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集

　　51——1玉芹娘家，日，内。
　　（玉芹在娘家住了好几天，占营和父母没有一个人来问一下，这让玉芹娘家人觉得没面子。玉芹想回去又没台阶下，不回去老住娘家也不是办法，处境非常尴尬。父亲金荣和母亲秀花把大家叫在一起商量对策。）
　　玉龙： 玉芹，占营究竟干了啥事？
　　玉芹： 别提他了，他干的那些事我都没法提。
　　玉生： 有啥事就直说，有我们给你撑腰你怕啥？
　　玉芹： 哎，咋说哩？说了老丢人呐！
　　玉龙： 玉芹，有事别搁在心里，咱们这边一大家子人哩，咱怕谁？
　　占营： 占营与小红两人合伙承包一家饭店……
　　玉龙： 小红是谁？
　　玉芹： 饭店里的小姐！
　　玉龙： 占营咋会认识她？
　　玉芹： 他经常去饭店里吃饭能不认识她嘛。
　　玉龙： 去饭店里老老实实地吃饭，也不可能认识她。
　　玉芹： 占营不要脸，他是去饭店吃饭的吗？看见人家小姐就走不动了，没少往人家身上花钱，又买衣服又买手机，对俺娘仨抠门，对人家可大方，是个不顾家的货！
　　俊英： 不知道占营是这种东西。（大嫂也气愤不已。）
　　玉芹： 他把猪卖了，人家欠他两万多块钱没给，你说他缺心眼不缺？
　　喜连： 现在这年代可不敢借钱给别人，他借钱时恨不跪地叫你亲爹，等你拐回头往他要钱时恨不叫他个爷。（二嫂也插嘴道。）
　　秀花： 闺女，那两万多块钱要回来没有？（母亲心疼女儿关切地问。）
　　玉芹： 要不回来了！
　　秀花： 要不回来了？咦，两万多块呀，那不是十块八块呀，咋要不回来呢？啥原因？
　　玉芹： 那不要脸的货，我都懒得提他。他去国兴家要账，去了两趟竟跟国兴媳妇好上了，国兴不但不给钱现在准备找占营算账哩。
　　金荣：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他不嫌丢人，咱这么一大家子人跟着也嫌丢人。玉龙玉生去占营家里拉东西，今天非跟他离婚不行。（金荣提高了嗓门，气得用手拍桌子拍得山响。）
　　俊英： 爹，你别生气，俺几个今天去拉东西，吓唬吓唬他，只要他以后改邪归正，俺妹子和占营还是一家好人家。
　　金荣： 不能只吓唬他，他要是执迷不悟，咱的玉芹就不回去，把两个孩子也接回来，叫他自己过吧。
　　喜连： 爹，你消消气，为占营犯不着生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你。
　　金荣： 俺的玉芹在我手下长大的，从来没有拍过她一巴掌，现在跟着占营受了这么多委屈。玉龙玉生，去把咱陪送的东西拉回来，跟他离婚。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熊孩子。
　　秀花： 玉芹，你先回去把咱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一会你哥嫂开车就去。
　　玉芹： 好。（玉芹骑上自行车朝家里奔去。）
　　
　　
　　51——2占营家里，日，内。
　　（由于金波好久不在家，几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肯定要好好叙叙旧，占营特地炒了几个菜，三个人坐在一起海阔天空天南地北地瞎聊起来。）
　　金波： （金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迟疑地说道。）咋没见嫂子玉芹呀？
　　占营： 回娘家了。
　　国明： 这个时候不年不节地去娘家干啥？
　　占营： 俺俩生气了。
　　金波： 咋回事呀？
　　占营： 因为卖猪……（占营简短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国明： 这事怨你，你要账咋要到人家媳妇的床上去了？别说玉芹生气，搁在哪个女人身上都受不了。
　　金波： 走了多少天了？
　　占营： 快十天了。
　　国明： 去叫了没有？
　　占营： 没有！
　　国明： 娘的腿，你这傻孩子咋不去叫人家？
　　占营： 我去叫她？我闲得蛋疼！叫她在娘家住吧，住一年半载我还省粮食！
　　国明： 去叫一下吧，你不给人家台阶下，人家没法回来。
　　占营： 拉倒吧，我去叫她？敬她那脸哩！这回你去叫她，往后屁大一点的事就往娘家跑，这人你不能惯她，你一惯她就蹬鼻子上脸。
　　金波： 你别硬拉弓，拉过了会折的。闹腾得狠了玉芹该给你离婚了。
　　占营： 离婚就离婚，谁怕谁呀！咱仨是从小玩大的，我的本事恁俩也清楚，这可不是我吹牛，离了婚后边跟一大嘟噜，你俩信不信？
　　国明： 信！我心里清楚。
　　金波： 咦，越吹越大。
　　占营： 来，别忘了喝酒。（三人端起杯子喝起来。）金波，你说我在吹牛是吧？哪天我领着你去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叫你看看咱的魅力咋样，咱的女人缘好不好！我不跟你吹牛，咱去饭店吃饭，哪个女的都争着付钱；我的衣服脏了，几个女孩抢着给咱洗衣服，晒干了叠得板板整整地给咱放床头。
　　金波： 那你说得那么好，施舍给您兄弟一个呗。反正我媳妇也跑了，我现在也是光杆司令，单身汉一个。
　　占营： 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金波： 你后边不是追一大群吗？反正你也用不完，浪费了多可惜呀，挑那不太好的甩给兄弟一个。
　　占营： 这不是小猪小狗随随便便就送人，你得让女孩打心眼里喜欢你，爱上你。我就是送给你一个，她不喜欢你也是白搭。撩女人也是一门学问，里边的内容比考大学都难。你看上大学四年能毕业，这门学问你十年不一定能出师。这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它是偏科，是冷门。它全靠社会实践，你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不怕挨骂，不怕挨打，要脸皮厚，多探讨多摸索，时间久了，你就会积累很多经验……
　　国明： 他娘的腿，他算得到真传了，是爹妈教的还是无师自通？
　　占营： 这是无师自通，全靠自己领悟。我告诉你俩不是看咱仨关系好，我是不会讲这些的，别人问我都不会告诉他，这也是独家秘籍，传男不传女的！
　　金波： 我X，还传男不传女！有机会跟我去南方见见世面。那里的女人可开放了……
　　（三个人正在吃喝，忽然看见玉芹骑着自行车闯进家门。）
　　金波： 嫂子回来啦！（金波看见玉芹进屋忙打招呼。）
　　玉芹： （玉芹听见金波说话也没打招呼。走到跟前把桌子掀翻，怒气冲冲地说道。）您仨还有心情在这里吃喝？您吃喝尿吧！金波和国明惊愕得面面相觑，不敢言语了。
　　占营： （占营望着地上散落的菜和摔碎的盘碟怒气地说道。）你想咋着？一回来就找事。
　　（玉芹没理会占营，径自走进里屋开始翻箱倒柜收拾衣物。不一会工夫，门外响起拖拉机的声音，紧接着玉龙、玉生、俊英和喜连从外面来，也不和占营打招呼，几个人径自进屋去抬柜子搬桌子。）
　　占营： 你们是土匪？大白天来抢东西，无法无天了！
　　玉龙： 这柜子桌子还有椅子都是俺妹子陪嫁的物件，俺又没拉你的东西。
　　占营： 啥是你妹子的？现在都是我的，俺是一家人，是合法夫妻，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你给我放下，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占营喝点酒，头有些晕，开始不理智了。）
　　玉龙： 俺妹子不跟你过了，俺陪送的东西俺就拉走。（玉龙和玉生在抬一张桌子。）
　　占营： 你给我放下。（占营瞪着血红的眼睛命令道。）
　　玉芹： 你上脸是吧？（转回身对二位哥哥说。）别理他，只要是我的东西全拉走，看他能咋着！
　　占营： 给我放下，不然的话我可动手了。
　　玉龙： 这是俺的东西为啥不能抬？
　　占营： 您的东西？哼！现在全是我的，给脸不要脸。（占营借着酒胆握紧拳头上去照准玉龙的额头给了一拳。）
　　玉龙： 哎呀！（玉龙大叫一声，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赶忙把桌子扔在地上，一手握住额头，鲜血还是顺着指缝往外溢。）
　　俊英： 哎呀，我的天呐！（俊英赶忙弯下身察看玉龙的伤情，只见玉龙痛苦地呻吟着，鲜血染红了右眼珠。）
　　玉芹： 你急着死了！高占英，你会后悔的！（玉芹恶狠狠地瞪着占营，然后询问哥哥的伤情。）
　　玉生： 玉芹，赶忙把咱哥送医院吧。
　　玉芹： 好，好。（玉芹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忽然看见国明站在旁边。）国明叔，麻烦赶忙开车把俺哥送到医院去。
　　国明： 好，赶快。
　　占营： 不叫去，别管他们，随他的便，谁要敢送他我就用刀砍死他。
　　国明： 玉芹，不好意思，我不能拉你哥去，你另想办法吧。
　　玉芹： 国明叔，你别听他的，他一喝酒就发酒疯，赶紧吧，权当帮帮忙。（玉芹额头上淌着汗恳请道。）
　　国明： （国明犹豫不决，有些左右为难。）这叫我咋办？
　　占营： 谁要敢拉他我就X他亲娘！（占营破口大骂。）
　　国明： 玉芹，我帮不了你，对不起呀。
　　玉芹： （玉芹也无计可施，转回身对着占营恶狠狠地说。）你可给我记清楚，高占营，我可算看透你了！只要别后悔就行！（说罢扶着玉龙向大街上走去。）
　　占营： 我后悔？笑话！大白天来我家抢东西，不识字的摸摸招牌。我X恁祖先！来办我丢人哩。还是那句话，离了婚后边一大嘟噜，那大闺女小媳妇多的是，还是随便挑随便捡，跟我来这一手，没门！（占营望着玉芹娘家人的背影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