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古城之夜

　　自从刘芳不时来工作室转转后，原老师觉得，工作室再也不是他放松的私人空间了，所以也格外地注意起来了。
　　回家之前，必先要自检一番毛衣上没有没沾头发这样的事，虽然肖雅来得及少，但小柳还是常来，只要是女人的头发，刘芳肯定又会疑虑重重，到时又要旁敲侧击。
　　这天下午，原老师正在习字，小柳又敲开了工作室的门，一进门就开始哭：“原老师，怎么办呢，凌刚被抓起来了！”小柳惊慌无助地说道。
　　“怎么回事？你先别哭，慢慢说。”原老师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把纸巾递给她，又去给她倒了茶。
　　小柳缓了好一会儿，喝了几口茶，这才慢慢把事情讲给原老师听。
　　原来，凌刚去了那个合伙人老家后，在他老家守株待兔，整整守候了十多天，才逮住了他要找的那只“兔子”，没问三七二十一，先狠狠地给了对方一拳。
　　这些年凌刚轻易也不和别人动粗，这次因为愤怒力道没控制好，一拳挥过去，那人直接倒在地上了，头不偏不倚地正好撞到了路牙上，后脑勺出血了，凌刚也没料到他这样不经打，急忙打120送到医院，人到现在还没醒，凌刚也被关进看守所了，说是涉嫌故意伤害。
　　消息传到小柳这里，她那里有什么主意，就哭着找到原老师了。
　　原老师听完原委，叹息了一声，说：“现在就希望被打的那个人醒过来，只要人没有大碍，后果不太严重。你且放宽心，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咨询律师，做好各种心理准备。”
　　小柳点点头，原老师拿出手机，给他的一位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对方是经验丰富的律师，联系好之后，就把电话和地址给了小柳，让小柳去咨询他，现在解决问题要紧。
　　小柳的眼里满含着感激，不住地对原老师说着“谢谢”，原老师让她不要见外，他和凌刚是朋友，再说，小柳是他的半个学生呢，都不是外人。
　　临走之时，原老师叮嘱她见到律师要如实讲述就行，其它的就听律师的，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把她送出门去。
　　原老师目送着小柳出门的身影，她窈窕的身影此时在他看来就是弱不禁风，他心里对她充满了怜惜，这是一种强者对弱者天然的同情，并由然生出一种想要帮助她的欲望，同时，这里面也包含着纯净的真诚。
　　原老师有时也在想一个问题，男人是喜欢美女，但往往这种喜欢还是不一样。前几天他在网上看到一个网红的直播下面的评论，觉得有些意思：“你长得那么美，身材又那么好，可是为什么我竟然对你没有一点想法呢？”这显然是一个男人的评价。
　　后面跟了一串的评论，都有这个感觉。原老师也觉得挺有意思，就仔细地看了一个网红的直播，她说的脱口秀很有特色，妙语连珠，穿得也很时尚性感，只是才华横溢中有些霸气侧漏，他明白原因了。
　　女人最大的魅力是温柔，温柔如水的性情能使男人融化，心若是柔软了，爱必定是相随的，眼睛里也会不由写满了深情，他的心就已经被她牢牢地抓住了。只要想起她，联想到的都是美好的事物。
　　刘芳身上就是缺乏这种柔情，有时他想浪漫一下，刘芳总是不解风情，他也就觉得无趣了。不过他习惯了，如果刘芳突然温柔起来了，变了个样子，原老师觉得他一定会害怕的。
　　他又想到肖雅，她才是他理想中的女人，可是，肖雅最近业绩做得特别好，他为她高兴之余也觉得她和过去比有些变化，她现在做事说话比过去果敢爽利了，说话时的语气和眼神都流露出专业和自信，她的内心越来越有力量了，变得更加强大了。
　　他隐约觉得，她离自己会越来越远。她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再也不是过去无所事事地来他这里打发时间的清闲女人了。
　　一个女人的视野越是开阔，她就越不会执著于一人一事，也越不会沉迷在某一个人的感情世界里。世上大多的感情纠葛，都与双方的忙闲有关。
　　想到这里，原老师心里有了几分若有所失的惆怅，他不由得又想念肖雅了，他给她发了微信，很久过去了，她才回他：“在西安开会。”
　　“什么时候去的，开几天？”原老师问。
　　“下午刚到的，三天。”肖雅简短地回道。
　　“我很想你，宝贝。”原老师大胆地说，因为这会他不担心她的信息被家人看到。
　　“我也是。”肖雅回到。因为是打字，原老师无法感受到她的热度。或许她此刻正在忙，于是，他就再没给她发微信了。
　　正在原老师怅然若失之时，他们系主任打来电话，说明天在西安某高校有个学术交流会，问他想不想明天去，想去的话和他一起去。
　　原老师平时并不热心参加此类会议，除非是全国性的，他才会考虑。系主任了解他，但原老师作为他们系上在学术上最有影响力的，每次都在被邀请的行列里，所以主任每次都会先征询他的意愿。
　　系主任见老原一口答应了，颇感意外，然后笑着说那太好了，让他把家里安顿好，总共去三天。明一早他去原老师小区门口接他。
　　原老师回到家给刘芳说了一下出差的事，知道他和系主任一起去，很是高兴，鼓励他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
　　到了西安后，原老师想给肖雅一个惊喜，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位置发给她。
　　果然，肖雅的信息马上回过来了：“你来西安了！”
　　“是的，来看你。”原老师故意逗她。
　　“天呐”肖雅不知是惊叹还是紧张。
　　“哈哈，我也是来开会的，刚到。晚上有时间吗？”
　　“今天晚上刚好结束得早，六点以后就没事了。”肖雅说。
　　“太好了，那我六点多去找你，咱们去逛去，把位置发给我。”原老师高兴地说。
　　两人约好后，肖雅就在想，怎么和陈静说这件事。这次是她和陈静一起来开会的，两人住在同一间房子。
　　肖雅想了一会儿，就直接对陈静说，她有个朋友刚打电话说他也在西安，约着一起逛逛，六点后他就来这个酒店找她。
　　陈静习惯性地问了一个这个朋友是客户吗？肖雅犹豫了一下，就说是原教授，上次刚买过保险，他恰好也在西安开会，就一起逛逛。
　　“挺好的，你去吧，维护好这个优质客户，他周围那么多资源，只要他想帮你，用不了多久，也会经营出一个像公务员那样的资源圈子来。”
　　“嗯。”肖雅答应着。
　　过了一会儿，陈静去洗澡了，她的手机微信不停地有消息闪烁，肖雅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虽然锁屏着，但消息一响的瞬间还是可以看到最上面一条消息。
　　微信名是“周局”，这显然是备注的真实名称，肖雅只是瞥见了三个拥抱的表情。
　　肖雅赶紧远离了陈静的手机，躺在自己的床上随意翻看朋友圈。她看到陈静发了一个她又来西安培训的动态，并配上了上课时的场景。
　　很快，陈静就从浴室出来了，她已经吹干了头发，裹着浴巾，背对着肖雅在穿内衣，两人一边闲聊着，肖雅告诉她手机不停有信息进来，陈静只穿好了内衣内裤，就忙着先回了信息。
　　肖雅无意间抬起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陈静，发现她的内衣特别性感，尤其是内裤，从后面看竟是透明的，一览无余……她急忙收回了目光，接着翻朋友圈动态。
　　收拾好之后，陈静告诉肖雅下午下课后她要去看她舅舅，今晚就不回来了，让她一个人注意安全。
　　那天晚上，肖雅和原老师去逛了古城有名的小吃集聚地——回民街。回民街的晚上正是热闹的时候，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各种小吃琳琅满目，诱人的香味不时冲击着食客们的味蕾，外地游客特别多，两个人手拉着手，穿梭在如织的人流中，置身于各色游人中，这里远离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地，有说不出的轻松感。
　　原老师和肖雅都喜欢吃特色小吃，可以说今晚是宾至如归了，不一会儿，肚子就饱了，再过了一会，手里也提满了吃的。大包小包的回到了肖雅所在的酒店。
　　那晚，是他们真正相守的一个完整的夜晚，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痛快淋漓，两人缠绵在一起，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早上起来，在收拾残局的时候，原老师怕留下什么痕迹，就顺手把安全套的袋子装进裤子口袋，准备出去找个垃圾箱扔掉。
　　接着，原老师就打车去了开会的地方，肖雅去洗了个澡，慢慢地收拾好自己，下楼吃完早餐，快到开会时候的时候，陈静才匆忙赶回酒店。
　　她满面春风，看上去心情极好。对于昨晚各自的详细情况，两人很是默契，都没有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