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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以逸待劳乱敌营,临时起意灭六雄

作品名称:乱世杀手      作者:无道黑白      发布时间:2023-09-14 14:49:28      字数:8250

  第八章:以逸待劳乱敌营,临时起意灭六雄
  第一节:父慈子孝
  史思明进入洛阳城后,并没有过多责备薛嵩,也未重视张通贤被害之事,而是全力调兵遣将,准备与唐军战斗。
  虽说大敌当前,应以大局为重。但张通贤好歹是史思明的重将,史思明对其之死敷衍了事,着实令张通儒气恼。
  张通儒负责洛阳城内防务,手下有诸多密探。他将所有密探悉数投入洛阳城,并重金悬赏张通贤被害的线索。此外,他偷偷将范阳工部的官吏调至洛阳,对地下管网再次排查,并重新绘制地下管网图。
  旧青衫很快发现了那帮早出晚归的工部官吏,与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派水无常和梅蝉衣去吓唬吓唬他们。
  梅蝉衣和水无常性格开朗,乐得干此事。二人在地下管网装神弄鬼,玩得不亦乐乎,将工部官吏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工部官吏实在受不了了,又怕张通儒责骂,遂简单画了几张草图交差。
  张通儒虽文武全才,却并不是事事精通。被工部官吏一阵坑蒙拐骗后,也算信了。
  二月中旬,李光弼、仆固怀恩率大军攻打洛阳,被史思明击溃。唐军被迫西撤,退守陕州。趁着史思明高兴,张通儒将其弟张通贤被害之事再次提起,欲抽调散骑营的兵力搜捕凶手。
  史思明很不乐意,觉得还是专心对付唐军为上,于是断然拒绝了张通儒。
  史思明的大儿子史朝义见张通儒闷闷不乐,遂过去安慰了几句。他现在正和弟弟史朝清争夺史思明的宠信,若将张通儒拉拢过来,胜算自然增加不少。
  得知事情原委后,史朝义将自己的一部分亲兵交由张通儒调遣,并许诺会帮他为弟复仇。
  这件事,很快就被史思明知道了。史思明偏爱小儿子史朝清,对史朝义早有舍弃之心,只因战事紧张才未对他下手。眼见史朝义到处拉拢重臣,史思明着实急了,将张通儒遣至幽州,然后对史朝义一顿臭骂,后命他进攻陕州。
  史朝义又怒又怕,只得硬着头皮攻打陕州。在进攻陕州时,他在礓子阪遭到卫伯玉的阻击,不得不退守永宁。史思明知道后,对史朝义又是一顿臭骂。
  唐军很快获悉了史思明家族内斗之事,急速给旧青衫发去命令,要求旧青衫进一步离间史思明和史朝义父子的关系。
  旧青衫根本不认识史思明父子,且短期内也无法混入叛军内部,一时不知该如何行事。
  夏荷衣、水无常等人看完密信,亦是愁眉不展。
  梅蝉衣道:“大哥,二姐,你们莫烦恼,我们尽力而为便可。史思明之所以不动史朝义,无非因史朝义行军打仗有些能耐。我们只要时刻注意史朝义动向即可,他干什么,我们就破坏什么。到时,史思明觉得史朝义不堪大用,自然会将他铲除的。”
  “嗯。”旧青衫点了点头,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眼下,叛军已放弃对我们和密探的调查,正好有利于情报传递。这样,八弟负责和密探联络,并照顾四弟和七弟。九妹呢,就负责照顾五妹。二妹,三弟和六弟,随我行事!”
  夏荷衣道:“大哥,叛军动辄十万人,我们才四个人,如何应付的过来?”
  旧青衫道:“不妨事!我们又不是要跟他们硬拼。人多反而不好调度,我们姑且辛苦一下吧。”
  见众人再无异议,旧青衫遂带着夏荷衣、水无常和百里擒王赶往礓子阪。
  旧青衫四人躲在丛林向远处观望,只见史朝义在监督城墙修造,并无其他动作。四人守了整整一天,未发现有好的机会,有些心灰意冷。
  第二天中午,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城下,正是史思明的部队。
  只见史思明对着城墙指指点点,似多有不满。不多时,史朝义和一些将领急急跑了出来。看着史朝义点头哈腰的样子,旧青衫猜测他又挨了不少骂。
  不多时,史朝义的兵将纷纷出动,有的提着土筐找土,有的打水和泥,有的架梯抹墙。而史思明站在城下继续指指点点,指挥的幅度看似越来越大,想必是气坏了。
  黄昏时分,城墙已抹了一大半。有几个士兵不堪劳累,提着土筐悄悄来到丛林休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旧青衫等四人一顿操作,将士兵制服,方得知来龙去脉。
  原来,史思明怪史朝义砌墙不利,故而口吐芬芳将他问候了一遍。史朝义辩称士兵累了,不但没有获得谅解,反而又挨了更厉害的责骂。史朝义没有办法,只得将所有士兵召集出来砌城墙。
  旧青衫等人将几个叛军处决,然后穿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城去。
  天色已黑,且旧青衫等人脸上均抹了泥巴,加之众叛军自顾不暇,所以未被识破。旧青衫想趁机行刺,但没有机会近史思明父子的身,加之周围高手如云,只得暂时放弃。
  第二节:以逸待劳
  忙碌到亥时,城墙终于砌造完毕。史思明甚是得意,又口吐芬芳教育了史朝义一番后方进城休息。史朝义又气又累,带着兵将灰头土脸跟了过去。
  士兵狼吞虎咽吃完饭后,便三五成群靠在一起酣睡。
  旧青衫四人虽也劳累,但混完饭后,却立刻精神抖擞。他们各寻弓箭,分两组靠向史思明的营帐。
  旧青衫和水无常率先发难,对着史思明营帐就是一通乱射。
  距离虽远,但总有倒霉的。有几个士兵猝不及防,被当场射死。
  “有杀手!”周围士兵立刻哗然,将史思明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旧青衫和水无常急忙扔下弓箭,在军营中一边乱跑一边故意碰倒火把,大喊道:“有杀手!抓杀手!”
  嗖!嗖!嗖!
  夏荷衣和百里擒王躲在暗处,对着史思明营帐也来了一通乱箭。
  “啊!”
  “啊!”
  又有几个倒霉蛋殒命。
  夏荷衣和百里擒王如法炮制,扔下弓箭后到处乱跑乱喊。
  史朝义的官兵陆续被惊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埋头找兵器,有的跟着喊抓贼,有的则愣在原地。
  史朝义又累又气,端着枪出来环顾四周,却不知该向谁下手。盘问好一阵后,他也未查清杀手是谁。
  史思明等得不耐烦,率护卫走出营帐,脏话连篇问候了一阵史朝义后,道:“你是怎么带兵的?混进来杀手都不知道?”
  史朝义扑通跪地,道:“父皇息怒,孩儿知错了!”
  “真是废物!朕问你,每日点兵你是怎么做的?你的部将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是孩儿管教无方,请父皇息怒!”
  “息怒!息怒!你他妈的就知道让朕息怒!你就认识这两个字?”
  史朝义部将齐齐向前,道:“请陛下莫要责怪大皇子!是属下办事不力!”
  “哟?你们倒是很护主啊!”史思明似突然明白了什么,道:“莫不是你们看不惯朕,想害朕?”
  史朝义的副将骆悦急忙说道:“我等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你他妈的是谁啊?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头了?”史思明说罢,一脚将骆悦踹翻在地,接着拔剑欲砍了他。
  史朝义跪地急走两步,道:“父皇,孩儿知道是谁干的了?”
  “哦?”史思明将剑指向史朝义,道:“你要好好说哦,否则我阉了你!”
  “是,父皇!”史朝义悄悄咽了一口口水,道:“行刺父皇之人,就是之前刺杀张通贤的人!”
  “是吗?朕问你,杀手是如何得知朕的行踪的?又是怎么混进来的?还有,你的巡逻士兵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发现不了?”
  “父皇……天色昏暗,加之士兵疲惫,故而未能及时发现杀手……”
  “那你他妈的跟我讲,那些杀手为什么只朝朕放冷箭?为什么不射死你?啊?”
  “父皇乃是天尊,自然应居中军营帐,所以好辨认……”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派重兵护卫?你这混蛋,是不是想让朕死啊?”
  “孩儿已经派精兵护卫了……”
  “你派的都他妈的什么东西?稻草人吗?还是死人?”
  “是孩儿考虑不周!”
  “废物!蠢货!就会说考虑不周!”史思明骂骂咧咧,转身走进另一间营帐。
  史朝义不敢离开,率众兵将守在帐外。
  史思明进入营帐后,仍骂骂咧咧不肯罢休。
  有个将领好心劝了几句,便被骂得狗血淋头。
  史思明骂完之后,觉得还不解气,道:“等朕攻陷陕州,便宰了这废物!”
  史朝义和随从听得清楚,顿时吓得两脚发软,四肢无力。
  旧青衫、夏荷衣等四人亦听得清楚。等叛军兵将再次陷入瞌睡时,他们又复制了一番之前的操作,然后悄悄离去。
  “有杀手!护驾!”城墙内再次乱了起来。
  不多时,城墙内灯火通明,史思明污言秽语再次响彻云霄。旧青衫等人躲在暗处,听得真真切切,不免嗤嗤坏笑。此番一闹,加之诸多巧合,定会让史思明父子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过了好一阵,城墙内开始点名了。点名的同时,城内陆续跑出几队兵将,各寻一方搜索起来。
  旧青衫懒得理会他们了,带着夏荷衣等人连夜返回洛阳。
  第三节:喜上加喜
  水无常回去后,添油加醋将事情经过讲述给其他人。左风云、夏蕙带等五人听罢,均笑得合不拢嘴。
  旧青衫和夏荷衣却笑不起来。并非他们对效果不满意,只是觉得此事还不足以令史思明父子反目成仇。眼下唐军势弱,北斗九煞堂必须更努力一些。
  旧青衫快愁死了,整天问香如是有没有新的情报。香如是倒是不嫌烦,夜间东飞西跑问个不停。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一日夜,香如是直接闯入旧青衫卧房,道:“大哥,有消息了!”
  “哦?”旧青衫腾地坐了起来,道:“快说!”
  “史思明被杀了!”
  “啊?”
  “史思明被史朝义杀了!”
  “真的假的?八弟,你别骗我!”
  “是真的!前几日,史朝义派了三百精兵至鹿桥驿,将史思明活捉了。史朝义的手下骆悦怕夜长梦多,在柳泉驿将史思明勒死了。史朝义连夜伪造遗诏,现在回洛阳的路上,准备登基了!”
  “哦。”旧青衫只静静应了一声。
  “大哥!”香如是以为旧青衫听糊涂了,急忙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掐我一下。”
  “啊?”
  “我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呵呵,好吧。”香如是轻轻摸了摸旧青衫,接着猛然掐了下去。
  “丝!”旧青衫龇牙咧嘴,抱着大腿在床上使劲蠕动。
  “大哥,是不是我下手过重了?”
  好一阵后,旧青衫一边搓着大腿,一边说道:“八弟,你刚才是不是说史思明被史朝义杀了?”
  “呃……没错啊。”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记住,不可告诉其他人!”
  “大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睡觉去吧,听话!”
  望着喜怒无常的旧青衫,香如是有些捉摸不透了。他猜测旧青衫是因为压力太大了,突然听到好消息,反而不知如何释放了。
  第二日天未亮,众人便被饭菜香气唤了起来。
  望着满桌的佳肴,梅蝉衣说道:“大哥,这是早上,不是晚上。你不会睡觉睡多了,连时辰都混淆了吧?”
  旧青衫端然而坐,未理会梅蝉衣,反而冷眼看了一下香如是,道:“八弟,你且闭嘴!”说罢,不紧不慢地说道:“时辰嘛,我记得很清楚!之所以这么隆重,就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史思明被史朝义杀了!”香如是脱口而出。
  “啊?真的假的?”夏荷衣等七人惊喜万分,齐齐将香如是围住。
  香如是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有两处密探可以证实!”
  旧青衫青筋暴露,差点将桌角捏碎了,气急败坏地说道:“八弟,你不守规矩!为何不让我说?”
  香如是边后退边说道:“大哥,莫生气嘛……谁说都一样。”
  “气死我了!你过来,跟我打一架,让我消消火!”
  “大哥威武,小弟自愧不如!”
  “少啰嗦!”旧青衫一边挽袖子,一边走向香如是。
  左风云拦住旧青衫,道:“我来陪大哥过两手。休息了一百多天,身体都僵硬了,且好活动活动筋骨!”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史思明被杀,左风云、寒刀、夏蕙带伤势恢复,令旧青衫喜上加喜。
  平平无奇的庭院,立刻变得奇怪起来。
  旧青衫和左风云拳来脚往,打得不亦乐乎。香如是则成了说书先生,对着夏荷衣等人一同乱吹。可惜了那一桌丰盛饭菜,到凉了都无人问津。
  叛军内乱还在继续,史朝义将周贽、许叔冀、史朝清铲除后,开始收拢各部。
  张通儒找到史朝义,表达了拥护之心,希望史朝义彻查张通贤被害一事。
  史朝义忙着巩固朝政,根本不理会张通儒,还暗地将散骑营给解散了。
  张通儒愤而返回幽州,卷入各派内斗之中。
  不怕贼兵强,就怕窝里斗。史朝义叛军自相残杀,不仅削弱了自己,更是给唐军留下了充分的休整时间。
  唐军内乱不断,叛军也内乱不断。不知老天爷到底在帮谁,真是可笑!
  或许,芸芸众生,不过是上天的玩物;世事沧桑,不过是上天的任性妄为。
  第四节:顺手牵羊
  幽州内战不断,洛阳也没闲着。史朝义初登大宝,自然想显摆一番。此时正值春暖花开时节,史朝义决定举办一个赏花大会,以炫耀“皇家”威严。
  旧青衫听闻消息后,觉得这是探查皇宫的好机会,于是带着其他人也赶了过去。
  经过繁琐的安全检查后,旧青衫九人两手空空的进入九洲池。
  九洲池位于皇宫西北角,湖水清澈见底,将天空完美复刻其中。斑斓的锦鲤三五成群在云上欢畅游弋,不时荡出层层涟漪,似提醒着众人此处并非天外仙境。池内有三个小岛,小岛上和池边均铺满了名贵牡丹,宛如三个风姿绰约的美人争奇斗艳。花丛之中,各色蝴蝶翩翩起舞,在花丛中若隐若现,似美人的睫毛轻灵闪动。微风徐徐,带着阵阵幽香飘向四方,令人心旷神怡。
  将至卯时,天色渐暗,各角落的宫灯陆续亮起,九洲池又是另一番朦胧之美,若芳心初动的少女在悄悄打量着情郎。
  骆悦带着一队官员,从集仙殿浩浩荡荡走了出来,身后的两个士兵抬着一个三尺长宽的大酒坛子。骆悦精明能干,是扶持史朝义上位的第一功臣,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那酒坛是从贞观殿取出来的,据说是隋炀帝时期的名酒。
  “好大的酒坛子,应该珍藏许久了!”
  “这是什么酒?”
  “一会打开就知道了。”
  “……”
  百姓们议论纷纷,推推搡搡跟着酒坛向前。
  旧青衫等人甚是好奇,也围了过去。夏荷衣似被踩掉了鞋,匆忙整理一番后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骆悦见来了这么多百姓,心中甚是得意。落座临波殿后,他趾高气扬地说道:“陛下初登大宝,派我在此设下赏花大会,以感念天下拥戴之心。此时虽是卯时,但真正的宴会才刚刚开始,马上就有歌舞演乐。望诸位不必拘束,放开怀抱肆意畅玩!来人,将酒打开!”
  “是!”一个士兵答应一声,费了好大劲方将酒封打开。
  伴着浓浓酒香,丝竹管乐高高响起,歌舞伎纷纷起舞。
  看了一会歌舞后,旧青衫走出拥挤的人群。夏荷衣轻轻扯了扯旧青衫的衣袖,道:“掌柜,天色不早了,我们尽快回去吧。”
  旧青衫道:“夫人莫急。夜间另有一番美景,且多赏玩一番。”
  “是啊!夫人,你看此地风景多美啊!”水无常、百里擒王等人也不愿离去。
  “可是……”
  “唔……”
  夏荷衣话没说完,突听得临波殿方向传来痛苦之声。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骆悦等官吏正捂着肚子在地上疯狂翻滚,嘴里流出汩汩鲜血和白沫。
  一个士兵大喊:“来人!有杀手!”
  士兵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立刻涌出无数官兵,将九洲池围得水泄不通。箭塔、城墙亦冒出现众多官兵,个个弯弓搭箭对准人群。
  这高墙大院,进来难,出去更难。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说的就是皇宫的戒备。旧青衫不敢乱来,带着八人站立不动。
  “出事了,快走!”百姓惊恐,开始胡乱奔跑。
  箭塔和城墙上的官兵并未喊话制止,对着乱跑的百姓就是一通乱射。
  “啊!”
  “啊!”
  一些百姓不幸中箭,或倒地挣扎,或当场殒命。
  一阵乱箭之后,百姓不再乱跑,战战兢兢站在花丛中不敢动弹。
  不多时,观文殿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薛嵩。
  史朝义继位后,想让田承嗣、张忠志、李怀仙等将领前来参拜,并趁机兵合一处攻打长安。哪知这几个节度使不服史朝义,各种推脱不肯前来。薛嵩一看,顿时急了。其他节度使都不去,自己一人岂不被史朝义折腾死?于是薛嵩找到史朝义,借口相州战事紧张想回去,却未想皇宫之内出了杀手,只得奉命查看。
  薛嵩推了推骆悦等官员,也不知是不是死透了,急忙朝旁边士兵说道:“去将太医请来。”
  “是!”士兵答应一声,急急奔向太医院。
  薛嵩问另一个士兵:“怎么回事?速速讲来!”
  士兵答道:“禀将军,骆将军等人是喝了酒之后出事的。”
  “没吃其他东西吗?”
  “没有。”
  “喝酒之后多久出事的?”
  “就两三句话的功夫。”
  “酒从哪里来的?”
  “酒是从贞观殿取出来的,密封完好。那酒,骆将军之前也喝过,并无不妥。”
  “酒杯呢?”
  “酒杯是刚烫洗过的,一直放在桌案上,我们都守着呢。”
  “……这样,你去酒窖再取几坛酒来。”
  “是!”
  过了一会,太医来到。他检查一番后,道:“禀将军,骆将军等人是中了剧毒。”
  “可还有救?”
  “小人力薄,难以回天……”
  “查!给我查!”
  “是……”太医从怀中取出几支特制银针,挨个在水果、饭菜、酒杯和酒坛中试了一番后,道:“将军,这酒有毒。”
  “什么毒?”
  “……小人不知。但通过银针反映来看,此毒凶狠异常,非一般毒药所能比。”
  薛嵩紧锁眉头,凝视着百姓暗自思索:“怪了,是谁下的毒呢?”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士兵抬着四坛酒来到近前。
  太医对四坛酒挨个检验一番,未发现异常。
  薛嵩盯着五个酒坛子,再次愁眉不展,暗想:“皇宫守卫森严,若有杀手,是怎么下毒的呢?不可能,不可能……莫非是酒官怕有人偷酒,故而将一些毒酒放入了地窖?”
  猜来猜去,薛嵩觉得是有奸细,遂大喝一声:“来人,将侍奉之人全部押入地牢,严加审讯!”
  “将军,我们冤枉啊!”侍奉骆悦的士兵纷纷跪地求饶。
  薛嵩的将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在场的士兵都五花大绑押入地牢。
  第五节:红倩解迷
  薛嵩的副将周海纳道:“将军,这些百姓怎么办?要不要一起绑了?”
  薛嵩看了看四周百姓,道:“这么多人,怎么绑?况且百姓都是搜过身才进来的,并没有机会下毒,姑且放了吧。”
  “是!”周海纳答应一声,接着大声喊道:“众人有序离去,莫要拥挤!”
  “走,赶紧走……”百姓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慌慌张张跑出皇宫。
  百里擒王随旧青衫往外走,恰好看到云红倩陪着夫人马氏急急走向薛嵩。二人遥遥相视,似都有千般言语,但终究没有说话。
  百姓散去,薛嵩仍脸色铁青,愁眉不展。马氏虽心焦,却只能安慰。
  云红倩并没闲着,围着几个酒坛转了两圈,又摸了酒坛两遍,道:“老爷,这酒坛可能有问题……”
  “红倩,你发现了什么?”
  “老爷,可容我将这个酒坛破了?”
  “自然可以!”
  “多谢老爷!”云红倩说罢,猛然一震掌拍向酒坛。
  哗啦啦!
  酒坛顿时碎成好几块。
  云红倩拿起碎片,挨个检查许久。过了好一阵,她捡起一块瓷片,兴奋地说道:“老爷,找到了!”
  “啊?”薛嵩大喜,一个箭步向前,只见一块碎片上直直插着两根绣花针。
  “老爷,你看,是有人将毒针射入了酒坛。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酒坛其他碎片上应该还有两个针孔。”
  “哦?”薛嵩仔细看了看瓷片上的绣花针后,急忙拿起蜡烛在地上仔细翻找起来。
  过了好一阵,薛嵩在一块瓷片上发现了斜斜的针孔。
  “呼……”薛嵩倒吸一口冷气,道:“红倩,你推测的没错,确实是毒针射穿了酒坛。酒坛漆黑,针孔甚小,加之天色昏暗,所以酒坛有洞很难被发现。针上带毒,针眼亦藏毒,这手段够厉害!”
  “是的,老爷。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针射入酒坛,而不射穿另一侧酒坛,说明其力道、速度、精准度均登峰造极,真真用毒高手。”
  “嗯,此人心思更是缜密且恐怖。他能同时射出两根毒针,且都钉在酒坛口下缘这种最隐蔽的位置。这样一来,酒不会喷射出来,酒在移动时也很难被晃出,用酒勺取酒时也发现不了。若酒坛的酒不多了,需要搬起酒坛倒酒进而产生呲漏,一般人也发现不了。即便有人发现了呲漏,也不会在意,因为倒酒时本就会产生遗洒啊。而且,毒针在里面钉得甚是牢固,倒酒的时候也掉不出来。这……这……这谁能想得到?又有谁能发现得了?太恐怖了!红倩,你说下毒之人是谁呢?”
  “应是杀害负夜笙和张通贤之人。”
  “他们……”薛嵩浓眉紧锁,道:“若真是这些人,那可就不奇怪了。这些人飞天入地无所不能,我抓了好久也未能如愿。若再拖延下去,不但会遭受陛下谴责,更会有性命之忧。也许,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红倩虽自负有些能耐,但自知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老爷,非红倩灭自家威风。这洛阳,怕是真的不能待了。”
  “唉……”薛嵩叹了一口气,道:“我已跟陛下说过此事了,陛下也同意了。你们回去收拾一下,过两日我们便回相州。”
  “是。”云红倩答应一声,护着马氏返回府邸。
  薛嵩命人看护好现场后,便去找史朝义复命去了。
  一夜之间,史朝义损失了六个文臣武将,换作谁都接受不了。薛嵩怕史朝义将捉拿杀手的任务交给他,于是隐瞒了事实,只说已将在场的士兵交给周子俊审问了。
  周子俊接过案子后,方明白薛嵩是何等的狡猾。骑虎难下,周子俊没别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挨家挨户盘问搜查。
  骆悦之死,乃是夏荷衣所为。夏荷衣将毒针暗藏在鞋子里,躲过了搜查。她杀骆悦,纯粹是临时起意。趁百姓看热闹之际,她假装提鞋将毒针取了出来,然后趁机将毒针打入酒缸。旧青衫等人虽然高明,但只顾着看热闹了,并没有留意夏荷衣,故而没有发现。
  听闻夏荷衣讲述后,旧青衫诧异万分,紧紧拉着夏荷衣的衣袖,道:“二妹啊,你太厉害了!想不到短短一瞬间,你竟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夏荷衣微微一笑,道:“大哥过誉了。我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哈哈!耗子是死的,猫却是鲜活聪慧的!”旧青衫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夏荷衣,急忙将手撤回,道:“我……我适才太激动了,失礼了!二妹莫怪!”
  夏荷衣急忙微笑,宽慰道:“大哥,你我皆性情中人,不必如此自责。”
  梅蝉衣嘻嘻坏笑,道:“大哥礼数周全,确实一派君子风范。但是大哥行事莫要太过谨慎了,该蒙混就得蒙混啊!”
  “啊?”旧青衫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九妹,这是何意?”
  百里擒王坏笑一声,道:“大哥,九妹所说无非七个字:胆大,心细,不要脸。”
  “什么意思?”旧青衫更糊涂了。
  水无常音腔怪调地说道:“散了吧,让大哥自己悟吧!”
  “呵呵呵呵!”众人嘻嘻哈哈,各自散去。
  夏荷衣略显尴尬,犹豫一下后也转身离去,只留下旧青衫一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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