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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祸临头

作品名称:难忘的岁月      作者:于蓝      发布时间:2023-12-05 09:12:36      字数:3640

  杨帆的父亲是一家大国营企业的中层干部。母亲与父亲是一个单位,也不是普通工人,是在办公室坐椅子的。上赶子与杨帆搞对象的城市女孩有的是,在一起工作的老吴,总对杨帆的母亲说:“我看你儿子不错,要是不嫌弃,让俺家小霞给你做儿媳妇得了。”
  杨帆的母亲不同意,她嫌小霞上班的单位是大集体,虽然没有一口回绝,但也没很深搭茬。杨帆的母亲喜欢厂长的女儿,厂长的爱人与杨帆是一个单位,还是杨帆的上级。厂长的爱人,当着厂长的面总夸杨帆,她对厂长说:“俺们单位那个姓杨的小伙不错,我有心让他做娇娇的男朋友。”
  厂长不太往心里去,他说:“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拿主意,你少跟着瞎掺和。”
  可不知为什么,历来都让他们省心、听话的儿子,让鬼迷了心窍,偏偏看上一个农村女孩,还非常痴迷,这让杨帆的父母都摸迷糊。
  实际上,杨帆的父母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杨帆的父亲从普通工人干起,从组长到班长,仕途上一路顺风顺水,一直干到中层干部。可在中层却蹲住了,一蹲就是十多年,到现在还是一个科级干部。比他后上来的一个副科级陈某,已经被提拔到了副厂长的位子了!那次党委开会研究人选时,他也是在选人员之内,甚至,他满以为这次被提拔上去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副科长陈某,可他却落选了。杨帆的父亲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犯堵。
  从这件事情以后,他很消沉,心想:“自己最大的官位,可能就是一个科长了!以后可能要晋升无望。”当他看到,科室里人都去给陈某道喜的时候,让他的心酸溜溜的。最让他接受不了的并不是没被提拔,而是同事们的那种另类眼光。原来这些人对他都毕恭毕敬,他办公桌上的东西,谁都不敢碰。他坐的沙发椅,更是没人敢做。就连那个总暗中与他较劲的陈某,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敢放肆。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昨天中午去食堂吃饭回来,看到能白活的大个李,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面,像讲演似的连用手比活再说,讲的两个嘴角一劲的冒白沫。当他进屋从大个李跟前走过时,刚从他办公桌上跳下来的大个李,说话的吐沫星子都喷到他脸上了。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可还不好发作。特别是听到大个李说的“他呀,也就只能在现在这个位子上蹲着吧”的那句话时,好似针尖在刺他的心。
  一天中午,从工地上刚下班回家的潘华,一进屋,就看见杨帆坐在东屋炕沿上,正跟潘华妈唠嗑。潘华妈看潘华回来了,就到厨房忙合去了。
  潘华:“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瘦了呢?气色也不好看。”
  杨帆:“没什么,这些天单位事多,忙活的。”
  潘华:“我看你不高兴,是什么事让你不高兴啊?”
  杨帆:“你多想了,什么事都没有。”
  这时,潘华的母亲端来一碗刚烧的热水,放在高桌上,让杨帆喝。杨帆说不渴。潘华拿起水碗喝了几口,喝完水,潘华上炕从被格上拽个枕头,递给杨帆后说:“要是乏就躺一会。”
  杨帆:“不乏。”
  可杨帆今天有点特别,他话很少,却用眼睛总看潘华。潘华说他:“你总看我干啥呀?!”
  杨帆小声说:“你好看,让我总也瞅不够。”
  不一会,潘华的母亲把刚揭锅的玉米面大饼子,端上来了,放在高桌上。要是以前,杨帆就爱吃潘华妈做的玉米面大饼子,希宣,黄黄的嘎子,咬一口顺甜。特别是刚揭锅的玉米面大饼子,一股玉米的清香味,非常好吃。两个大饼子就酱缸里腌的玉怪头咸菜丝,再加上一大碗箩卜丝汤,杨帆每次来都与他们吃的一样香。可今天,杨帆就说不饿,他只吃了一个大饼嘎子,夹了一口咸菜,喝了少半碗汤就撂筷了。潘华妈问他:“吃饱了吗?”
  他说:“吃饱了。”
  吃完饭,杨帆要走,他对潘华说:“你今天别上班了,去送送我可以吗?”
  潘华打个奔,生产队长早上开会还说:现在九龙和工程这是关键的时候,不让社员歇工,让连勤十天,抓紧把刚分下来的这段工程干完,争取夺得第一名。
  潘华是共青团员,还是三八红旗手,她必须得带头。潘华跟杨帆说:“我让爹与队长给我请会假,晚去一会可以,但不能歇工。”
  送杨帆的时候,杨帆推着自行车,与潘华并排走出村子。不知道为什么,杨帆一路上还是一劲地瞅潘华,有时用一只手扶车,用另只手紧紧地抓着潘华的一只手。
  走出张庄村有一里多路时,路边有片树林,杨帆把自行车停靠在树林边,他把潘华拉进树林,先是紧紧地拥抱了潘华。这是他们相爱以来的第一次拥抱,此时的潘华,也是心跳加快,热血沸腾,浑身上下,好像要喷火了一样,有种迫不及待的欲求。潘华把身子紧紧地贴在杨帆的身上与他热吻。
  此时的两个年轻人,他们把什么都抛在了脑后,两个身躯一下子融在了一起……
  分手时,杨帆把上衣兜里别的一管钢笔给了潘华,他深沉地说:“留个纪念吧!”
  当时的潘华,虽然感到反常,但也没去多想。“这是你最心爱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潘华一边说,一边给杨帆往衣兜里别钢笔。
  杨帆又把笔推了回去,他说:“因为是我最心爱的东西,才给你留下,这就是我的一颗心,我把我的这颗心永远的交给了你!”
  杨帆回去以后,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不但一次没来,就连封信都没有,这让潘华心里犯嘀咕。又过去有十多天了,杨帆还是音信皆无。潘华有些着急了,她先给杨帆写信,还是没有回音。潘华再也稳不住了,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她进城去杨帆单位打听,当她来到杨帆单位电工班的时候,电工班有一位四十多岁、五短身材的工人问她:“你是他什么人那?”
  潘华:“我是他的一个亲属。”
  那个老工人有些诧异,他又问:“你是他亲属还不知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潘华急切地问:“大叔,你快告诉我,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个工人叹了口气说:“可惜一个好小伙呀!他喝药死了。”
  听了那个工人的话,潘华好似晴天霹雳,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后来潘华才知道,杨帆的母亲同意厂长的女儿,厂长的女儿也看上杨帆了。但是杨帆不同意,厂长的女儿与杨帆是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同学,不是一个班。但,杨帆认识厂长的女儿,姓袁叫红。袁红不但长的丑,个头还矮。更是出了名的刁蛮。在同学堆里爱咬群,还任性。
  杨帆坚决不同意,但他的母亲非常地坚持,对杨帆说:“我们家非她莫娶。没有我的同意,其他人谁也别想进这个家门。”
  杨帆问母亲:“你们是为了得脸呢,还是愿意让儿子幸福?”
  杨帆的母亲:“你是我亲生的,我能不愿意让你幸福吗!袁红是城市户口,稳定的工作,还是事业单位。”
  杨帆:“妈,我是要跟人过一辈子。”
  杨帆的母亲:“人怎么地了,就是长相差点,剩下哪样不比那个乡巴老强?摸样好能当日子过吗?你不用在跟我讲究了,这件事由不得你。”
  杨帆:“那我要是硬不同意呢?”
  杨帆母亲:“那我就死给你看。”
  实际上,杨帆的母亲也有她的小算盘。这些年因丈夫是厂子里的干部,让她从一个车间的工人,被调到办公室坐椅子。特别是,当她丈夫成为副厂长后选人时,很多人都来打她的臭溜须,那些人都像众星捧月似的须着她,让总爱虚荣的她,非常的惬意。甚至那个郑科长都跟她透过话,打算将来把她提拔到副科长的位子上来。杨帆的母亲想,丈夫一旦官运好,再往上进一步,也许会当上厂长的夫人呢!
  当副场长人选尘埃落定的时候,原来溜须她的人全变样了。与她用一个办公桌的小付,原来总是把暖瓶给她先灌满了,再把她这面桌子擦的干干净净,才擦自己那一面。现在可倒好,暖瓶水不给她灌了,连她这面的桌子都不给擦了。擦完自己那一面后,中间像划道杠似的给她留着。不怪人家说,举得多高,摔得多痛。这样的落差,真是让杨帆的母亲感觉太难以承受了。但,现在看来,丈夫晋升无望,这个宝只好压在儿子身上了。她要千方百计的让儿子把厂长的女儿娶回来。
  她与儿子绊完嘴后,就与儿子冷战,她让全家人都不搭理杨帆,甚至,衣服也不给儿子洗了,连饭都不给做。但这种冷战进行到第七天的时候,儿子那天下班没回家。杨帆的母亲以为儿子在与她较劲,也没太往心里去,以为是到朋友或者同学,亲属家去了。
  第二天,杨帆还是没回来,杨帆的母亲多少有点发毛,但还是没往太坏处去想。在她看来,儿子还在与自己怄气藏猫猫想扳倒自己。
  第三天,单位来人找杨帆,单位的人说,杨帆已经三天没上班了。杨帆母亲一听这话再也沉不住气了,发动凡是能帮忙的亲属去找杨帆,一连找了好几天也没有踪影。后来郊区的一个农民到派出所报案,在他们村一片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家属辨认,是杨帆。
  看到儿子冰冷的尸体,杨帆的母亲这回可傻眼了,她抱着儿子的尸体不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死去的儿子欲哭无泪,傻傻的坐在地上。是邻居王大婶提醒她:“大妹子你别这样,心里难过赶快哭出声来,要这样憋着会做病的。”
  听了王大婶这么一劝,杨帆妈才撕心裂肺的哭出声来。她大嚎了一通后,完就开始打自己的嘴巴子。她一边打一边数落:“儿子呀!是妈妈害死了你呀!”说完她就用手狠劲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一边撕扯一边骂,“你这个死脑瓜骨,干嘛非去逼死儿子不可呀?”
  后来,杨帆的母亲,没有经受得住失去爱子的致命打击,病了好长时间不能上班,只好提前办了病退。精神萎靡不振,病病歪歪的,身体一直软弱,连料理家务都费劲了。因受到惨痛的教训,杨帆的两个妹妹的婚姻大事,她再也不管了!她对女儿们说:“你们找什么样的对象,妈妈都同意,只要你们能把人给我领回来,我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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