　　老师走出教室，见王财和狗娃往学堂后跑去，便心领神会地笑了。
　　
　　20、学堂后。
　　老师随即到学堂后一看，没见听课的孩子。却见王财和狗娃往后坡跑去：往坡上去干啥……老师默默着随后跟去。
　　
　　21、后坡上。
　　范蠡把牛拴到另个有草处，又割些草搁牛跟前。见狗娃和王财都来帮他薅草，不好意思地：唉呀，我已给牛挪地方了，又添了草，你们就别插手了！
　　狗娃：大家捧柴火焰高嘛！
　　对，多个人，就多把手！王财说着猛然发现老师走来，忙拉狗娃躲起。
　　啊？原来这娃是放牛听课？！老师不禁感慨。一边抹眼窝，一边来到范蠡跟前：哎，你是谁家的娃？
　　范蠡闻声一看是老师，吓得怔怔地望着老师：俺、俺叫范蠡……
　　老师温和地看着范蠡：这孩子真懂事，这么小，就知道放牛听课！
　　范蠡怯生生地：老、老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听你讲课了！
　　躲在石头后的狗娃、王财，无不为范蠡捏着把汗。
　　孩子别怕，你在窗外听课没错。老师温和地说着，上前拉住范蠡：孩子，从今天起，老师让你跟同学们一样，坐学堂里听课！
　　范蠡：真、真的？
　　老师点头：嗯，走，现在就跟老师到学堂里听课！
　　范蠡顿然摆头：哦，不不不，老师，我不到学堂里听课……
　　老师仍温和地：你到学堂听课，下课一样能能给牛割草、挪地方嘛！
　　老师，我……范蠡说着，低下了头……
　　老师明白了，便和蔼地一笑：孩子，你到学堂听课，我不要你缴钱粮。走吧！老师说着，拉上范蠡朝学堂走去。狗娃、王财便尾随其后。
　　
　　22、学堂内。
　　孩子们见老师来了，纷纷入座。
　　老师拉着范蠡走进学堂，站在讲台上。
　　狗娃、王财都急匆地跑进学堂坐下。
　　老师说：同学们，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他叫范蠡，这范蠡既懂事又好学。为了学习，他一边放牛，一边躲在窗外听课……
　　众同学无不感慨惊讶：啊？在窗外听课？！
　　老师手一扬：他虽然在窗外听课，但他听得认真、专心，你们学过的文章，他会背会写，而且字也写得工正漂亮！
　　众同学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老师话音一抬：怎么？大家不信？好啊，那就让范蠡把昨天的文章现场给大家默写一遍！老师说着冲王财：王财，把你的笔墨、竹简拿来！
　　王财明知老师发现范蠡替他写字的事，就理亏地把竹简、笔墨拿上，并乖乖把字简摊在课桌上。范蠡随即拿笔蘸墨默写。老师当堂把范蠡写的字简给大家传阅。
　　众同学无不愕然佩服，啧嘴点头：啧啧……
　　老师突然把话题一转：可我们有的同学，却身在学堂不学习，自欺欺人找人替。
　　王财听着羞愧无比，生怕老师点名批评他，吓得扒到桌上不敢抬头……
　　老师说：好了，今天我就不在这里提那位同学的名字，希望那位同学好自为之！老师随即把教课桌搬起往后边一搁：范蠡同学，这张桌子就归你了！
　　范蠡不好意思地：我、我怎能用老师的桌子呢？范蠡说着走到往窗台跟前：老师，我扒这儿就中！
　　那咋中？！老师说着又把自己的凳子搬给他：范蠡同学，你来坐这！
　　范蠡迟疑地：老师，我……
　　我啥？你连老师的话都不听了？老师说着，把范蠡拉到桌跟按到凳上坐下……
　　23、后坡。
　　范蠡拴牛、割草、上学……
　　下课同学们帮范蠡薅草喂牛……
　　
　　24、日。内。
　　范蠡家。
　　范蠡背着哥嫂学习被哥嫂发现。
　　范刘氏看着范蠡面前的字简：兄弟，这是你写的字？！
　　范蠡点头：嗯。
　　范刘氏惊喜：哎呀，真看不出，咱兄弟还真是个念书的料，看这字写多好啊！
　　范振随手拿起字简：是啊，当初要听你嫂子的去学堂多好！
　　看你把字简都拿倒了！范刘氏说着，把范蠡哥手里字简挪正：现在还不晚，从明天起不放牛了，送你去学堂里念！
　　范蠡：不用了嫂子，我早就进学堂了。再说，这样书也读了，牛也放了，两不误多好！
　　啥？你早就进学堂了？范刘氏随摆头：你别骗嫂子了，不给老师拿粮食、缴钱，谁让你进学堂？
　　范振：就是，你编瞎话也不会编！
　　范蠡：谁编瞎话了，我偷听老师念书被老师知道了，老师不但没罚我，反而让我免费进学堂听课！
　　范刘氏：哎呀，这老师恁好，咋不给我们说一声，我和你哥去感谢感谢人家！
　　范振：是啊！
　　范蠡：怕、怕说了不让我放牛，让我去念书。不过这很好，牛也放了，书也念了……
　　范刘氏眼一瞪：那咋中，上学就得专心！
　　范振：就听你嫂子的，明天你就专心到学堂里念书！
　　范蠡：我边放牛边上学，一来上了学，二来也帮哥嫂放了牛。
　　范刘氏：兄弟，你把书念好了，就是对哥嫂的最大帮忙！
　　范振：你嫂子说的对！
　　范蠡：哥，哪牛咋办？
　　范刘氏：好办的很，我们白天下地，把牛拉去拴到有草地方让它吃，歇歇时割些草，回来再喂它就中！
　　范蠡：按嫂子说的也中，我下课了再割些草回来喂它！
　　范振：也好，就这么办！
　　范刘氏不情愿地：好，就按你说的！
　　
　　25、傍晚，
　　学堂里。
　　下午放学钟响了。
　　老师站起来说：放学了！
　　老师说着吩咐王财：王财别走！你今天没做作业，罚你留下扫地！老师说罢走去。王财见老师一走，他两手掐腰，腿一叉拦到学堂门口：谁要走可以，但要替我把地扫了再走！
　　狗娃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吭声。
　　范蠡：哎王财，老师罚你扫地，你凭啥让大家替你扫？
　　王财啪一拍胸脯：就凭我是老大！
　　范蠡：你说你是老大，就是老大了？我问你，你凭啥当老大？
　　王财头一昂，挺起胸脯：凭我个高，凭我力大！
　　范蠡嘲弄地一笑：哼，竹竿虽长，肚里没瓤，萝卜虽短，一切一碗。你我谁是老大，咱比了才算。
　　王财怪异地一笑：好啊，今咱除了比背书、比写字、比说话，你说咱是比跑，还是比摔跤？
　　范蠡眉目一展：我不说你说！
　　我个高腿长，谅他跑不过我。那就给他比赛跑。王财心里说着：你跑我撵，撵上算你输！
　　范蠡略一思忖：好，就依你的，那咱一次定输赢！
　　王财：好，一次定输赢。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范蠡说着，对王财叮嘱道：哎，王财，咱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输了，这地我们谁也不扫！
　　王财：好！
　　范蠡：哎，王财，今儿你若输了我，往后我就是老大了！
　　王财不假思索地：废话，你赢得了吗？好，就按你说的！
　　范蠡：好！
　　王财幸灾乐祸地：哎，大家为证，你们都到门外观阵！
　　狗娃担心地：范蠡，他岁数大，又个高腿长，你跑得过他吗？
　　其他同学：是啊范蠡，认输吧，不就是扫个地吗？
　　范蠡胸有成竹地把胸脯一拍：别担心，出水才见两腿泥！
　　
　　26、学堂门外。
　　王财：哎，狗娃，你当证人。现在你喊一、二、三，他跑我撵！
　　狗娃：好。范蠡、王财听着，我喊一、二、三，跑！
　　范蠡跑，王财撵，眼看王财就撵上范蠡了。众同学正为范蠡捏着巴汗。只见范蠡突然往地上一蹲，正飞跑的王财顿时爬到地上摔了个嘴啃泥！范蠡乘机起身往前跑，待王财起来，范蠡已跑老远了……
　　王财见此死不认输：不算不算，我和他重比，比摔跤！
　　范蠡眉目一展：好，比摔跤就比摔跤，那咱还一次定输赢。这次不许反悔！ 王财嘲讽地一笑：范蠡，你死了不埋，可不是晾（量）你，你赢得了吗？谁反悔，就是个这！王财说着，用手比了个王八。狗娃：范蠡，人家比你大几岁，又高一头，你就认输吧！其他同学：是啊，认输吧，不就扫个地吗？
　　范蠡头一昂：谁给他认输？出水才见两腿泥！范蠡说着挺胸走到王财跟前。
　　王财高傲地晃着脑袋：范蠡，咱丑话说前头，今你摔伤了胳膊腿儿，可别找我后账！
　　范蠡：王财，那我也把丑话说前头，摔着你胳膊腿儿，你也别找我后账？！
　　王财扬手一摆：好！一言为定！
　　范蠡：驷马难追！
　　王财：狗娃你还当裁判，我俩对面站立，你喊一二三开始。狗娃：好！
　　范蠡和王财对面站立。
　　狗娃喊：一、二、三，开始！
　　王财就去抱范蠡，范蠡突然往下一蹲，王财抱了个空，范蠡乘机抓住王财的裤腿猛然往起一拽，王财猝不及防，往后一仰，来了个倒栽葱。天气干，学堂地面又硬，王财“噔”一下倒仰在地上，差一点儿没把脑袋磕破，疼得半天没啊出声来。
　　范蠡、狗娃等同学乐得：走哦，谁输谁扫地吆……
　　王财闻听气得：范蠡、狗娃，不许你们走！
　　王老抠、范蠡他哥和众邻居收工从地里回来看见。
　　狗娃：日你妈，你敢不让走？！
　　王老抠见狗娃骂他儿子：哎，你敢再骂一句？！
　　狗娃支吾地：我、我……
　　范蠡见此插话：就日妈了，咋？！
　　王老抠：哎，范蠡，你小子敢再骂一句？！王老抠说着，袖子一挽往范蠡跟前走去。
　　范蠡看着咄咄逼人的王老抠：就日妈了，咋的？！
　　王老抠气得往前走着：你敢再骂一句？！
　　范振忙说：唉呀，别骂了！
　　围观的人无不为范蠡捏把汗。
　　范蠡仍不示弱地嚷道：就日妈了，咋？！
　　王老抠已咄咄逼近范蠡。
　　范振眼看范蠡就要挨打，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范蠡你闭嘴！
　　王老抠走到范蠡面前，“呼哧”扬起巴掌，厉声吼道：范蠡，你日妈谁？！
　　范蠡不惊不颤，毫不示弱地说：我日妈狗！
　　王老抠闻听大张着嘴：打他吧？就成狗了？不打他吧？又白挨一顿骂？不行，我得找茬逼他骂！王老抠默默着随即冲范蠡反问：你说谁是狗？！
　　范蠡仍毫不示弱地说：我说狗是狗！
　　王老抠顿时一脸沮丧张口难言，扬起的巴掌置在空中……
　　范振、狗娃和众人提起的心扑通落下了……
　　王财看着范蠡、狗娃跟着范蠡他哥大摇大摆走去，不禁懊丧：爹——你咋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王老抠无颜之极，扬起的手随即往胯骨上一拍：老子这脸，算让你狗日的给丢尽了！
　　
　　27、日。外。
　　学堂门前。第二天上午。
　　范蠡急匆匆赶到学堂门口，正急着进学堂抄作业，却被王财挡在了门外。
　　范蠡急切地目视着王财：你挡我路干啥？
　　王财霸气地说：你问我为啥，因为我老大。倘若不服气，咱比赛争老大。
　　范蠡厌恶地：你……
　　王财：别你呀我呀，昨天咱俩是武比，今天咱文比！
　　范蠡赌气地：文比就文比，你说比背书，还是比写字？
　　王财：不，咱比来土棋！
　　范蠡不解：来土棋，来啥土棋？
　　王财：你个书呆子，就知道念书写字，连土棋都不知道？就是咱们玩的“蛤蟆跳井”“狼吃猪娃”！
　　哦……范蠡缓和口气：我、我昨黑的字还没写……
　　王财：怎么，不敢比了？不敢比，那就算你输了？！
　　范蠡对王财：比土棋可以，等放学了再比！
　　王财头一昂：不，就现在比！
　　范蠡：要是不比呢？
　　王财：不比，就不让你进学堂！
　　范蠡竭力抑制情绪：好好好，那我不进。范蠡说着就趴到窗台外写字。
　　王财见老师来了，急忙进学堂，范蠡也慌忙收起竹简进学堂。
　　
　　28、学堂内。
　　老师见范蠡来晚了，随即喊住范蠡：范蠡，把昨黑写的字拿上来我看！
　　范蠡支吾地：老师，我、我还没写完……
　　老师恶狠狠地：没写完，那你还来晚？老师说着，上前夺过范蠡的竹简一看：怎么才写这几个字？！限你放学前把昨天的字补上！
　　范蠡：嗯！
　　老师愤然地把竹简递给范蠡。回身在黑板上写字，范蠡坐着补写作业……
　　王财用背抗抗范蠡的桌子：哎，范蠡，不写了，我教你玩土棋吧！
　　范蠡不理，只顾写字……
　　王财又抗着：哎，看，我把棋盘都画好了！
　　范蠡仍不理他……
　　王财把画的棋盘反手搁到范蠡写的竹简上。
　　范蠡气得推了一下王财……
　　老师刚好扭头看见，厉声斥责：范蠡，你上课在捣乱啥？老师说着教棍往教课桌上一拍：你站起来！
　　范蠡听话地站起，正欲把面前的棋盘挪开……
　　老师一见：你站着别动！老师说着走到范蠡跟前，一见棋盘，“哐”一掌拍到桌上：好你个范蠡，你上课不写字画棋盘？！
　　范蠡有苦难言：老师，我没画棋盘……
　　老师用教棍照棋盘“啪啪”打着：这棋盘搁在你面前，你说这是谁画的？！老师说着，拿起棋盘：大家都看！
　　范蠡一不作二不休：反正不是我画的！范蠡说着伸开右手：给，你打！
　　老师气得抡起教棍，照范蠡手“啪啪”打了10下。
　　范蠡见老师打罢，没吭声就“扑通”坐到凳子上。
　　老师见范蠡不言声坐下，眼一瞪：范蠡，谁让你坐下的？！
　　范蠡：老师，我让我坐下的。自古打了不罚！
　　老师说：不，我打了还罚！你给我站起来！
　　范蠡一动不动。
　　老师见范蠡不站，气得一蹦跑到范蠡跟前，手指往范蠡眼窝一点：你给我站起来！范蠡仍一动不动。
　　老师气得忍无可忍：你不站起来，给我出去！
　　范蠡气也没吭，就毅然走出门去。
　　
　　29、学堂外。
　　范蠡走出去站到窗外目视着老师。
　　
　　30、学堂内。
　　老师见范蠡站在窗外目视着自己，又于心不忍：范蠡，你给我回来！
　　范蠡就听话地回到位上坐下。
　　老师见范蠡不礼貌地坐下，气得“啪”一拍桌子：范蠡，谁让你坐下？你给我站起来！
　　范蠡一动不动。
　　众同学哄堂大笑……
　　老师更加来气：范蠡，你、你站是不站？！
　　范蠡：我说了，打了不罚。不站！范蠡仍坐着不站。
　　众同学再次哄堂大笑……
　　老师气得“啪”一掌拍在课桌上，吼道：不站，再给我出去！
　　范蠡二话没说，起身又往门外走去……
　　众同学又一次哄堂大笑……
　　老师懊恼地冲众：笑，笑啥？你们都笑啥？！老师无奈，只得对窗外的范蠡：范蠡，你回来算了！
　　范蠡就听话地回到座位上坐下。
　　老师见范蠡又不礼貌坐下，随手掏出一些散碎银子：同学们，我盐吃完了，哪位同学替我买点盐回来？
　　范蠡突然举手：老师，我去给你买盐！
　　老师手一摆：不能叫你去买盐！
　　范蠡脸腾地红了：老师，咋不让我买盐？
　　老师一脸严肃：怕你掏了钱，不知道把盐给我拿回来！
　　范蠡：我咋会掏钱不要盐呀！
　　老师仍一脸认真：可你已经干了掏钱不要东西的傻事！
　　范蠡：老师，我……
　　老师：你啥？你掏了学费，上课却画棋盘。不是掏了钱，不要东西吗？
　　范蠡：老师，我没画棋盘……
　　同学大笑……
　　老师气得把教棍在教案上“啪”一拍：笑啥？都笑啥？
　　狗娃低声：老师，笑你冤枉范蠡了……
　　老师顿然疑惑：那……老师见狗娃手朝王财一指。气得冲王财厉声喝到：王财，那棋盘是谁画的？
　　王财无颜地耷拉着脑袋：是、是我把棋盘搁到范蠡面前的！
　　范蠡，老师错怪你了！老师向范蠡道歉着，冲王财厉声喝到：王财，你给我站起来！
　　王财听话地站起来……
　　范蠡也站起来……
　　老师一见，随走到范蠡跟前：范蠡，我已经听说你没做作业的原因了……老师说着，按了下范蠡的肩膀：坐下吧！
　　范蠡点头：嗯！
　　老师突然抬高话音，用指头点着王财：王财呀王财，你就是那个掏钱不要东西者！王财耷拉着脑袋：老师，我错了，我向老师道歉！
　　老师手一摆：哎，你别给我道歉！老师说着更加严肃地看着大家：同学们，我的时间已经被你们买了，哪怕只来一位学生，也要认真讲授。而你们掏了钱，不知道拿东西，还用向铺子里老板道歉吗？好了，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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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老师住室内。
　　当天上午放学后，老师回到住室，正在脸盆洗手。
　　范蠡主动来到老师住室门口，没喊报告，也没进屋，而是不言地垂头站着。
　　老师见范蠡不言声站在门口，不禁疑惑：哎，范蠡，你站门外干啥？
　　范蠡一脸认真地：老师，范蠡正在自罚！
　　老师更加疑惑：哎，范蠡，你没做错事，自罚啥？
　　范蠡仍然一脸认真：老师，范蠡不该在课堂上扫老师的脸面！
　　老师：哎，其实是老师错怪你了！
　　范蠡：不！老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范蠡身为老师的学生，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