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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作品名称:往事如盐      作者:淮海盐夫      发布时间:2024-03-07 11:16:48      字数:5333

  翟依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仁慈的姑母竟会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来。她吃惊地望着姑母,像是不认识一般。姑母直了直身子,继续低头擀着面剂子。灶房里只有“骨碌骨碌”的擀面声。姑母擀了十来个面剂子后,又接着包起馅饼来,一个一个地捏着,头也没抬一下。姑母慢悠悠地,好像是在对着空气在说话一样,道:“这事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定,我这也是为你好。各有各命,说不定只要一次你就能怀上,你还能生个有出息的儿子,你下半生也能有个依靠。雨生还是个童男子呢,你是知道的,你不吃亏。我还可怜我这个侄儿呢,他还是个小鬏子呢,吃亏的是我们老龚家,他把头一次给了你,你又不是他过门的媳妇是不是?他还比你小二岁呢,你是老牛吃嫩草,想想我都对不起死去的大哥大嫂。”姑母说着,竟是流下了泪水。姑母确实心疼侄儿,这叫什么事嘛。丢老龚家祖宗的脸嘞。
  翟依手里抓着的面团,已经被她用力挤出了手缝,变成了面疙瘩。姑母见翟依半天也没答应,知道她心里不愿意,便神色黯然道:“不愿意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家门不幸我有什么办法。当我没说,你也没听见,烧锅炕饼吧。”说着,便要起身。这时,翟依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道:“我愿意。我听娘的。”姑母闻见,立即就笑了,说:“那中,这事你也不要觉得委屈,肉烂在锅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管成不成,打死了谁也不能说,今天半夜后,鸡叫前,你过来,我给你留门,肯定能生个男孩。”
  谁知,翟依却提出了一个难题,她小声道:“要是小爷不愿意怎么办?那我也活不成了。”姑母笑道:“放心,活得成的。你不用管他,今天是重阳节,晚上喝酒,让他喝多点儿,男人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你都成亲三年了,该是知道怎么能让男人硬起来的。”翟依羞得满脸通红,点了点头。
  
  到了傍晚,姑父从外面回来,见桌上摆着蟹黄豆腐、黄花百叶卷、生煎藕饼、小鱼锅贴、红烧肉,还有脍银鱼。姑父惊叫道:“这日子不过了?今天是过重阳又不是过年,弄这么多菜干什么?”姑母笑道:“过重阳就是替老年人过的,我们年数都大了,吃回好的犯哪家王法了?”姑父不满道:“炒盘花生,弄个小鱼锅贴就行了。”姑母道:“你不吃你走,没人非要你吃。”
  翟依不敢上桌子吃饭,姑母理解她,就挑了点菜让她在灶房里吃。翟依也没心思吃饭,心里忐忑不安。堂屋里不时传来龚肇康的说话声,让她燥热又害羞。
  而姑母今天必须是要上桌子的,她的事情还没做完。晚饭吃得很热闹,姑母不停地劝姑父、儿子和龚肇康喝酒。姑父疑惑地说:“今天你这是怎么了?改肠子了?平时看我跟儿子喝酒就骂,也从不让雨生喝,今天倒好,劝不够。”姑母笑道:“今天是过节,哪这么多废话?我也老了,想想嫁到涟城来这么多年,给你们老铁家当牛做马,一天好日子没过过。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还嫌的慌。”姑父一听,知道姑母再说下去肯定又要翻脸骂人了,便赶忙道:“过节喝点酒也是应该的,来,我敬你一杯,老嫚子。”谁知姑母一听,顿时眼就红了,说:“我从一个大姑娘,现在变成了老嫚子……”姑父见不得姑母伤感,慌忙说:“不是老嫚子还不行嘛,我一口蒙了。”姑父仰起头来,将酒灌下了肚,说,“说句良心话,我铁家也幸亏有你,不然,我不知道早死哪去了……”姑母笑道:“这么多年来,你说了句人话。”
  龚肇康知道姑母很辛苦,重阳节就是敬老的,也不敢拗了她的心意,劝一下便喝一杯。
  
  晚饭吃完的时候,桌上的三个男人都已东倒西歪地喝醉了。姑母和翟依把他们都扶回房去睡了。
  半夜的时候,翟依提心吊胆地出现在了姑母家的宅子后院里,姑母小声说:“他还小,第一次,你别把他弄疼醒了。事完了,不要马上下床,用枕头垫在屁股底下躺一会儿,不要流出来,听到没?”翟依哆哆嗦嗦地说:“娘……我害怕。”姑母拉住她的手,说:“都到这骨节眼上了,就不要害怕了。快去吧,别错过了时辰。这个时辰,你肯定能怀上儿子的。”姑母在鼓励着翟依,其实她也不知道就这么一回能不能怀上,而且还是个儿子。
  翟依心惊胆颤地轻轻推开了房门。这间自己曾经住了多年的屋子,现在翟依的眼里却是另一个世界,让她感到害怕。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却感觉自己像个贼,不是一个正经的女人。翟依突然后悔答应姑母来这里了。她犹豫一会儿,想到姑母白天说的话,她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龚肇康烂醉如泥,翟依只敢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轻轻地拨弄几下后,竟像擎天柱一样竖了起来。翟依像骑马一样坐在龚肇康赤裸的身上。她怀疑这是在做梦。翟依一直对龚肇康有着距离感,总感觉他不是与自己在一个天底下,现在如此亲密的接触,让她感到羞耻又兴奋,而且,下身有着从没有过的涨痛感,随着每一次的颠簸,这种涨痛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抖欲仙欲死。
  就在翟依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的时候,龚肇康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迷迷糊糊地看着骑在身上的翟依,嘟嚷道:“表嫂。”翟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愣在那里,全身僵硬,无法动弹,脑子里一片空白。谁知,龚肇康缓缓地坐了起来,一把将翟依抱在了怀里,翻身将翟依压在了身下。龚肇康很温柔地亲吻着翟依的乳房。她的乳房丰满而坚挺。翟依感觉龚肇康是喜欢她的,不然是不会这么轻柔,生怕弄疼她。龚肇康贪婪地嗅闻着翟依的体香味儿,仔细而缓慢地吮吸着她柔软而滑润甜津的舌头。翟依浑身酥麻。翟依以为龚肇康醒了,还这般疼爱她,僵硬的身体顿时舒展了开来,双腿环扣在龚肇康的身上,双手摁住龚肇康的屁股上下起伏着,陶醉在这极致的快乐里。
  过了好一会儿,翟依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般偷情的快乐中死去活来多少回了,龚肇康一阵哆嗦后,翻身而躺,又沉沉地睡去。翟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慌忙将床边的衣服卷了卷,垫在屁股下面,将屁股抬高起来。翟依喘着粗气,扭头怜爱地看着熟睡的龚肇康,温柔地摸抚着他的脸颊。
  翟依轻轻地摸了摸肚子,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鸡叫头遍的时候,翟依听到窗外姑母的咳嗽声,慌忙地亲吻了一下龚肇康,恋恋不舍地悄然离开了后宅。
  
  第二天早上,龚肇康起来的时候感觉头痛得很。他坐在床上,懵懂地想起自己昨天夜里亲吻过表嫂翟依,鼻子里似乎还残留着翟依的体香味儿,可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并不记得了。龚肇康抱着头苦思冥想着,仍旧想不出一点头绪来。他为自己脑子里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羞愧。这时,姑母端来的一碗粥走了进来。龚肇康不敢去看姑母的眼睛。谁知喝下粥后,姑母突然抱着龚肇康大哭起来。
  姑母的心里很难受,觉得侄儿昨天夜里被人强奸了。龚肇康以为姑母是在心疼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的缘故,便忙安慰姑母,把粥碗递给姑母后又昏昏睡去。
  龚肇康一直睡到傍晚的时候才醒来,他嗫嚅着问姑母道:“娘,昨天晚上表嫂到我房里去了没?”姑母一听,愣在了那里,感觉头皮发炸,惊出一身冷汗来,忙问:“你看到她了?”龚肇康道:“不知道,感觉像是在做梦。”姑母顿时心里舒出一口气来,立即就明白了,却反问着笑道:“你喜欢表嫂?”龚肇康被骇了一跳,忙慌乱地说道:“哪有啊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肯定是做梦了。”姑母问:“你梦见什么了?能梦见表嫂?是不是在梦里做什么丢人的事情?”姑母要把事情摁实了,她要确定侄儿是不是真的以为在做梦。龚肇康被问得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忙摆手道:“也没梦见什么,昨天晚上喝多了呢,我头疼。”龚肇康想赶紧逃走。姑母突然冷下来说:“以后这种话少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一堂堂的相公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呢,丢人不丢人?”姑母已经可以确认侄儿是记不清了,以为是在做梦,她要把侄儿的胡思乱想一锤子砸碎,绝了他的念想。龚肇康慌忙道:“我知道了娘。”
  姑母的话让龚肇康感到了害怕,自己心里真的喜欢表嫂翟依吗?不然怎么会在梦里出现了呢?而且还是那样的,可是这样的一个似梦非梦的第一次与女人亲密接触的感觉,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无疑是刻骨铭心的,像是烙在了脑子里一般,无法抹去。龚肇康的心里渐渐滋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悲伤和莫名的欢喜,说不清道不明。
  晚上吃过饭,姑母心思重重地将翟依叫过来,问:“雨生昨天夜里是不是醒了?”翟依点了点头,偷偷地望着姑母。姑母叹气道:“难怪呢。”翟依紧张地追问道:“他说什么了?”姑母道:“他倒没说什么,就是说做梦了,梦到你了。男人喝醉了,常记不清事情的,你别怕,你和雨生昨天夜里都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他还是一个小鬏子,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呢,你也别当真,听见没?”翟依可怜地看着姑母,眼里噙着泪,说:“娘,我感觉雨生是喜欢我的。”翟依从昨天夜里回来后,心里就装满了龚肇康,被他征服了。姑母瞪了翟依一眼,冷不丁打了翟依一记耳光,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雨生怎么会喜欢他表嫂,这是乱伦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姑母不得不努力地捍卫着铁家和龚家的颜面,哪怕给翟依留下一个恶婆婆的印象。
  
  此后,翟依总是故意地躲避着龚肇康,害臊和心虚让她无法面对这个英俊的小叔子。这也给表哥带来了困扰,翟依开始拒绝与表哥同房了,这让表哥很不解,更是恼火。表哥倔骚骡子一样地发疯咒骂,让翟依很难堪,这也是让姑母始料未及的。姑母拼命地要摁住这样的家丑,成亲的女人不让自家男人睡,在涟城是说不通的,更是会遭来耻笑的。
  姑母知道翟依心里的苦,在灶房里边摘菜边劝说道:“这就是女人的命,他想睡你就让他睡,你不让睡他,他就会跟你闹,男人想了,就跟得了风寒齉鼻子一样的,不透气堵得慌,你让他把那一把鼻涕擤出来,鼻子通了,他也就不闹了。”翟依哭道:“娘,我都快要被逼疯了。”翟依现在心里五味杂陈,痛苦与纠结像绳子一样把她紧紧地捆绑着。翟依既后悔也有幻想,对表哥的各种嫌弃也越来越重了,每天都在心里拿着龚肇康跟表哥进行对比,一个高大俊朗,一个矮小猥琐;一个是吃着皇粮的秀才,一个是粮行里的伙计。姑母似乎看出了翟依的心思,说:“哪个女人不想嫁给如意郎君呢?能嫁的,那都是说书人说的美事,你就别想那些美事了。偷一回腥就差不多了,别整天想着大鱼大肉地吃大席。”姑母这是在向翟依暗示,也是在警告。翟依低着头,不停地抽泣着。姑母心疼地摸了摸翟依的头,说:“你真是个傻丫头,没几个小鬏子吃了桃子,就想要整个桃园的。人不能贪,要是贪了,老天爷会把该给你的东西全都收回去的。听娘的话,别胡思乱想了。怀上了是好事,怀不上也是好事。老天爷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一个人,你和雨生都是好小鬏子。娘不会看相,可娘总觉得你将来是有福分的人。”姑母在安抚着翟依,也在安抚着自己。
  而龚肇康在此后的日子里,常常在梦里梦见表嫂翟依,甚至在梦里与翟依缠绵交合,这让他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也就是从这一天起,龚肇康也开始刻意地回避着表嫂翟依了,他觉得自己的那些梦境是龌龊的,是在玷污翟依,也觉得对不起大表哥。
  
  一个月后,翟依悄悄地告诉姑母说,她怀上了。姑母一把抱住翟依,心里直念阿弥陀佛,说:“小乖哎,你现在可以抬头做人了,肚子有了祭祖的香火,谁也不敢瞧不起你了。”翟依问:“娘怎么知道一定就是孙子呢?”姑母拍了一下翟依的屁股说:“看看你这大屁股,走路一跩一跩的,娘早就看出来了,肯定是生儿子的命。”翟依羞得低下了头:“娘你说什么啊。”满心的欢喜。
  当天中午,吃过午饭后,屋子里的饭香味儿还没有散尽,姑母就向全家人宣布了翟依怀孕的事情。一家人欣喜万分。
  龚肇康起身向翟依道喜。他看着翟依,有种莫名的心疼。翟依抬头看了龚肇康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慌乱、爱恋和害怕。翟依端着空碟子匆匆去了灶房,躲在灶房里哭了起来。翟依刚才已经从龚肇康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在心疼她,这也深深地刺痛了她。知道从此将与他有着割不断的连系了。
  堂屋里,姑父拍着桌边惊喜道:“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啊。”姑母边收拾着碗筷,边说道:“老天爷都开眼了,我们老铁家人做事也得开眼。”一家人都看着姑母,不知是什么意思。
  姑母知道翟依左右不是,两边为难。姑母心疼翟依,要让儿子和翟依分开睡,叫姑父搬到儿子那里睡去,让翟依搬到自己屋里来,晚上也好照顾。表哥当即就不愿意了。姑母猛地摔下筷子,骂道:“你就是个牲口,不管不顾胡来八来,翟依肚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老铁家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你知不知道?”
  姑父也知道儿子是什么德行,事关老铁家的孙子,说:“憋一年,死不了。”
  姑母转身冲着姑父叫道:“还有你,这酒你以后就不要喝了,省下来钱买鸡蛋给你孙子吃,听见没有?以后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先紧着你孙子来。你要是出去蹭酒喝,我管不着,丢人现眼的是你。”
  姑父望着姑母,答应了,不甘心;不答应,与情与理说不过去,吱吱唔唔应了下来。
  
  自此,翟依再看到龚肇康时,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内心压制不住的疼爱和欲望,常常让她走神。而姑母也在时时地防着她。翟依到哪儿,姑母的眼睛就跟到哪儿,生怕出什么乱子来。姑母看到翟依这个样子后,生怕让他们父子有所发觉,就把翟依拽到灶房里,拿着一根棍子,狠狠地敲着灶台,警告翟依说:“别跟只发情的母猫似的,到处叫春,我儿子才是你男人,他是你的小叔子,听到没?你要再敢用那种眼神看他,我就把你眼睛抠出来当泡踩了!”翟依缓缓地跪了下来,抱住姑母的腿愁苦地说道:“娘,我看到他就想哭,心里疼得慌。”姑母甩手打了翟依一个耳光,骂道:“贱货,再疼也要给我忍着。”姑母感到手很疼,心更疼,再不出手,感觉这事情有点儿把控不了了。
  姑母的眼神像锐利的箭一样,让翟依感觉随时都能把她射穿。翟依只能将内心的痛楚摁在心里。
  姑母开始后悔自己一手促成的这件邋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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