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的青春在努力

　　班长说过下连之后，他会狠狠地训练被他带进步兵连的战士，保证向东他们这几个新兵会从心里恨上他。果然不其然，下到连队后他一改往日的亲切态度，立刻变得严厉认真起来，狠狠地训练着战士们。一个科目不及格他就反复的练习这个科目，五公里负重越野也改成了十公里，只要有一个人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到达终点就视为集体不合格，反复跑直到合格为止。因为大量消耗体力战士们都吃不消了，但还是强忍着脚的疼痛，身体的乏累继续跑，他还不停地在战士们耳边喊：“快点！不达标今天中午就别想吃饭了。”
　　战士们忍耐着身体的疲劳跑到终点后都双腿酸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呼吸急促，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军装。然而，郭磊并没有给他们休息的机会，仍催促着战士们继续前进。
　　他指着前面一个叫卓凡兵说：“你们看人家怎么都能坚持，再看看你们这就不行了。”
　　卓凡是班里的老兵，惊人的坚持力震惊了向东。他抬起头，目光投向卓凡，说：“这身体素质也太好了，他这么能跑，他不累吗？”
　　班里的另一个老兵梁炎说：“卓凡不光五公里负重越野厉害，其他战术训练也都是第一名，别说是我们班，就是整个连里，营里也没人能比得过他。”
　　岳峰无奈地说：“他是老兵训练出来了，我们累死也比不过他。”
　　梁炎说：“他从新兵时候起就样样成绩第一，很厉害的。”
　　向东疑惑地问：“他真有那么厉害？”
　　梁炎说：“是啊，他可是在全团大比武中拿过奖的。”
　　向东想了想又说：“拿过奖又怎样，我一定要超过他。”
　　雷云看了一眼向东说：“别逞能了，先站起来再说吧。”
　　一直以来向东各的项成绩都是第一，现在一个更强的人出现在他面前，顿时，心中的自信感逐渐被一丝挫败感所替代。他意识到自己与卓凡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这种挫败感并没有让他气馁，相反，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努力追赶的决心。
　　他爬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重新投入到训练之中。他需要通过更加刻苦的训练来填补自己的不足，才能超越自己的极限，超越他人。
　　在几天的时间里，向东给自己制定了一个严格的训练计划，包括五公里负重越野、枪械组装、射击等项目。不管是哪一项，只要和卓凡的成绩有丝毫的差距，他都要全力以赴地去补齐。
　　五公里负重越野训练中，他选择了更重的负重物，每一步都用尽全力向前迈进。他的脚步在土地上狠狠地踏出深深的脚印，汗水顺着额头流淌而下，但他没有停下来。他告诉自己，只有通过超越自己的极限，才能够有机会接近卓凡。
　　射击训练中，他严格按照指示进行，每一次都尽可能地稳定枪杆，调整呼吸，准确地击中目标。即使只差一环，他也要不遗余力地去纠正自己的动作，不断地改进射击技巧。接近卓凡的水平，甚至超越他，成为一个与卓凡一样的顶尖的精兵。
　　这天，和往常一样训练过后，向东又一个人背着枪在操场上跑步。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投下长长的身影。他坚定而有力地迈着步伐，每一步都是那样踏实而有力。
　　雷云站在操场边上望着向东，被他努力和坚韧所触动，也跑着过去，二人一起跑了一段雷云说：“你就一定要超过卓凡吗？人家是老兵，能力在那摆着呢，训练要适度合理，盲目的练习只会白白的浪费力气。”
　　向东不理他继续向前跑着。
　　雷云见他继续向前跑，自己也跟在后面跑，他问：“都说我傲气不爱理人，你怎么也添了这个这不理人的脾气？”
　　向东说：“我在训练，没时间和你闲聊。”
　　“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你歇会，我说完了再接着练。”
　　“说呗。”向东淡然地说。
　　“跑着说我说不清楚。”
　　向东停下来，站在雷云面前说：“什么事，说吧。”
　　两个人站在原地，雷云说：“我发小儿写信给我，他列了一份复习资料的单子，咱俩星期天外出一趟去把学习材料买回来。”
　　目前战术、体能、学习是向东最重的要事情，他兴奋地说：“好啊，去呗！”
　　雷云笑了笑，继续说：“你啊，就训练和学习有精神。”
　　“谁说的，我有那么木讷无趣吗，我也是有业余爱好的好吧。”
　　“是，是，是，你的业余爱好不就是给你那个小青梅写信。”
　　
　　雷云一向给人一种气质清冷、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少和他人开玩笑。此时雷云也学着和其他战友一样调侃他和秀慧，是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了，他从心里也自然而然地受了这句玩笑话回怼道：“对，你说对了，我这就去给秀慧写信去。”
　　“有点事就急着和你那个小青梅分享用得着吗？”
　　“用得着啊，她要考医学院，我要拉她来和我们一起学习。”
　　“你打个电话吧，这样方便。”
　　“对啊，考学是人生的大事不能耽搁，有好的书籍或资料当然要与志同道合的人一同分享。”向东跑到传达室往师部医院打电话。
　　当秀慧接到向东的电话，听到电话那边富有磁性又熟悉的声音，不禁感到一阵惊喜。问道：“向东，怎么打电话来了？”
　　向东兴奋地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想着快一点就给你打电话了。”
　　“什么事？”秀慧迫不及待地等待着。
　　向东笑着说：“我战友的朋友寄了一份购买复习材料的清单，星期天咱们一起去新华书店吧。”
　　秀慧听了向东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兴奋地说：“太好了。”
　　向东继续说道：“那星期天我们去医院找你，然后咱们一起去书店。”
　　“好的，不见不散。”
　　向东说：“嗯，星期天我们不见不散。”
　　秀慧挂了电话，笑容满面地走回护士站。
　　方一彤看到秀慧的笑容，不禁问她：“看把你乐的，什么事这么开心分享一下呗。”
　　秀慧嘴角含笑说：“没什么，想些事，想着想着就笑了。”
　　方一彤说：“你呀，肯定有好事，是不是你的小同乡不写信改打电话了。”
　　秀慧笑而不语。
　　方一彤说：“我就说你们两个有问题，看看刚下连就开始了吧。”
　　秀慧说：“瞎说什么，我们很坦荡的，他说星期天要一起去买复习资料。”
　　方一彤疑惑的问：“复习资料？”
　　秀慧说：“是的，我们打算考大学。”
　　方一彤说：“那带我一个呗。”
　　秀慧问：“你也在准备考吗？”
　　方一彤点点头说：“嗯，卫训队培训结束就考，你们正好买材料也带着我呗。”她又补充说，“哎呀，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约会的。”
　　秀慧坦荡地说：“向东的战友也和我们一起去，哪里有什么约会。”
　　
　　星期天的阳光明媚，向东、雷云、秀慧、方一彤在医院门口相遇，向东他们见多了一个女兵，问：“这位是……”
　　秀慧介绍着说：“这是我战友方一彤，也要考学，和咱们一起买书来的。”
　　向东笑着说：“那正好，我们一起。”
　　雷云说：“向东你这小青梅和你一样也是个热心的善良人啊，总想着身边的人。”
　　向东用胳膊碰了一下雷云，示意他不要提这样的话题。
　　雷云看了大家一眼说：“这就我们四个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向东说：“你倒是自来熟哈，不怕人家秀慧怎么想。”
　　雷云说：“咱们大家也算是朋友了，叫小同乡太俗气了，还是小青梅好听，秀慧同志你不会介意吧？”雷云看着秀慧等待她的回答。
　　秀慧看看向东，两人四目相对，向东微冲她会心的笑了一下没说话，她似乎理解了向东的意思。
　　雷云看了一眼向东，又看了一眼秀慧调侃着问：“秀慧同志，我问你，看着他做什么，你是在问他意见？”
　　秀慧微笑着说：“战友们都这么叫改也改不了了，顺其自然也好，我觉得也没什么，还很亲切。”
　　雷云对向东说：“你看人家秀慧，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
　　向东说：“就我顾虑的多可以了吧，絮絮叨叨的王涛的嘴被你借来了吗，快走吧。”
　　四个人一起来到新华书店，走进店里。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图书、本子、铅笔、钢笔、墨水等学习用品，充满了书香气息。四人目不暇接地浏览着，寻找着书单里罗列的书籍，货架上有的他们就一一选购下来。货架上没有的他们就参考着找相似的，犹如小鸟儿寻找食物般迅速寻找着所需的书籍，数学、语文、英语解题集、古代史、近代史一共买了十几本书。半天的时间终于买好了所需用书。
　　结账时，柜台上陈列着一盒一盒的钢笔，吸引了秀慧的目光，她仔细观察着每一支钢笔，轻轻拿起一支黑色金属钢笔。
　　售货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笑容可爱，眼神灵动。她有好又客气地对秀慧说：“同志，看中这支钢笔了吗？这是我们店新进的一款钢笔，永生牌的，质量非常好，使用起来非常顺手。您可以试试。”说着，她拿出一张白纸递给秀慧，“您在纸张写写试试。”
　　秀慧摘掉笔帽，蘸了下钢笔水瓶里的钢笔水，在纸上画了画说：“拿这支吧。”
　　售货员说：“好的，三元钱。”
　　秀慧付了钱，将钢笔小心翼翼地放入包里。
　　买好后几个人拿着书往外走，方一彤说：“咱们就这么分手了，买了这么多的学习材料总得想个法子消化吧，拿回去看不懂不是白花钱吗？咱们找个地方研究一下，该怎么利用这些学习材料。”
　　向东思虑着一阵说：“也是，是要研究一下该怎么学习，我们光知道照着单子买，买回去了能不能看懂看透还是未知。这样吧，我们分成两组学习，我和雷云一组，秀慧你和方一彤一组，一周掌握一本书里的三到五个知识点，把会的和不会的都列出来，将其汇总，到时候一起讨论。”
　　雷云说：“向东，还是你脑子好使这么简单问题解决了，这下不怕不会了。”
　　向东问秀会和方一彤：“你们两个同意吗？”
　　秀慧和方一彤点头说：“同意。”
　　向东说：“行，就这么说定了，那咱们下星期在我们连队见，我们一起学习。”
　　说完四个人说完挥手作别。
　　秀慧喊了一声：“等一下。”
　　向东、雷云二人回过头问：“你们两个还有事？”
　　秀慧点点头走到向东面前，从包里拿出刚刚买的钢笔，笑着又有一点害羞的递给向东，说：“谢谢你和我们一起分享资源，这是小小的答谢。”
　　向东看着钢笔想起了刚刚秀慧欣赏钢笔的样子，她一定是很喜欢这支钢笔，一个月的津贴也没有多少钱，买了心爱之物还是她自己留着好些。向东说：“我有笔，你自己留着学习用，不用给我。我们不是外人，送我钢笔就见外了，再说这资源是雷云的，没有他我们到哪里去买这些学习资料呢！”
　　秀慧见向东不收钢笔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还怕没有你好兄弟的么。”
　　秀慧又从包里拿出一本日记本递给雷云说：“雷云同志，也谢谢你，帮助我们。”
　　雷云感受到了秀慧的真诚说：“行，本子我收下了，你的一番好心我不能不理。”
　　向东责怪雷云说：“怎么能要人家女兵的东西呢。”
　　雷云说：“人家都说是感谢我的礼物了，你不收还不许我收吗？要不你也收下吧，别让人家女兵为难。”
　　雷云拿过秀慧手里的钢笔递给向东说：“送你就拿着，我们是战友，是朋友，有什么见外的。”
　　向东接过钢笔，握着这支钢笔，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友情和支持。这支钢笔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份珍贵的礼物。他感激地看着秀慧：“秀慧，谢谢你。”
　　秀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你好好学习，考上军校，实现自己的理想，这笔就当勉励，我们一起努力。”
　　向东的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点头：“嗯，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