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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寒蛩更鸣

作品名称:风之候鸟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3-07-21 08:51:39      字数:6723

  这次回山里,前后半个多月,对宁冠初和曹海涛以及马路遥而言均各需所得满载而归。宁冠初先回店铺,忙完工作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他把一大袋玉米苞先放在杂物房,一手抱着一罐彩椒酱一手提着行李快步跑上楼。家里很热闹,吉祥两姐妹在练琴;冠锦在带宁宁,逗宁宁玩;安懿在卧室里用手机和朋友聊天。见大哥回来,冠锦倒杯茶给大哥。宁冠初把行李放在阳台,脱去外套和裤子,洗了手,喝了茶,这才把儿子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两口,弄得儿子顿时放声大哭。
  “你的胡子茬把宁宁弄痛了。”冠锦叫着。
  听到客厅嘈杂的声音,安懿放下手机,走出卧室。宁冠初把宁宁交给小妹,转身一把抱住安懿,也狠狠地亲了她两口,弄得安懿皱紧眉头,推开他。
  “好痛!不能轻点吗?”安懿说。
  “我太想你们了。”宁冠初又在安懿脸上啄了一口。
  “胡子都老长了。”安懿使劲推开他。
  “忘了带剃须刀回去了。”宁冠初说。
  安懿从地柜里取出一个盒子,交给宁冠初:“竺俊亮带女儿去日本旅游,我托他买了五个荷兰进口电动剃须刀回来,两个给爸爸和大哥,三个给你们父子三人。”
  “我老婆真是体贴入微。”宁冠初抱着安懿又亲一口。
  “别闹了,快去洗头洗澡吧。”安懿推开他。
  宁冠初洗了澡出来,擦着湿头发坐在沙发上,安懿在抱着儿子喂奶,小妹坐在一旁看手机,吉祥两姐妹也陪在安懿身旁看电视。
  “哥,你回来了,我想跟你说件事。”冠锦放下手机对宁冠初说。
  “什么事?”宁冠初问,“你嫂子抓主意不行吗?”
  “嫂子说大事还是听你的。”冠锦说,“我们学校组织了一个志愿者活动,到云南原始森林搞一个植物调研,顺便也到周边的小学做短暂的支教,你同意吗?”
  “原始森林?”宁冠初看着小妹,“在咱山里你都不肯多走一圈,说山里有什么好玩的。怎么现在想着去云南的原始森林?你知道那里环境有多险恶吗?最近我看了一篇报道,有不少大学生带着好奇的心情进去,结果有好多出不来。你想一想,一个家庭培养一个大学生有多难吗?你不要只顾自己的感受,也得为家中的父母着想。”
  “可我想去。”冠锦还是说。
  “不许去!我不答应!”宁冠初拉下了脸说。
  “当初嫂子都可以踩着自行车进川旅行。”冠锦说。
  宁冠初说道:“结果不是出事了吗?同行的四个人都救不了她,奶奶的眼睛差点哭瞎。不是每个人的运气都像你嫂子的那么好,你以为原始森林还有一个宁冠初在等你吗?”
  安懿和冠锦被宁冠初的话惊呆住了,继而都笑开了。
  “小妹,别去了。森林确实危险重重,不会有第二个宁冠初,更不会有第二个泰山,既使有,恐怕也会把你吓死。”安懿微笑说。
  冠锦想了想,于是说:“好吧,我不去了。”说完用手机回复过去。
  深夜,躺在温馨舒服的床上,宁冠初全身是惬意的放松。恍惚中,他仿佛看到天际耀眼的彩虹和夺目的星辰,轻飘飘地在云霄雾霭中飞翔……
  
  闹钟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宁冠初和安懿同时醒来,今天是儿子打疫苗的日子,去迟了要排长队。宁冠初做好早餐,敲着房门叫那三个女孩子起床。
  吉祥好像没睡够,揉着眼睛坐在餐桌边。
  “舅妈,舅舅,你们昨晚听到声音吗?一阵很恐怖的声音。”吉祥说。
  安懿和宁冠初相视着:“什么声音?”宁冠初有点心虚地说,昨夜他失控,难道住在隔壁的吉祥都听到了?
  “好几声惨叫。”吉祥睁着一双眼睛,里面布满了说不出的恐惧。
  “没听到呀。”安懿说着,看了一眼宁冠初。
  “你们听到吗?”吉祥问冠锦和吉祯。
  “没听到。”两个女孩子说。
  “我真的听到了,好吓人。”吉祥说。
  安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楼下。”
  安懿和宁冠初又相视了一眼,两人都不觉悄悄松了口气。
  “也许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别想那么多,咱们家装着防盗网,还有两道铁门,晚上又不出门,安全得很。”安懿说。
  吃过早餐,冠锦和吉祥吉祯留在家里,宁冠初陪着安懿带儿子去医院。夫妻走下楼,楼下聚集着同一单元的住户,大家在悄声议论着什么。
  业主们见到宁冠初夫妻,叫住他们。
  “你们家里有东西上来吗?”六楼的业主问。
  宁冠初疑惑地说:“有什么东西?”
  “昨晚半夜两点,我上卫生间,看到有蛇在爬,吓得不得了。”六楼的业主说,一脸的恐慌,“我老婆和孩子都吓尿了。”
  “啊?有蛇?”宁冠初很惊讶,“我家没见到。”没见到不奇怪,家里住的是最顶楼层,楼下有防盗铁门,铁门上是铁网,网孔小得连苍蝇都飞不进来,没有东西上得了顶楼。通向楼顶的入口处也是铁板锁住的,可以说安全做到了极致,是万无一失的。
  同一单元的二楼和六楼都说自己家里有蛇出现,把业主都吓坏了。
  “抓到蛇了吗?”宁冠初问。
  “砍死了,扔到垃圾桶里了。”六楼业主说。
  宁冠初说:“昨晚是你们在叫?”
  “是我们在叫。”业主们承认。
  吉祥听到的叫声就是这些业主发出的叫声,宁冠初明白了。大家说了一会儿话,由于要赶时间,宁冠初带着安懿坐上电动车,赶去医院。
  医院里打疫苗的孩子很多,都排成了长龙。轮到宁冠初一家,宁冠初抱着儿子,坐在椅上。而安懿则站在父子俩身旁。护士给还不知道要打针的宁宁打针,一针打下去,宁宁打了一个颤栗,接着哭声响彻注射室。八个月大的婴儿在大痛中口齿不清地叫着“痛啊”,虽然咬字不清,却听得相当清楚,把在场的护士和其他家长给笑翻天了。儿子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把宁冠初给心疼地紧紧抱着儿子,带到走廊外一边亲吻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宁宁的哭声停了,宁冠初用背带把儿子抱在胸前,一家三口沿着热闹繁华的街道慢慢行走。宁冠初和安懿商量他们的婚宴,希望在他们认识三周年把婚宴办了,日子就定在他们认识的那一天。安懿笑着同意了,她揽着他,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靥,她与宁冠初的感情滋润而甜蜜,宁冠初兑现了他的承诺,把她宠得像个公主,让她过着幸福又美满的生活。
  
  酒席定在市里一家高级豪华的餐厅包厢里,一共六桌,请的人不多,都是平日交住的亲朋好友。宁泰华吉娟娅外婆和冠绣吉富强都赶来,四个舅舅也来了。
  在相互敬酒中,宁冠初脸上是满满的幸福感。他的事业和家庭生活都过得顺风顺水,美满而甜蜜,一个山里人,在城里已稳稳地扎下了根,并开花结果。
  婚宴过后,宁冠初和安懿带着全家人到扬州各个著名的景点拍照留影,品尝当地出名的小吃,幸福满心间。
  宁泰华等人在扬州待了三日,便回山里。宁冠初兄妹三人到火车站送行,目送火车消失在视野中。
  走出火车站,宁冠初兄妹仨搭乘公车回家,在车上,看到自行车俱乐部门前张贴着冠祺的大幅巨照,吸引着更多的自行车爱好者前来报名学习。
  宁冠初紧紧搂着小弟,心里好高兴,小弟圆了安懿与他的梦想,成为一名专业的运动员。明天小弟要到外地集训,听说是去四川的高山地区,宁冠初笑了。
  “你嫂子当初最想去的就是四川,到时多拍些照回来。”宁冠初说。
  “我会的。”小弟说,“世青赛时哥和嫂子一块去吗?”
  大哥说:“你嫂子前些天说到这件事,她去不了,把机会让给爸爸,爸爸更想去。他在山里呆了几十年,是时候让他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
  回到小区,楼下又聚集着许多的业主,宁冠初上前一听,又是家里出现蛇的怪事。业主们都觉得事出蹊跷,报了警。
  安懿在家里带宁宁,煮的米糊宁宁是怎么也吃不下,吐得一口水兜全是米糊。
  宁冠初看了一眼奶锅里的米糊,皱着眉,安懿煮得干巴巴的,难以下咽。
  宁冠初下厨重新煮米糊,不稀不稠刚好合适,他亲自喂儿子,孩子坐在父亲膝盖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宁冠初一边喂儿子,一边和儿子说话,竟然说得是苗家话,把儿子弄得一愣一愣的。
  一旁的安懿忍不住笑说:“你是不是想让宁宁将来也会说你们的苗家话呀?”
  “我是在逗他,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样孩子会专心吃米糊。”宁冠初说得没错,小半锅米糊,宁宁很快吃完了。
  宁冠初喂完儿子,下厨做午餐。安懿拿着块小毛巾拭净儿子的小嘴巴,而后把儿子交给冠锦带,她进厨房给宁冠初打下手。
  透过窗户,一辆警车驶出小区,安懿看了一眼,跟老公说小区又闹蛇的怪事。
  “我也听说了,是很奇怪。”宁冠初娴熟地颠勺炒菜,厨房里弥漫着扑鼻的香味。
  “好像就我们这个单元出事。”安懿说。
  宁冠初想也不想地说:“是我们这个单元。”
  “宁冠初,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安懿忽然说道。
  宁冠初惊愕地看着安懿:“老婆,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总有一种感觉,这闹蛇的事不简单。第一次是二楼和六楼有蛇,前晚是三四五楼都有蛇,昨晚二楼到六楼全出现了蛇。而我们住顶楼,人上不来,防盗网的网眼太小,蛇钻不进来。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肯定有鬼。”安懿分析道。
  宁冠初说:“楼下的住户说家里进蛇,估计蛇是从下水道上来的,而我们住顶楼,蛇爬不进我们的家。如果那个人从另外的天台投蛇,那么目标有可能是针对我们。”
  安懿紧张地注视着老公:“你说会是谁?”
  宁冠初想了想,说:“可能是焦敬峰,他对我们是怀恨在心。”
  安懿不安地说:“你出门要多加小心。”
  吃饭时,宁冠初把单元闹蛇的事说给小弟小妹听,给他们提个醒,平时多长个心眼。
  闹蛇的事果真是没完没了,弄得整个单元的业主人心惶惶。而位于七楼的宁家倒显得相安无事。
  这天早上,安懿洗了两件儿子的小裤子,拿到阳台晾晒。她拉开玻璃门,正要把衣服挂在阳台顶上的铁线上,突然看到一条缠绕成一团的蛇挂在铁线上。
  “啊!”安懿吓得失声尖叫。
  宁冠初正给儿子把尿,听到安懿一声惨叫,他连忙把儿子放在学步车里,冲出客厅,跑到阳台,一把抱住吓得花容失色的浑身颤抖的安懿。
  “蛇,蛇!”安懿指着铁线上的蛇恐惧地叫着。
  宁冠初顺着安懿的手指望去,气不打一处来,这件事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焦敬峰,你敢跟我斗,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宁冠初恨恨地说。他扶安懿进屋,关上玻璃门,他在阳台拿着撑衣杆把蛇打下来。这是一条小蝮蛇,蛇顺着墙角要爬进玻璃门里,安懿在里面看到蛇要钻进屋,吓得尖叫不已。
  宁冠初从小见惯蛇,对蛇一点都不畏惧。他眼明手快地抓住蛇尾,把蛇往阳台上用力砸了两下,蛇头当场被砸烂。宁冠初不放心,仔细在阳台上找了一遍,这一找又看到两条小蛇藏在花盆里,他一一把蛇弄死。
  屋里的安懿紧紧抱着儿子,眼里布满了惊恐。
  家里出现蛇的事还不能肯定对方是谁,但接下来的事宁冠初心里越来越有谱了。杂货房的门锁有被撬的痕迹,里面有蛇出没,把安懿吓得不得了。铺面也被撬,但店里装着防盗连网系统,门一被撬,夜间巡逻警即刻赶过来。
  铺面和杂货房似乎对宁冠初起不了威胁,对方改变方向,直接在宁冠初的家门做手脚。楼上的铁门频频被动手脚,有好几次,打都打不开铁门,锁眼不是被弄坏就是塞了胶水之类的东西。更令人气愤的是,墙壁上用油漆写满了威胁的字眼;再后来,趁人不在家,铁门竟然被泼了粪便,吓得安懿都不敢回小区住了。铁门被泼了粪便,让宁冠初忍无可忍,熊熊怒火已经在心里燃烧。
  对方既使不露面,也已明白是谁了。
  遭到暗害,宁冠初把这事跟安燊和曹海涛说了。焦敬峰竟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安燊和曹海涛气愤填膺,三人在想着办法摆平这件事。
  焦敬峰用蛇,宁冠初决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那种人,宁冠初有的是办法。
  运输车停在铺面门前,宁冠初首先跳上车,找到一个做了记号的小箱子,他把小箱子放在厨房的角落。等打烊时,安燊和曹海涛来到铺面,安平关上店门,宁冠初打开小箱子,里面爬满了大小不一的蜈蚣和蝎子。一看到蜈蚣和蝎子,安平吓得吸了口冷气。
  “能行吗?”安平不安地说。
  宁冠初说:“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曹海涛说:“这个焦敬峰找死!他惹谁不行,偏惹到我们,我们可不是好惹的。苍劲松最擅长养这种毒物,看看是焦敬峰的招数恶毒还是我们的招数厉害?”
  “他用蛇,我们也用蛇,用大舅的毒蛇。”安燊说。
  宁冠初说道:“大舅养的毒蛇毒性太强,咬一口就会致人死命,弄不好我们会进监狱的。还是用这些虫子,惩罚一下他。”
  送安平回家,宁冠初和安燊曹海涛在铺面喝茶。等过了午夜,三人开着车悄悄来到焦敬峰的公司门口,焦敬峰没休息,屋里亮着灯。
  凌晨一点,焦敬峰和两个手下出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坐在车里的宁冠初看到焦敬峰小心地提着一个桶,气得咬牙切齿:“真是这畜生。”
  曹海涛微笑道:“除了他还有谁?过一会有他好看的。”
  焦敬峰的金杯车开出街道,曹海涛掉转车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上。焦敬峰的车转过几条街,拐进了一条巷子里,车上的人借着夜幕的掩护跑入一个小区里,宁冠初恨得太阳穴在一个劲跳动,焦敬峰从后面进入的正是宁冠初家所在的单位住宅小区。
  宁冠初跳下车,悄悄跟在焦敬峰身后,看着他们跑上自家所在的单元,他朝曹海涛吹了一声极似夜猫的啸声。曹海涛跳下车,查看四周,这条后面巷子没有街灯,也没安装摄像头。他来到那辆金杯车门旁,取出工具撬开车门,手一招,安燊快速地把一个小纸盒打开,往驾驶座位上倒了倒,曹海涛关上车门,朝远处的宁冠初发出一声啸声,带着安燊跑回车里。
  三个黑影溜上六楼,在七楼拐角处,正欲把桶里的污秽物泼到防资铁门上,突然头顶上响起一阵刺耳的报警声。宁冠初已经在楼梯间安装上了紫外线防盗摄像头,一旦有人进入视频范围,警报立刻响起,并且摄像头全程拍下作案人的影像。
  三个黑影吓得扔下桶,慌里慌张跑下楼。谁知跑到楼下,一脚踩到锐利无比的类似铁钉的东西,三个黑影顿时全跌倒在地下,又不敢大声呼叫,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狼狈不堪地逃出小区。
  曹海涛在暗处等着,很快,宁冠初跑回来。曹海涛掉转小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黑乎乎的巷子。安燊头一次做这种极为刺激的事,紧张得全身出大汗,可是宁冠初和曹海涛却极为平静,真是出身不同,做事也不同。
  “怎么样?”曹海涛问。
  “和预料中的一样。”宁冠初说。
  “好刺激!”曹海涛笑说。
  车子转过大街,往新小区驶去。这段时间,宁冠初和安懿在安平家暂住。
  第二天,片区警又接到群众报案,赶到银行小区调查。
  小区的一单元六楼和七楼是臭气冲天,整个单元的业主是怨声载道。宁冠初又叫来清洁公司,清洗并消毒整个楼道和扶手。
  业主们恨得咬牙切齿,纷纷谴责这种恶劣的行径。警察表示尽快查出作案者。
  过了几天事情似乎恢复了平静。曹海涛以客户的身份到焦敬峰公司打听情况,得知前两天,焦敬峰独自驾车,在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突然与一辆小车相撞,焦敬峰的金杯车在空中打了几个三百六十度的空翻,撞向马路的绿化带,杯碎人毁住进了医院。曹海涛暗自窃喜,到医院核实,焦敬峰被截了双腿,躺在病床上还没醒过来。
  听曹海涛带回来的消息,安平吓得脸孔变色。
  宁冠初也有些不安:“焦敬峰死了吗?”他可不想弄出人命。
  “没死,但双腿被截肢了。那起交通事故,交警也没查出什么,焦敬峰还把对方也撞伤了,交警说车祸是焦敬峰负全责。”曹海涛轻声说。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宁冠初亦悄声说。
  小小的虫子一下子把事情摆平了,神不知鬼不觉,焦敬峰躺在医院里,他知道那个山里人不简单,他栽在了对方的手里。两条大腿被截掉,真是苦不堪言,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安懿又搬回家住,她把宁冠初从头到脚细细地审视着,直看得宁冠初浑身不自在。
  “看够了吗?”宁冠初问。
  安懿眼中含笑地看着他:“真看不出来啊,宁冠初!一个山里人,脑子的弯弯特别多。怪不得你的外号叫‘山猫’,我现在是领悟到了这外号的含义。”
  宁冠初却说:“没你想的那样。当时每个小组在执行特别行动,行动有自己的代号,队员也有自己的代号。”
  “代号是根据每个人的特征和特性取的,叫你‘山猫’是最合适的。”安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宁冠初说不过安懿,抱宁宁尿尿,换了尿不湿把儿子放在摇篮里。
  “宁冠初,你当初见到我,是不是在我身上也动足了脑子?”安懿躺在床上仍不罢休地问,手机也不看了。
  宁冠初给儿子掖好小被子,坐在安懿身边,捏着她的鼻子说:“不动,才怪,谁叫你落入我手里。”
  安懿睁大眼睛,扑到宁冠初身上,出力地拧他胳臂:“宁冠初,你好坏!你一点都不像山里人!”
  宁冠初握住安懿的手,说:“怎么不像山里人?”
  “山里人淳朴厚道,单纯没心眼。可你精得像山里的野猫。”
  “错了,没读过书的山里人是愚蠢愚昧无知。我多少读完高中,当兵多年,见过外面的世界,在镇上做小生意,也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宁冠初说。
  安懿瞟着宁冠初,揶揄道:“宁冠初,你果然是条‘山猫’!不露声色的‘山猫’,我居然傻傻地中了你的圈套,把你带了出来。”
  “老婆,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是我太爱你,从救你上来背你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想尽一切办法救活你,对你挖心掏肺的好,几天几夜守着你,端汤送药擦汗,头两天你根本吃不下药,我是用嘴喂你的。为了让你身体尽快复原,我冒雨在山涧捕鱼,在山坳里捉山鸡,熬成汤给你喝。我很穷,什么都没有,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我愿把整颗心挖出来都交给你。”
  宁冠初说得情真义切,让安懿内心深为感动,可嘴上却在说:“宁冠初,你脑子不仅好使,嘴皮功夫也了得。”
  宁冠初啼笑皆非:“老婆,你别一口一个‘宁冠初’,我是你名正言顺名副其实的老公!叫声‘老公’有那么难吗?”
  安懿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揽着他:“宁冠初,你的名字叫得朗朗上口,我就爱这么叫你。宁冠初,我爱你!爱你这个山里人。”
  宁冠初心头大悦,抱着安懿用力地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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