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六

　　张凯知道这个计划对自己的重要性，一旦实施成功，就可以借曹开利的媳妇的手，从中为自己帮一个很大很大的忙。管他是不是馊主意，缺德不缺德对自己不重要，达到目的才是最关键的。帮狗吃屎儿也好，帮着添油加醋，添柴助威也罢，只要把这把火烧起来，就万事大吉。这把火烧不烧的起来很重要，只有把总裁烧急，才能达到对曹开利落井下石的效果。这个目的达不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会不好过。只又把总裁的火儿逗起来，他才会急。急了就失去理智，必定不假思索地对曹开利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把他推向十分不利的境地。
　　曹开利虽然被停职了，绝不能让他悠哉游哉的一个人呆在交际部的部的办公室里看闲书，必须给他制造麻烦，让他遭遇左右夹击，陷入焦头烂额，首尾难顾，才能达到无法应付的局面。只有让他处于难以自拔的慌乱中，才能无暇自顾，被逼到无计可施的地步，即便发现录音录像被毁，也没有时间，或者没心思再找郑金灿录音和录像，曹开利手中没有证据，调查组或总裁就看不到事实的真相，自己的阴谋就不会暴露，这样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把一切矛头都准曹开利，一切都朝着对曹开利不利，而对自己十分有利的方向发展，就能为自己获得总部的正式任命赢得时间。一旦总部宣布他正式任命政府采购部部长一职，就等于木已成舟。当这一切都变成现实，即便以后曹开利想起郑金灿为他提供的证据，发现被毁后再找郑金灿重新录音录像，交给总裁或调查组，总裁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发现自己错了，也会以保住自己的脸面为出发点，以种种理由表示不相信，调查组再怎么坚持，只要总裁不吐口，调查组也无可奈何，只可将错就错，维持现状。到那个时候，你曹开利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了。
　　张凯知道这个愿望有点儿大，实施起来肯定困难不小，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在满足不了最高要求的情况下，从最低的愿望出发，也就是说，总部不下达正式任命，保住他目前临时负责的位置，这个希望还是很大的。不舍不得，有舍才有得，管他正式任命还是临时负责，只要管着政府采购部，曹开利他就兴不起风，做不起浪，除了乖乖的在那里趴着，任嘛招都不管用。
　　张凯到了曹开利家时，曹开利的爱人司马湘已吃完早点，刚收拾利落，正准备化好妆就出门儿。星期五接到曹开利的电话，说是有一个紧急的任务，要到西北区出趟差，周末就不能回家了。曹开利的闺女一听爸爸出差不回天沽，自己一个人也懒怠坐动车回去，便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说不回家了。周末爷俩都不回来，就她一个人在家，孤零零地面对空荡荡的单元，不仅感到寂寞，更让她感到孤单。为了打发和消磨时间，周五下班前与单位的闺蜜约定，周六一起去逛街。
　　司马湘化完妆刚换好衣服，正准备出去，却听到有人敲响了家门。司马湘感到奇怪，自言自语道：“这么早来敲门，会是谁呢？”司马湘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敲门声却又急躁的响了起来。她觉得来人似乎有什么急事儿，赶紧去开门。打开门的司马湘见是张凯，心里一惊：“张伯伯，你，怎么，这么早，就来……”
　　张凯看着司马湘的打扮，心里暗自庆幸来得早，要是再晚一步，肯定就出去了，自己扑个空倒无所谓，关键是耽误了大事。“怎么，嫂子，你这是，要，出去……”
　　“没……”司马湘听张凯这么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啊，一个人，闲着没事儿，出去，转转，散散心……”
　　张凯见把司马湘堵在了家里，心里很高兴，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管你是出门儿，还是逛街，堵住你就是最大的收获。并没打算客气地张凯就更不客气了，把你逼回屋里是最大目的，除此之外什么都可以不管。既然来了，又把你堵在家中，就必须得把要说的跟你话说完，目的达不到，岂不等于白跑了一趟。
　　张凯并没等司马湘说那句“快进屋”的客气话儿，便不请自进得朝屋里走。进屋站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又朝敞着门的卧室看了一眼：“怎么，我哥哥不在？”
　　“他出差了。”司马湘听张凯这么一问，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你不知道？”
　　“出差了？”张凯故作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凯的话让司马湘感到奇怪：“你们俩，在一个单位，每天在一起，他出差，你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整个政府采购部，根本就，没一个人出差……”张凯脸上装作一本正经，加重口气对司马湘说。
　　“没人出差？那，你哥哥，干嘛去了……”司马湘越发觉得奇怪。
　　“这……谁知道呢，他一个长着腿儿的，大活人……”张凯假装疯魔的想了一想，“我，昨天在中午下班前，还看到他呢……”
　　“中午下班前，你还，看到他？”司马湘有点不相信，“他昨天打电话跟我说，中午前就去机场，你怎么，会看到他？”
　　“我说的是真的，你爱信不信。”张凯装作很惋惜的样子，“我今天来，就是想中午和他搓一顿。”张凯看着司马湘，见她虽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但终归起到了一些作用，不免心中暗喜。为了让司马湘相信，更为了使自己的计划实施的顺利，他觉得应该再加一把火，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嫂子真令兄弟我佩服，你可真够大度的，我哥哥娶你，真是他的福分，对他太相信了，你对他可以说是坚信不疑，不管干什么，都不闻不问，真了不起。不像你那个弟妹，疑心重重，不管我干嘛，没有放心的时候，每天疑神疑鬼的怀疑我在外面找小姐。只要两个人不在一起，用不了俩小时，准时给你打电话……”
　　“那说明，弟妹关心你……”
　　“关心我……”张凯一撇嘴儿，打断司马湘的话，“有这么关心的吗——那是查岗，看看你都在干嘛，有没有干对不起她的事儿……”
　　“弟妹长得漂亮，你长得精神，你们是美女配帅哥……”
　　“帅哥，帅哥就可以成为她怀疑我出轨的理由吗？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好看点儿，我就得每天怀疑她劈腿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有这事儿？”司马湘听后心中一动，“我看兄弟你，不是，那种人……”
　　“在这一点上，我跟我哥哥比不了。人家活得那叫一个潇洒，不管到哪，围着他的人一群一群，乌泱乌泱，成群结队的大美女，就跟苍蝇一样，上赶着追，一溜一溜都排成队。说句好听的那叫粉丝，说句不好听的……”张凯故意不说出后半句，让司马湘自己琢磨。
　　“拉倒吧，你哥哥跟你可没法比，他哪来那么大的魅力……”司马湘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张凯的话还是让司马湘心里一惊。
　　张凯知道一句半句绝不会让司马湘相信，必须再加一把火儿：“我知道你不信，我们哥俩是谁跟谁啊，尤其到了北京，可以说形影不离，他每天的行踪，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是我吹，我真的佩服，我哥哥比我风流倜傥，潇洒的多了，在这方面我根本就没法跟他比。不管到哪，只要一露面儿，绝对是前呼后拥的，尤其是那些美女……”
　　张凯的话让司马湘心中又是一紧，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你就替他吹吧，小心捧得太高，摔得太重……”
　　“嫂子你知道，我是不会捧人的，估计利哥也不怕。再说了，就是利哥真的被摔一下，也没嘛可怕的，反正有嫂子你，在下面接着呢……”
　　“拉倒吧，你哥哥是不会在这方面摔脚的……”司马湘嘴上虽说的很肯定，心里却一个劲儿地发虚。
　　张凯偷看了司马湘一眼，从她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相信。从她的眼神儿中，流露出的一切，已经很明显的，明白无误的看出，已经明显起了疑心。在这种处于将信将疑的心态上，还应该再加一把火，让火烧得更旺一些，让她不得不相信。
　　“有些话，我在嫂子面前，我都不好意思说……”
　　“咱们是谁跟谁啊……”司马湘强挤出一丝笑，她既想从张凯的口中获得曹开利在这方面更多的信息，又害怕张凯说出对自己十分不利的话。抱着这种矛盾心理的司马湘，言不由衷的对张凯说，“你和开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知道你们俩人的感情有多深，这么多年走下来，促的比哥们还亲，在我眼里，我就是你的亲嫂子，还有嘛话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