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瞻远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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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书记的车子同样停在茅草丛小路的外面，他徒步钻进茅草丛里走出来时顿时惊呆了！铁山村的村民各个都是打着赤膊干活，男女老少全部趴在工地上，没有一个偷懒的。再看向秋无离，只见他依然穿着粗布长衫带着两个美女挖土运土，脸上粘着泥巴。刘书记感动的不行，对秘书说道，把这些感人的场景都拍下来，特别是秋总和两位美女老板，这个场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啊！他边看边感叹着，秘书赶紧拿出手机拍摄着。倒是董书记眼尖，看到县委刘书记来了急忙跑过来，此刻他身上脸上也粘着泥土，村委其他的几位领导也都来一起干活了。
　　刘书记，您这是，这是微服私访啊？董书记见到县委书记居然有点结巴，我们正在挖地基建设酒厂。刘书记神情有点激昂，轻轻拍拍董书记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哇，董书记，你这样才是村部领导该有的样子嘛！挖多长时间了？
　　董书记回答，从昨天晚上开始，现在是歇人不歇机，全村男女老少都来了，秋黛董事长还按照每人每天120元的工资发放，我们村干部一边干活边还要管理，所以给的是240元。刘书记心潮澎湃地看向秋无离，说道，董书记，你看看，他们既是投资者也是实干家，我们自愧不如啊！秋无离此刻已经看到刘书记来了，急忙拉着秋黛一起过来，边走边笑着说道，刘书记，您这是微服私访啊，搞了一个措手不及哈。刘书记搂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秋无离，你这么搞合适吗？我是不是也要下去和你一起并肩战斗？
　　秋无离哈哈大笑，看着秋黛脸上的泥土说道，刘书记，秋黛董事长并没有因为竞标失败而气馁，人家集团董事长啊，照样赤脚下田。所以嘛，你们领导干部不能总是岸上观火哦！秋无离这说的是双关语，刘书记马上明白过来了，低声说道，你计划多久完工？要不要支援？你安排我照做！秋无离笑着说道，一个月建成，一个月设备安装，第三个月投入运营，这个速度够快吧？刘书记心里默默算了下，便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因为人力毕竟有限，只有拉长时间来弥补。因此，问道，安全和质量你怎么保障？秋无离笑道，你看这些村民，哪一个不是在认真干活？我是按照计时发工资的，还有一个条件是质量要保障，所以，许多村民全家都来了。村部领导是质量监督者，他们身处一线和村民们工作，质量上肯定就会有保障嘛。刘书记叹息一声说道，秋无离啊秋无离，我推荐你来当县委书记好不好？秋无离笑着摇头，刘书记，我本意是归隐山林，做一个山野村夫，此生不想更不愿为官，不然我早就进入官场了。我晓得刘书记是玩笑话，是赞扬我的话，所以谢谢你！
　　刘书记无言地笑笑，然后走到工地上四处查看，村民们有些是认得他的，笑着迎接他道，县委书记都来了，这才是人民的父母官嘛！刘书记笑着扬扬手，看了一圈质量问题便放心了，低声说道，秋无离，竞标失败了，你难道就没有想对我说的话？秋无离笑着说道，刘书记，请您随我来。说着，在前面领路，刘书记跟着他来到木屋里。刘书记看到满屋子都是开满小朵花的遗爱莲，笑着说道，秋道长带我来赏花吗？秋无离呵呵一笑，走到一个角落里从木箱子里取出一瓶酒，打开酒盖放到刘书记的鼻子下面说道，刘书记闻一闻，品一品！刘书记果真闻了一下，顿觉香味扑鼻，一股淳朴的花香飘然而来，随后，秋无离拿起一个杯子给他倒了一点给他，再请尝一尝。刘书记拿起来品了一口，顿觉绵软悠长，清冽甘爽，进入胃里之后又缓缓爬升上来，顿时全身通泰舒服至极！刘书记砸吧了一下嘴，赞叹道，好酒啊好酒，这是你亲自酿的吗？秋无离点点头，笑着说道，刘书记现在明白我为何要建设分厂了吗？这些酒对人体气血的补充非常好，暖胃养生，适合送到北京去，让平安县的老将军们品尝家乡的酒，从而推荐家乡的酒，一个将军酿造一个系列，每个系列讲述一个将军为革命流血牺牲的伟大事迹，刘书记，你觉得我想要在平安县城建成生态农业园区，真的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吗？刘书记无言以对。
　　刘书记心扉之间还漂浮着遗爱莲的花香味儿，一股暖流在五脏六腑翻滚，的确是千真万确的好酒，他心里暗暗说道。但是，当他听完秋无离建设酒厂的完整规划时，眼睛一下痴了，认为这个创意太绝了，几乎无人能想得出来。这酒是给平安县将军们酿的酒，所以，质量应是上上之乘！刘书记说道，每一个将军为革命流血牺牲的故事更是一道美味佳肴，酒好故事好，我们平安县城的红色文化品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传播出去了！此招，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秋无离笑着点点头，所以，刘书记，我用得着在意目前一城一地的得失吗？况且，秦剑锋董事长来平安县城建分公司，其目的在二十亿元的国家补贴，也就是利己；但我秋无离是利他，是想为我的家乡做点千秋万代功业的事情，出发点不同结出的果子肯定不同！所以，竞标不存在败于不败，更无得失之分。只要他秦剑锋能为平安人民带来真正的福祉，我只有支持他而不是阻碍他，这样我才是为得到，并非失去！
　　刘书记盯着秋无离看，秋无离则是掠过他的目光看向远处朦胧的绵绵起伏的群山，刘书记叹息一声说道，你真的不为个人得失计较？秋无离点着头，借这个机会我想和刘书记说句心里话，二十个亿的国家补贴不应打入秦剑锋的公司账号，而且只能专项专用在建设分厂的项目上。一旦秦剑锋撤资或者没有200个亿的投资资金进来，这二十亿元的国家补贴不予发放。刘书记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说道，秋道长，用正规力量是无法阻止的，毕竟我这个七品芝麻官只在平安县城这一块土地上有点话语权，出了平安县城就没有了。所以，你既然提到了这件事，我不妨给你交个底，县委县政府拦不住，但是你们企业之间的竞争可以。秋无离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但是我还要等一段时间看看，如果秦剑锋真的给县委打进来200亿元的投资，按照国家的规定，这二十亿元的补贴是合法的，我无须拦他。如果是假的，玩空手套白狼，我秋无离绝不会袖手旁观！
　　刘书记点点头，看着干得热火朝天的村民们，眼睛里飘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乡村振兴，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振兴呢？他思索着，想到秋无离生态农业园区的大规划，联想起最近中央提出的城乡融合战略，忽然眼睛一亮，说道，秋无离，你想搞的生态农业园区可是城乡融合的联合体？秋无离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是的，刘书记。过去那些年国家在城市经济上发力，是想把我们国家的工业化建设起来，这是一条必须走的路，不然国家的军工发展将无从谈起。但是，随着工业的发展，造成了严重的供需过剩，不平衡嘛，比如说现在的房子，供大于求，没人买房了，资金就全压在了钢筋水泥里，银行的账还不上，资金就缺乏流动性，从而导致城市经济发展止步不前。也必然会引发经济危机，但是每一次危机都是我们农业农村给吸纳了，化解了。因此，国家最不应该穷的是农村。可事实上，你看看，这些村民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个钱进口袋里来，人穷则思变，这个变就造成了许多未知的风险因素。所以，我们再回头来看国家推出的乡村振兴和城乡融合发展战略是多么的具有远见？！刘书记，我现在与村部合作建厂，是协助县委县政府推动乡村振兴，也算是带个头；而生态农业园区大开发是推动城乡融合，这是符合国家发展战略和要求的，更是为平安县的父老乡亲打造福祉的事情。所以，我无愧于心。
　　刘书记显然是被他的话和精神感动了，低声问道，秋无离，你真的就不需要县委给你支持点什么吗？秋无离顿了顿笑着说道，我就一个诉求，县委各衙门不来捣乱就行，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搞定。刘书记叹息一声，那行，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你悠着点，身体要紧。秋无离点点头，目送着刘书记离开，秋黛走过来低声说道，师父，刘书记并没有做出承诺啊。秋无离点点头说道，他做不出来承诺，即便是做了承诺，恐怕也兑现不了。秋黛“啊”了一声说道，怎么会这样啊？他这个县委书记难道一点权力都没有吗？秋无离笑着说道，有啊，但是下达指令后下面的执行部门阴奉阳违，还不如不下呢。
　　秋黛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起来什么似地说道，师父，将军台酒的瓶子和包装设计图案出来了，公司总部那边发过来了，您看看？秋无离点点头，转身朝坡上的木屋走去。一会秋风也回来了，秋无离说道，把门关上吧，有事情要做。秋风关上木门，然后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打开，秋无离看着秋黛，意思是设计图在哪儿？秋黛拿过电脑连接上手机的无线，却听秋风说道，屋子里安装有WIFI，直接连接就是了。秋黛不由“啊”了一声看着秋风说道，你咋不早说呢？我一直以为这里会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秋风笑道，师父还要写芯片程序呢，没有网络怎么行？秋黛惊讶地看着秋无离问道，师父，手机芯片您都能研发出来？秋无离笑着点点头说道，没那么容易，我和秋风两人都搞了三年多，目前还剩下软件安装系统没有研究好。秋黛看看秋无离再看看秋风，眼中尽是疑问之色。秋风抿嘴笑道，你以为我和师父待在这种鬼地方是为了玩呢？秋无离低声说道，什么叫鬼地方？用词不当啊。秋风立即改口说道，这里隐蔽性好，师父归隐田园研发芯片就是为了给公司那边做突围准备的。秋无离比较满意秋风此时的说法，笑着说道，接下来我们又加了一项工作，那就是秋黛酒业在平安县的高速发展。说话间，秋风已经打开了秋黛提供的文件储存空间站，秋黛公司设计部设计出来的图案文件被秋风点击打开，然后把电脑挪到秋无离的面前来。
　　秋无离仔细地看着，提出了几个细节的改动之后说道，就这样吧，接下来就按照这个设计文件定制酒瓶，以及外包装。秋风，先从这个将军入手，你把他的革命故事按照时间顺序写下来，形成一个系列，每一个瓶装酒的外包装上写一段故事。秋黛并不知道秋无离的具体规划，刚才秋无离和刘书记说这些计划时，秋黛并不在身边。现在听到秋无离这些具体计划时，眼睛猛地睁大，难怪师父要带着酒到北京去，原来有深刻的用意啊！如此一来，所有的将军台酒还愁没有销路么？想到此，秋黛激动了起来，说道，师父，您真是出其不意，想别人所不能想的，只是，我有个疑问，这些系列将军酒难道要那些将军家属买单吗？
　　秋无离一愣继而发出笑声来，我要在怡红书院开设课堂讲课，将吸引一大批企业家参与，当然，一般小企业的老板是进不来的，我会设置进入门槛。我一个系列挑选一个赞助商，每一个赞助商与将军家属对接，甚至是与将军本人对接，你想想，是不是三方共赢？秋黛讶然地盯着秋无离，红着脸说道，师父，真乃高人也！秋风在一边补充道，这还是开始呢，师妹。师父的脑壳不是人的脑壳，是神的脑壳，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这句话还记得吗？秋黛使劲儿点点头，却是说不出话来。关于怡红书院的事情，秋无离回来后大略地讲了讲，只告诉她们新收了一个徒弟叫绿萼，在管理书院的工作。起初，秋黛还只是以为师父就是讲讲课而已，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的用意，忽然间明白了，低声说道，师父，您原来一直在布局吗？秋无离笑着点点头说道，是的，提前布局以备不时之需，你也要慢慢学会这些核心的东西。
　　秦剑锋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遍红色赤字，这些红色标注都意味着亏损，目前他的天虹集团在全国通讯服务连锁领域位居前三，这个排列是以门店规模的数字作为参考的，而不是以销售额。这样的赤字报表秦剑锋已经连续看了三个月，财务传送过来的信息显示，目前集团可流动的资金已经不足叁仟万元。如果再继续亏损下去，恐怕连三千万的流动资金都没有。好在他老婆创办了珠宝集团，一直处在盈利状态，要不然，他哪还有心情去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参加项目竞标？！他看着这些赤字，眉头也逐渐紧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出去。电话很快接通，秦剑锋笑着说道，姐，还好？电话里回答，好，什么事，讲。秦剑锋很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但是没办法，他必须服从和忍耐这种压迫感。秦剑锋将竞标的过程复述了一遍，然后提到了目前公司持续亏损的情况。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说道，亏就亏嘛，按照计划来，后头会有大把资金进到你们的账户，你随便卡个零头就够你亏损的钱了。好了，就这样，过几天避过风头，200亿元的资金会打给你，我再次提醒你，这些钱你要保管好，一分钱都不要乱动，从你那走走帐就行了。说完，电话挂断，秦剑锋还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忙音。
　　秦剑锋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来，他舒展了下腰身站起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十点半，就起身出屋乘电梯朝楼下停车场而去。秦剑锋有个习惯，就是心情很好的时候就要去赵怡那里发泄一通，此刻他就是奔这个目的去的。他喜欢用鞭子抽打赵怡白嫩的背部，喜欢看那些鲜嫩的血痕，而赵怡又恰恰喜欢这样的运动方式，每次都弄得筋疲力尽，每次都能获得满足。秦剑锋和他老婆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女儿秦风在国外留学未归，家里除了保姆打扫卫生，夫妻两人很少在家里见面。但是，不能离婚，可以各玩各的，离婚就不行，因为牵扯到了社会影响和利益。
　　事实上，秦剑锋并没有200个亿的实力参与平安县城建设分厂的竞标，甚至于秋无离生态农工业园区的项目与他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上面的关系命令他去参加并确保他一定中标。秦剑锋知道上头的目的是什么，通过对项目的投资将黑钱洗成白钱，只要在他的账户上过过路就行。作为项目投资的使用，上头允许他暂时作为投资金额投进去，以换取国家补贴的二十亿元作为报酬，如此躺着就能赚大钱的事情，他秦剑锋岂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