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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终成眷属

作品名称:英满东山      作者:邵桂香      发布时间:2023-10-06 17:08:35      字数:6791

  八、终成眷属
  陈炉石
  出自于亿万年前,
  记忆几多沧海桑田。
  印记深深地留下,
  却是紫陌红尘里的表现。
  
  歌声起了又落下,
  大地深处是深深的期盼。
  陈炉石,陈炉石,
  深深纹理记忆深深的情感。
  
  Chenlu rock
  
  From countless eons before,
 Memories have weathered the tide of time and more.
  Imprints are deeply etched and seen,
  Yet expressed in the world of the red dust,serene.
  
  The sound of singing rises then falls,
  Deep in the earth lies a yearning call.
  Chenlu rock,Chenlu rock,
  Deeply engraved with emotions that unlock.
  ……
  华小满、高玉英带王清云看了村委会新建的奇石馆,都很满意。王清云十分高兴,当下就给他的公司打电话,安排给华小满打了款。小满打心里由衷感激这位新朋友。他拉着王清云在石馆门前合影,还不忘拉了英子也站在一起,笑着说:
  “你就是咱的馆长,站到中间。”
  王清云在他车里拿出相机,对着镜头距离调整了角度,又给宝和拍照。英子还觉得不自然,扭捏着站在俩人中间,看着弟弟拍照。他很聪明,看了一次便学会了,于是就连着拍了几张。王清云拿过来看了看,很满意,笑道:
  “不错,宝和拍得好,以后就可以给咱当好服务员了,好好干。”
  人逢喜事精神爽,无意间,华小满得到王清云大力支持,心头的负担似乎忽地散了,浑身轻松。他与华小满又说了一些何时开馆的事宜,只见王清云的司机过来,王清云对小满说:
  “不早了,我这就要走。”
  华小满说:“不急,不急,你得拿几块石头,这是我的心意,必须得拿。”
  关系都到这份上,自然无需客气。他们回到小满家,小满打开几个房门,让王清云随便拿。一个“随便”还把王清云难住了,就在这时,有人用推车推来一块儿石头,推车的正是英子的哥哥高新发,只见他一进院大门,就喊到了英子和弟弟宝和,兴致勃勃地说:
  “英子、宝和也在——小满,我今天得到一块这样的石头,看着像以前在地里的那种翁仲,你建石馆能用上,就给你推来了,估计一般人家不会要。”
  说着,他就把那翁仲竖了起来。华小满和王清云都过来看,只见这“翁仲”高有一米二、三,模样的确像先前在咸阳原上看到的那种石刻,通体黝黑,人体模样,颇感呆萌。他记得那时他在咸阳原上游玩,看到过不少,还记得有朋友还读了李贺的一首诗,叫《金铜仙人辞汉歌》,依稀记得是,
  “茂陵刘郎秋风客,夜闻马嘶晓无迹。
  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
  魏官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
  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
  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
  因有这首诗,他就想起了清人缪公恩的那首《翁仲》的诗:
  “剑佩衣冠恰俨然,昂藏尽日对苍烟。
  不言浑似三缄后,僵立何曾一步前。
  墓道草深无麦饭,纸灰风散落榆钱。
  牧人来往谁相问,任遣牛羊陇下眠。”
  很有沧桑感,令人感到人生和社会的变化,以及无情的怀古忧思。更为神奇的是这翁仲通体布满细小石花,尤为可爱。
  英子看着他哥,说:“你把这么大一块儿是怎么从沟里弄上来的,怕有几百斤吧。”
  宝和手摸着翁仲,说:“这块儿石头干净很,像刻意收拾了的,就是太大了,又这么高,家里摆不下,也不好卖。”
  他的话惹得王清云哈哈大笑,他说:
  “宝和,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要的,更不可能摆,是古人墓冢前摆放的,不是一般古代达官贵人所能受用,得有一定级别的才行。譬如乾陵、茂陵、高陵等等,尤其咸阳原上,多得很。”
  他说着,让他的司机拿了两个石头,连着底座一起的,和华小满告辞,出门乘车去了。目送王清云乘车远去,华小满看着英子,意味深长地笑了。
  傍晚时分,落日余晖尚在。华小满和英子来到奇石馆里,筹划他的心里布局。他注意到谁家门前的牡丹已经含苞,突然有一种“光阴飞驰”的喟叹。看看身边的英子,她那种像山花一般的隐忍和任劳任怨承受力,让他从心里折服。他从心里感知到她那种倔强,似乎从不把自己当回事,也没有任何浮躁与虚伪,也不是任由命运安排,因为他发现在她心里和日常中,她依旧在用脑子,关心她所接触到的真实实事,这在浮躁的现实里尤为难能可贵。
  他对英子说:“你不要光想着咱们开馆的问题,我建议咱俩得抓紧把咱俩事情办了,不结婚,会有很多不便的。”
  俩人信步向上面走去,路边的几棵老槐排成一列,郁郁葱葱地站着,树上传来喜鹊“喳喳,喳喳,喳喳喳……”叫声,抬头看去,透过层层浓密的绿叶,隐约可以看到树枝上的喜鹊窝。
  华小满循声望时,见树的高处有喜鹊巢穴,便指着对英子道:
  “看那喜鹊窝,就在树上,那里有它们的梦,翱翔的梦,远方的梦。”
  英子故作懵懂,说:“那是鸟儿的窝,出去劳碌一天,歇息的地方,你只知道鸟儿还有梦?在人看来,它的生老病死属于自然,也没谁关心,我在书上看过,一般喜鹊寿命是在8-10年左右,也有长寿的,能活15年左右。大多数的寿命是7、8年。”
  她若有所思地说:
  “要说起来,人就显得很牛了,至少也得混他个几十年,保养好的,心情愉悦的,那就是百年也是有的。主要取决于‘心情’,若一天到晚郁郁寡欢,为这事奋斗,为那事追求,相互攀比,只怕逊色于他人,整日费尽心机、绞尽脑汁,谋求人上人,其实是适得其反,活不了多久的。像《红楼梦》说的那样,‘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些,凡人都晓得,又有几人能做得到呢?”
  英子的话,使得小满很赞同,他若有所思道:
  “英子,我想把咱俩的婚事办了,想了几天,今儿郑重地向给你提出。想了很久,我还是要出去,奇石馆的事情,还是由你跟宝和照看就行,总不能咱都守到这儿,所以,我在想,咱能不能一切从简,当然,该走的礼数一样不会少,你看咋样?”
  华小满坦诚地道出了他的计划,英子似乎并不感到不妥,毕竟俩人都不小了。至于其它细节,她向来没有多想过,只要把宝和安排了,她就再没啥顾虑的了。说着,忽地笑出了声,说:
  “看看我,跟你还说这多废话,你什么不清楚。不过,似乎我又不说不行,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说吧,啰嗦,不说,又感到我似乎嫁不出去,但又不甘心。矛盾得很,看你没事人一样,我就觉得像点着了炮捻子,不听见那一声响,心总是提着放不下,咯咯咯。”
  她抬头看看天,已是日落西山,暮色正悄悄降临,鸭蛋清色的天空上星星还不是很清晰。回望村里,已经淹没在暮色之中,有零零星星的灯宝石一般闪耀。小满道出了心里话,如释重负似的,听着英子喃喃自语般的诉说,生出了怜香惜玉的情怀,说:
  “回吧,我觉得有些冷。”
  英子却说:“我不觉得冷。”
  她确实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倒是一腔的“火焰”似欲迸发,对华小满说着,
  “这傍晚多美,满天星斗,回屋有啥意思,没有半分诗意,你就没有一点浪漫气息,怪不得城里人说咱是‘乡里人’,就没一点情趣么,呵呵。”
  英子又道:“我想起了一首歌,教《昨夜星辰》,我看今天的星辰就不错,为啥还要‘昨夜’呢。我问你这高材生,今夜的星星放到诗里,应该怎么说?”
  华小满想了想,说:“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那就叫‘满天星光’还直截了当,你说对不对?省的弄巧成拙,别扭了,你以为呢?”
  俩人说着又顺路向上走去,只听英子说道:“我没读过大学,更别说读研了,在你们这些‘骄子’面前,是卖弄不是?觉得我已经被淘汰了,学校里学的那些,没忘完也差不多了,以后还得跟你读书识字学习呢。”
  不知不觉到了塬上,更觉得天地辽阔,白日里那些逶迤的群山,苍苍茫茫,此刻看来就像迷蒙的水韵,只是色泽深了许多。英子这么说着,突然像诗人一样伸展双臂,大声地朗诵郭小川的诗:
  今夜呀,
  我站在北京的街头上。
  向星空了望。
  明天哟,
  一个紧要任务,
  又要放在我的双肩上。
  我能退缩吗?
  只有迈开阔步,
  踏万里重洋;
  我能叫嚷困难吗?
  只有挺直腰身,
  承担千斤重量。
  心房呵。
  ……
  ……
  听着她的诵读,他很受感染,心绪徜徉在诗人心湖里,良久,良久。不知不觉间,这时脚步却慢慢地转回。
  次日,华小满就忙活起了他自己终身大事,当然还先得腾空几房子存那些宝贝石头。一大早就去村委会要了房子钥匙,把门打开,又叫来搞装修的,打电话把英子叫来,一同交代了装修事宜。买了一包喜糖,这才与英子一道去领了结婚证。
  接着又开车带着英子去城里订购家具,这样一天就完了。再下来还是忙活他的婚前准备工作,这些琐事先按下不提。
  高华村的女子出嫁时,鞋上不得粘有娘家的土。沿途的磨盘、碌碡、井口、石狮等处要贴上红纸。拜堂时,先拜祖先,再拜父母。拜堂完毕入洞房后,新郎用从女方家带来的筷子,挑下新娘的盖头,然后进屋“踏炕”。
  “踏炕”,指事前在炕的四角各放一枚麻钱,新郎上炕在麻钱上各踩一下,寓意四季发财。在婚礼过程中还要穿插“转圈”游戏。在院子中间摆放一把椅子,姐夫脸上被抹上锅黑,胳膊夹着被子,围着椅子小跑,小夫妻跟着姐夫跑。来客在周围挑逗姐夫,戏耍新人。英子和小满他们自然也少不了。
  婚礼上午待客是吃饸饹,下午设宴吃席。中午时,直系亲属和重要来宾,要吃新娘从娘家带来的蒸饺。有个蒸饺内包有硬币,谁吃出来,预示谁有福气。午饭后,婆婆用围裙兜着新娘事前为婆家直系亲属做的鞋,来到院中,让来客观看新娘的纳鞋手艺。然后,将这些鞋用红布盖着,放在炕角,意为“捂孙子”。现在这一项就省去了,因为现在会做鞋的女孩子几乎没有。晚上,新婚夫妻要吃“换碗面”,男女双方互吃对方碗中面条。面条必须由嫂子擀面,切出来的面要又长又细又薄,寓意生活和睦、恩爱、幸福。英子和小满的婚礼也在按着这个程序走的。
  十天以后,就是他和英子的大喜日子,自然是亲朋满座,高朋如云,尤其是还请了王清云。红红当然也是主角,但她心情却很复杂,尤其是看了新房的摆设以及装修,再看到宝和也是一身新衣服,乐的一脸高兴劲儿,就觉得自己心里别扭,再看到光彩照人的新娘,更是满满的醋意。当听说小满把奇石馆交给英子和宝和照看,才是倒了醋缸一般酸溜,看到自己男人也跟着大伙喝酒高兴,心头越发堵得慌了。
  众人的祝福,像似和她有意作对一般,使得她的心情都写到了脸上,尤其看着老公心中愤恨,嫌他没能耐,嫉妒不已。看到老牛倌也跟着乱起哄,眼睛瞥了又瞥,心里骂着“老不死的”,但她还是被村里的顽皮后生给脸上抹了红红绿绿的颜色,成了大花脸。有道是,幸福的人都是幸福,热闹的场景总是嫌短暂。
  老牛倌把宝和叫到他面前,告诉他:“你也得喝两杯酒,今儿是你姐的好日子,也是你的好日子。娃,以后可得听你姐的话,有今天可是不容易呀,以后,你得好好听你姐的话呢,他像母亲一样照看你,委实不容易,就是你妈也不过多如此啊。”
  宝和懂事,回答道:“叔,我晓得,我晓得。”
  他似乎有万语千言一般,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旁边的几个老汉也跟着唏嘘不已。
  这时,王清云端着酒杯走过来,他对宝和说:“宝和,你可得对你姐好嘞,她即当姐又当妈,太不容易了,你要向你姐学习,以后要有担当哩,可不能让你姐生气,她这多年带着你苦够了。”
  宝和哽咽地说:“我知道,大叔,谢谢你来参加我姐的婚庆大礼。”
  他很礼貌地、深深地给王清云行礼。一边向几个人同声叫好。
  王清云笑着走到新娘面前,开玩笑道:“英子,今儿听得不知多少有关你的赞誉,大家伙和乡党们对你无不交口称赞,感受颇深。从你身上,我看到在书里或者报纸才能看到的事迹,深受感动呀。在物欲横流的当下,若不是亲眼所见,耳闻目睹,都会当作一个凄美的传说。”
  他向英子敬一杯,看着意气风发的小满,感慨道,“古人云,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为了有幸参加二位的婚礼,再敬二位一杯!老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来,再同干一杯!”
  在座的大伙此时都不约而同地起身,几乎同时干了这杯和谐、祝福、欣喜的酒。
  老牛倌今天一反常态的在众人面前,几杯酒下肚,他很高兴,话语自然就多了,打开了话匣子,不住地夸赞高玉英是少见的“好娃”,他无限感慨地说:
  “英子这娃,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的记忆里,她向来有礼貌,见了我,向来都是大叔大叔地叫着,从不白搭话,自小就是这样。她自幼读书就勤奋,为了分担家里的负担,舍弃了自己的前程,无怨无悔,这在当今年轻人里是鲜有的,反正,除了英子这娃,还再没见过第二个。可怜我的英子啊……”
  老汉说到激动处,竟然抑制不住地哽咽了。在座的大都是乡里乡亲,因而,引起了他们的心里共鸣,无不唏嘘不已,感慨无限,尤其是村里人很多沾亲带故,这一刻似乎才感到自己的“淡漠与无视”是那么得狭隘。
  接下来,老牛倌讲的话触动了在座的所有人,他说:
  “我话了八十八岁了,也算经得上沧桑吧,先前——六几年的解放军,城里来的知青,脱贫攻坚的工作组,一场场运动,一个个人物,我都有印象,有的还很了解。我觉得,国家的政策都是好的,都是为民谋福祉的。而百姓中大多数人也是跟着党的政策走的,这期间不会没有困难,没有纠结,没有细微的问题发生。大伙都知道,英子为了照顾生病的弟弟,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为了给弟弟看病,在大好的年华里守候着弟弟,守候着咱高华村,无怨无悔……”
  他说的都是事实,感动了村民,感动了乡亲,感动了英子和小满,也感动了他自己。
  王清云激动站起身道:“我讲两句,听了许多乡亲们讲英子的事迹,很是感动,不得不为新娘高玉英女士鼓掌点赞。在英子身上,我感受到了淳朴的民风和朴素的传统精华,看到了传统精神之所在,那就是支撑我们精神的信仰,一个人如此,一个团体也如此,那就使得我们的脊梁支柱常在,生命之树长青!”
  他几句话说的大伙更是激情澎湃,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华小满的几个同学问他:“小满,这位是你的朋友,他很有水平么。”
  小满得意地满脸堆笑,如沐春风一般。
  英子的哥哥高新发和嫂子红红坐在那里,见大伙都在热情洋溢地祝福英子,平日里很会说话的红红却似乎话语不多。红红关注的是新房里的家当和排场,见英子婚服并不奢华,她心里平复了许多。可看到亲朋好友送来的礼物,又有些难以接受了。
  可当她看到王清云礼品只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镜时,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啥破东西,还‘瑞兽葡萄纹青铜镜’,不就是一个破铜镜么,有几斤铜,值多钱?也拿来糊弄人,还说‘送给英子做纪念’,看来这省城的人也会糊弄人。”
  她对高新发说:“你给我买个这样的镜子,要比这个大点的。”
  高新发不外行,揶揄老婆道:“你知道那是啥?哪有卖的?你去给咱买个看看?越来你越能了,这是‘井里的蛤蟆’,能的不行了。”
  红红不干了,拉住他的袖子,怒目道:“你说啥?我井里蛤蟆?!你啥意思?!”
  吓得高新发立马不敢吱声了。
  他对红红说,“咱去坐后边吧。”
  红红道:“就坐头里,有啥不敢见人的,我也不少随礼,咋啦,我长得丑?你给你找个洋妞来,教老娘看看!”
  高新发哑了,吓得不敢再多嘴了。红红与几个婆娘搭讪,醋意地说着挑剔的话,也许这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种景象吧。不过都是小声地私语,“害怕天上人”而已。
  这个说,“听说小满这家伙在城里发财了,咋会回来找媳妇,省城没有年轻女人还是他找不下?”
  那个说,“这事,王八看绿豆,谁跟谁对眼,说不来。我倒是觉得英子配他绰绰有余,不要说英子是老姑娘了。”
  那个又说,“就是的,说人家时,先想想自家,我觉得小满这娃不错的,咱不能吃着人家饭,砸了人家锅,要说点吉利的话,不要说葡萄是酸的甜的。”
  还是英子哥哥高新发说:“你们不要说我妹子,她又没惹你们,也没吃你们的,吃饭也堵不住嘴。”
  倒是这句话刚好让敬酒的英子听见,她接着哥哥的话说都:“各位姐姐嫂嫂们,你们说啥都没事,我不在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谁个人人被后不说人,谁人人前不作假,无所谓,只要大伙喝好吃好,给我的婚礼添点热闹,我都是无比感谢!”
  她这几句很有水平的话,使得村妇们个个惭愧不已,心怀愧疚。
  华小满没想到,他的婚礼来了这么多人,颇有几分自豪。虽然他和英子被乡党们给脸上抹了五颜六色,俩人依旧是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之中。
  婚礼的晚上闹新房又称“耍新娘”。从新娘英子进门开始,一群年轻人,都是他们的同学和亲戚,一直闹到深更半夜。旧时,要一闹三夜。俗云:“三天以内没大小,老汉老婆都可吵。”据说除了父母、孕妇、寡妇和未婚女子,都可以闹房,但主要闹房者还是平辈和晚辈,尤以男青年为甚。闹房有个规矩,凡众口同声提出的节目,新郎新娘必须照行,题目难度再大,新人都不得恼怒。但闹房者不能打坏新房中的杯、盘、碗、碟等物件,否则视为不吉,要遭受众人的谴责。高玉英已经参加了无数次同学的婚礼,刚开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次数多了,也置身事外,不以为然。现在轮到自己,也乐得接受。
  婚礼的最后一项是“回门”。三天后,小满在英子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家,这叫“认门”,也叫“认亲”。原本丈人一家大小和新女婿坐在一起,摆上花生、核桃、糖果和瓜子等,边吃边认亲。先是新女婿跟着新媳妇,把娘家的亲戚按辈分叫一遍,然后小一辈称呼新女婿,气氛非常温馨和谐。但是,可怜英子父母早已不在,只有哥哥嫂子充当长辈招待他们,不免显得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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