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测

　　被丁家大小姐这么一闹，又浪费了半炷香时间，周君泽尿急难耐，索性出恭一趟，再回来时，见那杨氏家族五人名次都低到可怜。陈梓洋暗自窃喜，周君泽的嘲笑声却是响彻整个龙渊阁的天空。那杨家兄妹虽然个头高大，却知道息事隐忍，而唯一个头不高的小子杨子翔，甚是脾气暴躁，他冲上前直接垫个脚抓起对方的胸前衣领，“你算什么东西，敢笑老子？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周君泽可不怵这灵测成绩最低的杨子翔，二人剑拔弩张，正要开战，又被人偷袭扇了一嘴巴。这回他看得清晰，正是一直在他前排安静等候灵测的张府大公子张志远。早就听说这张志远公子不好惹，凭他一手快如闪电的家传绝学，分分钟碾压自己，想来之前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巴掌，应该也是张公子所为。况且张府除了闪电致远公子，还有一个冷面公子张浩桢，这张浩桢一张冷脸，谁看到都无不心里发怵。张家有此二人打头阵，凭谁都不敢小觑。周君泽只好自认倒霉。不但不敢与其过招，还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将来少不得要在这藏龙卧虎的龙渊阁拜个山头，巴结还来不及呢！
　　虽然张志远两次出手给了口无遮拦的周君泽小小教训，毕竟没有用全力，只凭一腔正义，替垂须老者维持场上的秩序而已。当杨家最后一个小萌妹子出场时，着实令陈梓洋大跌眼镜，“这……这么萌的小姑娘，还需要灵测吗？莫不如直接送去西苑吧！唉，西苑那些小子，真是有福气！刚确定了李家可爱的李嘉薏妹妹，这回又……”
　　“杨小萌，6.8分。”
　　“6.8？居然跟我一样？这怎么可能？”陈梓洋再次大跌眼镜，这回是为自己的看走眼而叹息。
　　轮到正义公子张志远的家族灵测，不出所料，张志远和冷面张浩桢均得到灵测高分的成绩，张自炫偏低，张伟杰和张欣悦兄妹二人垫底，仅超过了杨府灵力最低脾气最暴躁的杨子翔。
　　总算轮到周家出场了。可张伟杰随手将周君泽推至一旁，冲他身后招呼道：“可可妹妹，该你们了！”面对张家的关系户，周君泽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但见王氏一脉姐妹王可可、王妙言、兄弟王博文和庶出汪伟业四人灵测分数都很低，周君泽心里舒坦多了。
　　自周家开始，周君泽灵测6.5分，另两个周家小弟周鹏涛和周志恩，也以0.3分的微弱差距，位列陈子豪的前后两名。但那唯一的小妹周亚美，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其初始灵力微乎其微，稳稳居于杨子翔之后。周家本不愿其入阁，但按照饶国信州的惯例风俗，女子不入阁学习，成年后会被所有男家嫌弃，不会有出阁的机会。
　　大户占氏，占安俊、占宗霞、占新宇三人险胜陈子豪，占文宣次之。大户韩氏，三人中长女韩雅婷胜过周君泽，次二子韩小威、韩俊熙险胜陈子豪。大户徐氏大房长子徐志洋，个头矮小，在次女徐桐欣面前，俨然小弟，双双东苑有望，尤其是徐桐欣的一根长辫，蓄积了不少初始灵力，灵测出了超高分数。二房亦是双生子女，名为徐钰欢、徐辰逸。家学渊源，奈何初始灵力不足，居李家李文康之下。大户黄氏，次子黄佳诚险胜陈子豪，长子独女黄开惑、黄紫凌逊之。大户林氏，兄林宇航险胜陈子豪，弟与妹林宇杰、林佳美逊之。大户叶氏，长房独女叶梓彤完胜陈梓洋，二房子女叶啸霖、叶子萱逊于陈子豪。大户余氏次子余懿灏险胜周君泽，次女余佳音及庶出女虞思媛逊于丁子怡。另有蔡氏双子，长子蔡子添，初始灵力颇高，让陈梓洋大为惊叹，次子蔡永佳，似乎有伤在身，灵力险败于陈子豪。更有刘氏姐妹刘雅萱、刘恩雅逊于丁子怡，及其他独门独户子女廖家廖明浩、钱家钱鑫博、万家万文婷、魏家魏永康、祝家祝江雨、谢家谢闽江、戴家戴佳依，均逊落太多。而独门户中郑氏郑鑫磊、赵氏赵文凯、项氏项嘉欣、欧阳家主最小的公子欧阳烁，均有望入驻东苑。
　　当老者最后宣布何府代表出场时，几乎所有阁子包括那些因个中缘由未能升阁者都翘首以盼。无论男女，所有人都知道，何府的小姐钰婷公主正是惊艳整个信州的天姿绝色，尤其是她身着幻舞宫服时，仪态翩然，摇曳生姿。陈梓洋和周君泽都瞪大了铜陵眼睛，可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哥从人群中走将出来。“切……”众人无不失望。有人说，这何府何老爷最是疼爱女儿，对这唯一的儿庙却不甚在意，确实奇怪！也有人说，家有女儿如斯，不偏爱才怪！
　　“何东昇，初始灵力3.3分。”众人对何府公子的俗名和名次毫无兴趣，只等最终的结果公布，便要东西分道，各回各苑。却没想到压轴大戏，正在开演。
　　原来是费吴两家族中的小辈合体出场。这两家听着似乎并无令人期待之处，谐音“废物”多少让人意兴阑珊。当吴家小子吴泽楷携左右两位神级少女登场时，那陈梓洋简直惊掉了下巴，“天呐！怎么还有这样神仙般的妹妹我没见过！!”嘴上泛着花痴道：“这位糙公子倒是好福气，左拥右抱的，如果我是他就……”“好你个头！”兄长陈浩南见到娇美女娃，鄙夷地敲打花痴族弟的头，而后心如止水般向族弟介绍道：“你这花花公子，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他叫吴泽楷，本事不大，没你厉害！身边的四个女子都是他的妹妹，这费吴两家本是表亲，都靠做丝绸生意发家，自是从小就注重穿着打扮。”
　　陈浩南的话被一旁的周君泽听着，周公子窃窃自语道：“这么说，只要跟这吴泽楷公子多亲近，将来就有机会接近这两个妹妹了，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嘻嘻！”
　　“去去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陈梓洋摒开周君泽，继续追问兄长：“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那你跟我介绍一下，那吴公子身边的两位叫什么名字？”
　　“安静，你自己看吧！”陈浩南不予理会花痴弟的纠缠，摆手示意灵测台的成绩展示。
　　吴泽楷首测，初始灵力只在陈子豪之上。左侧那位笑颜若花的可爱型俏皮地伸手进入空心镜后，老者宣布结果：“吴涵毓，初始灵力8.9分！”在随后一片“哇哇”的夸赞声中，陈梓洋记住了这个可爱美少女的名字。吴涵毓身旁的微胖小妹吴雨欣，灵力也不容小觑。接下来是右侧那位如雪般清纯却不苟言笑的美少女，少女请身旁的姐姐先测，灵测公布：“费伶俐，4.3”。少女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宽心，然后走出轻盈步伐，对向灵测台，伸手入空心镜，但见空心镜内蓝光极显，渊川蓝光直冲霄汉。台下啧啧赞叹，老者不急不徐，缓缓道出结果，陈梓洋也听得真切，但这个分数却似当头一棒，让人身体不寒而栗，“费思悦，初始灵力显示——0分！”
　　“0分？”陈梓洋此时大肆释放怜香惜玉之心，跳将出来，指着垂须老者质疑道：“怎么可能是零分！你没看到她灵测时，每条渊川灵力值都冲到了顶上，大家都可以作证！”美少女吴涵毓扑哧一笑，挽起费思悦的手，小声道：“思悦，你看，又一个为你出头不怕死的家伙！”
　　“梓洋小友莫急！”老者安抚陈梓洋，而后示意大家，解释道：“此灵测台为我龙渊阁创始人正仁老祖所创，设定初始灵力最高值，限于10分，自创阁数百年来，未见此异象，今日费家小姐灵测显示为0，即是超出了灵测台的极限，当是我龙渊阁史上第一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我宣布——”
　　“尊上且慢！”一位个头不大但英气十足的黑俊少年大喝一声，与另一少年，左右护卫着一朵白莲花般纯美的少女，凛然出现在龙渊台，正一步步向灵测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