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

　　小鹿次彬听完总裁的意思后，沉思良久，觉得政府采购部的部长的人选只有一个：“我觉得交际部的曹部长可以胜任。”
　　总裁听后提出了疑问：“曹开利来总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又没在销售部干过，对搞销售恐怕不是很在行……”
　　总裁的话还没说完，副总裁小郎次彬就打断了他的话：“看一个人有没有能力，要看他的综合素质。如果对他从总体考量，以他的综合素质，我觉得是能够胜任的。”
　　“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第一点，据我了解，他来到总部虽没搞销售，在此以前他搞过好几年的销售，打开了一片天地，救活了一个濒临倒闭的厂子。更为重要的是，沈阳大区的销售之所以先后两次夺冠，最大的功劳不是张凯，而是曹开利，这说明他不仅懂得销售，而且是销售高手。这第二点吗，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协调能力强，可以很好的协调各种关系。在广州和沈阳出现问题时，在我们一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认为很棘手的事。更为重要的是，这两个大区所出现的问题严格来说，都不属于他们交际部管，可是我们派他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推脱，并且处理的很顺利。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不仅有能力，而且善于协调。我们成立政府采购部，主要面对的就是各级政府，要想很顺利的把我们的产品推销出去，就得有一个善于和政府部门沟通和协调关系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我们的产品推销出去。要想把产品卖出去，还要在数量占优势，压倒其他具有竞争力的同行，不和政府部门搞好关系，是绝对办不到的，而沟通恰恰是曹开利的长处。”
　　曹开利帮着他把两家的冤仇解开后，小鹿次彬再次看到了曹开利的能力，因牵扯到了他个人的隐私，不好对外公开，尤其是不能对小鹿朵昕这个外国人（在小鹿次彬的心里，他仍然是个地道的中国人）讲。小鹿次彬说完后见总裁沉默不语，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曹开利就是不二的人选，他绝对有与政府采购部门儿协调并搞好关系的能力，把我们的产品大量的推销出去。”
　　总裁小鹿朵昕思考着小鹿次彬的话，觉得有道理。他和曹开利的直接接触相比小鹿次彬来说是少了一些，但对这个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对曹开利在处理广州和沈阳两个大区的事上很满意。至于曹开利究竟像不像小鹿次彬说的那样有很强的沟通能力，他虽不敢完全肯定，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知道，曹开利是个人头脑灵活，思想敏锐的人，按中国人所说的，那叫富有智慧。他在来中国之前就知道，中国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在运用智慧上，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无法比的。
　　小鹿次彬的话打消了小鹿朵昕的疑虑，认可曹开利的适应性强，遇事灵活，应变能力强的特长。他明白，曹开利不会像R国人，尤其不会像自己一样，只认准一条，缺乏中国人的灵活。政府采购本来就是中国政府采取的政策，用中国人的智慧去对付中国人，曹开利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那好吧。就按你说的，让曹开利出任这个部长职务。”总裁看着小鹿次彬，很认真地说，“你再跟他好好的谈一谈，一定要跟他讲清楚，对于政府采购部部长这个职务，总部是慎而又慎的，是在总部的所有人中精选出来的，是总部对他的信任。你要让他认识到，政府采购这个部门的重要性，和中国的政府采购部门搞好关系的目的，是把我们的产品大量的推销出去，销售量能不能大幅度的提高，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部长怎么操作。”
　　
　　小鹿次彬来到曹开利的办公室，见曹开利正在看一份文件：“曹部长很忙啊。”
　　曹开利见小鹿次彬，赶紧站起来，指着沙发：“副总裁请坐。”曹开利随口问道，“是喝茶还是咖啡？”
　　“咱们中国人还是对茶感兴趣，因为茶适合咱的口味。”
　　曹开利給小鹿次彬沏了杯茶，放在茶几上：“怎么，今天有工夫到我这来坐着？”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小鹿次彬看着曹开利，“怎么样，这个位置还行吗？如果觉得不合适，是否考虑想换个部门？”
　　“我就这点儿能耐，能把这点儿活儿干好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你还真别这么说。”小鹿次彬很严肃地看着曹开利，“你要想动，我还真想给你换个地界儿。”
　　曹开利虽然看到了小鹿次彬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但这想换地界儿的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我，你是了解的，没太大的本事，把自己这份工作干好就很不错了。再说了，我在这也算熟悉了，轻车熟路的，干的挺好的。”
　　“你就别谦虚了。”小鹿次彬笑着说，“我知道你的能力，在交际部有点屈才，大材小用对总部来说就是一种浪费……”
　　曹开利听小鹿次彬这么一说，笑着回道：“副总裁别拿我取笑了，我几斤几两自己知道，你就别高抬我了，我有嘛本事……”
　　“我是很认真的来征求你的意见。”小鹿次彬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咱就直接说。总裁和我反复商量后决定，根据中国政府的政策，总部正式成立政府采购部，直接面对政府采购这一块。关于任命谁当这个部长的问题，总裁和我考虑来考虑去，觉得非你莫属。”小鹿次彬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曹开利，“希望你不要推辞。”
　　“这……”尽管曹开利对如何应对政府采购这一新出现的政策有所考虑，让他担任政府采购部部长这个决定，还是来得有点儿太突然，让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他心里一惊。
　　他在洪副部长的口中得到这一消息后，虽思考过政府采购这件事，那都是闲着没事的胡思乱想，在大脑里并没形成一条清晰的思路，可以说对政府采购该如何运作这一块，跟一片空白没太大的差距，这突然间下来任命，让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更为主要的是，这一新的政策谁都没接触过，没干过经验从何谈起，不知从何入手的盲人摸象，任嘛都不懂的就要上任，这其中充满着太大的挑战，说让你干就让你干，岂不是打着鸭子上架：“不行，不行……”曹开利连着说了好几个不行，“这么重要的一个部门交给我，怎么担当得起。”
　　“认识到这个部门的重要性，说明你已经考虑过了。”曹开利的态度让小鹿次彬非常高兴和满意。他知道，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谦虚，说明他认真对待了，如果你把这个部交给他，很高兴的就接受，那倒是值得考虑换个人了。“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要说别人不了解你我相信，要说我不了解你，那是自欺欺人。你就不要推辞了，总部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再更改。你准备准备，总部一旦公布，你就走马上任。”
　　小鹿次彬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办公室的问题，在这两天之内解决，在还没有对外公布之前你暂时还在这办公。还有一件事儿很重要，关于人员配置上，你好好考虑一下，需要几个人，有没有你自己看中的，回头告诉我，我和总裁商量，尽可能的达到你的满意。”
　　“人员上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对总部的人大都不熟，也没法挑选，总部看着安排就是了。”曹开利有些无奈地，勉强这样说。
　　小鹿次彬回到办公室，突然觉得有个新问题应该和总裁交换下意见。他觉得政府采购一定是由政府部门控制的，政府采购部的主攻方向就是以主管政府采购的政府机关为主，这本身就有打通关节、建立联系、搞好和维护关系的多重性，这其中很大的关键点在交际上，政府采购部和交际部在职能就有些重叠。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交际部就没有太大的存在意义，干脆把这个部门撤掉，如果还保留，不如让曹开利兼着，一肩担二职。建立一个部门，撤掉一个部门，或者合并，这都是很重要的，别说他这个副总裁说了不算，有些情况总裁都做不了主，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要请示国内的本部。
　　小鹿次彬来到总裁的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总裁听后觉得有道理，交际部无论是撤销，还是合并，都意味着减去一个部门。减少了一个部，虽然缩小了开支，却涉及到编制。“这个观点不错。”总经理赞许地看着小鹿次彬，“很好，很好。我的意思交际部还保留，部长就安你说的，由曹开利兼任，这样既保持了编制不变，又可充分发挥各职能部门的作用。如果你没其他意见，我这就向本部打报告请示。”总裁见小鹿次彬点头同意，立刻拨通了本部董事长的电话，向他汇报了情况，把小鹿次彬和他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董事长给予的答复是：“这个建议很好，我基本同意，你们马上把报告递交上来，我跟主要领导商量后再给你们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