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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铁骨铮铮,3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4-01-20 19:44:22      字数:4884

  第二十四章∶铁骨铮铮,3
  且说耀眼念出了《民国日报》头条特大新闻1922年5月4日,日本驻奉天陆军司令部发生了强烈爆炸之事,在时间的概念里已经成了旧闻。先头里日本鬼子怕丢了侵略者的面子以为封锁如此的负面丑闻,但也没有锁着,还是被曝光了。耀阳见两个青年闻之兴奋异常顿感差异,以为与二人有关的。惊讶问了一回,方释疑云,也说自己同样为之“高兴高兴太高兴了!”
  继续下念∶同年同月上海外滩英法合资“神仙醉”妓院也遭到强烈爆炸,炸死了好多北洋权贵吸食鸦片和嫖娼之徒,还有法警以及汉奸叛徒等等数百多人。疑斧头所为,故北洋并政府法租界皆畏之不究。田来克业因参与了这个热闹的杀贼案子,也不声张,继续侧耳细听。
  耀阳道∶“这报纸出了个邪,弄的都是旧事儿,耽误时间没意思的。”
  克业道∶“反正大雪里闲是闲的,管他新旧呢,消磨个没事儿的好了。”
  耀阳道∶“端碗茶,别个我累坏了喉咙。”
  田来孝心备至,烫碗白糖茶,双手敬来道∶“大哥哥,请用膳!”整的耀阳大笑不止道∶“我看你是大鱔魚!”接过,喝两口,念旧报来了。
  (1922年大事表)∶同年参加华盛顿会议的中国代表与日本胶济铁路谈判;上海召开大会要求废除丧国辱权的21条,解决山东问题,反对四国协定;孙中山允许共产党和社会青年介入国民党,受他领导,断然拒绝党外合作形式……孙中山在此挥师北伐……澳门30000工人罢工……黎元洪重任总统,召集旧国会……陈炯明叛变,率军4000余围攻总统府……孙中山逃离广州,8月14日抵上海。孙在永丰舰蒙难逃亡,蒋介石随身护卫,从此青云直上。后北伐军回师讨伐陈炯明,陈溃逃香港。同年,中共二次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
  田来拦头道∶“这我们晓得。”
  耀阳不悦道∶“晓得个吃饱不饿!”
  田来欲明,见克业两眼乱眨,只好作罢,道∶“哥哥话极是,继续洗耳恭听。”
  耀阳饮一气甜水,口眼接忙∶同时,日本共产党也成立了……九江兵变;上海海员罢工……长辛店工人罢工……粤汉铁路罢工;安源煤矿罢工;山海关铁路罢工;开滦煤矿罢工;正太铁路罢工。除了开滦的失败,胜利的多。另外北京紫金城里末代皇帝举行结婚大典……清朝没了,还顾得结婚大典的……
  正嘴忙着,咚咚咚地脚步来到屋里。抬眼一瞧乃督军府的岗哨杨本初来了,头戴遮耳蓝色厚棉帽,一身兰色军大氅,下摆挂着雪,长腰军靴也是雪。足见大道的雪更厚的。带着棉手套左手提着黑漆盒,腰里束牛皮战带,斜挂“勃朗宁”。右手也戴手套一摆一摆屋里来了。
  耀阳道∶“昨晚我去弄事儿,你给了个无望,一张旧报纸打发了,今个咋么这般的急,送啥好吃的给年喝彩的?”
  本初把黑盒子桌上一放,赶忙出去紧紧拴了大门,转回低声道∶“这礼物比年节大着哩!”
  究竟比新年大个啥程度?瞧着黑盒子的特殊样子,都心里嘀咕出几分来了。只见黑盒子不是一般的物件,似乎有些老了,斑斑驳驳有些许脱漆,有个骷髅的形状就似新做的一样,那红的射眼骷髅上打的白色X符号,给人以恐惧之感,盒子的上头有着楷书“大清獄用”的字样。
  一切都明白了,当初督军府是大清议员的咨议局,官府历来钩心斗角,有准备借机谋害同僚的加个罪名就暗里带着这个凶具来的。因革命的风暴急骤,丢下这物件各自顾命去了,成了官员之间同样有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罪证。
  盒子上右边有个小锁锁着盒子显得神秘金贵似的。本初自里衣袋里掏出一柄给挖耳勺一样的大小黄色的钥匙,不急不忙插进那个黄色的圆形小锁里,噔地一声,盒子自动开了,一股腥气强人掩着了口鼻子。耀阳惊问∶“啥个耍子?败丧年的熏死人?”
  本初释之∶“哎哎哎,我说你们怎么了的?叶公好龙了不成?艰死万难割掉了毒龙的头,头来了吓得魂儿要跑的样子,端的可笑!”
  耀阳疑惑道∶“什么?大暴雪里能回来吗?”
  本初道∶“他们根本回不来了的。”
  田来急了,瞪着眼哼了一声,道∶“难道你不打算过年了?弄大粪怒来了!”
  本初笑道∶“年轻人真的好玩儿,不看看就胡扯了的。”
  耀阳,克业,田来也不怕臭了紧紧围了来。
  田来惊呼∶“头?谁的头?还瞪着眼死不瞑目的?”
  耀阳高兴地一跳老高,抱着本初旋了个圈儿赞∶“了不得!兄弟到底咋整的?”
  本初平静的说∶“兄长先别高兴,仔细是不是真的再说。”
  耀阳说着假不了,拿出放大镜活似研究高科技一样研究起两颗头来。
  那眉梢有几颗黑痣死鱼一般的眼珠子不仍白着吗?龅牙嘴还是不因没了身子不龅牙了,卷曲的胡须还是不因掉头不卷曲的——张厚生错不了!胖乎乎横丝肉不因没了身子而见瘦,颧骨的红斑没有跟着生命的不见而不见,螨虫的大鼻头依然充满了螨虫的标记,核桃似的眼睛眸子白瞪的好似掉出来,大嘴巴一圈的黄胡须嘴不因没了身子而变黑——萧耀南更准确!道∶“杨本初今个儿你是怎么的了?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大智大勇了呢?这气候里你咋看见督军跟参谋了?”
  本初道∶“啥事儿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人做不到的。我也想不到他俩身为大军官暴雪之夜偷偷回来,却大门不走,从测道进。尿尿厕所出来见了影子跟督军参谋形态一样,就好奇悄悄随看竟然往军事禁区地下室里去。我就手枪按了消音器毙倒了。白光里见雪变了色,拿刀砍了头,装黑盒里提了来。督军府岗我也不占了,去上海滩找王亚樵干斧帮去。”
  田来、克业闻之甚喜欲明其实,耀阳却问∶“本根弟,你想没想他俩那么的狡猾,咋干这等贼头贼脑的事儿呢?”
  其实,他们带兵回老家给亲属报仇雪恨的不知为何消息好似长了翅膀,飞到了魏狼狗的头里了,觉着自己的兵力武器不能与督军的抗衡,就急急把家属悄悄安排到朋友家,带着人马连夜跑到离黄冈一百多里的大崎山和北洋督军捉迷藏了起来。
  武汉到督军老家也只百十几里,不消两个时辰到了。萧家亲族都见当年不起眼的孩子如今成了威武雄壮的领着几百号兵的大军官了,一齐围着哭诉魏狼狗如何如何地欺负萧家的罪恶行径。恼得个督军怒法冲冠,拔出腰炮对天一鸣,厉吼∶“弟兄们,枪上膛!”哗哗啦啦一阵,手一挥向魏狼狗家冲去。结果人去房空。
  亲族纷纷道∶“一天前的太阳落了,魏狼狗武镇着一帮杀人狂往大崎山方位去了。”
  此时众兵跋涉一路肚里轱辘了。亲属们忙里杀鸡宰鹅置酒造饭恭敬招待替萧家和方圆百姓除恶灭暴的天兵天将们。还有素不粘亲的富户也都送来了美味佳肴。连个魏狼狗关系不错的也跑来咒骂姓魏的怎的怎的缺起德来了。
  参谋张厚生见发财的机会到了,眨着狡黠小眼给督军悄悄说了一阵,督军哈哈大笑,拍着厚生脑袋道∶“别人头里装的是脑子,你头里装的是智慧。好计谋,就这么定了。你就给财伯富叔们亲切亲切吧。”
  张厚生就智慧拧巴到嘴里,笑颜逐开道∶“初来贵地直觉乡亲们,都是心里善良,富贵盈盈。本是吉祥快乐的日月,却被魏狼狗逞強施暴欺负邻舍,无恶不为,风雨不宁。鄂督军为百姓幸福计,特亲率义军千里迢迢前来剿灭之。因此大家要表示表示诚信欢迎之意,也不辜负了善良之号,凡有田园牛羊的每人100块大洋,作个小意思,督军就登记名册呈报中法警局定期来保护你等,千载良机不可错过了。世界里最好的就是平安了!”
  一阵巧鼓舌簧迷得富户神魂出窍,概慷解囊。两个警卫貌相与督军参谋长得简直是复制品,又有文化和几套拳脚功夫,凭着这等优点特被提拔成了督军最信任的贴身警卫。急忙造了册子填户头,好似平安锁一样锁着了人们的心。方圆听说了几百户富家纷纷响应。半日里就得到了几万大洋,馋的两个警卫心里痒痒。
  酒足饭饱之后,每个兵带上好几日的干粮威威武武出发了,把大崎山所有出口悄悄地堵了个死紧,听山里的动静。
  魏狼狗一帮子野道惯哪禁得住如此的鳖,有的闷不着下山,一下子给激烈的枪子儿打死了一溜。魏狼狗知道了处境整个身子好似爆炸了似的,大吵大骂了一通,也屁事儿不顶。沉着心用脑子,到了夜里集中兵力各个突破,果然有效。
  督军吃了大亏,要不是距离拉的近,险些儿给魏狼狗窜了。督军死伤了近百十人。狼狗仅仅轻伤两个人。张厚生出计谋道∶“眨眼到了冬月,天短的很,光这样耗着不对劲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善之善者也。”
  督军见参谋兵书出口成章,肯定稳操胜券。就这样这些恶兽在深山密林里拉开了锯子。一展眼数月没了,纷纷扬扬飘了漫天大雪。双方还在磨蹭。魏狼狗显然吃了大亏,但都不死心,死磕到底,相持不下。
  督军的两个警卫员知道萧耀南督军府地下室私藏的金银珠宝无数,来了个这样的气候,真乃天赐良机,心里乐开了花儿,密谋发财的机会到了,乘着上司们喝酒吃肉之时悄悄溜回了督军府,做发财梦,结果偷了个身首异处。
  耀阳以为确定真的督军参谋的头,喜得不了,便秘了起来。说这是上天赐予的绝好的机会,建议乘机干吳上策。
  本初道∶“弄吳可不是想象容易,他手下的干将一个比一个厉害。四大金刚你们晓得吗?”
  田来越听越窝火了没怎的哩就灭自己的志气,涨敌人的威风!啥玩意儿?
  其实本初说的是真的,如张福来、董政国、杨清臣、时全胜被后人吹嘘的活似炸翅膀的老虎!这些下水的军阀,帝国面前是狗,国民跟前是爷,作恶多端,杀人如麻,到头来还被后世吹嘘的神乎其神!什么是历史,这就是历史,多少荒唐可笑的成份?又听本初本初重复了吴佩孚以及手下的如何厉害,这意思田来的确会错了,意思不叫掉以轻心。
  本初复道∶“对了,还有靳云鄂也是屠杀二七铁路罢工的刽子手,这样的大雪也不清楚是不是都在老吴的巢穴里窝着的不?这我可弄不清了。赵继贤别去找了。据内部透露那货早就带着吴佩孚的赏钱腾云驾雾不见了。另外吴佩孚的住处也是很森严的,那是老袁活着刮脂民膏建造的兵营。老袁一死老吴就占了去,强迫老百姓大兴土木扩地千余亩建房万余间(夸张)。里头曲折迂回,套路复杂,哪里找他的窝呢?”
  听了这话克业也犯愁了,道∶“这咋整?”
  本初道∶“有吴佩孚的照片不?”
  耀阳思虑一回,到自己的睡屋去了。好久出来,拿着一张凸腮长面,一撇八字胡,穿着灰军服,左上胸处挂满勋章照片,放到本初目下,问∶“是他不?”
  杨本初眼睛一闪,满有把握道∶“十拿九稳!”就从里腰拔出两支手枪叫两个青年带着。
  克业、田来都笑了∶“碍手!”就穿上大氅,带着手套,备了暗器,提着黑盒子,发动木牛。千里雪野出现两条交错的辙印缓缓往河南洛阳延伸着。
  天了乌云忽聚忽散,忽薄忽厚,好似玉帝吃饱了蟠桃涨的不受容消愁解闷似的弄事儿。刮着南风,似有人助力的一样。互替蹬踏,身上热乎乎的。
  公路还偶尔有往来的汽车,显出方向指向孝感、广水、信阳、桐柏、南阳……陌生的地方多亏鼻子底下的功夫喜获如此的地名。就天气里每每遇到北洋狗狗的狂吠,二人也不惯那亡国奴的毛病,走过一节雪,顺着风力,手儿一扬,那“狗狗”就无声无息躺在了风雪里。一路到了平顶山当中能干掉二十几个恶徒。
  到了一个集镇,又下雪了。二人感到饥肠辘辘,见不远处有个麦秸垛知道打谷场了,木牛停着垛边,徒步镇子里走去。
  这个镇子叫旧县,来历不甚重要了。见得有两家烟突炊烟袅袅,焦香的烙饼气息饥饿难耐。就不管不顾破门而入。眼前的一幕就是二人饿死也不吃人家的饮食。
  一位花甲的老奶奶,艰难的和面,掐一个黄色的团子在案子上用手按压按的,方放到鏊子烙着,灶里的柴火还算有点儿人情味。床上躺个骨瘦柴的青年痛苦呻吟。
  老人满头白发,面里的皱纹叠加,眼里流着浑浊的泪水,对床上青年道∶“孩子呀别叫唤了,饼子好了坐起来就着水吃几口,肚子好受病就轻了。你说你年轻轻的弄那不着调的事儿干啥呀?人家扒白朗的墓,是他活着时杀过人家的亲人,几个没头脑的去挡,挡着啥了?结果被人打的死的死伤的伤。你这不错的,受了皮外伤。吃几天饱饭慢慢就好了。”突听门响扭头见是两个青年进来,见来着面善,说道∶“两个孩子,这天咋着来我家了?”指着木团道∶“坐吧,说说来啥事儿?”
  见了这幅光景,二人就不敢实话实说了。听得老人给自己儿子说的那番话,方知那青年也是英雄。关于白狼的英雄事迹曾有耳闻,心里非常敬慕,他杀的都是坏人,扒墓的也是坏人。
  克业问∶“老妈妈,打兄弟的是谁呀?”
  妈妈道∶“镇子里最高的楼老善家,说得善却是恶得不得了,老善活着时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畜生不如呀。白朗知道了就给打死了。老善的儿子们结下了仇。把拦他们的孩子们捶死了两个,打伤了三个。恶得很呀,谁也没法。”听了后就丢下几块大洋。老妈妈不要,拿出烙好的饼。二不得不吃,要除恶的。就劝妈妈用钱给儿子弄药吃好得快。告辞而去。欲知端的?往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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