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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图穷匕现

作品名称:风之候鸟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3-09-09 09:13:07      字数:5681

  一个月下来,方子娆倒没对安懿做什么,而安懿也知道,方子娆在等待时机,安懿是她的笼中鸟,她想什么时候下手都可以。安懿时刻提防,小心地与新同事相处。简毅不好接触,仅仅是点个头而已;管英华也不善言辞,只顾排练指挥;而那个哈发文,一次也没遇到。
  一次排练休息,安懿走到窗边透透气,目光突然看到楼下停泊着一辆宝马,方子娆和一个头发秃顶的中等个男人上了车,安懿立即掏出手机,把宝马的车牌拍下来,发给向昳晨。
  向昳晨迟迟没有消息,乐团准备要到欧洲演出。安懿给儿子减少喂奶的次数,让儿子慢慢适应断奶。临去欧洲,她交代冠锦和吉祥两姐妹,好好看家,晚上帮宁冠初带宁宁。
  在登机时,安懿突然发现她与吹长笛的宓迪谦被安排坐三等仓,而其他同事都是二等仓,看来方子娆开始实施阴谋手段了。
  安懿实在想不出方子娆这一招会有什么效果,旁边的宓迪谦她不了解,她时刻保持高度警惕。飞行过半,安懿喝了杯空姐送来的热咖啡,宓迪谦也喝了杯咖啡。不一会儿,宓迪谦戴着眼罩呼呼大睡,安懿也抵制不了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飞机到达明斯克机场,她和宓迪谦下了机却不见同事们。安懿的口头英语没有丢给老师,她跑到查询台询问,得知同事在中途就下飞机了。安懿又气又恨,恼怒地瞪着宓迪谦一眼。方子娆是想把她丢在国外!好狠毒的女人!安懿镇定了情绪,她整理行李和钱包,发现钱包里一打现金不见踪影,她吓得冷汗涔涔冒出,一摸裤子前袋,好在裤袋里带有两张银行卡,卡里有三万。她出门在外,害怕钱包丢失,现金和银行卡她分开放。她松了口气,不理宓迪谦,独自跑到候客厅,拨打公用电话。她逐一打电话给笪海明和向昳晨,得知安懿被方子娆恶整,笪海明气愤不已,电话告知安懿先找家大酒店,他想办法和简毅交涉。
  事情变成这样,只有先找个好的酒店暂住。安懿拖着行李,背着乐器,买了张地图走出机场。她招手叫来一辆的士,打开车门上车,不料一路紧跟着她的宓迪谦也上了车。
  到了这会儿,安懿再好的脾气也变坏了,她气得不得了,吼叫着:“滚出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宓迪谦平静地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安懿,说:“都这个时候了,我不跟你跟谁?”
  “跟方子娆去!”安懿愤怒地叫着。
  “我干嘛跟着她?”宓迪谦仍然平声静气地说。
  此时的安懿犹如一个炸药包,宓迪谦这个引子点燃了安懿憋在胸腔的火药,她大发着脾气,两眼喷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把宓迪谦烧成灰。
  “滚出来!”她尖叫着。
  宓迪谦一个平时斯斯文文的小伙子此时干脆变成了一个泼赖户,坐在的士里一动不动。
  安懿气得全身发抖,转身叫住另一辆的士。安懿坐进的士,迅速关上车门,跟司机说了一家大酒店的店名,司机把车开出了机场。
  的士来到市中心,安懿先在一家银行兑换钞票,又继续坐上的士,到了一家大酒店。安懿一下车,后面一辆的士贴着她也停下车,她回头一看,气得两眼冒火!宓迪谦竟然像条赖皮蛇跟了上来,这还不算,司机跳下车跟她要车费。
  安懿被激怒得目光能杀死人,她暴跳如雷,大声地骂宓迪谦:“你这个奸细!跟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想把我落迫的样子报给方子娆那个婊子吗?你作梦去吧!我是不会屈服她的!”骂完也不理会宓迪谦,径直走进酒店内。司机也亦步亦趋跟着她。
  安懿回头见宓迪谦和那个司机像跟屁虫似的跟着她,她极不耐烦地丢了两张钞票给司机。她走到服务前台,用英语订了一间单间,前台服务员抬头瞄着站在安懿身边的宓迪谦,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安懿。
  “就一间单间吗?单间只有一张单人床。你们不是两个人吗?我们有大的房间。”
  安懿转头狠狠地瞪了眼宓迪谦,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脸上是平静的表情,而语气却是用咬着牙说的:“你跟着我干什么?滚!”
  宓迪谦用温和的声音说:“我滚哪去?”
  “滚到那个婊子那里去!”安懿火气很冲地骂,她背对着服务员,咬牙切齿地看着宓迪谦。
  “拜托,那是个婊子,我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滚到那里去?”宓迪谦依旧不急不躁地说。
  安懿冷笑一声:“很会做戏嘛。行啊,想看我的‘落迫样’,我让你看!你到时可以详尽地说给那个心机婊听。”说完转头跟服务员要了两个单间,拿了卡,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安懿住进了酒店,先洗一个澡,上床睡了一觉,把时差给调整过来。一觉醒来,是晚上八点,她肚子饿了,先找家中式餐厅填饱肚子再说。
  她拎上挎包,背着乐器,走下楼,到前台给笪海明打电话。铃声才两响,笪海明就接了电话,似乎在等她。笪海明在电话里告诉安懿,简毅到了基辅,彩排时才发现丢了安懿和一名长笛演奏员,他也很着急。可是负责带团的方子娆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由此看出整件事都是方子娆经过精心安排的。笪海明安慰安懿,演出时间已经跟不上了,就打道回府。
  “可我被她整得难受!”安懿掉下了眼泪。
  “看清一种人的真面目,也是人生的一种历练。在异国他乡,千万要注意人身安全。”笪海明仔细交代。
  安懿又打电话给宁冠初和向昳晨。两人甚为安懿的事着急,叮嘱安懿别弄丢护照,马上买机票回国。宁冠初更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安懿被丢在异国他乡,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在极力安慰安懿别着急,问她身上带有多少钱?他想办法给她汇钱。安懿说带够钱,答应明早去买机票。挂上电话,一转身,看到宓迪谦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他一直在跟着她。她白了他一眼,走出酒店,沿着街道寻找中餐厅。行不远,她看到了一家中餐厅,她走进餐厅,看着菜单正要点菜,眼前有个人影晃动,抬头看去,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阴魂不散!你跟着我干什么!”安懿一开口就是一顿骂。
  宓迪谦坐在她对面,微微笑了笑,说:“我肚子也饿了。”
  安懿气得不得了,看来这个“奸细”是跟定她了。这个宓迪谦,越看越恶心!他的出现,严重地影响了她的食欲。
  “你别老跟着我,行吗?我已经被整得够惨的了,我跟你没仇,请你大发慈悲别跟着我。”
  “我跟你一样,也是被整的。”
  “你放屁!”安懿气到口不择言,又骂开了,“你他妈跟那个婊子是一伙的!”
  宓迪谦忍住笑。这个安懿,平时看着温润如玉端庄秀美,举手抬足是一派大家闺秀,言行之中透着高贵典雅,不料这次欧洲之行,却像个骂街怨妇,不断地暴粗口骂娘。
  “信不信由你。”
  “我信你个鸟!”
  宓迪谦嘴里正含着一口茶,安懿又爆出一口低俗的粗口,令他忍俊不禁,一口茶顿时喷出来,喷得一桌面都是茶水。
  服务员偷偷转过脸笑着,眼前这对年轻男女不知为什么事吵架,这个女的气质优雅衣着得体,不料说话却极为粗鄙。服务员边擦桌边让安懿点菜,安懿一点心情也没有,随便点了四个菜,口水鸡、石锅鱼、蒜苔炒肉、香菜牛肉卷。
  四个菜很快上来了,安懿端起饭碗,也不理会宓迪谦,自顾吃着。她时不时冷眼瞟着宓迪谦,看他吃得心安理得有滋有味,心头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婊子搞到一块?”安懿恼怒地看着宓迪谦,“你知道她有多坏吗?我不想揭她老底的。大学一毕业,她时时针对我挤压我怼我,背地里抢宣宜宾,又抢周诚睿,跟好多男人睡觉,到现在又做小四,她像烂透的水果坏到心了!你为什么要帮她监视我?”
  宓迪谦放下筷子,平和地说:“我真没监视你。”
  “你他妈尽放狗屁!谁信你!你他妈跟她穿同一条裤子,想看我倒霉是吧?告诉你,我安懿不怵她!我堂堂正正,不靠出卖身体傍老男人吃饭!”安懿愤怒地说。
  宓迪谦注视着气呼呼的安懿,用柔和的语气说:“听说你老公是山里人,还是少数民族地区的人。”
  “那又怎样?我老公又高又帅还当了十几年兵,长得一表人才。方子娆想害我,让我死在山里,洪水卷走我,她以为我死定了。可是老天爷不帮她,让我老公从洪水里救我上来。”说到宁冠初,安懿的一颗心忽而变得柔软起来,语气也变得轻柔,“我老公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宠我爱我,我在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受一点委曲。我应该听他的话,不该调到这个乐团来,现在被那个婊子算计了。”说完放声大哭,把这一天的焦虑不安烦躁怨恨全哭出来。
  宓迪谦静静地看着安懿伏桌大哭,被人恶整陷害,从下飞机的那一刻,两个人的心情就恶劣到极点,让安懿哭一哭,借着哭声把所有的不快难过全渲泻出来。
  走出餐厅,已是晚上十点,可是安懿没有一点睡意。她买了一杯饮料,慢慢走到广场中心。周围有许多人在走动,也有不少散步的老年人。安懿走累了,坐在路边的一张椅子上,她打开乐器盒,取出琵琶,把喝空的饮料杯放在前面,在晕黄的路灯下弹奏起来。
  独有的乐器优美的旋律优雅的女子瞬间吸引着路人驻足聆听,安懿一首一首地弹着,身边忽然加入了长笛的伴奏,她不想回头,她知道宓迪谦一直跟着她。
  有不少路人扔下钱币放在饮料杯里,过了午夜,广场的人群逐渐走完,广场变得空旷冷清。安懿放好琵琶,蹲下身点了点钱币,居然凑够今晚的饭菜钱。
  她回头看了看宓迪谦,没说什么,态度没原来那么凶巴巴的了。两人朝大酒店走去,进电梯时,安懿问宓迪谦,明天有什么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宓迪谦反问她。
  “明天一早我要买机票回国。”
  “我跟你一起回去。”宓迪谦说。
  “你不去找方子娆吗?”
  “我跟你说过了,我也是被她整的。”
  安懿还是不相信,冷笑了一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锁,上床睡觉。
  这一晚,安懿有心事睡得并不很沉,天蒙蒙亮,她起床了。漱洗之后,收拾行李离开客房,走到电梯门口,想了又想,到底于心不忍,走到宓迪谦门前,敲了敲门,叫了他一声:“宓迪谦,你起不起床?我走了。”
  她走到大厅的前台,准备结账,宓迪谦匆匆跑过来,安懿看了他一眼,把账结了。两人走出酒店,到附近的中国餐厅吃了早餐,然后坐上的士,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安懿取出钱包买机票,宓迪谦在一旁轻声让她也帮他买一张,安懿转过头惊愕地瞪着他。
  “你这奸细,别他妈太过分了!”安懿张口又骂了起来。
  “我要是有钱,还死皮赖脸地跟着你?”宓迪谦说,“我真的没想到被方子娆倒猪仔,身上就带了几百块钱。”宓迪谦从裤袋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钱票统统拿出来给安懿看。他所言不虚,气得安懿直翻白眼,倒霉不要紧,还倒贴一笔钱。
  坐上回国的飞机,安懿的一颗焦虑的心放了下来。
  飞机在北京机场降落,安懿又到火车站买回扬州的特快列车车票,宓迪谦一路跟着她。安懿等车时不忘给家人和朋友发短信,报平安。在奔驰的列车上,宓迪谦与安懿面对面坐着,看着安懿目光直直地望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想什么?”宓迪谦轻声问安懿。
  安懿转过头,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是她的奸细我也不防说给你听,方子娆肯定会借这件事对我下狠手,她有理由当众开除我,以解心头之恨,报了她在古典乐团的仇。而我就像夹着尾巴的丧家犬灰溜溜地离开,我回到原来的单位也难见人。”
  宓迪谦却不以为然地说:“在这件事情上她存在过错,她若敢开除你,她也别想在乐团里呆下去。”
  “说得好听。”安懿淡淡地一笑,这个乳臭未干的男孩子懂什么?他根本不了解方子娆心机有多重。“在飞机上,我喝的那杯咖啡肯定有问题,飞机中途降落我都不知道,而且钱包里的两千多现金也不翼而飞。”安懿说,“好在银行卡还在,有惊无险,我平安回来了。”
  列车进入扬州车站,出了站台,向昳晨向安懿跑来。两人相拥着,对方子娆的行径,向昳晨恨恨地咒骂着。宁冠初和安燊也赶到火车站,安懿扑进宁冠初怀里放声哭着,宁冠初抚摸着安懿,老婆平安回家,全家人放下了悬着的心。出了车站,宓迪谦向安懿道别,结束了两人的短暂的欧洲之旅。
  安懿的这趟欧洲“演出”在朋友圈里是尽人皆知,为了给安懿压惊解闷,宁冠初在曹海涛的餐厅包了一个包厢,请亲人家人好朋友都到场。
  宁冠初在给笪海明斟酒时,以商量的口吻请笪海明把安懿调回来。
  笪海明却不同意,他说:“调安懿回来得征求简毅的同意,他们团里缺少琵琶演奏员,他挑选了好多演奏员,安懿是最好的,除了安懿他谁都不要。”
  向昳晨说道:“在他们团不是简毅说了算的。”
  “要不要人是简毅说了算,方子娆想开除安懿,她还没有这个能耐,她也没这说话权。”笪海明说。
  “他们团的赞助商是方子娆的姘头,他有说话权吧?安懿到时被当众开除,知情的人可以体谅,不知情的到处以讹传讹,弄得两个团里满城风雨,安懿的名声也搞臭,这就不好办了。”向昳晨说。
  贝儿说:“做小三小四的都没一个好东西,对付这种烂货上位必须要用狠招。”
  安燊问道:“你想到什么招数了?”
  贝儿微笑说:“我和昳晨想过了,但还没付诸行动。”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向昳晨,看得她都不好意思。
  “方子娆勾引哈发瘟,我们也用美人计挖她的墙角,把哈发瘟勾过来……”向昳晨的话没说完,曹海涛立即打断她。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招,得了吧,妇人之见,损招之极,丢人!”
  “那你说用什么招?”向昳晨问。
  “用什么招都可以,不能用这招。”笪海明说,“哈发文是个满腹心计的人,别到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安懿开口说:“据我所知,这个哈发文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想靠近他拉拢他,他必须先得好处,这美人计不能用,是我们吃亏。他跟安总不是同一档次的人,安总为人正直做事正派,这个哈发文阴险得很,是个小人。”
  “安懿说得没错。”笪海明颔首道。
  曹海涛说:“阴险之人就用阴险之招对付。”
  笪海明说:“安懿的事我会与简毅沟通,绝不能因为遭小人陷害而离开乐团,要走也要走得正大光明风风光光。”
  向昳晨问道:“现在怎么走?安懿要在那个团里呆够半年,这半年方子娆说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安懿如履薄冰,还怎么安心弹琴?”
  宁冠初对笪海明说:“团长,您与简毅团长有交情,人脉也广,安懿在单位里还得拜托您照顾。”
  笪海明与宁冠初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对宁冠初的为人有一定了解,这个山里人稳重如山也聪明得很。
  “我听简毅说,他挺后悔拉到哈发文做赞助商,哈发文财大气粗染指团里的业务让整个团很有意见,安插方子娆做副团长,团里更是怨声载道。但没办法,合同都签了。他与方子娆也吵过不少,但因为安懿这件事,他更是看清了方子娆的丑陋嘴脸,打击报复功夫做得一流,着实让人害怕。”
  “一个女人,能在一夜之间爬上要位兴风作浪,这种女人是不好对付。”说话的是安平。
  “好可怕。”贝儿吐着舌头说,“我们团里还有两个像她一样心黑的人。”
  向昳晨看着宁冠初和曹海涛说:“你们想个好办法,怎么拿下方子娆。她真的是条毒蛇,她在一天,安懿就得担心一天,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好在这次安懿身上带够钱,去的是欧洲,下次若去印度或是非洲,被她暗害回不来那可就惨了。”
  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感到芒刺在背,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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