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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94

作品名称:旋风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4-01-02 10:56:18      字数:6282

  九十三
  
  春节转瞬即过。文化革命扰乱了教育秩序,初中以上学校全部停课闹革命,无一例外。党中央发出号令,要求学校一律复课,一边上课,一边革命。一个月后,县教育部门要求学校复课闹革命,学校立即筹备复课。复课的消息仿佛来自遥远太空的信息,师生都觉得不可理解,因为文化革命热火朝天,革命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任卫宇坐在“狂飙”会议室,没有心思看书,曹凤光、周天寒和任建春等人神情忧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学校形势正向有利于“狂飙”的一方发展,“狂飙”的队员不想舍弃苦心经营了一年多的革命。复课的消息给大家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人人心凉气短,为学校的文化革命担忧。周天寒随便翻着报纸,想从报纸上找到可以停课革命的消息。曹凤光看着任卫宇,一脸无奈。任卫宇百无聊赖,一会儿跟曹凤光搭讪,一会儿看着桌上写了一半的大字报。任建春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不停地挥舞着手臂。白玉龙嘴里唱着文化革命就是好的歌曲。复课意味着大家各归各的教室,各自被囚禁在教室的小天地里,终日与书为伴,听老师枯燥的讲解,不能呐喊,不能宣泄对走资派的愤恨。屋里空气沉闷,人人都感到憋气。任建春忍耐不住,跑出门外透气。
  一会儿,曾玉萍、童玉环和夏蓉蓉走进“狂飙”会议室。曾玉萍见曹凤光等人无精打采,明白他们不高兴的原因,她心里也沉甸甸的。几天之后大家就各归各位,不能朝夕相处,不能共同斗争,曾玉萍黯然神伤。曾玉萍看着任卫宇,任卫宇坐在凳子上沉默。任卫宇抬头看了一眼曾玉萍,目光冷淡,没有一丝暖意。曾玉萍期待任卫宇送来热情的目光,却见任卫宇低头摆弄着一支钢笔。
  曾玉萍忍耐不了沉闷,说:“怎么啦,你们?”
  任卫宇没有抬头,曹凤光看着曾玉萍,说:“过几天就要复课,大家心情不好。”
  童玉环说:“复课也可以经常见面,你们像生离死别一般,哪像男子汉的样子?虽然要求复课,并未说停止革命,我们还可以一起战斗。振作起来吧,战友们!”
  童玉环故作振奋,曹凤光懒懒地说:“你忍心离开生死与共的战友吗?”
  童玉环说:“当然舍不得。我们是来读书的,读书是我们的正业。不读书,将来能做什么,只能回家种地。”
  夏蓉蓉放下手中的报纸,对任卫宇说:“你爱看书,应该希望复课,怎没有一点精神?我跟你们不同,虽然留恋革命,但更爱上课。大家不必萎靡不振,我给大家唱一首歌,怎样?”
  平时大家很少听夏蓉蓉唱歌,所以都想听她唱歌。任卫宇扔下手中摆弄的笔,周天寒扔下报纸,曹凤光高兴地站起来,曾玉萍高兴地看着夏蓉蓉笑,童玉环拍起手来。夏蓉蓉清了一下嗓子,高声唱起来。大家盯着夏蓉蓉的脸,都为她甜美的歌声所吸引。夏蓉蓉高歌一曲,大家为她热烈鼓掌。
  曹凤光惊叹:“你的歌声太美了!比齐莹莹强十倍。‘狂飙’没有让你施展自己的天赋,遗憾。”
  任卫宇说:“夏蓉蓉是一只百灵鸟,不知道将来谁有福分娶她。”
  夏蓉蓉嗔怪:“谁都别想得到我,我独自在树林里歌唱。”
  夏蓉蓉的歌声传到门外,惊动了附近的孙中牟等人。孙中牟、王乾古和严凤蓉正在不远处说话,孙中牟带着大家一起来听夏蓉蓉唱歌。他们跑进“狂飙”会议室,大家的掌声刚停。
  孙中牟说:“这么美的歌声,不叫我们来听,没有战友情。”
  周天寒说:“猫儿鼻子灵,狗儿耳朵灵。既然你们来了,夏蓉蓉再献一首歌,让你们过瘾。”
  孙中牟立刻带头鼓掌。夏蓉蓉又高歌一曲,在座的人如听仙乐,如痴如醉。孙中牟没想到复课在即,大家很快走出情绪低谷,情绪高涨起来。
  孙中牟说:“你们喜欢上课,一点都不留恋革命吗?”
  孙中牟不说则已,一说又勾起大家的愁思,大家的情绪一下子跌到了深谷,个个面无表情。孙中牟见大家如此伤感,向大家鞠躬道歉,深深鞠了三个躬,曾玉萍笑得前仰后合。
  严凤蓉笑着说:“你像道貌岸然的老夫子,讨嫌!”
  王乾古从“狂飙”会议室出来,在路过西院教室时,听见里面传出丝竹声。他跑到窗前,见里面聚集着不少人。周九声和师风雷正在演奏,曲调低沉委婉,似在倾诉心曲。齐莹莹和应苛爱肩并肩坐在凳子上,痴痴地看着大家演奏,眼中饱含忧郁。丝竹声声入耳,齐莹莹和应苛爱愈加忧伤,其他在场的人为乐声感染,个个面色忧郁。王乾古走过“燎原”会议室,见门开着,雷凤凤在看着袁尚草写大字报。王乾古在西院转了一圈,回到东院,坐在礼堂前的台阶上沉思。
  夜幕里,齐莹莹和应苛爱坐在西院南墙的果树下窃窃私语。齐莹莹因为一点小事跟周九声闹别扭,至今没有弥合嫌隙,因此忧心忡忡,担心周九声离她而去。近来应苛爱和师风雷关系很好,所以并不担心师风雷离她而去。女生为自己喜欢的男生付出一片真情,像把一根绳子抛向一棵大树,希望绳子牢牢系在树上。齐莹莹感觉周九声心里惦记着夏蓉蓉,因此惆怅满腹。她抚摸着应苛爱的手,应苛爱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齐莹莹知道夏蓉蓉是只百灵鸟,她的歌声很美,哪个男生都会被她的歌声所迷,何况周九声是个喜欢音乐的人。齐莹莹感觉自己有魅力,但与夏蓉蓉相比略逊一筹。齐莹莹自视高贵,不愿低头求人,因此不愿主动跟周九声和好。应苛爱与齐莹莹不同,她想得到的东西,会尽力弄到手,师风雷即便是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复课后各自坐在教室里,难得见一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齐莹莹本喜欢上课,但一年来泡在造反队伍里,心如野马,一时难以驯服。应苛爱喜欢造反,觉得打打杀杀很过瘾,面对复课,心烦意乱。应苛爱劝齐莹莹不必在意周九声,周九声不会舍弃她,齐莹莹哪里相信她的话?
  夜里没有一丝风,校园很沉闷,偶尔听见几声嘶哑的笛声,仿佛思妇的捣衣声,孤单寂寥。任卫宇和曾玉萍在东院的柳树下漫步,谁都不愿开口,任由心声在血液里流淌,似乎沉默是最好的倾诉。脉脉幽情如月娴静。夜包裹着他们的身子,包裹着他们体内流淌的情。布鞋踩着干枯的地面,没有一点声响。任卫宇走过一棵大树时,用手拍了一下粗壮的树干。
  曾玉萍说:“你会想起我们在一起战斗的日子吗?”
  任卫宇说:“当然。不过时间久了,也许会忘记。”
  曾玉萍说:“托词。你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任卫宇说:“未来是未知数,难以预料。”
  曾玉萍默默地走着,走到一棵小树下,停下脚步,深情地看着任卫宇模糊的脸,希望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她自知枉然,低下头,看着模糊的地面。他们徘徊,沉默,留恋,直到夜深。
  童玉环见曾玉萍独自出去,不打一声招呼,意识到曾玉萍一定找任卫宇去了,心里泛起波澜。童玉环跟其他女生一样,很留恋造反,而复课在即,心里留恋周天寒。童玉环估计曾玉萍去向任卫宇道别,自己也应该向周天寒道别,因为复课后忙于学习,相互见面的机会少了。夏蓉蓉无忧无虑,坐在炕上看书。夏蓉蓉最喜欢复课,复课后可以专心学习。童玉环跟夏蓉蓉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夏蓉蓉抬头,说:“我陪你走一会儿。”
  童玉环说:“你只管看书,我有重要使命。”
  夏蓉蓉笑了,说:“我知道。去吧。”
  童玉环走到周天寒宿舍外,喊了一声周天寒。周天寒走出宿舍,说:“有事吗?”
  童玉环说:“当然有。你真傻!”
  童玉环和周天寒向西院走去。西院的教室区是安静之地,晚上安静得像旷野。他们在教室前徘徊,如在夜色帷幕围着的旷野里信步。
  童玉环说:“我们的热情正高涨,突然要关进教室上课,像让一匹疾驰的野马骤然止步,太难了。我看你的心很平静,似乎很想上课。”
  周天寒说:“既然由不得自己,那就顺其自然,抗拒是没有用的。再说上课是我们的正事,造反并非正事。从目前全国形势看,复课未必会长久。上面让复课闹革命,要做到上课革命两不误,谈何容易。”
  童玉环说:“按说今年你该毕业了,复课对你有好处。你心里有没有牵挂?”
  周天寒说:“牵挂什么?让复课就复课,让毕业就毕业。”
  童玉环说:“难道没有别的牵挂吗?”
  周天寒说:“没有。你有牵挂吗?”
  童玉环说:“当然有。我不像你那么单纯,我会想很多事,会想到你。”
  周天寒说:“在一个学校上课,经常能见面,没什么可想的。你是我的好战友,以后有事来找我,我会全力帮助你。”
  童玉环说:“如果没事呢?”
  周天寒说:“没事找我,不是多此一举吗?”
  童玉环有点生气,说:“你心里没有我,只有造反和学习,那我不打扰你了。”
  童玉环扭头便走,周天寒知道得罪了童玉环,赶紧撵上去,说:“我不是不愿理你,我是说你不要分散精力。我们相处这么久,怎能没有感情?阶级感情,革命感情,战友感情,样样都有。”
  童玉环说:“有就好,否则我饶不了你。”
  夜色是盏灯,照亮了童玉环和周天寒的心,照着他们走回宿舍。童玉环走进宿舍,夏蓉蓉已进入梦乡。
  
  九十四
  
  上级指示复课闹革命,当权派眉开眼笑,心想自己的苦难将要结束,可以进入领导岗位,管理学校的事务,让不可一世的学生规规矩矩。王思定早早起来,照例蹲在操场边抽烟,期待人们跟他打招呼,恢复对他的尊敬。早起的人依然很少,人们习惯睡懒觉。白九同跟王思定一样,早早起来,想出去走一会儿后回来看书。走到操场,他远远瞭见王思定蹲在操场边抽烟,心里乐了一下。复课的消息让白九同的心情好多了,期望学校早点恢复正常,笑盈盈地向王思定走来。王思定蹲着不动,面前青烟缭绕,跟文化革命前一样,只有别人理他的份,他不会主动搭理别人。白九同见王思定矜持不语,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好坏,站在王思定面前微笑。
  白九同说:“你起得这么早,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王思定抬头看了一眼白九同,说:“平时都早起,今天更应该早起,听说要复课,又该我们出手了。”
  白九同说:“只听说要复课,没听说要我们主持工作,上级找你了吗?”
  王思定说:“上级不找我们,难道会找别人吗?我们一直管理学校,难道要那些造反的老师管理学校吗?不可能。”
  白九同说:“但愿如此。我感觉情况不妙,似乎上级没有找我们的意思。”
  王思定说:“不可能。我当了十年的校长,难道让别人来当校长?他们胜任校长的工作吗?过去我是县里响当当的校长。”
  白九同说:“那是老黄历,今非昔比,别提当年勇了。时过境迁,人事皆非,老眼光未必管用。”
  话不投机,王思定掐灭烟头,扔在地上,伸脚踩灭烟头,不再搭理白九同。白九同识相,转身走了,往西院走去。学校的教室大都在西院,尽管白九同不相信上级会找他们管理学校,但刚才听了王思定的话,心里有了几分希望,想趁散步之机,到西院看看教室的情况。他来到教室前,察看每一间教室,只见教室里的桌凳乱七八糟,有的教室桌凳完整,有的教室缺了不少桌凳,要想上课还得添置桌凳。他叹一口气,感叹革命带来的损失,转身往东院走,刚走到拱桥上,见袁志空走进校门,比他平时来校的时间早多了。他估计袁志空和王思定的想法差不多,以为学校又会恢复老样子,又会让他管理学校。白九同挺着腰板站在拱桥上,俯视着校园,仿佛将军在观察自己的阵地。袁志空收住脚步,望着白九同,等白九同下桥。白九同会意,向袁志空走来。过去白九同与袁志空关系不错,因为他们都是经过战争的人,文化革命后为了避嫌,彼此交流少。此时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曙光,彼此心里有话想说。袁志空喜笑颜开,看着白九同微笑而来。
  袁志空说:“你到西院做什么?”
  白九同说:“散步。顺便看了一下教室的情况,乱七八糟,不成样子。”
  袁志空猜出了白九同的心思,脸阴沉下来,说:“恐怕是白操心。”
  白九同说:“为什么?”
  袁志空说:“原因有二:其一,我们是文化革命被整的对象,没有经过组织审查,不可能马上官复原职;其二,国家下达指示要求复课,上级却不找我们谈话,显然没有起用我们的意思。当权派的未来是个未知数,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你死了心吧,别瞎操心了。”
  白九同说:“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王思定认为上级会让我们管理学校,只怕是一厢情愿。遭遇乱世,说不清楚,听天由命吧。”
  袁志空点头,然后向办公室走去。白九同想早点回办公室看书,所以加快了脚步。转过礼堂,白九同见吴佳几站在操场边,却不见王思定的影子。吴佳几主动跟白九同打招呼,白九同点了一下头。白九同脚不停步,吴佳几叫了一声老白,白九同只好站住,似乎无话可说,单等吴佳几开口。吴佳几明白白九同的意思,说:“上级会让我们官复原职吗?”
  白九同苦笑一下,不想让吴佳几扫兴,说:“可能——不太可能。”
  吴佳几说:“为什么?学校要复课,总得人管理,难道不会起用我们?”
  白九同说:“一言难尽,顺其自然吧。”
  白九同走了,吴佳几站在地上,心凉了半截。他怀着一腔希望而来,却被白九同浇了一盆冷水。他叹息一声,认为白九同的话对,顺其自然吧。
  果然不出袁志空和白九同所料,上级并没有找当权派谈话,自然不会让他们管理学校,而是挑选了几个教师管理学校。王思定听到这个消息,愤愤不平,成天烟不离口,整天蹲在操场边生闷气。吴佳几的心凉了半截,坐在办公室里无精打采。袁志空和白九同微笑着,认为自己免于批斗就心满意足了,何必企求更多。除吴佳几外,其他三个当权派希冀官复原职只是一厢情愿,此后三人永远离开了领导岗位。
  几个新上任的老师雄心勃勃,忙忙碌碌,以为自己是学校的新主人。复课后最高兴的人是郭折颜,他喜欢胳肢窝里夹着教案去上课,上课的路上总喜欢抽烟过瘾,下课后立刻点着一支烟。上完课,郭折颜从西院往东院走,走到拱桥上与甘蓬头相遇。甘蓬头见郭折颜神采奕奕,明白他心情舒畅。
  郭折颜说:“晚上没事来我宿舍说话。”
  甘蓬头笑着说:“好。有课上真高兴。”
  郭折颜说:“不受窝囊气,心里舒服多了。”
  郭折颜迈着欢快的脚步向东院走去,身后留下一条烟带,飘飘渺渺,在空中舞动。晚饭后,甘蓬头走进郭折颜的办公室,看见桌子上摊着教科书,郭折颜正在低头备课。甘蓬头环视屋内,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称赞郭折颜爱收拾。郭折颜说有课上心里高兴,所以把屋里收拾一番。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一起走出门。郭折颜建议到西院看靳小楼,两人健步登上拱桥,看见东西两院景色宜人,心旷神怡。远望西天,落日熔金,彩霞满天。两人感叹一番美景,移步下桥,路过娄再九门前时,郭折颜喊了一声娄再九。娄再九开门,冲着两人笑了笑,又关上门。两人走进靳小楼的屋,见靳小楼坐在桌前备课。靳小楼赶紧让座递烟。
  郭折颜说:“这几天没有练字吗?”
  靳小楼说:“天天练,只是练的时间少了。”
  郭折颜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估计书法也是如此,恐怕几天不练就手生。坚持练下去,争取更上一层楼。”
  靳小楼说:“写惯了,停不下来。”
  甘蓬头说:“学生上课状态如何?”
  郭折颜说:“毕竟一年多没上课,学生渴望学习,但少数同学心不在焉,可能心思还在造反上。”
  靳小楼说:“看你俩的精神状态很好,难得熬过这段艰难日子。文化革命难为你们了。从报纸上看,全国形势依然乱,形势并不乐观。”
  郭折颜说:“也许还会有反复。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有课上心里高兴。当权派不用挨批了,可上级并没有起用他们的意思,看来当权派的前景并不乐观。哎!何必替他人操心,自家无事就好。”
  靳小楼把这段时间的书法拿出来给郭折颜和甘蓬头看,其中有隶书,也有楷书和草书。两人不停地称赞靳小楼的字,靳小楼乐呵呵地享受着赞赏,心甜如蜜。郭折颜和甘蓬头自惭形秽,期望靳小楼有出头之日,靳小楼称写字只是兴趣而已,并不求发达。靳小楼说昨天娄再九特意跟他说了几句话,稀罕极了。文化革命以来,两位近邻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娄再九担心惹麻烦,靳小楼想避嫌疑。三人说笑着,笑声飞出窗外,落在门前清清的流水里。
  操场上活跃着爱打球的男生。周天寒抱着篮球刚进操场,任卫宇和任建春飞一般跑来。几人像久别重逢,热烈拥抱,然后一边打球,一边交流上课情况。一会儿,周九声和师风雷也抱着篮球走进操场。他们跑到另一个球架下打球,不时回头看着周天寒等人,彼此积怨犹在,不相往来。任建春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想跟周九声等人较量,任卫宇劝他不要惹是生非。王思定蹲在操场边使劲地抽烟,烟雾吞噬了他的面容。钟声响了,两拨人各自回教室自习。校园恢复了平静,教室里灯光灿烂,翠柳荫蔽着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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