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卷首语 + 引子

　　卷首语
　　
　　2017年11月17日上午，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暖意融融，参加全国精神文明建设表彰大会的几百名代表精神饱满、笑容洋溢。最精彩的瞬间是一双大手挪开椅子，核潜艇之父从此走进国人的视野，为此一首《恒久的宣言》的小诗也产生。把它放在卷首，向那些为国防工业做出奉献的人们致敬！
　　
　　恒久的宣言
　　＊
　　金色大厅里的笑容是金色的
　　稳定得像金子的激动
　　但你是否发现
　　裹着红绒椅套的椅子之间
　　紧缩着恒久的宣言
　　直到一双大手挪开椅子
　　才看到，核潜艇出水的骇浪
　　洗涤人格不甚康健的心堤
　　才看到，手握钢钎的愚公
　　把水路修在江山的山际
　　明白这无言的宣言
　　比从礼崩中扶起高贵更妥帖
　　这像在人格之上铺路架桥
　　离恒久的幸福，更近
　　
　　第一章：引子
　　
　　我姓扫。此时瞪圆眼睛，张大嘴巴嘶鸣着的是脱缰的百家姓，它在自己的草原狂飙，也没有搜寻到自甘衰败萎靡的小草。
　　但我就是姓扫了，你怎么着！
　　你以为说这种话很豪横，用现在流行短视频月赚三千元的人说的那句话：我也是没有办法。
　　但我就是姓扫了，也是从老姓到少的。各位看清楚，是从老姓到少的。
　　为什么会姓扫，那是和我的梦有关系的，把它说出来你就知道了。
　　
　　梦境1
　　
　　一座大山巍峨千里，横亘神州东西。山东是突崖，坐突崖之上观云起雾涌、日出日落，心中自我的小天地也拓展为苍生的大宇宙。突崖之后有庙宇，苍翠的松柏环绕着。方丈、四大班首和八大执事在香客供奉的香烛的袅烟里，嗅着浓浓的香气，尽职地诵着相同的经文。
　　山西有瀑布，飞瀑垂下三千尺，在崖下的积水潭里，溅起百米浪花。站在瀑布前面，你心中固守的桑榆地，也被激荡的浪花牵引出诗意的羊肠小道，飘向远方。
　　一条石梯路通向山上，在半山分岔。岔的一边通向山东，去突崖观日出日落，进庙烧香。岔的另一边，通向山西，去看瀑布，让飞瀑激荡你生活的一潭死水。
　　一个扫地僧持着扫把，在Y形的石梯路上，扫灰尘除落叶，在诗与远方之间徘徊。
　　
　　梦境2
　　
　　又是饭局。
　　X市超豪华酒店的大型包间聚英阁里。
　　符总背着手，绕着餐桌在缓慢逗步，修长瘦弱的身子像削去竹冠的瘦竹。他偶尔把拿在手中的香烟，塞到口中，抽上一口，然后缓慢地摇着头，把荡气回肠的烟，从两个嘴角甩出来，甩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田陌小路。
　　兰助理拍着手，招呼坐在餐桌周围的人点餐。夹在左腋下鼓鼓囊囊的小皮包，让他拍着的手掌不是在身体中间，而是偏了左侧。在座的人都知道，财神爷供在他腋下鼓囊囊的皮包里。
　　美女服务员拿着菜单，微笑着站在兰助理的侧面。
　　“胡总设计师先点。一人点一道菜。”兰助理说着，示意美女服务员把菜单递给身前的胡祥。接着说，“今天符总做东，祝贺B型雷达设计完成，想吃什么尽管点。”
　　胡祥接了菜单，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翻看着菜单，还叨叨着：“现在颈椎病、糖尿病缠身，不敢胡吃。”当他翻到凉菜类时，就不再翻了。
　　“豆粉草海有吗？来一盘。”当听到美女服务员肯定有的回答后，自嘲地说了一句，“现在是牲口，只能吃草。”
　　大家哈哈地笑着他比喻不恰当。
　　“下来小黑点菜。”兰助理从胡祥手里接了菜单，塞到胡祥左侧小黑的手里说。
　　小黑拿了菜单，随手就一句：“霸王别姬。”然后把菜单摔在餐桌上接着说，“这还用看菜单。”
　　“好。”美女服务员点头记下。
　　“把大厨找来，我要问问食材的来源。”小黑对美女服务员说。
　　“好的，我去请。”女服务员说完，碎步跑出包间的门。
　　穿着厨师白大褂戴着白帽子的大厨，跟在美女服务员的身后走进包间，站在小黑的身旁。
　　“先生，对‘霸王别姬’有什么要求请提出。”大厨对小黑说。
　　“鳖要宿迁泥塘里的，鸡要沭阳颜集镇的，能办到吗？”小黑问大厨。
　　“老食客，要‘霸王虞姬’出生地的。”大厨对小黑竖起大拇指，又说，“能办到。”
　　大厨下去了，兰助里捡起餐桌上的菜单，寄给叶寿。说：“小叶点。”
　　小叶也像小黑那样把菜单扔到餐桌上，对美女服务员说：“横行将军过火桥。”接着又有特别提醒美女服务员，“将军要个头大的，鳌要粗壮有力的。”
　　美女服务员微笑着记下了。
　　蓝助理又把菜谱寄给小言，说着“小言点一道菜”。
　　言天雷拿起菜谱翻看着，对美女服务员说：“五彩丝炒索丝。”
　　美女服务员微笑着记下了，问：“还有别的要求吗？”
　　“蛇要用圆斑蝰蛇，当面宰杀，大家还要喝一杯蛇胆酒。”
　　“好的，先生。”美女服务员说。
　　兰助理拿起菜单，又递寄给小扫，说：“小扫点一道菜。”
　　“东坡肘子有吧？”小扫把菜单立在座前的餐桌边，对女服务员问。
　　“家常菜，肯定有的。”美女服务员笑着说。
　　“那就点它。”
　　美女服务员微笑着记下了。
　　兰助理又拿起菜单，寄给了小闻：“小闻点一道有特色的。”
　　闻桧接了菜单，也没有翻看，晃着脑袋问美女服务员：“貂蝉豆腐有吗？”
　　“有的，先生。”
　　“那就来一盘貂蝉豆腐。对了，泥鳅要黄河中游河南周口的。附耳过来，告诉你制作的小秘密。”闻桧对美女服务员说。
　　美女服务员把耳朵贴到闻桧的嘴边，听到他悄悄地说话：“泥鳅用清水清洗一次就可以，不要洗悼泥鳅身上的粘滑液。”
　　就见美女服务员抿着嘴笑，嘴角笑得像她头上束发的簪子细长的尖刺。
　　兰助理不解地问闻桧：“说啥呢，这么神秘？”
　　“领导你不要问，一会儿吃了你就知道有多香。”闻桧诡谲地笑着说。
　　“好，看一会儿大家吃了有多香。”兰助理说着把菜单交给了小黄。
　　小黄拿起菜单翻看着，停在一页，点着上面的菜谱图对美女服务员说：“来份翡翠松茸扒鲍鱼，记着要两头鲍的，在座每人都吃到。”
　　“好嘞，五斤十只鲍特大盘，可以不？”
　　“问我们领导。”小黄指着兰助理对美女服务员说。
　　“你他妈的不是想吃鲍鱼，是想看鲍。”黑子拿着手机指着小黄笑骂到。小黄是只嘿嘿地笑。
　　“就按你说的准备吧。”兰助理说着，拿着菜谱，点了几个凉菜，交待服务员去淮备。
　　大厨进了包间，手里提着一条圆斑蝰蛇。他提着蛇尾，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抖着手。圆斑蝰像散了骨架似的耷拉着一米长粗壮的身子，只是口中疯狂地吞吐着信子。大厨走过来，问：“哪位客人点的五彩丝炒索丝？食材拿过来了，您验货。”
　　“我点的。”言天雷站起来，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对的大厨身后的美女服务员说，“我们要用毒蛇做个游戏，做完游戏你们再宰杀，可以不？”
　　“你们是今天的贵客，有什么要求我们完全满足你们。”美女服务员诚恳地笑着说。
　　“那好，请拿一只大号的冰桶来。”
　　“好的，您稍等。”美女服务员，拿起手中的专用对讲机，对着对讲机说，“一号包间聚英阁，大号冰桶一只。”
　　瞬间，包间门口出现一个娇小的美女服务员，端着一只大号冰桶，走到餐桌旁，把冰桶放在餐桌上。
　　“把蛇放进冰桶里，把盖子盖上。”言天雷对美女服务员说。
　　美女服务员把盖子揭开一条缝，大厨提着圆斑葵蛇，把蛇头塞进冰桶里。圆斑葵蛇碰到冰桶里冰凉的冰块，身子一激灵，扭头往冰桶外面窜，却碰到美女服务员压住的冰桶盖，像撞了南墙一样，掉进冰桶里。同时大厨快速地将蛇的身子塞进冰桶里。无助的圆斑葵蛇，在冰桶里盘缩成一团，紧紧地守护着渐渐失去的温度。
　　言天雷坐下来，把胳膊盘在胸前，听到黑子在问他：“你小子要玩啥游戏？”就晃着脑袋对大家说，“我们几个年轻人玩一个找农夫的游戏。”
　　符总这时也把身子凑到餐桌旁，想看看这得意的门生，玩什么新鲜的花样，他好奇地问：“怎么玩？怎么玩？”
　　“把冰桶放在转盘上，我们几个年轻人使劲转，然后让冰桶慢慢的旋转着。停下来的时候，冰桶嘴对着谁，谁就是农夫，就把冰桶里的冻僵的蛇，放在他的怀中，让他把毒蛇暖醒，我们的宴席就可以开始了。”
　　“好。好。胡师傅给你们当裁判，你们几个年轻人参与。”
　　“我不行，我不行。我老头子既不参与你们年轻人的游戏，也当不了裁判。还是兰助理当合适。”胡祥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在椅背后面。
　　黑子来了精神。叶寿感觉有劲儿。言天雷自满神得。小扫走了神，他正在赶往西山的瀑布的石梯道上，除灰尘扫落叶。闻桧眼神一转，从每人的瞳孔里，揪出即将成形的人像。小黄身子在缓慢地左切右挪，好像规避和冰桶壶嘴的正对。
　　“大家把手放在转盘上，我喊开始，大家使劲儿顺时针旋转转盘，然后我说住手，大家就住手。”兰助理夹着鼓囊囊的皮包说。
　　几个年轻人把手放在转盘上，符总和胡祥并肩站在餐桌后面。男助理挥着手喊：“转！”几个年轻人扒着餐桌上的转盘，使劲转着。看到转盘已高速转着，男助理就喊了一声停，大家就住手了。
　　转盘在快速旋转着，再慢慢减速，放在转盘中央的冰桶开始晃悠着，冰桶里的圆斑葵蛇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冬眠状态。冰桶的嘴晃悠着，和坐在餐桌周围的人点头哈腰，好像在寻找一个实在的落脚点。黑子拿出摩托罗拉v3手机，翻开盖，无聊地看着手机里的信息。那是当时最流行的手机，要5000块钱一部。当然，黑子不会掏那么多的钱，谁掏的钱，只有兰助理知道。当他看到冰桶嘴划过言天雷的面前，好像无意地把手机扔到桌上。手机盖穿入转盘和餐桌之间，像卡子一样，卡住了转盘。同一时间，叶寿支撑着头的在玻璃餐桌上滑了一下，手臂落下时，手掌按在了转盘上；闻桧点燃一支烟，把酒瓶里赠送的金属打火机往桌上一扔，打火机滑入转盘下面，也像卡子卡住了转盘。转盘停了，冰桶的嘴对着小扫。大家异常激动的同声喊起来：“小扫，农夫。”
　　小扫惊恐地看着大厨把冻僵的蛇放入他的怀中，过一会，就感觉到肚皮一阵剧痛，圆斑葵蛇狠狠地咬着他的肚皮。他猛然惊醒，坐在床上。昏黄的灯光下，肚皮上放着湿漉漉的尿片儿。
　　就听媳妇喊：“娃尿上了，叫不醒你，拧你一把才醒。取干尿布去。”
　　
　　梦境3
　　
　　老扫坐在日喀则旁边的雅鲁藏布江边，他脱掉鞋子，把脚伸入冰凉的江水里，任由在日喀则平原缓缓流淌的江水，冲刷着疲惫的脚。他身后千米之外，B型地面地面防空导弹武器系统，正在进行实战演习。他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
　　两架敌机，沿着雅鲁藏布江上空低空朝我布防阵地飞来。狡猾的敌机做着蛇形机动，利用日喀则平原两边的大山地形做掩护，一架敌机飞入喜马拉雅山脉的山窝里，一架敌机飞入冈底斯山脉的山窝里，以躲避雷达的跟踪。防空武器系统的指挥车里，XX旅副参谋长章栋梁站在跟踪技师的身后，紧盯着雷达显示屏。他是老扫教授的第一套B型地面防空导弹武器系统接装的×××营营长，由于表现优异升任旅副参谋长。当两架敌机飞出山窝，雷达就自动的捕获到目标。
　　显示屏上，两架敌机就被稳稳的跟踪到。射击显示屏显示出自动计算出的导弹杀伤区，只听章副旅长拿起话筒，向演习指挥部报告：“报告林少将，敌机捕捉到，xx旅请求战斗。”话筒里传来林少将的命令：“可以战斗。”章副旅长把话筒交给身旁的现场指挥营长。营长接了话筒，对着话筒喊到：“全营准备战斗。”发射军官打开了导弹发射按钮的闭锁。“｜波道发射。‖波道发射。”营长对着话筒喊到。就见发射军官快速地按下发射按钮，还向营长汇报着：“｜波道发射。‖波道发射。”就听两巨响，两枚导弹喷着火焰飞出发射架，朝着两架敌机飞去。狡猾的敌机也嗅到危机，做着机动，放着铝铂干扰弹，以规避干扰导弹的攻击。可导弹在雷达的制导下，瞄着敌机飞去。也就十多秒之后，雅鲁藏布江面的上空传来两声巨响，空中挂着两个巨大的火球，两架敌机冒着浓烟栽着头向雅鲁藏布江里坠去。
　　庆功宴上，杨少将和张副旅长，端着酒杯走到的老扫面前。杨少将是部队的雷达专家，老扫看着他，从一个少校，成长为少将。他自己也从小扫变成老扫
　　“老扫，敬你一杯。练习成功，总指挥林少将很高兴，已报告空军司令部。感谢你们厂家的保驾护航，技术支持。”杨少将说。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扫淡淡地说。
　　“现在腐败的腐败，干活的干活，对得起自己就行。”杨少将瞄着远处桌上的叶副总说。他正和林少将推杯换盏。
　　“这个我知道。”老扫依旧淡淡地说。他和杨少将那是君子之交。
　　“老师，我也敬你一杯。”章副旅长把酒杯伸到老扫面前。
　　“好。”咣当一声，师徒两个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