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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侠士始现身 美女初邂逅

作品名称:碧霞玄女剑      作者:徐芷兮      发布时间:2023-09-08 12:15:35      字数:8334

  初涉乱世尚轻狂,无为浪迹遍寻芳。只道多情不易避,无奈卿系人中狼!
  
  立春已过,杭州城却未因节气的变化,而呈现一丝暖意,寒风凛冽刺骨,街上行人稀少,景致十分萧条。仅有的几个行人,均掩耳搓手,以抵御严寒。许多店铺,也因无客光临,将店门紧闭。
  天公似乎刻意作梗,给本就阴冷的杭州,扬起了雪花。不过雪还未落地,便被肆虐的寒风,吹得到处寻匿落脚之处……
  
  几个行人望天长叹:“什么鬼天气,几十年来,从没有过这么冷的天,真是世态炎凉啊!什么世道!”
  雪越下越大,街上已经断了行人。
  天已擦黑,家家户户燃起了微微灯火。街头的几家客店,却是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着,为的是能多招揽来几位客人,以谋财源……
  几个伙计身着棉服,站在门口,左右张望,双手插在袄袖中、或捂在嘴边,靠哈气取暖,双脚也不停地击打着,以抵御寒冷……
  忽然,风雪之中,传来一阵马蹄声,伙计们顿时瞪圆了双眼,向声源处望去。
  只见两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各坐一人,由于天黑,二人又围得严实,并看不清面目,来到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门口,急勒缰绳,翻身下马。
  悦来客栈的伙计见状,顿时喜出望外,忙迎上前去,笑道:“呦!二位客官辛苦了,你说这叫什么天呐!也太冷了,二位快里面暖和吧!”
  二人阔步走进客店,马匹由马夫牵到后院马棚。
  伙计得意地看了一眼别家客店的伙计后,便紧跟着二人,走进了店内。
  别家客店的伙计见了,脸上登时露出失望表情,没好气地道:“神气什么嘛!哼!”说罢,搓了搓双手,继续在门口等待。
  伙计走在前面,笑着道:“二位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再回房休息吧!”
  “不必了!”其中一身材魁梧的人开口道。
  “那二位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
  “一间就好!”
  伙计听了,将二人带到房间门口,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门锁,对二人道:“二位请先歇息,我去打盆洗脚水来!”说罢,转身离去。
  二人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左右巡视一番后,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可是二人刚进屋,便驻足不前,怔在门口,面上露出惊愕之色,心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因为屋内床榻之上,早已端坐一妙龄女子,正神色自若,望着二人。
  而更令二人惊异的是:这密闭的客房,本由伙计刚刚开启,女子又是怎么进入的?
  这女子长得甚是妩媚,浓妆艳抹,二目飘忽不定,闪烁着迷人光彩!右眼角边缘处一米粒大小的美人痣甚是显眼,衬得她更显妖艳动人!发髻高挽在头顶,几支珠花点缀,鬓边鲜花镶衬,双耳各配长长环饰,一席粉红小衫,将其曼妙的曲线尽显,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纱绫,长可拖地,下身着粉红色罗裙,体态婀娜,十分性感。
  她双唇微动,眉目传情,语气嗲嗲道:“二位,我可是等了二位许久了,你们……怎么才来呀?”
  二人见状,疑惑问道:“你是何人?等我们作什么?”
  女子听罢,站起身,款步来到二人面前,一股莫名香气顿时扑面而来,她抬起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掸了掸其中一人肩头处,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你……只说我美不美吧?”
  那人被她这样一撩拨,顿时失去了警觉,不由一阵心荡神迷,恍恍惚惚、竟不能自持了。
  
  另一人见状,忙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何用意?快说,否则……"
  “否则怎样?”女子目光悠然转向另一人,上下打量一番后,随即嫣然一笑,道:“不得不说,你二人身段、模样着实讨人喜欢,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们!”
  “什么?难道……你是玉佛苑的人?”二人顿时警醒,但为时已晚,女子忽将手中纱绫轻挥,一股莫名香气扑鼻而来,二人刚想拔兵刃,却觉浑身无力,只一瞬间,便扑通倒地,气绝身亡了!
  女子垂下头,不屑地扫视了一眼地上二人尸首,只作一笑:“敢与玉佛苑作对,真是不自量力!”说罢,拿起木施上一件朱红色披风,系好丝带,径自走出客房。
  她刚走出客房,便发现迎面走来一人,身着捕快装束,此人面色微黄,长得倒也英俊,目光凌厉,年纪不大,嘴角上方,却留有一字型胡须,手中持剑,拦住了去路。剑光十分刺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由宝剑便可看出,此人并非等闲之辈。
  女子见状,立即倒退几步,稳住心神。
  忽听身后有人说话:“今日,你还想逃么?”
  她忙转过头,向身后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也穿着捕快服饰,此人面白如玉,俊眉朗目,高高的鼻梁下面,一张方口唇色微红,俊美的脸上,现出愤怒表情。口中道:“金珠环,本捕快已追踪你数日了!”
  
  若说前面男子已属英俊的话,后面的男子令人见了,不由心生怜爱,那白皙的皮肤,足以与女子相媲美!眼角眉梢,透着十足英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迷人风采!俊美男子她见过无数,可如此令人神往的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大总管虽说英武神勇,可这位脸上所散发的那抹不羁,却使人心底不得不产生,想要将他据为己有的念头……。
  金珠环脸上立即露出欣慰笑容,语气也变得柔和道:“呦,好英俊的一张脸呐!你是来抓我的么?呵呵,既然追踪我那么久了,为何却还搭上了他二人的性命?”
  “我们也是刚到这里,他们与你有何仇恨,你为何下此狠手?”俊美的年轻人问道。
  金珠环听罢,嫣然一笑道:“像你这么天真的人,真不该涉足江湖!玉佛苑的人,杀人从不问原因,也不计任何后果。看在你深得我心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不如跟姐姐走,姐姐定让你享尽人间欢乐!”金珠环说着,人已扭捏着迈步向前走了过去。
  “住口!金珠环,你休猖狂,今日小爷便将你拿下,为你手中无数冤魂报仇!”俊美年轻人说罢,立即抽出宝剑,剑光十分耀眼,在屋内忽然打起一道亮光。
  金珠环见状,不禁微蹙眉头,心道:怎么他手中也是一把神兵?莫非这二人有些来历?看来,我不可与他们硬拼,更不易恋战!
  想到这儿,她笑问道:“看样子,我今日想脱身,是比登天还难了,能否请教二位公子尊姓大名呀?”
  “他乃金陵杨湘,我便是妙手神偷公孙凡!”面色微黄的男子,立即说出了自己身份。
  杨湘本想阻拦公孙凡,不要泄露身份,却为时已晚,无奈之下,只好顺其自然。
  金珠环见了,嫣然一笑道:“看来……你们两个是初出茅庐,本姑娘索性就饶你们一回,,下次见了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杨湘听罢,忙对公孙凡道:“师兄,别让她从客房逃走了!”但这话说出,为时已晚,一股浓烟已在廊间弥漫开来,金珠环立即闪身进屋,从窗户飞身而出,逃之夭夭了。
  二人见状,以免烟雾有毒,立即将身退后数步,待烟雾散去,再追入屋内,却只见到那被风吹得来回摆动的窗子……无奈之余,只好折返回去。
  次日,衙门派来了几个人,将那二人尸首抬走葬了,知府放下话来,此事就此打住,不必深究。
  杨湘与公孙凡心中自是不平,苦说无果,竟惹得知府大发雷霆,放了二人的长假。
  二人走在街上,满腔的怒火,杨湘埋怨道:“师兄,都怪你,花了那么多银两,买下这身皮,结果我们也成了衙门的鹰犬,装聋作哑混日子,在其位而不谋其事!”
  “玉佛苑定是买通了朝廷的人!否则,知府怎么会力排众议,将此事按下!"公孙凡语气肯定地道。
  “玉佛苑真的有如此神通?"杨湘面色凝重,低喃道。
  公孙凡道:“这个自然,玉佛苑势力庞大,上通朝廷,又有无数江湖高手听命于麾下,我看我们,不如就此作罢,不要去捅这个马蜂窝了!”
  杨湘听罢,立即道:“那怎么行,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一定要将金珠环缉拿归案,揪出王翠儿,为爹娘报仇!”
  “他们可都是玉佛苑的人,难道……你要公然与玉佛苑为敌么?”公孙凡在一旁不免唏嘘。
  “那又怎么样?挡我者死!”
  见杨湘嫉恶如仇的样子,公孙凡低声道:“我看你是疯了,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自寻死路!”
  段家集,是扬州附近的一座小镇。
  镇上住着五六百户人家,虽无扬州城的繁华,却也不乏亭台楼阁。街道两旁彩旗飘舞,客栈,茶馆,布行,米店各种买卖作坊,一家挨着一家。
  其中,最为显眼的,则是一处名为“永安茶馆”的店面,只有这家店面未加任何修饰,一座二层小楼,座落于街心繁华处,店面陈设古朴,一扇朱漆大门敞开着,门上方挂着一块金字牌匾,上书“永安茶馆”四字。门边各附一联,上联:茶香引来八方客;下联:礼重结下四海朋。
  杨湘与公孙凡站在门口处,望着小楼,不住地赞叹道:“如今,能如此执着地保持着原有百年老店风格,而不随声附和的商人,怕绝无仅有了!茶圣就是茶圣,永远秉持着茶道精神,清、新、淡、雅!”
  公孙凡听了,嗤鼻笑道:“你看你又酸上了!不行了,我是饿坏了,对面有家酒楼,我去填饱肚子再说!”说罢,匆匆向对面一家名为“福记”的酒楼走去。
  杨湘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转身径自走进茶馆。
  走进茶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面而来,令人立即感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宽敞豁亮的厅堂内,整齐地摆放着两趟桌椅,足有三四十张,桌上茶具齐备,均是一种花色,只看这茶具,便知主人对其之用心,一色青的大理石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等清净之处,却不乏茶客,有七八桌客人,三两人凑在一处,正悠闲地低谈。桌上摆放着各色点心,做工精美别致,令人见了,食欲顿开。
  门口处设一柜台,柜台内端坐一人,一席文人打扮,温文儒雅,仪表堂堂,头扎方巾,身着青衫,正垂头翻看着账本,手边还放置着一只大算盘,一看便知是店主无疑。
  杨湘见了,微微一笑。
  这时,一年轻小伙计迎面走了过来,笑脸相迎道:“这位捕快大哥是来喝茶的吧?”
  杨湘听了这话,甚觉刺耳,看了伙计一眼,问道:“怎么?捕快就不能喝茶?”
  “那倒不是,客官多心了,一楼每桌五钱银子,二楼房间五两银子一间,特设雅间,则是二十两纹银!您看……”
  杨湘心中明白,如今世道腐败不堪,官匪勾结不清,一些清高之士对此甚是排斥。这伙计如此刁难自己,可以看出,此乃店主之志,不愿与官场人士有所瓜葛,心中更为敬重,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伙计手中后,便径自向楼上走去。
  这一幕,被柜台内的店主全看在眼里,伙计拿着银票,看了看向楼上走去的杨湘,又看了一眼柜台内的店主,店主面无一丝表情,垂下头,继继续翻看着手中账本,伙计随即便走上楼去。
  上楼之后,只见前面现出一奇巧月亮门,穿过月亮门,有一条长廊,长廊南端一侧,均是一扇扇门,可以断定,就是伙计口中所说的雅间无疑。
  雅间门口均挂着烫金色锦帘,杨湘信步走到走廊尽头的雅间门口,撩帘便走了进去。
  刚进入屋内,杨湘便怔住了,只见屋内茶桌边,坐着一绝色女子,柳叶弯眉下,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闪动着冰冷的目光,令人见了,竟不禁觉得一丝寒意从后颈袭来!高佻的鼻梁下,朱唇红润,粉红的面颊,透着万分的风韵!应了曹植在洛神赋中的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只有甚之,而无不及!发髻高挽在头顶,以珠花相衬,双耳各带一玉坠,完全无须任何装饰,只一席黑色衣衫,便足以压倒群芳,可谓神女屈尊降凡尘,又似一束寒梅,傲立于风雪中……
  杨湘见了,只觉浑身血液沸腾、心跳居然也不由加速,站在门口处,呆望着女子,竟不禁失了心志。
  女子自然也看见了闯进门来的杨湘,她面色冰冷,眉头微蹙,美眸之中,闪动着很不友善的光芒。
  这时,伙计从外进来,忙拉上杨湘,口中道:“这位客官,您怎么跑这来了?我们茶馆,这间雅座是不外放的,快随我来!”说罢拉着杨湘走了出去。
  来到隔壁雅间,杨湘仔细打量,屋子并不大,却很豁亮。靠窗边放置一桌,桌边摆放着两把椅子,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其胎质光滑细腻,花色小巧不失雅趣,自然与楼下茶具,有天壤之别。
  洁白的墙体之上,挂了四副字,每副一字:清、新、淡、雅。字体浑而有力,又不失其轻灵之气,只简单的几个字,却蕴藏着茶家数百年的精神,自古文人墨客,无不以茶论品,结友交朋,乃不可缺乏之物。其间的境界,也只有它的真正知音,才能参悟出来,庸俗之人,无须探讨此中道理,即使虚度年华,也是枉费光阴,糟蹋了铮铮岁月!
  杨湘坐了下来,对伙计道:“这位兄弟,我此次来到贵茶馆,一是想领教一下永安茶馆的绝世好茶;另外,便是想一睹茶圣的傲人风采,也不枉我来此一着,不知今日能否如愿?”
  伙计听了,笑道:“本店的茶艺,客官不必怀疑,定数天下第一;至于客官的第二个要求,小的得去为您请示一下店主才行。客官稍等片刻,您的上等好茶马上奉上。”说罢,转身撩帘走了出去。
  杨湘则向隔壁的墙壁望了一眼,心中自然还没有放下隔壁女子。
  他猛站起身,走出屋去,直奔隔壁雅间。
  再次撩帘,走进屋内。
  屋内女子正在饮茶,忽见刚才之人再次闯入,神色不满地道:“你怎么又来了?”目光之中,尽显狠砺。
  杨湘面现和善,拱手道:“在下金陵杨湘,刚才多有冒犯,请姑娘见谅!不知姑娘芳名,我们可否交个朋友?”
  女子听罢,只冷声道:“出去!”
  正在这时,伙计端着一壶茶,慌张地从外进来,埋怨杨湘道:“我说,你怎么又跑这来了,每个客人都有自己的房间!请您自重,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吗?”说着,向女子歉意地道:“姑娘对不起,是小的疏忽了,打扰了姑娘的雅兴,您慢用……”说罢,将杨湘推了出去,女子并未理喻,也没作声。
  回到自己雅间,杨湘问道:“小兄弟,刚才隔壁喝茶的姑娘,她……”
  “对不住,客官,小店有规矩,不准随便透露客人的隐私,我们店主已经答应,与您见上一面了,您稍等片刻啊!”说罢,将茶杯放好,为杨湘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念道:“这可是最上等的雨前茶,您看看,与平日所喝的,有什么不同?”
  杨湘端起茶杯,看了伙计一眼,将茶饮下。的确,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滑入腹内,口中还时时传来余香,顿时赞道:“不愧为茶中圣者,能调出此等好茶,世间仅此一人也!”伙计见了,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这时,门帘撩起,门口柜台处的那位公子,从外走了进来,他笑意盈人,拱手道:“这位兄弟,太过奖了,在下乃一区区之人,贵客所言,过之矣!”
  杨湘见状,忙站起身,拱手道:“在下金陵杨湘,久闻茶圣之名,垂暮已久,今特来拜访,茶圣就是茶圣!果然子承父业,不同凡响!”
  “什么劳什子名头,不过是众人抬爱罢了,黄轩德有礼!”黄轩德躬身一礼。
  “黄兄有如此威名,却是谦逊有加,真是难得啊!”杨湘赞道。
  黄轩德谦恭一笑,二人相继落座,黄轩德从袖中取出那张五十两银票,交给杨湘道:“黄某今日,又结交了一位知音好友!这茶点,算是敝人一点心意;这银票,杨兄请收好。”
  “这怎么行,黄兄如不收下,杨某再便无法登门了!”杨湘一再推托后,黄轩德无奈,只好收下银票,坐了一会儿,黄轩德便借故有事离开了。
  黄轩德并没有下楼,而是直接来到隔壁雅间,雅间内女子见了,开口道:“忙完了?”
  黄轩德点了点头,问道:“近日不见姑娘身影,难道又出远门了?”
  “不错,是出了趟门,你的茶,可说无人能及了,无论走到哪,都不想再喝别家的茶了!”
  听了女子的赞叹,黄轩德笑道:“我的茶,也只有你能品得出、喝得到!换作旁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亲自动手的!”
  女子顿了顿,又道:“听说前些日子,一位朝廷高官,不惜重金,才得到你亲手调制的“极品花茶”,可有此事?”
  黄轩德听罢,又是一笑道:“想不到,你人不在茶馆,心却未离这里,没错!果有此事,你面前的这杯便是,怎么样?味道如何?”
  “不愧是茶圣,你调制的茶,恰巧应证了墙上的四个字!”
  “清新淡雅的茶,也只有超凡脱俗的人,才品得出!”女子听了,再没做声。
  二人的对话,杨湘一字不落,全听了去,他失意地道:“区区杨湘,如何与茶圣相提并论!”
  福记酒楼内,公孙凡寻遍了一楼,也没有找到一处空闲位置。没想到,这家酒楼生意竟然如此红火。
  无奈之余,他只好上了二楼。
  二楼客人,明显不如一楼那般拥挤,毕竟价位也比一楼昂贵数倍,他刚走到一空桌旁坐下,一个小伙计便走了过来,送上一份菜谱,笑盈盈地道:“这位客官,您看您来点什么?”
  公孙凡接过菜谱,点了几个菜后,伙计便去准备了。
  就在这时,从一楼走上来一位彪形大汉,衣着十分讲究,一看便知是位暴富户,脖颈以及手上,均戴满了金银饰品,以彰显其富贵,凶神恶煞一般,瞪视着二楼上的每一位客人。
  楼上客人见了,均将头垂得很低,好像很怕这人的样子。
  扫视了一周,他的目光,最终落到了公孙凡脸上。随即便来到公孙凡附近的桌子旁坐下,目光却依旧不离公孙凡,看得公孙凡直纳闷:这位老兄莫非认识我?
  大汉见公孙凡也在注视自己,便狂笑几声,道:“这位小兄弟,可否有人为伴?如果没有,不妨来我这桌,咱们痛饮几杯,如何?”
  公孙凡见状,微微一笑道:“多谢这位兄台美意了,在下已有伙伴,稍后便到!”
  “是么?”大汉嬉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可惜了,若你能陪本大爷乐呵乐呵,说不定本大爷,能好好疼你一场!”
  听罢此言,公孙凡差点没吐出来,他立即收回了目光,忙将脸转到一边,不再去看那大汉了。
  可那大汉,却目光不错的,仍旧盯视着公孙凡,似乎很有兴趣的的样子。
  这样一来,真的令公孙凡欲哭无泪。心中暗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间还有如此奇葩之人……
  想到此处,不禁用手轻摸一下一字胡。不经意间,目光竟又对上那大汉,大汉似乎颇有兴致,竟向公孙凡抛了个媚眼,嘴角洋溢着挑逗笑容。
  公孙凡见状,实在熬不住了,只好起身,换了个方向,再不去看那人。
  杨湘在雅间呆坐许久,才起身离去,走进福记酒楼,刚进酒楼,便觉里面气氛似乎不大对劲,人人神色紧张,望向楼上,他忙问身旁一位客人:“怎么了?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客人神色慌张地道:“楼上好像是出人命了!”
  杨湘脑海中,立即闪现公孙凡就在这家酒楼,难道他与人产生了冲突……想到这,飞身蹿上二楼,只见公孙凡附近,一彪形大汉已倒在血泊之中,楼上桌椅并无一丝损坏。
  公孙凡则张大了嘴巴,站在死者身旁,面现惊骇之色。
  其余客人也怀揣好奇,站在逝者身侧,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杨湘忙走过去,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玉佛苑……玉佛苑的人干的!”公孙凡面色扭曲,双手紧抓住杨湘的肩,激动地道:“师弟!你都不会相信,那么美的女子,杀人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太残忍了,她……她的功夫……就算是男子……都做不到!”
  “哦?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杨湘疑问道。
  公孙凡不住地点头,惊色丝毫未减,道:“你知道么?杀一个人,只在一瞬之间!我当时,就坐在这人附近。今日,我才领略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你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呢?快告诉我,凶手什么样子?”杨湘追问道。
  公孙凡面现苦涩,道:“她!她太美了,就像月宫的嫦娥!不,她比月里的嫦娥,还要漂亮,她的杀气太重了,简直令人望而生畏!”
  “算了,我看你是说不清了,我以为我见到的人,是独一无二的,想不到,你这里也有一个……”杨湘说到这,突然怔住了,他惊讶地道:“她们……不会是一个人吧?”说罢,他一把抓住公孙凡的衣襟,问道:“她是不是……穿的黑色衣衫?”
  “不错,是黑色的!那冰冷的面孔,以及那身慎人的黑色衣装,我印象深刻!”
  “果然是她!”杨湘心内,不由传来一阵撕扯般疼痛。
  公孙凡见状,审视着杨湘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见过她?”
  杨湘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就在对面的茶馆里,她真是个可怕的人!刚刚还坐在茶馆里,悠闲地喝着茶水,与人聊天!转瞬之间,却在这里,酿下了命案!看来……玉佛苑,我定要走上一着了!”这件事,更坚定了杨湘要去一探玉佛苑的信心。
  离开福记酒楼,二人脚下生风,一路疾驰,行了数十里路,进入一片树林之中。
  正向前行,忽听树林深处有厮杀之声,二人忙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声源。
  就在二人身前数十米处,有几个人影在树林内若隐若现,好像打斗的十分激烈。还时不时的传来男人嬉笑、与女子怒骂之声。二人互视一眼,立即飞奔过去。
  走近后才发现,有两个黑衣男子,手持刀剑,正与一年轻女子游斗,口中满是污言秽语。
  这女子长得十分标志、可人眉清目秀,头扎淡紫色丝巾,身穿草绿色衣衫,外披一件与头上丝巾同色披风。
  虽已被那二人气得粉面通红,却丝毫不敢怠慢手中宝剑。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稍有疏忽,便会沦为阶下囚,只能做殊死搏斗。
  二人已将女子逼得步步后退,无力还击。
  公孙凡见状,刚想过去帮忙。
  哪知,杨湘一把将他拉住,摇了摇头,低声道:“对方是敌是友,尚不清楚,不要冒然出手,免得惹祸上身!”
  公孙凡听罢,愠怒道:“你说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嘛!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质女流,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话音刚落,忽听“呲”的一声,女子的披风,竟然被持剑男子一下子挑开,丢到了地上。随即,持刀男子趁势一刀挑开了女子发髻,女子顿时发出一声尖叫,一头乌黑的秀发,顿时散落下来。
  二人见状,顿时发出一阵狂笑,女子顿觉羞愧难当,面现惧色,忙向后退却。
  两男子则得意忘形,齐向女子逼近。
  公孙凡见状,再也按耐不住胸中怒火,一把甩开杨湘的手,冲了过去,挡在了女子身前,厉声喝道:“你们两个畜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女子,简直不知羞耻!”
  二人忽见女子来了帮手,先是一怔,但只片刻,便又对女子嬉笑道:“呦,这定是你的相好吧?”说罢,二人互视一眼,仰天狂笑。
  公孙凡怒道:“你二人休要胡言,我与这位姑娘并不相识!倒是你二人,丢尽了江湖人士的脸,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二人!”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坏我们的好事?”
  “妙手神偷公孙凡是也!”公孙凡朗声道。
  二人听了,又是一阵讥笑,持刀男子撇嘴道:“你也没比我二人好到哪去呀!听这个名号,不就是惯于偷盗嘛!与我们,还有什么差别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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