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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年追梦

作品名称:砥砺人生      作者:纪昀清      发布时间:2023-10-08 13:33:11      字数:6369

  3.家庭出身
  任顺生一九四三年农历八月初一出生于青化乡南湾堡。他的父母均生于1921年,他的母亲李香梅目不识丁,而其父却非同一般。他的父亲任登科是黄埔军校第七分校毕业生,曾在国民党西北第一战区当排长,后来因看不惯部队里的一些不良之风,从而厌烦部队生活,回到老家周至县青化乡南湾堡。
  他父亲的这段经历,有黄埔军校同学会颁发的证书为证。黄埔军校同学会是经邓小平同志提议,经中央书记处批准,于1984年6月成立。黄埔军校同学会是党和政府联系海内外黄埔同学的纽带和桥梁,是中央直接确定的21个群团组织之一。其宗旨是“发扬黄埔精神,联络同学感情,促进祖国统一,致力振兴中华”。为此,任登科接到通知后,就参加了“七校3期技训班”,1989年6月16日,还获得了由黄埔军校同学会颁发的培训证书(陕黄字1426号)。
  从培训证书相片上看,他的父亲任登科当年是光头黑袄,慈眉善目,上唇留有髭须,显得神采奕奕、精明强干。父亲的良好基因,也自然传承给了任顺生。任顺生双亲共生养了七个子女。任顺生排行老二,他的兄弟姊妹分别是姐姐任奶凤,弟弟任杰生、任乃生、任全生,傻妹任全女,小弟任后生。在这七个孩子中,他还算幸运,多读了几年书,能识文断字,还获得了初中毕业证书,这为他日后创业奠定了坚实基础。
  保留至今的“畢业証书”上写道:“学生任顺生是陕西省盩厔县人,現年拾柒岁(实为拾玖岁),在本校初六二级修业期满,成绩合格,准予畢业。此証。盩厔县哑柏中学校长姬灏1962年7月1日”。证书内容四边为金花边,左下方贴有一张任顺生十九岁时的一寸黑白照,顶部中央印有金边圆形毛主席像,两边各有三面五星红星,红色证书补填内容一律是用黑墨水钢笔手写而成。
  这张毕业证书,距今已有半个世纪,但任顺生依然保存完好,由此不难看出,他向例敝帚自珍、心细如发!
  这或许与任顺生的家庭出身不无关系。
  1966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开始了,以阶级成份而确定人的命运的文化大革命,给任顺生热心为人民服务的心扉上划开了一道血口。由于受其父亲任登科身份的影响,他的家庭被划定为地主家庭,他自然而然就成了地主的后代,他因此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黑五类子女”——也就是地、富、反、坏、右(即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的子女。文革初期,在血统论观念的影响下,“黑五类子女”在入团入党、毕业分配、招工、参军、提干、恋爱和婚姻等方面皆受到歧视。这与“红五类子女”(即工人、贫下中农、革命干部、革命军人、革命烈士的子女)的社会地位相比,不啻天渊。
  出身地主,就成了任顺生日后无颜见人、无法抬头挺胸做人的樊笼和枷锁。由此也导致了他四十九岁前,一直浑浑噩噩、胸无大志、虚度光阴的状态。
  他说四十九岁前,他活得不像人,一点都不快乐,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儿时的年味。
  4.儿时年味
  1950年前后,任顺生年仅七八岁,每到腊月,天天盼着过年,他经常问大人,过年还有几天?时常扳着指头算日子。因为过年时,不上学,光是耍,不仅能穿新衣、戴新帽,还能吃上平时难得一见的美食:腊月廿三祭灶,全家吃油饼;三十晚上吃大肉;初一早晨吃饺子,上午吃米饭,就肉菜。除此而外,每逢走亲戚时,给长辈拜年还能挣压岁钱。那时,每年一过腊月二十,村子就有人家杀猪。任顺生就伙同一群小孩,大的十几岁,小的五六岁,足有十几个,听猪一叫,就往外跑,是既害怕,又爱看。这时只见几个彪形大汉使劲按着猪,猪惨声狂叫,四蹄乱蹬,极力反抗,也难挣脱,只得任人宰割。杀猪的是个老手,圪蹴在院落,将尖利的屠宰刀在磨刀石上磨得明光发亮,然后不慌不忙,瞅准肥猪的脖颈命门,眼疾手快,是又稳又准又狠。只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致命,猪的叫声当下就哑无声息了,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只见鲜血汩汩直冒,流了一大盆。随即又把猪彘的尸体放在大木缸里,用滚烫的开水烫来烫去,随后又是拔毛,又是刮短毛,不一会儿,就把个全身毛茸茸的大黑猪,变成了一头又白又光的大死猪。然后,任人宰割,开肠破肚,取出五脏六腑,泡在大水盆里,红白分明,样样都是美味佳肴之食材。这时,主人家端了一盆煮熟的凝固成块的猪血,给任顺生等在场的碎娃娃每人一块,任顺生三下五除二,两口就吃完,真是喷香无比,可谓从头香到脚,总算让任顺生尝到了难得的年味。
  到了腊月廿三,家家户户开始扫房子。
  关于今天的扫房子,有段民俗小快板说得妙:“二十三扫房子,一年的晦气都扫去。东屋扫掉蜘蛛网,西屋扫去房污迹。正当门里多干净,一排彩灯照眼睛。中间挂个大中堂,彩色相片放两旁。大彩电正门放,西式的沙发靠山墙。屋里屋外看一遍,朝住了北京金銮殿。”
  而旧时的扫房子却与今日的迥然不同。那时的扫房子主要指的是扫灰铅和刷土墙。所谓刷土墙,就是将白土和成泥水,再用高粱刷子一边蘸泥水,一边均匀涂刷在土墙上,可使墙壁又白又净,家家户户皆是如此。任顺生土生土长的村子南湾堡靠南坡,挖白土较为方便。他记得,方法很简单:先把挖下来的白土放在大缸里,倒一桶水,待慢慢溶开后,再用木棍搅匀,以防沉渣。接着,就是集中力量挪家具,待挪完家具,才能刷土墙。那时候,任顺生家和其他庄户家一样,大都没啥像样家具,除了颇具年月的旧木柜,基本上都是日常所用的小零碎用具。然而最辛苦的不是扫灰铅、刷土墙,而是搬挪家具。
  屋子不大,而要搬挪的家具却不少。譬如厨房里的铁锅、风箱、面瓮、木案架板上摆的瓦罐、升、斗、碗筷,以及锅头墙上所挂的蒸馍草圈、井字形木质蒸锅架、汽馍罗罗、洗锅刷刷、铁质锅铲等用具都要一个不落地搬移出去。再如门背后所挂的绳索和其它包包蛋蛋,以及门背后所撴的铁锨、镢头、锄头、箍头、炕坯及其墙钩搭上所挂的馍笼等东西都要统统搬挪出去。
  家具转移完了,就得抓紧扫灰铅、刷土墙。由于天气短,一天内要干完,还是个紧张活。
  刷土墙之前,得先扫灰铅。扫灰铅时,要把梯子搭在墙壁上,手握长把扫帚,站在梯子上,先从房顶内最高处往下扫,那时没有口罩,就给嘴上绑个粗布手巾,不然灰尘如烟似雾,呛得人难以忍受。不一会儿,只见尘雾弥漫,眯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只得从屋里跑出去,呼吸一番新鲜空气,等灰尘小了,再继续清扫,直至把屋里墙壁的尘土以及蜘蛛网全部清扫干净为止。那时家里没有架子车,大人就把扫下的灰铅铲到推车上,再用铁锨一锨一锨撒到地里,因为灰尘渣是上地的好肥料。接着,就准备刷白土墙。仍旧站在梯子上,由高往低,由上到下,由里到外,全部用软扫帚蘸满用白土和成稀泥的泥水,一下一下地来回刷。大人正刷着,忽然发现炕头窑窝里的蜜糖罐罐等物件还没掏出来,就赶紧一把掏出来放到一边,继续刷墙。前边刚刷过的土墙,后边紧跟着就干了,是越干越白。虽然全屋都是土墙、土脚地,但这清一色的景象还真是别有洞天。
  干完这一切,还不算完。还得卷起袖子,用刃片刀子一下一下地铲掉锅煤,再将铁锅放回原位,尤其是刃片刀子铲锅时所发出的那一声声犀利刺耳的叫声,真叫人过目难忘;接着,在扫净炕面之后,还要将提前抽掉的炕席,用火棍“啪嗒啪嗒”掸掉灰尘,再将炕席平铺上去。
  这些儿时的记忆,都让任顺生顿感年味十足。
  而最让他嘴馋的日子,却是小除夕腊月廿九。
  有段民俗小快板说得好:“二十九蒸馒头,各样馒头整个够。先蒸枣花大红枣,外甥来了不能少。花边那是人口馍,大人小孩一人一个。大肉包蒸好了,一口气儿吃四个都没饱。豇豆包蒸了甜,老人吃了真解馋。花样馍馍蒸一锅,初二来了待新客。”
  任顺生小时候,由于家里粮食紧缺,肚子经常饿得咕咕叫,为了吃个黑馍,常常挨骂,只有等到过年,才能勉强吃上白蒸馍。其时,哪来的纯麦面馍,当时所谓的白蒸馍,都要给麦面里搅一半玉米面。民以食为天。那时粮食就是人们的命根子。当时生产力落后,人们务庄稼,一没肥料,二没水井,全靠苍天吃饭。因而,薄地收粮,产量不高,人们常常忍饥挨饿,谁也毫无办法,只要粗米淡饭能填饱肚子,那就是好光景。
  因而,小除夕蒸馍,就成了任顺生最大的盼头。
  按照风俗,头一锅馍蒸出来,就要响炮,先给灶爷献一个,再给土地堂献一个,再用一根筷子挑个馍头插在门栓上。做完这一切,任顺生一口气就吃了两个馍,正准备取第三个,母亲就骂。趁她正骂着,任顺生就又偷拿了个热馍跑了出去,也不管母亲在背后没完没了地如何叱骂,他只管开开心心地吃个够!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大年三十,他高兴得连蹦带跳。最让他倍感兴趣的是,除夕下午,贴年对。他和兄弟姐妹都要逐一给头门、二门、厨房门,甚至灶爷灶婆、土地爷堂、井房等都要贴上对子。鲜红的对联贴在白墙上格外惹眼。过年的喜庆气氛,一下子就被渲染了出来。
  作为奖赏,母亲准备煮年肉、熬冻肉。晚上,她给任顺生等几个孩子每人每碗切几片肉,不偏谁,不向谁,人人都一样。再泡个白蒸馍,真是香破嘴。这也是任顺生平常很难吃到的肉泡大白蒸馍。吃饱了就美美睡一觉,专心专意等待大年初一早上换穿新衣服,那真是辞旧迎新,喜气洋洋。唯独母亲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啥都要从她手里安顿,接连累了好几天,待任顺生等几个孩子都呼呼大睡了,她这才把油灯拨亮,忙着做针线活。她要连夜给任顺生等几个孩子一个个把新衣裳的钮扣和衣兜都缝好,待一一缝完后,还顾不得休息,还要熬夜再给任顺生等几个孩子每人纳上一双新鞋,等把鞋做好,不料天色已亮。她这时赶紧去厨房包饺子,大年初一吃饺子,要越早越好,这是年俗。母亲把饺子包好后,才把任顺生等几个孩子一个个叫起来。谁的新衣服,谁的新帽子,她都提前分配好,还要让他们一个个穿戴整齐,让她仔细端详,看看是否合身。等孩子们都穿戴齐整了,母亲也把饺子煮好了,叫他们快来吃。她还说:“人家勤快人把鞭炮早都放了,你们快吃,吃了出去耍去吧。”
  任顺生和姐弟们吃饱后,就赶紧往外跑,只见外面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全堡子热热闹闹,令人经久难忘。任顺生和他的玩伴们,此时此刻,是最无忧无虑的。他们三个一团,五个一堆,凑在一起,有的互相攀比自己的新衣裳,有的说他妈给他打了个荷包蛋,有的说他妈昨晚还给他了个小铜板。一提起小铜板,任顺生突然想起,母亲昨晚也给了他一个小铜板,他知道翌日要换新衣裳,就顺便把钱压在了炕角的席片底下,生怕丢失,他就立即往回跑,揭开席片一看,小铜板像睡着了似的,依然还在。
  这时,任顺生才发现,全家只剩下母亲一人,由于昨晚熬了一晚上,劳累过度,她连新衣裳都没换,一个人躺在炕上竟然呼呼噜噜地睡着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大为感动,发誓要好好读书,将来赚了钱,要让母亲像天天过年一样,过上好日子。
  谁能想到,梦想读书这一日,竟不期而至。
  
  5.敏而好学
  任顺生自小天资聪颖,活泼诚实,大家都称赞说:“这娃长大是个人才,人聪明,心眼好。”乐得他的父母合不拢嘴。恰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没几年,国家百废待兴,全国上下正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其中兴办教育,培养人才,首当其冲。望子成龙的父母就将约摸八九岁的他送到了青化小学去读书。
  当时条件简陋,整个教室都是土木结构,胡基墙,土脚地,偌大的教室除了一张黑板外,既没有玻璃窗(窗子一般用旧报纸糊起来),也没有一张课桌,课桌一律是用胡基垒成的泥台台。每到隆冬,寒风呼啸,将窗户上的旧报纸吹得啪啪作响,仿佛小鬼扒窗窥视,令人不寒而栗。
  就算环境如是艰苦,可于他而言,却学得分外努力。至今他都清晰地记得,第一课学的是“来来来,来上学,大家来上学”,第二课学的是“羊,大羊,小羊”。经过一年的刻苦努力,他凭靠天资聪颖就成为了全级的优秀生。到了二年级,一见到别人孩子手拿的纸风车、纸官帽和一些木制玩具,他只要拆开一看,略加琢磨,就能做出比原先更先进的东西。对于这一切,就更加增强了父母对他教育的信心,学习上对他严格要求,生活上对他艰苦锻炼,不到几年工夫,他在德、智、体等方面都得到了全面发展和进步。他思想品德好,助人为乐、拾金不昧成为他的家常便饭,多次受到学校的隆重表彰。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不知不觉眼就到了令人难忘的中学时代。
  当时恰逢经济萧条,农村口粮紧张,吃的东西极其短缺。他曾依稀记得母亲当年用黑面和玉米皮给他做的圆蛋馍,他拿到学校,第二天吃的时候一看,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全变成了一包碎渣渣。虽然条件艰苦,但由于学校管理规范,风清气正,作息时间明确,老师们对学生要求严格,班主任认真负责,同学们个个争先恐后,刻苦学习。当时死记硬背是广大学生在校学习普遍运用的方法。到现在,任顺生能把圆周率π小数点后八位数字,即3.14159265和硫酸的化学分子式“H2SO4”等能滚瓜烂熟地背下来,就好像前几天才学的一样。
  他对当年所学的东西之所以如此深刻,归根到底得益于那一帮兢兢业业教书育人的好老师。至今他都能不假思索地叫上来当年教过他的老师的名讳和同班同学的姓名,如数家珍。譬如,校党委书记魏尚英,校长姬灏,教导主任付首致,班主任黄开基、付宏武、侯立民,体育老师福贤齐,音乐老师肖巨成,语文老师焦峰太、张新民,化学老师张工直,几何老师陆定一,数学老师韩胜学等,还有在校略有影响的同学骞国政、王宁远,篮球强手任芳贤、庞民生等,又有美女歌手聂鹏菊、美女秦腔爱好者李惠琴等,这些人名俨然刀刻斧凿一般,早已刻在了他的内心深处,令他终生难忘。
  在校期间,任顺生不仅亲身经历了大跃进大炼钢铁的峥嵘岁月,还亲身体验了平整土地、深翻沃田、灌溉施肥等劳动过程。当时国民经济困难,农民粮食产量不高,大锅饭不合民意,工业下马,社会发展不起来,在此情况下,任顺生这一届初中毕业的同学十之八九都回到了农村。那一年,他十九岁。随后不久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崭露头角。
  6.崭露头角
  有一日,青化南湾堡有一家盖房立木,由于爱看木匠做活,刚从哑柏中学毕业的任顺生也去了。当时在农村,千家万户都一样,为了图个热闹人多力量大,全堡子的劳动力都来了,共同给匠人操心帮忙,各尽所能。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当然,立木这么大的活势,也不是几个匠人就能干的事。因为立木是高空作业,加之椽子、檩子、房梁都是些重东西,在当时没有机械化的年代,全靠人力抬架,没有人帮忙,实难完成。为了以防万一,安全无虞,在场的所有人就得时时留心,事事留意,包括贴对联、放鞭炮、敬奉家宅六神、安顿鲁班爷等,都要事无巨细。为的是上梁大吉大利,平安无事。
  立木时,别看人多,不懂窍门的人更多,把匠人急得东一喊,西一喊,声都喊哑了,只恨力不从心。这时屋架立起,正在架最后一道檩,房上的人既要懂窍,又要胆大,但凡事难以两全其美,胆大的能上房,人却没有心眼;有心眼的人却因恐高上不了房。这时一个青年人用铁锤一个劲地往下砸,但檩的一头总不见沉下去。这就奇了怪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底下的人如同“沙漠里盼水喝——干着急”没办法,“难道是主人家把哪路神仙没供奉到位,给咱们使了一点刁难?”人多口杂,说什么的都有。匠人也慌了手脚。有的说,匠人把檩没做好;有的说公卯大,母卯小;有的问房上的人,捉铁锤的人说:“我看大小差不多。”这到底是啥原因?可真是一点受阻,百人停待。
  当时任顺生就在其中,他早就看出问题所在,心里着急,手也发痒,由于没人推荐,情急之下,就干脆毛遂自荐,自己下手。先找了一根长椽,顶在西山柱的檩头底下,顺便找了两块砖,一块砖放平,另一块砖一头压在平砖上,一头着地,形成坡度,立即把丈八椽放在砖上,用瓦刀使劲一撬,只听房上“咯吱”一声响,不用棒锤砸,檩条自动“咕咚”一声沉下去了,四平八稳,全场人喝彩叫好。因为任顺生早就看出,坐南向北的房,卯的宽窄大小是南北问题,一般不易出问题,而卯的长短一定是东西问题,也就是差半筷楞那么一丁点的距离,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真可谓是“一窍不得,少挣几百”。虽是小事一桩,却让他崭露头角,无意中展露了自己的天赋异禀,也为日后从事木匠行道奠定了坚实基础。只是那时,毛头小伙的他尚未意识到自己的无穷潜力而已。
  那时,最让他念兹在兹的,却是入社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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