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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品名称:有梦无人省      作者:朱珏      发布时间:2023-02-13 08:34:58      字数:3033

  最近王舒冉被项书记训斥两回了,说她接电话太慢,工作不认真。王舒冉都没作申辩,她知道如果申辩也不会被谅解,反倒会招来更多的批责,忍着吧,谁让我得罪他了,王舒冉心里暗自地想。
  王舒冉又收到张柯桢的来信,她迟迟不敢拆信,不知他是怎样的态度,心中忐忑不安,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意和苦衷。王舒冉是不想寄予那不可希翼的,不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舒冉:收到你的信,我心喜若狂,急不可待地拆开。我一向是很自信的,却被你数行文字给瞬间击溃,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不堪,一下子想起你拒绝那个相亲对象时说的话,当时我还心存窃喜,就差一点没对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了;不曾想到,我也成了那个曾让我动一丝怜悯的人。你能这样的理性思维,让我的心降到冰点。我是理智的,可我现在却做着不理智的事,那是因为我动心了,我爱上了,我的胸中在燃烧着,而你能这样冷静,说明你心不似我心。不是我高看你了,是我高估自己了。
  我很难过,难过的不是被你拒绝,而是我无法浇灭已被点燃的这把爱火。当我冷眼旁观时,总是轻蔑的笑别人愚蠢痴情,原来我也是其中一员。我反复回忆着我们相处时的细枝末节,我不相信像你所写的那样,本不该这么突兀的示爱,也许是我吓到你了,只因为我们不在一起,所以急切的想确立我们的关系,再说面对你我无法流畅的表达,我只想确认你的心。
  我见你的第一个晚上就确定了,我要找的人原来就是你。你或许会觉得是我骄傲的自尊心受打击了,所以说出上面那些话,其实和胸中汹涌的情和无法分解爱的苦闷相比,傲气又算得了什么!怎么办?我无法平复我的心,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你的身影,心中所想的都是银河水库,夜里空对楼宇烛光,感觉日暮途远,力竭技穷,无可奈何!“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
  王舒冉读着信,心中五味杂陈,像他这样的条件和出众的容貌,既冷俊又温存,既儒雅又潇洒,深邃的双眸,泛着迷人的光,没有哪个女子不为之所动、为之倾倒。而这个人是这样的倾心于她,这是多么值得骄傲和期盼的事,食堂的刘桂芝那么漂亮,百般殷勤,他都漠然视之,还说她妍皮痴骨。而王舒冉觉得自己没有美貌,没才华,没家世,凭什么驾驭得了这样出众的人。但是自从张柯桢走后,她总是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那甜蜜的、温暖的、羞怯的瞬间萦绕心田。可是她没有勇气接受这份沉重的爱,有一句话总是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凡是使人幸福的,终究又会变成他不幸的源泉。”申小君的姐姐,找了一个上海的对象,两个人爱得火热,最终因男方父母的反对而分手,还做了人工流产。她的痛苦也只是填补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到现在还没找到对象,王舒冉真的害怕那样的结局。张柯桢的父母不会接受的,他能抗争多久?也许是他被激情冲昏了头,丧失了理智的思考能力,激情过后呢?王舒冉不敢再想下去。人生在世,爱情固然重要,但并不是不可或缺,更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一定要坚守,不能轻易沦陷,她这样警戒着。
  上午,王舒冉值班,周杰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小布袋瓜子递给她:“昨天晚上炒的。”
  自从上次转交信件到现在,他是第一次来找王舒冉。她接过瓜子说:“谢谢,你坐吧!”她坐回工作台并问:“今天不忙吗?”
  “一会儿跟温科长还有你爸去工地。”
  王舒冉接转一个电话之后,周杰说:“你忙吧,我下去了。”这时周杰一推门,冷不防看见丁丽华就站在门口,他楞了一下,然后点头笑笑走出去了。
  “干嘛急着走哇!我来了你就走啦?”
  “我还有事!”周杰的声音已在门外了。
  “进来坐吧!”王舒冉说。
  丁丽华拿起桌子上的瓜子,“这是他给你的?还是你有面子,我们科室谁也没分给一粒,我看着他拿着袋子出来才跟过来的。”
  “他说是昨晚炒的,给我拿点来吃。”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丁丽华突然带有责难性的语气问。
  “这是哪里的话!”王舒冉急了,“我和他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那他为什么只给你瓜子吃呢?”
  “你有时也给我带东西吃嘛,都是同事。”
  “上次他跟我说他心里有人了,这个人难道不是你吗?”
  “我对他真的没那个意思。”王舒冉确定地说。
  “没那个意思还和他走得这么近,你知道我喜欢他的。”丁丽华委屈地说,好像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王舒冉摘下耳麦,起身走到她跟前,“好的,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只要你不跟我争,我一定能追到他。再说你又不喜欢他,就断了他的念想。”
  “好!”王舒冉又去接电话转头说:“瓜子你拿去吃吧!”
  丁丽华转悲为喜,高兴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拿起瓜子匆匆下楼了。
  回到工程科,丁丽华举着手中的瓜子袋说:“王姐给我的瓜子。”接着她便每人有份分给大家吃,还给了周杰。她见周杰脸色难看,一声不吭,心里暗自高兴。
  早上还尚好的天气,王舒冉坐在三楼,不知何时有一种声音在刺激着她,那就是绕着楼房哀诉的风,她好像听见风在说:“我好累呀,让我歇歇脚吧!”抬眼望去,只有绿森森的松柏——远处也只是一种颜色,雪覆盖着大地,有时王舒冉觉得这座大楼仿佛成了风魔窟一样,不是咆哮怒吼就是凄苦的哀鸣,这种声音扰得她书也看不下去,觉也睡不安稳,窗外没有风景可观望,她仍站在窗前茫然地望着,也只有这松柏,冰霜恣虐,终岁端正!——而周围的世界太熟识了,已不能激发她麻木的神经,视觉的疲劳和积压,心底的河流受阻,只剩一池平静的、没有波澜的死水。这样团团如磨牛的日子,就是她的生活。而现在却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寂寞和苦楚,成了一个折磨人的精灵,处处把她追逐,爱是这般滋味,平静的日子变得难以忍受。因为她只能暗藏相思情,勿使露声色!
  晚上,王舒冉在看《古文观止》,在读到两晋时期的文学家李密《陈情表》时,被他那从肺腑中流出的真情感动得流泪。文章情理交融,句句念情,自然流露中释放出辛酸和无奈。她正在聚精会神的抄录文中的成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急于星火、日薄西山、结草衔环、乌鸟私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听见门卫老崔的声音,“招待所着火了,快点、快点!”她一听急忙开门跟着他往楼下跑,值班的老杨在楼梯口等着,她想一定是她和马丽的房间,因为招待所没有客人。她跑到走廊的尽头,果然是她们的房间,打开门一股浓烟涌出,开灯一看,马丽的床上一片红,不是明火,是棉被着了,她用手捂住鼻子上前拔下电源插头,老崔和老杨接来几盆水泼在床上,她把窗户打开通风散烟。
  “电热毯起火了,幸亏你们发现得早。”王舒冉感激地说。
  “我从小会议室出来,闻到一股烟味,走过来一看是210房间。我想你有钥匙,才去三楼叫你,老杨还在看电视,听我喊他才出来。”老崔描述着。
  “马丽去南岗了,现在几点了?”王舒冉问,老崔看一眼手表,“十点零十分。”
  “她也快回来了,这块等她回来处理,你们先看电视去吧!”王舒冉说。等到烟放的差不多了,屋里已像外面一样冰冷。王舒冉几次跟她说,人不在别开电热毯,她为了回来被窝是暖的,总是开着。马丽常常去南岗玩麻将深夜回来,王舒冉说她不会享受,冰天雪地的来回跑;马丽说王舒冉不会生活,窝在房间里看书有什么意思。
  人们就是这样,当你不喜欢的事情别人做,就会觉得他们在浪费时间做着无聊的事,只有自己做的才是有意义的事。
  快到十一点马丽回来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对两位救火的是千恩万谢,好像没有他们这办公楼也要烧塌了似的,真的是“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凭她跟领导的关系,烧一套被褥也不会受到什么批评和处罚,汪主任就会把事情给按下来,这是王舒冉做不到的,有些事情要看发生在谁身上,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小事大责。食物中毒是发生在郑彬身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到没有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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