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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探虚实云庄深夜造访 透实情七叔全盘托出

作品名称:九九女儿娇      作者:半川柚子      发布时间:2023-03-08 13:59:07      字数:3108

  李云庄被一泡尿憋醒,睁开眼,屋子一片漆黑,只有窗子是一方蒙蒙的灰白。她觉得半边身子发麻,翻动一下,肚子却“咕噜噜”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已睡了十几个时辰,肚子早空空如也了。
  李云庄慢慢坐起身,意识也渐渐地清醒,知道不是睡在自己屋里,而是在李桂花的阁楼闺房里。她摸索着下床,借着窗子微弱的亮光,摸索到门口轻轻去拉,门从外面锁着。内急越来越紧,她赶忙摸索到窗前轻轻推了推,还好,一扇窗格子被推开。李云庄探出身子看了看,外面没有蹬脚的地方,也没有可攀爬的东西。以李云庄的身手,跳到窗外,不费吹灰之力,但那样会暴露自己。于是,她缩回身子,双手抓住窗框,慢慢伸出双脚,慢慢褪出身子,双手交替着扒住窗台,一松手,吊着的身子便轻轻地落在地上。
  李云庄去茅厕排空肚子,感到更加的饥饿,小偷一样悄悄遛进厨房,吃了两块凉馍,站在院子里看看天上隐隐约约的月亮晃,还不到三更时分,便想再到各处找一找证据。
  住进大房子这几个月,李云庄找遍了祠堂的各个角落,连李佩显的卧室也光顾了,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是自己的方向错了?她不止一次地试问过自己,却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不行,一直这样漫无目的地被动寻找,可能永远也找不到想要的证据。
  怎么办?七叔,对,找七叔帮忙,兴许七叔知道一些实情。
  七叔李军义是老族长的儿子,也是父亲李军年要好的堂弟,经常来家走动。李云庄记得,七叔每次来家,都会给她带一点好吃的,令她倍感亲切。隔了这些年,可能会生分,但有原来的感情在,可能还会帮自己。李云庄决定探一探虚实。
  为防撞见人,李云庄折回厨房找一条手巾蒙住面,悄悄绕到屋子后面,轻轻一跃,站在院墙上,又一跃,便跳到了祠堂外面。
  七叔家住在寨子的西坡上。小时候去玉红家玩,经常从他家门口经过,李云庄对七叔家的位置和房屋结构记忆犹新。主房是三间瓦房,厢屋是三间草房。厢屋一头是厨房,一头是牛屋。七叔住主房的东头那间,两个儿子住西头那间。
  那时候,七叔一家是可以去住大房子的,但老族长不允,也就一直住着自家宅子。
  李云庄回头看了看身后,确认没有尾巴,扒住院墙轻轻一僦,爬上墙头,又轻轻一跃,跳进院子,贴着墙根走到东头的窗子下,轻轻地叩了叩,不见应,又叩了叩。
  “谁?”李军义听到动静,以为是院子里进了贼,听清是叩窗声,知道不是,才出了声。
  李云庄压低声音说:“七叔,是我,庄儿!”
  李军义问:“你不是进京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云庄说:“走的不是我,快开门,进屋再说。”
  七婶摸索着点亮油灯,李军义麻利地穿好衣裳,掌灯过来开了门,说:“快进来!”
  李云庄忙闪进屋,回身关上门,扯下蒙面的手巾,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说:“耽搁七叔七婶的瞌睡了。”
  李军义说:“说啥外气话,快坐!”
  李云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他们调了包,去的人是李桂花。”
  李军义问:“你半夜三更来找我,有啥事?”
  李云庄说:“我这次回来,想知道我爹妈的下落,弄清楚当时我们家为啥被撵出寨子,为啥刚出去就遭到土匪劫杀,可寨子的人都躲瘟神一样躲着我,现在明的我又被送走了,暂时露不了面,我知道七叔一直在暗地里保护我,所以才敢来找七叔,想请七叔帮帮我。”
  李军义说:“我该咋帮?”
  李云庄说:“你知道我爹妈的下落吗?”
  李军义说:“当时土匪杀来,一些族人们要去救你们一家,族长害怕土匪杀进寨子,紧闭寨门不让出寨,直到第二天,我们才去到码头,可除了看到地上的血迹,一个人也没有找到,几天后,人们在十几里外的阳河边发现了你爹的尸体,我和你的几个近门叔伯把他抬回来,埋在寨东边的土岗上,你妈的尸首始终没有找到,只好埋了一个衣冠冢。”
  李云庄说:“黄土岗上那么多坟,哪是我爹妈的?”
  李军义说:“族长说你爹死得凶,不让进李家祖坟,只好将他们埋在坟园的西边,那一片就两棺坟,一去就能看到,明天我带你去。”
  “你知道那些土匪是哪儿的吗?”
  “不知道,后来,族长说他打听了很长时间,才知道是芦山寨的土匪,可大家都觉得不像。”
  “为啥?”
  “芦山寨上的土匪很少打劫穷人,咋会打劫你家?”
  “不是芦山寨,会是哪儿的?”
  “这正是大家困惑的,这方圆几十里,只有芦山寨那一窝土匪,外地土匪咋会跑远路来咱这儿打劫,再说,黑道也有黑道规矩,各有各的地盘,一旦谁越了界,必然引起火拼。”
  “会不会有暗匪,白天是普通人,夜里出来打家劫舍?”
  “我也这么想过,可杀你们一家的土匪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你再说说我们家是为啥被赶出寨子的,我那时太小,只记得我家在寨子里住得好好的,突然就被赶出去了。”
  “寨子的人谁都知道,你七叔咋会不知道。”李军义顿了一下,说:“知道是知道,总觉得你妈不是那样的人。”
  李云庄急急地说:“快把事情经过细细给我说说。”
  李军义取下挂在界墙上的长杆烟袋,摁满一锅烟末,就着油灯吸着,把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最后说:“我怀疑我父亲的死,与你母亲被捉奸和你家被劫杀有着密切的联系,可就是找不到一点线索。”
  李云庄说:“俗话说,蠓虫过去都有个影,事情做得太严密本身就是一种漏洞,这说明七叔的怀疑是正确的,也印证了我的怀疑。”
  李军义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有想好,但我需要七叔的帮助。”
  “如果我们的怀疑是真的,你们一家的劫难都是因我家而起,我不帮你,还算是人吗?你说,要七叔怎么帮?”
  “近一段时间,他们一定会更严地看管,我只能夜里出来,所以,我想让你想办法明里搅一搅,让他们动起来,这样他们才会露出破绽,我们才能有机会破这个局。”
  李军义说:“我有一点担心,一旦族长真与土匪有联系,搅过了头,招来土匪怎么办?”
  李云庄顿了一下,说:“这个不用担心,有人会暗中帮助你们。”
  李军义说:“这我就放心了。”
  李云庄说:“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去,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李军义将李云庄送出大门,看着她那苗条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才回身闩了大门和堂屋门。李军义有些兴奋,没有了一丝睡意,坐在油灯下吸烟,一袋接一袋,越吸越兴奋。烟袋是父亲留下的,两尺多长的杆,玉嘴铜锅,玉是绿玉,光润剔透,看得见烟嘴黑黑的烟芯,铜锅核桃般大,金黄铮亮,烟布袋绣着荷花图案,袋口的绳子上穿着一个玉班指,正好起到扎口的作用。父亲在世时,这烟袋就是族长权力的象征。父亲整天把烟袋搭在肩头,烟杆在后,烟布袋在前,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那班指玉光熠熠。父亲入殓时,族人要把烟袋一并放进去,母亲说:“给义娃留个念想吧!”烟袋便留了下来。那时候,李军义还不会吸烟,父亲蹊跷的死因,令他纠结,李军年一家遭劫,又令他感到后悔和愧疚,心里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整个人几乎要被压垮了。就是那个时候,李军义学会了吸烟,可这只长杆烟袋再不是族长权力的象征,他恨自己无能,没能找出父亲的死因,还连累了自己最要好的堂兄一家。
  李军义叩掉吸过的第三锅烟灰,正要再挖第四锅,李董氏在里屋叫道:“鸡快叫鸣了,还不睡!”
  李军义挂起烟袋,端着油灯进到里屋,像个听话的孩子脱衣躺下。
  李董氏吹了灯问:“半夜三更,庄儿来干啥?”
  李军义说:“问问她爹妈的一些情况,想让我帮她一点忙。”
  李董氏说:“她一个毛妮子,还想翻翻天?”
  “我看她有这个意思。”
  “就怕她没这个本事,弄不好连小命也给丢了,咱可别蹚这个混水。”
  “我已经应承了。”
  “她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是一大家子,敢把老娘搭进去,我跟你没完!”
  “她说暗中会有人帮衬。”
  “日哄人的话你也信,若要有人帮衬,她还找你干吗?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知动动脑子!”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可怎办?”
  “你还在暗地里保护着她,别让人再祸害她就行了,千万不能蹚那个混水!”
  “睡吧,让我想想再说。”
  “想啥?按我说的做!”
  两人不再说话,少倾,屋里响起李董氏此起彼伏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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