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

　　“你得到了录音和视频？”调查组长很奇怪的看着他，“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个不便透露。”调查组长觉得如果告诉秘书这个视频和录音是小鹿次彬交给他的，会引起秘书的警觉，“交给了的人很肯定的告诉我，录音和视频对你们查清这件事会很有帮助。”
　　秘书觉得调查组长不说出录音和视频的出处，可能是出于保密的需要，不变想自己透露。这不是自己考虑的问题，只要对调查有帮助，至于怎么得到的不问也罢，免得彼此尴尬。“这很好啊。”秘书高兴得问，“录音和视频都是什么内容？”
　　调查组长很为难地摇了摇头说：“我还没看呢。”
　　“那，还不赶紧看，看完了，好向董事长汇报。”
　　调查组长苦着脸子说：“听不懂——是中文，中国话。”
　　“这有嘛难得。”秘书不屑地看着调查组长，“你不懂是吧。没问题，我帮你……”
　　“你帮我……”调查组长有些惊讶地看着秘书，“我懂中文……”
　　“你会中文？”调查组长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秘书，“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看人了，是不？实话跟你说，我可是在中国名牌大学留学五年的高材生。”秘书说着便用流利的汉语说道，“我给你当翻译，你觉得如何？”
　　调查组长虽然一个字也没听懂，但他脸上却乐开了花。他万没想到，平时不言不语的秘书，把中国话说得竟然这么流利。他赶紧从口袋里拿出U盘，递给秘书：“那就麻烦你。”他冲秘书鞠了一躬，“拜托了。”
　　秘书也不客气，从调查组长手中接过U盘，插在电脑上，点击打开后，先点击了视频，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秘书把速度调慢，听一句给调查组长翻译一句：“这个人，自我介绍叫郑金灿，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后面的内容秘书一句接一句的给调查组长翻译。郑金灿先讲述了写检举信的始末，随后便是检举揭发的内容，和写检举揭发性的始末。最后是郑金灿的声明：检举信的内容根本就不存在，都是张凯编造出来的，纯属子虚乌有的不实之词。最后说道：“因为我签订的合同奖励提成迟迟拿不到，问张凯，他说是让曹部长给扣下，给了副总裁小鹿次彬。我问张凯，怎样才能拿到我的奖励提成。张凯说要想拿到就得把副总裁小鹿次彬扳倒。我问怎样才能报道他。他说你写信检举揭发副总裁。总裁收到后会很重视，必定开展调查，事情清楚了，就会追回小鹿次彬克扣的钱，把属于你的奖励提成如数返还给你。我并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为了拿到奖励提成，在张凯的蛊惑下，不加分析的就听了张凯的话，按照他写的内容抄写了一份，就给寄了出去。事后听说因为我的糊涂而写的这封检举信，导致好人受到冤枉，我不忍心别人受到无辜伤害，心里有愧，想还给他一个公平，才录了这段视频和录音，作为事情真相的证据。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以前我同着曹部长的面儿已经录过一次了，可后来我发现都给消音了，估计是曹部长心地善良，不愿意让他的好哥们儿张凯难受，所以不愿意把视频和录音交给北京总部。我不忍心看着曹部长和副总裁继续受不白之冤，重新录一次，是为了还给他俩一个清白，也好卸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包袱。”最后郑金灿站起来，立正后冲着镜头鞠了一躬，“谢谢领导！我相信你看到这份录音和录像，一定会为副总裁和曹部长主持公道，还他们以清白。”
　　看过视频后，秘书和调查组长对视看着看了良久，虽然都没说话，但他们的心情却是一样的。秘书又把录音打开，除了没有图像外，所说的内容和视频是一样的。
　　秘书从电脑中拔出U盘，对调查组长说：“这个视频和音频太重要了，绝对是查清这件事关键性的重要证据。”
　　调查组有些激动地长对秘书说：“如果不是看到这里面的内容，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冤枉了小鹿次彬和曹部长不说，更会显示出我们的无能。我们应该早一点把它交给董事长，让他清楚，在这事件背后都发生了什么。”
　　“现在就交？”秘书有些疑惑的看着调查组长，“这里是中文的汉语，董事长他……”
　　“这个你只管放心，董事长年轻的时候，曾在中国生活了好几年，而且是抗战同盟会的活跃成员，每天都和八路军的统战人员及地方有名人士打交道，学到很多中国文化，不仅汉语功底深厚，中国话讲的连中国人都听不出他是外国人，汉语水平只在你以上，绝不比你差。”
　　“是嘛？”秘书有些惊讶地看着调查组长，“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董事长从来不愿说起这些，因为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坎儿，一个永远存在，很难迈过的愧疚之坎儿。”调查组长看着秘书，“这些都是听我的爷爷讲的，他们是一同到中国去，一同加入的抗战同盟，战争结束后，又一同回国的，是多年相濡以沫的知心战友。”
　　调查组长不敢怠慢，拿着U盘一溜小跑，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在董事长的办公室外，调查组长对董事长助理说明情况，助理走进董事长的办公室，时间不长出来叫他，随同一起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董事长见他进来，冲他伸出手，调查组长赶紧把U盘递给董事长。助理赶紧接过来，来到电脑前，把U盘插上，点击后开始播放视频。董事长一边看，一边奏着眉头，看的时间越长，眉头奏得越紧。他搞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看完视频，听完录音后，董事长对助理说：“你把里面的内容翻译过来，形成文字，然后再做一份拷贝，留作存档。”
　　助理关闭了U盘，从电脑上拔出来以后便走了出去。“你对这件事怎么看？”董事长问调查组长。
　　“我……”调查组长看了一眼董事长，“您看，是不是需要再做一些调查？”
　　“做调查就要到中国去。”董事长思考了一下，“等把材料翻译过来后，你整理出一个意见交给我，再研究下一步。”
　　“明白。”
　　董事行看着调查组长，“这件事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调查组的其他人。”
　　“明白。”
　　“要抓紧。”董事长冲调查组长摆了摆手，“去忙你的吧。”调查组长冲董事长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总裁小鹿朵昕反复琢磨，在销售萎靡不振的情况下，要想把政府采购部的销售额提高上去，就必须配备一个得力部长。张凯这么长时间的表现让小鹿朵昕看到，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儿，不能总让这么一个无能的人占着这个重要的位置，必须找一个能把政府采购的重担担起来的人才行。当然了，最简单，也是最省事儿，并且绝对能够担当起的人选，在总部只有一个，那就是曹开利。可是他不想用这个人，不单单是因为他和以前副总裁小鹿次彬的关系太好，一切都向他请示汇报，不把自己这个总裁放在眼里。最令他难以释怀，也是怀疑最大的地方，就是小鹿次彬和曹开利两个人有意合起伙来，把自己架空。这是什么，夺权吗？这种结果是他最担心，也是最怕发生的，他不能让小鹿次彬在总部搞自己的小集团，拉拢一部分人，过高的树立形象，树立他的威信，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国内本部不用说，在北京总部也有相当数量的R国人，这些人要是都站在他那一边，支持他的人越多，对自己越不利，他绝不允许小鹿次彬组织自己的小集团，这个力量一旦扩大，就对他形成具有威胁的势力。本部派到总部的R国人是不固定的，他们会随时被召回国，回到本部，这些和小鹿次彬关系好的人对董事长和集团的高层会产生影响，壮大他的势力，在竞争董事长上获得多数的支持，使他坐上董事长宝座的如意算盘落空。
　　除了这些外，曹开利的夫人到总部和龚得怡争吵，在小鹿朵昕的心里，对曹开利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这种不好的印象叠加在曹开利的身上，在无形中就形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不让曹开利回政府采购部，又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这让小鹿朵昕很苦恼。他想起了中国人爱说的一句俗语：离开臭鸡蛋就吃不上打卤面？他非要较较这个劲儿，给不给你恢复职务是我说了算，我不开口你又奈我何？既然不想让曹开利恢复职务，没别的办法，只有下决心要到外面去重新招聘一个。他就不信了，诺大的中国，就找不出一个比曹开利更有能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