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

　　“在人们口头中有一句俗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与此对应的还有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这再明白无误的告诉人们，这是由它们的性质决定的。别管狗多凶的，或者看着多可爱，既吐不出象牙，更改不掉吃屎的恶习。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人和动物更是不同的物种，这之间最大区别就在于，人是有思想，会思考，会分析判断，用大脑思维指挥一切言行，很多情况下是能够把自己的言行控制再让大多数人能接受的反问之内的，而动物绝对没有这种功能，所以人们才说那些道德品质败坏的人连狗都不如。
　　“人的思想本身就是复杂的，究竟有多复杂，连人类自己都研究不透。人的欲望太大，太多，所求虽然五花八门，能不能守住底线，还是由人性决定的。泰山好移，秉性难改。其实难改的不只是秉性，还有人的品行。人的品性一旦形成，心中种下了恶果，你是很难改造的，靠自己管，更是管不住的。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人的品行，是社会问题，不是你我能够操心的事儿，谁想干嘛你管不了，谁想什么你更管不了，谁爱得逞谁逞去，谁爱当官谁就去抢，反正我不眼红。”
　　“你这叫什么逻辑？整个一个胡搅蛮缠。你这种为人处事的原则，是在给心术不正的人培养土壤，给他们找借口，给他们创造害人的机会，催着不怀好意的人去得逞的逻辑。”
　　“得逞？嘿嘿，就他那点儿小伎俩，哪那么容易就得逞的。你记住了，这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泡沫，即便逞真的能得逞，时间也不会太长，早晚有泡沫破裂的那一天。别人咱不好说，就凭张凯这种人，即便侥幸一时得逞，等待他的必定是被摔得更重，他的人性决定了他的结局。这点你放心，不论我能不能恢复职务，也不管他如何算尽，能不能得到总裁的正式任命还真不好说。当他发现自己非但没得到正式任命，反而连临时负责都被撤掉的时候，看他那张脸往哪放。”曹开利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司马湘，“等一切事实被查请，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对不起人的不是我，而是他。看他还有脸没脸，我敢保证，不敢见面的肯定也是他。”
　　“未必如此。”司马湘打断曹开利的话，“就他这种不要脸的人，还管那么多，只要自己过得去就行了，别人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去想，他会考虑你的感受？”
　　“他怎么做是他的事儿，我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曹开利进一步解释道，“你想想，一旦一切真相大白，他心里会怎么想，肯定是满脸的羞愧，无颜相见。如果我现在亲自出面，直接把他这张脸给扒下来，他肯定会把一切都归罪在我的身上，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身上，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一无是处。本来我是满腔满理，他就是浑身是嘴也无法狡辩，结果我一时没忍住，直接揭穿，他就会恼羞成怒，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我的头上。到那时候，摆在我面前的就不是浑水，而是臭气熏天的大粪，想躲都躲不开。我本来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一个人，被人泼上一身脏水，谁的心里好受？假如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又怎么面对自己，怎么去面对他？你想想，我能干这种置自己于不利，给他人提供反咬一口机会的傻事儿吗？绝对不可能。”
　　“你这人哪，哎！”司马湘唉叹了一声，“就是太讲义气，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也不管这个人品质如何，总是替别人着想，从来不替自己考虑。”司马湘和曹开利相处相知这么多年，对他的人品性格太了解了，甚至比对她自己还了解，“一个人做事要有良心，不要追求有多么多高尚，多么完美，只要做到爱憎分明，不失人格，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别拔得这么高，”曹开利赶紧制止，“什么高尚，完美，咱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守住做人的底线准没错。人和人不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人的原则，更有他的惯性。”他看着司马湘，“我就是这么个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做人不能太自私，遇事不要光想着自己，要多替别人考虑，充分体会别人是什么感受。这么多年养成的这个性格脾气，都大半辈子了，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人的脾气秉性一旦形成，人的品性一旦建立，就如出窑的砖，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也不管是被人赞许的，还是被人批评的，甚至是诋毁的，再想改就难了。我不知道别人是否赞许我为人处事的风格，自我感觉却觉得挺好的，没必要改。”
　　曹开利从司马湘的表情上看出，她心中的疑团已经解开了。司马湘虽然想通了，也释然了，可是无辜受到冤屈的龚得怡也能像司马湘一样，这么快就能释怀，把所受的委屈统统抛到脑后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是一个年轻气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成熟男人，特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曹开利不能让龚得怡平白无故的受这种没有来由的无故冤枉，他必须去化解。怎么化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司马湘出头，亲自去给人家道歉。从恋爱到结婚，风风雨雨这么多年，相濡以沫，彼此太了解了。他深知，司马湘是一个坦荡且纯粹的人，为人处世既单纯又正义，通情达理，勇于改正错误是她最大的优点。只要把道理和她说明，不会看着自己给别人造成伤害而无动于衷。这是她能接受自己建她议去给龚得怡道歉的基础。
　　“你的心病解除了，心情也是多云转晴，好受了。可是，你知道你那几句话伤人有多深，给人家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吗？”
　　“这……”司马湘明白曹开利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曹开利说，“我，我那是，无意的……”
　　“一句无意的，就可以让自己的良心好受吗？”
　　“那……”司马湘是个明白人，她深知曹开利说这话的用意。不管怎么说，对龚得怡的伤害是有自己造成的，责任就应该由自己承担，给人家小龚道歉理所当然。可这道歉得自己亲自出头，话也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面子上总归有些过不去，“你，的意思……”
　　“还用我说吗？”曹开利看着自己的爱人，“其实，你心里比我明白，该怎么做……”
　　“好吧。”司马湘狠了狠心，“走吧！”
　　曹开利带着司马湘一起来到龚得怡面前，满脸陪笑地看着她。龚得怡见曹部长来到跟前，冲他一笑。转眼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司马湘，脸一下子又耷拉下来。司马湘看着龚得怡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啦，小龚妹妹，都是嫂子不好，没搞清事实，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质问你，泼了你一身上脏水，嫂子在这给你道歉了。”司马湘说着，很真诚的冲龚得怡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比我文化高多了，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像我这个既没文化，又无知的女人一样——原谅我这个粗鲁的人。”
　　给自己道歉的不是别人，自己的顶头上司、部长夫人。龚得怡不过是政府采购部的一名再普通图不过的员工，曹部长的手下，哪里经受过这种待遇，赶紧附身将司马湘扶起：“嫂子，这是什么话，你来找我，也是事出有因。”她拉着司马湘的手，“刚才也是我态度不好，没能及时的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所以才……”
　　司马湘见小龚如此说，知道她心中还有芥蒂，并没有完全原谅自己：“是我对不起妹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千错万错都是嫂子的错，妹妹你就原谅我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更何况还有曹部长在身边。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就是不给司马湘这个面子，曹部长的那点儿面子总还是得给的。更何况人家已经同着办公室的这么多人低头道歉了，可见是真心实意的。曹部长是自己的上司，他的夫人能做到这点儿，已经实属不易了，心里就是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能记恨了，该化解的就应该及时化解。
　　“看嫂子说的，别说你还来给我道歉，就是不来，我也不会记恨的。放心吧，嫂子，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冤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场误会，也许会导致结下怨恨的后果，就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化解了。
　　
　　总裁小鹿朵昕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报表发呆，面对销售连续下滑的趋势，他却无力回天，令他头疼不已。他想从中寻找出造成这种结果的主要原因，以便采取相对的措施，把销售额搞上去，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切实可行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