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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84

作品名称:第十个恋人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07-05 22:30:35      字数:7089

  83
  
  王籽玉雪夜回家,披了一身沉重的雪,心里却舒服多了,因为他卸掉了张蓝玉压在他心中的歉疚。王籽玉脱掉羽绒服,在暖气片上烤了一会儿手,暖和而轻松。丢掉一分心理负担,犹如得到一分收获,王籽玉不由得轻轻哼起德国歌,日后可以跟张蓝玉轻松相处。王籽玉想起那位德国女人,于是拨通电话,与她聊起来。王籽玉走后,德国女人很伤感,但她很快调整情绪,愉快生活。
  张蓝玉在王籽玉面前吐露了积存心中的郁积,心里愉快,几天歌声不断。赵生璞觉得奇怪,问她遇到什么好事,张蓝玉说反正不是坏事,依旧歌声不断。既然王籽玉心里有愧疚,而且馋着她的饭,张蓝玉想提高自己的厨艺,赢得王籽玉的喜欢,于是去书店买了一本厨艺方面的书。电视里播放厨艺节目,张蓝玉从不放过,耽误了赵生璞看球赛的机会,赵生璞敢怒不敢言。张蓝玉尝试做各种稀罕菜,学会了不少做菜方法。赵生璞每天品尝新菜,夸张蓝玉的厨艺直线上升,张蓝玉乐不可支。张蓝玉想在王籽玉面前炫耀厨艺,打电话邀请王籽玉来家吃饭,王籽玉知道醉翁之意,担心引起赵生璞不悦,拒绝了张蓝玉的邀请。张蓝玉骂王籽玉不识好歹,把自己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称以后休想吃她做的饭。王籽玉反倒高兴,希望张蓝玉不要食言,张蓝玉气恨至极,不再尝试做新菜。赵生璞的嘴巴上瘾,经不住张蓝玉粗茶淡饭的折磨,说:“怎不展示你的厨艺?日日粗茶淡饭伺候我,我都掉膘了。”
  张蓝玉没好气,说:“你掉膘关我什么事?有本事自己做饭吃。”
  赵生璞看出张蓝玉不高兴,自己又不想做饭,只好忍气吞声。张蓝玉脸色不好,赵生璞询问原因,张蓝玉说别理我,心烦,赵生璞只好不言语。张蓝玉恨王籽玉不理解她的一片好心,恨了几日,自觉没趣,便用好饭伺候赵生璞。张蓝玉上街买菜,路遇王籽玉,王籽玉连忙向她打招呼,张蓝玉扬长而去。王籽玉知道得罪了她,笑着说:“我惦着你的饭,别只做给赵生璞吃。”
  张蓝玉说:“没门!去吃德国女人的洋菜吧。”
  张蓝玉回到家,怒气未消,边骂王籽玉边做菜。赵生璞回家,看见桌上摆满了菜,说:“你要招待客人吗?”
  张蓝玉说:“只招待你,谁让你是我的人,伺候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不乐意伺候吗?”
  赵生璞说:“岂止乐意,感激涕零,你真是我的好婆姨。”
  张蓝玉的心情好转,于是又唱起歌来,难免想起王籽玉。她劝告自己,千万不要理他,免得再受伤害。想起郝美菊想投靠王籽玉,想起李云兰眼中的异彩,想起马月琴的温情,张蓝玉心生妒意,担心王籽玉被他们迷惑,不甘心自己被冷落。张蓝玉不搭理王籽玉,王籽玉乐得逍遥自在,不料接到张蓝玉的电话。
  张蓝玉微笑说:“生我的气吗?”
  王籽玉说:“我不仅不生气,而且很高兴。”
  张蓝玉说:“为什么?”
  王籽玉说:“因为你不理我,所以我很高兴。”
  张蓝玉说:“你有意气我。过去你愧对我,现在依然有愧于我。你是不是找别人说话?”
  王籽玉说:“你知道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自然会找别人说话,何况别人喜欢跟我说话。”
  张蓝玉说:“我知道马月琴旧情不舍,李云兰新情又发,郝美菊更想投入你的怀抱,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那么讨厌吗?”
  王籽玉说:“你不讨厌,倒很可爱,我喜欢你直言不讳的性格。”
  张蓝玉说:“我是一块璞玉,你只注意我粗糙的外表,没看到我内在的瑰丽。如果我敞开胸怀,向你展示我的美丽,你会惊叹。你不愿理我也罢,自有人欣赏我。”
  王籽玉笑了,说:“但愿赵生璞时时刻刻围着你转,我马上要出去,挂了。”
  王籽玉挂了电话,张蓝玉生气,担心他去找李云兰。赵生璞回家,张蓝玉把郝美菊想投靠王籽玉的消息告诉赵生璞,郝美菊让她说服王籽玉,赵生璞摇头,劝她别多管闲事。张蓝玉不高兴,狠狠揍了赵生璞一拳,说:“我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能让人小看我,你给我想办法。”
  赵生璞苦笑,继续看电视。张蓝玉提出邀请王籽玉和郝美菊来家吃饭,赵生璞不反对,张蓝玉连忙给王籽玉打电话,说给他做好饭吃。王籽玉听说有好饭,欣然答应。张蓝玉拉着赵生璞上街买菜,买了一筐菜回家,恰巧路遇杨腊梅。
  张蓝玉说:“什么风把你吹到县城来?”
  杨腊梅说:“回家看家人,路过县城。”
  张蓝玉听说杨腊梅想得到王籽玉,不知是否属实,说:“你别走,来我家,我给你做好饭吃。”
  杨腊梅说:“你不怕我把赵生璞勾走吗?”
  张蓝玉说:“一点不怕,你不是那种人。你想见姓王的吗?”
  杨腊梅说:“我早已跟他一刀两断,不会藕断丝连。”
  张蓝玉说:“我说的是此位姓王的,不是彼位姓王的,分清彼此。”
  杨腊梅说:“你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知道我的心思?”
  张蓝玉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你心里那点事,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老实交代吧。刚才我通知王籽玉来家吃饭,你们见一面,顺便把郝美菊请来,一起喝几杯。”
  张蓝玉连忙给郝美菊打电话,说杨腊梅来家,顺便请王籽玉来,大家共乐。郝美菊听说杨腊梅来了,心中不悦,说不愿与王籽玉相见。张蓝玉说机会难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郝美菊沉吟一会儿,答应见面。张蓝玉把郝美菊要来家的消息告诉杨腊梅,杨腊梅心里高兴。王籽玉进门,看见杨腊梅在座,说:“原来张蓝玉大宴宾客,以为单请我吃饭,还有人吗?”
  张蓝玉说:“当然有,有你喜欢的人。”
  王籽玉说:“谁?”
  张蓝玉说:“郝美菊。”
  张蓝玉和赵生璞忙着做饭,王籽玉与杨腊梅闲聊。王籽玉询问杨腊梅与王洋铁的关系,杨腊梅说彼此不相往来,孩子两边跑。孩子劝杨腊梅跟王洋铁和好,杨腊梅不答应。王籽玉叹息一番,劝杨腊梅回心转意,毕竟是原配夫妻,不要这山看着那山高,其实那山跟这山一般高。杨腊梅不愿听王籽玉的劝导,说起别的事。
  郝美菊走进院子,杨腊梅在屋里大声喊:“大美人!”
  郝美菊手里提着几样东西进门,杨腊梅见状,说:“你来吃饭还是来送礼?”
  郝美菊看见王籽玉在场,含笑示意。杨腊梅把郝美菊拉到沙发上,仔细端详郝美菊,说:“毕竟是当官的人,心气好,衣着好,浑身充满喜气。”
  郝美菊刚烫了头,头发蓬松,面容白净,看起来的确不老。杨腊梅仔细端详郝美菊的穿戴,上身红袄,下身黑色裤子,脚蹬一双高档皮鞋,脖子上围着一条驼色羊绒围巾,浑身透着富贵。杨腊梅自感不如郝美菊,瞧一眼自己的衣服,说:“你比我富贵多了,尽管我也是在官场混的人。”
  张蓝玉从厨房跑进客厅,看见郝美菊与杨腊梅说话,招呼一声,又跑进厨房。王籽玉独自看电视,杨腊梅担心冷落了他,说:“两位女士陪着你,你居然不搭理我们,太高傲!”
  王籽玉说:“你俩热乎,我插不上嘴。”
  杨腊梅说:“我俩都是孤苦人,凑在一起自然要热乎,不然还有活头吗?希望你插话。”
  郝美菊拍了杨腊梅一下,怪她说话放肆。张蓝玉夫妇把一盘盘菜端上桌,拿来一瓶老酒,招呼开席。大家坐定,张蓝玉扫视三位,笑着说:“今天我不是请你们白吃饭,而是要你们痛快说话。谁有话,尽管说,不要闷在心里,机会难得,几位仔细掂量。”
  郝美菊给张蓝玉使眼色,认为她说话太直白,让人难堪。张蓝玉举杯,让大家大口喝酒,痛快说话。杨腊梅喝了一口酒,瞧一眼郝美菊,说:“你看我俩谁年轻?”
  张蓝玉把两人仔细瞧了一遍,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都年轻。你俩各有所长,一个是县政府的官员,一个是地区工业部门的领导,谁都不差。你看杨腊梅像寒梅怒放,香气四溢,不知醉倒多少男人。再看郝美菊,亭亭玉立,玉人一般,倾倒千万男人。”
  王籽玉正在欣赏二人,张蓝玉示意王籽玉开口,王籽玉说:“杨腊梅虽是个女人家,却胜过男人,能夺得地区工业部门的头把交椅,让人刮目相看;面如秋菊,一点都不显老,依旧飘香吐艳。郝美菊官运亨通,让众多男人眼红;面不老心不老,玉人一般,跟姑娘时相差无几,是朵不败的鲜花。”
  王籽玉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羊绒围巾,身着蓝色西装,精神饱满,跷着二郎腿,乐呵呵地瞅着二人。杨腊梅眼神闪烁,郝美菊眼神恍惚。张蓝玉将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怨恨王籽玉卖弄风情。
  杨腊梅说:“花开能有几日红,我们都不年轻了。我和郝美菊都是不完美的人,期望男人抛媚眼,让我们二度花红。”
  郝美菊说:“杨腊梅芳心不老,比姑娘时还急,眼都急红了。我是一朵残花,谁能瞧得上我?即便我心有七分热,人却看作三分凉,心强命不强,随天意吧。”
  张蓝玉说:“郝美菊的话不中听,杨腊梅的话才是心里话,听着热乎。我直言,王籽玉孤身一人,很寂寞,不妨二选一。”
  杨腊梅和郝美菊一齐眼巴巴地瞅着王籽玉,王籽玉喝了一口酒,笑着说:“引几句古诗作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张蓝玉说:“别文绉绉的,通俗点,实话实说。”
  王籽玉说:“意在诗中,你自然清楚。”
  杨腊梅说:“王籽玉是何等人,一心在花中挑花,岂把我俩放在眼中?”
  郝美菊说:“我俩不是剩茶剩饭,是台面上的人,不愁找不到中意的人。”
  张蓝玉说:“缘分在天,也在你们各人手中,谁能把握缘分,谁是聪明人。”
  三人没想到张蓝玉有如此高论,各怀心思,欲言却止。赵生璞拍一下张蓝玉,感叹月老不好当,枉费心思,张蓝玉却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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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郝美菊和杨腊梅面前,王籽玉不为所动,婉言拒绝,张蓝玉骂他不顾同学情面。赵生璞责备张蓝玉强人所难,不合情理。王籽玉把两位昔日恋人拒之心外,心里坦然。张蓝玉声称不给王籽玉做好饭吃,王籽玉付之一笑。为了丰富生活,张蓝玉参加县里的大妈合唱团。过去在农村教书时张蓝玉经常教学生唱歌,且识谱,嗓子也行。节后天气依然很冷,张蓝玉穿着羽绒服蹦蹦跳跳去唱歌,赵生璞在身后偷着乐,笑张蓝玉童心不老,一眨眼就变成个大妈。
  张蓝玉盼望看到李云兰,却总看不见她。李云兰嫌天冷,担心伤了身子,因此在沙发上消遣。张蓝玉扫兴,只好认真唱歌,力争唱出水平。回家后张蓝玉依旧咿咿呀呀唱个不停,赵生璞装作没听见,依旧耐心看电视。张蓝玉自觉唱歌能力不错,要求给赵生璞唱几首歌,让他评点。赵生璞不愿打击妻子的积极性,将电视声音拧低,耐心听张蓝玉唱歌,张蓝玉连唱几首歌,兴致不减。
  赵生璞说:“将你的唱歌水平跟我的书法相比,孰高孰低?”
  张蓝玉说:“风马牛不相及,能比吗?如果真要比,给你的书法打八分,给我的唱歌也打八分。”
  赵生璞说:“你高抬自己了,好好练歌去吧,过段时间再来跟我比。”
  张蓝玉生气,认为赵生璞有眼不识金镶玉,看不起自己的老婆,说:“休想让我给你做好饭吃。”
  张蓝玉唱歌不辍,自得其乐,跟大妈们越唱越起劲。王籽玉从合唱团前面走过,张蓝玉立即停止唱歌,目光盯着王籽玉。几天没见王籽玉,张蓝玉兴奋,担心王籽玉脱离她的视野,便悄悄溜出人群,尾随而去。王籽玉想去商店买东西,走到公园附近,听见身后有人喊,回头看见张蓝玉。
  王籽玉说:“你不是在唱歌吗?”
  张蓝玉说:“唱累了,跟你一起消遣,走,进公园游览。”
  阳光明媚,公园里柳丝低垂,几棵柏树身着绿装,静静地等待游人。因天冷,亭台楼阁冷落,只有几个游人,两人在向阳的地方漫步。这里有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侧是垂柳。王籽玉围着一条红色羊绒围巾,热烈而潇洒。
  张蓝玉说:“你的西装好看,那条围巾更好看,自己挑选的吗?”
  王籽玉犹豫一下,“嗯”了一声,其实这条围巾是马月琴年前送给他的春节礼物。张蓝玉羡慕王籽玉的着装风格,说:“当年你素妆淡服,现在居然喜欢浓妆艳服,一个地道的老来红。”
  王籽玉说:“我从德国归来,如果把我的装束放在德国,只是次等装束。德国男人爱整洁,有绅士风度,我喜欢德国男人。”
  张蓝玉说:“跟你散步有一种特殊感觉。”
  王籽玉说:“喜爱?厌恶?”
  张蓝玉说:“明知故问。多年前我只给你做过饭,没有跟你散步,真遗憾。要是现在天天跟你散步,那才叫恋爱,当年委屈死了。”
  王籽玉说:“你没有跟赵生璞一起散步吗?”
  张蓝玉说:“没有。跟他恋爱后很快就谈婚论嫁,成了他的人。跟他散步是婚后的事,真没劲。”
  王籽玉说:“先结婚后恋爱是国人的传统,没什么不好。婚前卿卿我我,婚后劳燕分飞,大有人在。赵生璞对你好,你应该满足。”
  张蓝玉说:“你真不懂女人,亏你在国外溜了一圈。哪个女人不喜欢浪漫?女人说不喜欢浪漫,那是骗上帝的话。当年我真想拉着你的手在月下散步,在阳光下奔跑,甚至让你搂着我。”
  王籽玉吃惊地看着张蓝玉,说:“天哪!你太超前了。那时我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只敢跟女孩子说笑,不敢动手动脚。你的想法超时代,太可怕,不怕人笑话你吗?”
  张蓝玉说:“那时毕竟是姑娘,有点怕,而心里的欲望难克制。那夜在寺庙天那么冷,你都不省得给我一点温暖,太冷酷。日后你要娶妻,无论娶谁我都高兴,因为与我无关。”
  王籽玉说:“真话?”
  张蓝玉笑了,说:“果真看见你跟别的女人结婚,心里一定酸溜溜的,哪有跟我结婚舒服。”
  张蓝玉紧挨着王籽玉漫步,走到一处僻静处,张蓝玉停住脚步,仰头望着王籽玉,眼里流露出期待的目光。王籽玉洞穿张蓝玉的心,说:“胡思乱想!”
  张蓝玉说:“是正经想法。当年你欺骗了我,现在要补偿,用洋人的礼节,拥抱我。”
  王籽玉环顾四周,发现无人,说:“拉一下手,满足吗?”
  张蓝玉生气,说:“真小气!”
  王籽玉伸出手,张蓝玉握住王籽玉的手,说:“拥抱!”
  王籽玉轻轻地拥抱一下张蓝玉,张蓝玉却紧紧抱着王籽玉,说:“真幸福!”
  王籽玉说:“在国外拥抱是很普通的礼节,没什么,权当你是德国女人。”
  附近来人,王籽玉说来人了,挣脱身子。张蓝玉气愤,独自走出公园,王籽玉紧追几步,张蓝玉不回头。
  王籽玉大声说:“小孩子脾气!”
  王籽玉觉得张蓝玉任性,一笑置之。王籽玉上街,遇到王洋铁,两人许久未见,格外亲切。王籽玉连忙给李纹银、白丝铜和刘小金打电话,几人走进一家小餐馆,谈起王洋铁的婚姻。白丝铜认为杨腊梅不顾王洋铁的感情分手,太势利。李纹银劝王洋铁主动与杨腊梅和好,免得孤独。刘小金却鼓励王洋铁另找他人,让杨腊梅看着眼酸。王洋铁笑眯眯地听着大家说笑,不置一词。王籽玉劝王洋铁给大家表态,到底有何想法。王洋铁说如果杨腊梅不回心转意,他绝不求和。王籽玉愿意规劝杨腊梅,王洋铁阻拦,说让她熬几年再说。王籽玉看出杨腊梅对他有意,但他必须顾及王洋铁的感情。当年王洋铁在农村,杨腊梅主动追求他,而今王洋铁有一份工作,杨腊梅却抛弃他,大家颇为不满。白丝铜夸马月琴对李纹银特别好,为李纹银积累了家财,同时也夸奖自己的老婆。刘小金说他采用巴结老婆的战术,老婆服服帖帖。王洋铁讥笑王籽玉年轻时风流潇洒,到头来孤身一人。王洋铁劝王籽玉娶郝美菊,李纹银说:“多年前郝美菊抛弃王籽玉,我曾说她迟早会后悔,如今应验了,怨不得别人。”
  白丝铜和刘小金极力反对王籽玉接纳郝美菊,主张王籽玉与王韵竹交往。白丝铜提议大家去欣赏赵生璞的书法,说赵生璞的书法进步大,于是一起来到赵生璞家。张蓝玉看见王籽玉随几人来家,既生气又高兴。赵生璞吩咐张蓝玉沏茶,张蓝玉沏了几杯茶,把茶递在每个人手里。王籽玉看出张蓝玉还在生他的气,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好香的茶!”
  张蓝玉瞪一眼王籽玉,说:“那就多喝几杯。”
  白丝铜提出欣赏赵生璞的书法,赵生璞谦虚几句,便拿出最近的书法作品。白丝铜和李纹银称赞赵生璞的书法又有长进,刘小金却说赵生璞的书法还欠火候,需在字的神韵上下功夫,赵生璞点头。听见大家赞扬赵生璞的书法,张蓝玉乐呵呵的,一趟一趟地给大家添茶。平时张蓝玉自夸厨艺好,但很少有人品尝她的饭菜,因此无缘得到夸奖。赵生璞在大家的赞扬声中颇为得意,邀请大家经常来指点。张蓝玉本想让大家品尝她的厨艺,看到家里没几样菜,便打消了主意,不料王籽玉却说:“赵家夫妇各有所长,赵生璞擅长书法,张蓝玉擅长厨艺,她做的饭菜真香。”
  大家一齐看着张蓝玉,希望她证实王籽玉的话,赵生璞笑着说:“我家张蓝玉的厨艺的确不错,当年正是她的厨艺吸引了我,现在厨艺大有长进。”
  受到王籽玉和赵生璞的夸奖,张蓝玉高兴,说:“厨艺是我的看家本领,恐怕几位夫人合在一起也比不上我。今天家里没菜,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品尝我的饭菜,一定让你们大饱口福。”
  刘小金说:“张蓝玉偏心眼,只请王籽玉吃饭,不请我,我表示强烈不满。”
  张蓝玉说:“你自家有老婆伺候,还想让别人的老婆伺候,太贪心。王籽玉单人匹马,我理应照顾他。你官大心眼小,丢人!”
  张蓝玉的态度好转,王籽玉坦然,生怕再得罪她。
  王籽玉为县城春节后的热闹所迷,到处看秧歌、看戏、赶会子,忙得不亦乐乎,不料张蓝玉打来电话,要求相见。王籽玉摸不透张蓝玉的心,不知她打什么鬼主意,拒绝了张蓝玉的要求。张蓝玉生气,立即挂掉电话。王籽玉笑了,依旧去看热闹。半天后张蓝玉又来电话,说如果不见面,休想再吃她的饭,王籽玉只好答应张蓝玉的要求。张蓝玉走进县城的广场,广场里人头攒动,即将开始扭秧歌。王籽玉寻找张蓝玉,发现她站在广场边的一棵柏树下。
  王籽玉说:“赵生璞呢?”
  张蓝玉说:“出去了。”
  王籽玉说:“这不让我不仁不义吗?”
  张蓝玉说:“这里人山人海,我们不是约会,是见面。那天要不是你夸我,我才不愿理你。我欠大家的一顿饭,都是你惹的祸,今天补偿。”
  王籽玉笑了,说:“见面就算补偿吧。有话快说,天冷。”
  张蓝玉说:“我不急你倒急。当年你欠我的一份情,是不是?”
  王籽玉说:“几十年了还记在心,小心眼,就此了了吧。”
  张蓝玉说:“说了就了吗?债好还情难还,你欠我的情,必须偿还。”
  王籽玉说:“我跟你拉手拥抱,还了你的情,你甩手走了,不理我,你欠我的情。”
  张蓝玉说:“那我还你这份情,要吗?”
  王籽玉说:“要。”
  张蓝玉说:“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王籽玉说:“行。”
  张蓝玉神秘地说:“我请你到酒店去。”
  王籽玉说:“你——”
  张蓝玉说:“怕了吗?孬种!”
  王籽玉说:“我是讲仁义的人,你不能让我陷入不仁不义之地。赵生璞是我的同学,同学之妻不可欺。”
  张蓝玉说:“玩笑而已,你倒当真。我是守节女人,贞节跟我的生命一样宝贵。”
  张蓝玉鄙视王籽玉,扭头向山下跑去,王籽玉望着她的朦胧身影,呆呆地站在寺庙门口,自语:“好泼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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