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忽然辞职

　　李云芳竟对老司机王张有意思，那鲜花插牛屎的行为，实在难解释得清楚，有人更倾向于癞蛤蟆吃天鹅肉，毕竟下嫁的例子不多见。
　　张经易推开公司大门，公司竟一下变得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好像她们早已商量好。张经易就像斗牛士，会越战越勇的，面对李云芳的挑战，更期待下一次交手。她们之中小珠较为慌张，因为已做了亏心事，假装看着电脑屏幕。
　　“你今天有心事？”张经易进办公室前，经过小珠的工作桌前，碰上面是正常不过。小珠在回答没有时，嘴巴有点结巴，那很不自然的眼神，仿佛已经出卖内心。
　　“你把文件拿反了！”张经易说完离开，李云芳教过他的，细节决定成败。小珠回过神来，发现真的拿反，赶紧纠正过来，在等张经易走远后，直拍自己的猪脑袋。有一个陌生姑娘，手里捧着一束花，缓慢地走进公司，直朝张经易的房间走去，有礼貌地敲门进去。
　　“先生，有人送花给你。”姑娘很有礼貌，在向客户递花时，露出一个微笑，跟空姐的笑一样很甜。张经易爽快地收下，看了一眼送花姑娘，那姑娘穿着粉红色工作裙，看上去就像活的花朵。
　　张经易忙过一会再抬头，送花姑娘早已离开，桌前飘出淡淡的花香，拆开塑料纸来看，好漂亮的芍药花，花中间有一张明信片，跟之前收到的一样。打开来看，上面写着，“愿你天天好心情”。说什么不重要，再看右下角的匿名，一个熟悉的字母Y，从那字迹来判断，出自同一个女人之手。
　　张经易陷入猜想之中，对方不像是陌生人，对他有所理解，貌似离他很近。脑海拼命回想，二十个女性名字过后，想不到第二十一个，就好像在侦探小说里，杀手迟迟不肯现身，常在猜测范围之外。
　　忽然间响起敲门声，在张经易的允许下，那女人穿着高跟鞋，来人不是谁，正是李云芳。
　　“找我有什么事？”张经易傲慢地问，故意将腿放上办公桌，摆出盛气凌人姿势。
　　“你周末有空吗？”李云芳不理会那傲慢，反倒是在认为，那是年少气盛。
　　“周末有空。”
　　“那在东广场的星巴克见。”李云芳说完便离开，高跟鞋上完美身材，让公司其他的女人嫉妒。女人到底是难猜到，别轻易相信眼前晴天，否则你将惨变落汤鸡。
　　在公司员工的眼里，李云芳与张经易已成冤家，有时因为意见不同，争得面红耳赤。刘总倒不这么认为，她们就像一对小夫妻，每一次的争吵过后，都会促进彼此间的感情，当某天蓦然发现，离不开对方时，已经暗生情愫。
　　周末的星巴克里，比想象中的要多人，尤以情侣的出现居多。李云芳已恭候多时，坐在一个显眼的角落里，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糕点，接着拿起刀叉享受美食。
　　以前的李云芳不这样，因为要保持完美身材，拒绝碰热量高的食物，以前她一直在赶时间，吃东西时不咀嚼直吞，今天她穿着一双平底鞋，那身份像由公主变成灰姑娘。
　　张经易有意姗姗来迟，他差点认不出李云芳，李云芳竟穿宽松雪纺衫，而说到具体感觉时，就像东方不败换回女儿装。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张经易有礼貌地道歉，接着坐在李云芳对面，今晚的她们不像是对手。
　　“这里的松饼很好吃，你要不要来一份？”李云芳吃得很开心，来之前没吃晚饭，在女儿入睡后，再偷偷溜出门。
　　“我只要一杯浓咖啡。”张经易看着李云芳，皱起眉头，貌似已遭到对方的戏弄，而在喝咖啡时竟不加糖，皱起眉头就喝，内心像已泛起一阵苦。
　　“你或者加点糖，又或者小口喝，那样味道会更好。”李云芳说完，手拿起小勺，往张经易的咖啡里加糖，那熟悉的手法到服务员还在行。
　　“我说你李云芳，堂堂一家公司的副总，倒是有如此的闲情，未免让人太小看了。”张经易苦笑道，不情愿相信眼前，大人物做小事。
　　“你所说的副总，八点前我还是，现在已不再是。”李云芳脸上表情自然，好像不知副总的职位，多少人在梦寐以求，甚至不惜各种手段。
　　“你不是在开玩笑？你要知道，好多人想坐上那个位子。”
　　“我已向刘总发送去辞职邮件。”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不是愚人节，是我获解放的节日。”张经易不得不相信，李云芳辞职的现实，因为眼前的女强人，一向一诺千金。
　　“那你为何辞职？至于那一夜，我诚恳地向你道歉。”
　　“别开玩笑了，我都忘了发生过什么。我之所以离开，因为太累了，给自己一个长假，带女儿出去散下心，计划从上海到西藏，还想去一趟国外。”从李云芳的舒眉看去，那所谓的旅游，更像是一场痛快的解脱，尤其对于一个婚姻的女人。
　　“既然你已决定离开，为何还送明信片给我？”张经易不慌不忙，从口袋取出明信片，递到李云芳的面前，那明信片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李云芳认真看过一遍，并且用鼻子去细闻一下，看上去像个女侦探。
　　“我没送你明信片，但是我敢肯定，送这一张明信片的人，肯定是个女人，凭我的经验来看。”李云芳很肯定地道，通常男人做不到手巧心灵，从那字迹看得出来。
　　“那就奇怪，为何送我芍药。”
　　“你是不懂花语，她是在祝福你出远门平安。”李云芳是过来人，单是一年下来，曾拒绝上百束鲜花，后来送花的人，知难而退。
　　“到底是谁送给的花？”张经易纳闷着，眼看快接近真相，发现离真相还远。
　　“那我要恭喜你，有人已经喜欢上你，好好珍惜眼前人，可千万别学我，为了事业丢了爱情。”这是李云芳的忠告，当她失去爱情后，发现事业并不重要。李云芳匆忙起身告辞，她得在女儿醒之前回到家，现在女儿是她的全部。
　　你走在路上时，是否回头看一看，或许正有一双眼睛，正在深情凝望着你，而你所错过的风景，出现在别人的窗里。
　　张经易一改往日匆忙，在通过公司对面十字路口前，有意观察四周，而眼前的人群，就像流水线的产品。他找不到熟悉的脸，也找不到惊慌的眼神，倒是看到那间小花店，花店外吊挂起盆栽，跟其它花店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由于李云芳的离开，张经易成功上位，但他并不开心，他真的不懂女人，之前的发生，仅局限于身体接触，精神未产生过交流。
　　“你在发什么呆，还好很多文件要看。”小雨冲着张经易喊，抱着一叠文件，足有半米之高。张经易才回过神来，如果不抓紧处理话，文件很如堆积如小山，小雨的脚伤已无大碍，张经易的升职，对她来说就是鼓舞，工作比之前要勤快。
　　“真要人命，再这样下去，别说去喝咖啡，连上厕所也没空。”张经易埋头翻阅，向小雨发出抱怨。自从当上副总之后，竟然没空出去泡妞，更加没空通宵玩乐。
　　“你活该要这样，之前玩得太多，现在要补功课。”小雨没声好气，心里面在乐着。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需要一个女人。
　　“你去帮我倒一杯热咖啡，记得要加牛奶。”小雨乖乖去倒，就像服侍少爷那样，在做着分内之事。有人敲响办公室门，敲门声轻温柔，不像男人敲门。
　　“你放到桌子上。”张经易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抬头去看，直接地命令道，他不希望被打扰，小雨一旦兴奋起来，就会说个不停。过去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人没敲门。
　　“谁送过来的花？”小雨惊讶地道，放下手中的热咖啡，好奇地拿起花，竟私自拆开来看。
　　“花？”张经易紧绷神经，放下手中的笔，赶过去看究竟，说不定有新的线索。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该不会又是那个人？”小雨相信自己的直觉，有的女人爱上男人后，要比男人爱女人疯狂。
　　“让我看一下明信片。”张经易命令地道，他比小雨要心急，更想知道对方的身份。小雨拆开花束，眼前散落黄色的郁金香，并没有看见明信片，而从包装纸来看，来自夜落香花店。
　　“这束花没有明信片。”小雨如实地道，再仔细看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不可能，谁藏起了？”张经易翻个彻底，找不到明信片，眼前的花已无存在意义。
　　“你应该感谢送花的人，听说郁金香代表着荣耀。”小雨拿起郁金香，插在桌上的花瓶，饶有兴趣欣赏，女人都喜欢花，就像爱美那样。
　　“既然这样，对方何不直接现身，那样才更加的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