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集

　　50——1饭店里，夜，内。
　　（夜里十二点钟金波领着占营和国明悄悄地溜到风莲的卧室门前，金波掏出手机拨通风莲电话。）
　　金波： 喂，你睡了吗？
　　风莲： 这个时候不睡觉还能干啥？你这人咋回事，为什么总是黑更半夜打电话？耽误人睡觉！（风莲不满意地嘟哝道。）
　　金波： 你现在哪里？（金波又追问道。）
　　风莲： 吔，你这话问的？我不在我房间里还能在哪里？
　　金波： 你现在干啥？
　　风莲： 睡觉呗，还能干啥？
　　金波： 和谁在一起睡觉？
　　风莲： 你个龟孙问的算啥话？和谁在一起睡觉？和你爹在一起睡觉！还问不问了？（风莲生气地挂断电话，屋里传出一个男人嘻嘻的笑声。）
　　金波： （金波和占营、国明听得清楚，金波用力拍门。）开门，开门！（屋里先是一阵寂静而后是一阵慌乱。）
　　占营： 她不开门咱用脚踹。
　　国明： 对，咱俩一起踹。（占营和国明两人一起用力便把门踹开。）
　　金波： （金波首先冲进屋扭亮电灯发现风莲躲在墙角身上披着被子。）人呢？
　　风莲： 啥人呐？（风莲有些惊魂未定。）
　　金波： 你不是说俺爹在这里吗？
　　风莲： 我是开玩笑的，您爹要是在这里那他不是“扒灰头”吗？
　　金波： 我不给你开玩笑，给我搜！（占营和国明翻箱倒柜没发现什么。）
　　占营： 往床下搜。（国明把手机照明灯打开弯腰朝床下一看，发现一男人赤身露体趴在床下，国明一把把他从床下拽了出来。）
　　国明： 让他俩穿上衣服再说。
　　金波： 快点给我穿上。（金波从柜子上把两人的衣服扔过去，两人慌乱地把衣服穿上。）你叫啥名字？（金波问道。）
　　童坚： 我叫童坚。
　　金波： 通奸，不叫通奸是强奸。（金波上去给了童坚几个耳光，吓得童坚浑身哆嗦两手伸开护着脑袋。）
　　童坚： 各位兄弟，啊不，各位大哥，我叫童坚，我口袋里有身份证，我给你拿出来看看。
　　（童坚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金波。）
　　金波： （金波接过身份证看了看。）还真叫童坚，咦，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名字就叫童奸，肯定不是啥好人，不管叫童坚还是通奸吧，反正是没干正经事。童坚我问你，为啥睡我老婆？
　　童坚： 大哥你误会了，我今晚喝醉了酒，去卫生间回来走错了房间，迷迷糊糊地躺床上就睡着了。
　　金波： 没干那种事？
　　童坚： 咦，大哥你看我是干那种事的人吗？
　　金波： 谁信你的鬼话！这怎么看得出来你干没干？全凭你一张嘴了。（金波转回身问风莲。）他到底碰你了没有？
　　风莲： 没有！（风莲回答得很干脆。）
　　金波： 真没有？
　　风莲： 真没有！（风莲坚定地说。）
　　金波： 人赃俱获，抓了现形还嘴硬。
　　风莲： 我睡觉比较死，感觉身边有个人，迷迷糊糊地还以为是你，也就没在意。
　　金波： 恁俩一唱一和，说得跟没事一样，来糊弄我哩。你给我戴绿帽子，回去了非用刀砍死你。
　　风莲： 随你的便，反正啥事都没干。
　　占营： 先揍他一顿再说，然后再送派出所。
　　国明： 他不承认也行，叫我找个家伙先收拾他一顿。（国明从门后操起一根木棒举在空中。）
　　童坚： （童坚一看木棒便赶紧求饶道。）大哥可不敢打，要把我打死或打残你们要吃官司的。
　　金波： 打又打不成，干脆送到派出所算了。
　　童坚： 哎呀，大哥，求求你们饶我这一次，放我一马吧。
　　金波： 饶你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哩。
　　童坚：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要是把我送进派出所，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金波： 咋回事呀？
　　童坚： 我现在还是单身，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媳妇了，人家知道我进派出所谁还会跟我哩？
　　金波： 那你说咋办？
　　童坚： 我花钱消灾吧。
　　金波： 你准备出多少钱？
　　童坚： 两千。
　　金波： 两千太少，不行。
　　童坚： 三千可以了吧。
　　金波： 还是不行，起码拿一万，要不然送到派出所得挨打还得挨罚。
　　童坚： 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你看着办吧。
　　占营： 金波听我的话，差不多了，三千就三千吧，这不是白捡三千块钱嘛。
　　国明： 我看可以了，现在工地上累死累活一天才挣一百多块钱，这都快顶一个月的工资了，不费吹灰之力净挣三千块钱，天上掉馅饼了，去哪能捡这么大的便宜！
　　金波： 你们这两个家伙就知道要钱，俺媳妇好歹也是一个人呐，让这个混蛋给糟蹋了，俺媳妇只值三千块钱吗？
　　占营： 好，好。值一万！
　　国明： 听你的，你叫咋着就咋着。
　　金波： 今天我非弄他进派出所不行。
　　占营：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管，又不是俺的事。
　　
　　
　　50——2院子里，夜，外。
　　（金波走到院子里掏出手机拨通110报警。）
　　金波： 喂，你是110指挥中心吗？
　　警察： 对，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金波： 我抓住了一个人。
　　警察： 抓住了一个人？
　　金波： 对。
　　警察： 是什么人？
　　金波： 是大男人。
　　警察： 这个人怎么了？
　　金波： 他正在屋里睡觉被我抓住了。
　　警察： 现在深更半夜都在睡觉，你抓人家干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人有问题，是不是喝醉酒在报假警？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报假警，我们首先把你抓起来。
　　金波： 我不报假警，这个人跟我媳妇在一起睡觉被我当场抓住了。
　　警察： 知道了，请问你所处的位置？
　　金波： 李庄镇开发区“豫园春”饭店。
　　警察： 好的，我已通知李庄镇派出所出警，五分钟内到达。
　　金波： 好的，谢谢！（金波挂断电话坐在门外抽起烟来。第一颗香烟抽完又燃了第二颗就看见警车朝饭店驶来。警车停稳后跳下两名警察看见金波便问道。）
　　警察： 是谁报的警？
　　金波： 是我。
　　警察： 具体怎么回事？简单说一下。
　　金波： 屋里的人叫童坚，他跟我媳妇在一块鬼混被我当场抓住。
　　警察： 好，知道了，你领我们进去。
　　金波： （金波领着警察一进屋，金波指着童坚愤怒地说。）就是这个畜生！
　　警察： 不许骂人，他即使犯罪也不能骂人，听明白没有？
　　金波： 明白了。
　　警察： 你叫童坚吗？
　　童坚： 是我。
　　警察： 跟我们走一趟吧。
　　童坚： 好吧。（童坚从床下拿出鞋来穿在脚上。）
　　警察： 另一位当事人呢？
　　金波： 就是这个骚货。（金波指着风莲。）
　　警察： 请你注意你的言语，不许污辱人。
　　金波： 哦，我知道了。
　　警察： 请你跟我们一起配合调查。
　　（警察说罢把风莲和童坚带上警车扬长而去。）
　　
　　
　　50——3派出所，日，内。
　　（三天后金波走进派出所想去打探一下情况。）
　　金波： 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前天晚上抓那两个人，现在哪里？
　　警察： 是童坚和风莲吗？
　　金波： 对，就是他俩。
　　警察： 前天晚上就放走了。
　　金波： 他两个都犯法了，你怎么说放就放人呐？
　　警察： 没犯法呀，你说他们犯的啥法？
　　金波： 童坚强奸我媳妇。
　　警察： 我们都了解清楚了，那风莲一口咬定是自愿的，还是她主动的。既然风莲是自愿的，就构不成强奸罪，我们也只好把他们放了。
　　金波： 我和风莲是夫妻。
　　警察： 那个风莲说了，她和你不是夫妻，因为你们没有办理结婚证，所以在法律层面上不是合法夫妻。
　　金波： 我和风莲已经拜过堂成过亲怎么不算夫妻？
　　警察： 你们没有去民政部门办理结婚证就不算合法夫妻，这只能是非法同居。
　　金波： 现在人在哪里？
　　警察： 当天晚上就放走了。
　　金波： 我把人交给你，你不吭不哈也不通知我一声就把人给放走了，你们赔我媳妇吧！
　　警察： 警察办案还得经过你同意？我可警告你，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童坚说你扇他两耳光，他说现在有些偏头疼，还有风莲说你掂刀要砍死她，有没有说这些话？
　　金波： 我是吓唬她的。
　　警察： 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吓唬她，反正就凭这两条我们就可以拘留你，服不服？
　　金波： 服！服！（金波说完灰溜溜地走出大门。）
　　
　　
　　50——4金波家里，日，内。
　　（金波和占营坐国明的车子回到家，到屋里一看，衣柜、皮箱里的衣服被洗劫一空，只有几件破衣服和旧鞋被丢弃在地上，金波赶紧问父亲宝德。）
　　金波： 风莲啥时候回来的？
　　宝德： 今天早上。
　　金波： 她把柜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弄走了，你们都不知道吗？
　　淑兰： 她和一个男同事开车来拉东西，说是在县城租了一间门店做生意，就把衣服被褥都拉走了。到底是咋回事呀？
　　金波： 她跟那个男人是相好的。
　　淑兰： 咦，真的吗？让我去代销店里看看。（淑兰慌里慌张地打开门经检查发现少了八条香烟和一些零钱。）家贼难防啊！到底是咋回事啊？
　　金波： 还咋回事？都怨恁俩，风莲来拉东西你不会拦住不让拉？
　　淑兰： 我知道咋回事呀？你从南方回来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把情况说清楚。我要知道也不让她拉了。
　　金波： 我不能跟她算拉倒！
　　淑兰： 不算拉倒你还能咋着她？
　　金波： 我去把她那个儿子骗过来当人质，不退东西我就不放人。
　　淑兰： 整天净想那歪主意，她拉咱的衣服不犯法你扣住她的孩子当人质就犯法了，她一报警，警察马上来抓你。
　　金波： 那我该咋办？就这么便宜了她？
　　淑兰： 不便宜她你还能咋着？只怨你自己没本事呗。（淑兰说完气得扭头就走。）
　　金波： 我咋这么倒霉哩，啥事都叫我碰上呢？恁俩给我出出主意呗。（金波给国明和占营每人一颗香烟后，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国明：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你知道她跟别人好，权当不知道，过后劝劝她改邪归正；不让她在饭店里打工，叫她在家莳弄那几亩地，不接触那么多人她也就没有外心了。你也别去打工了，两人在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别人也没法钻空子了，有你在她也不可能去找别的男人吧，你说是不是？
　　金波： 是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村那么多留守妇女也没一个像她这样。
　　国明： 人不一样的人，木不一样的木，都是好人也不现实，都是坏人也不可能。
　　占营： 当初我就劝你别捉奸，你非不听，这下好了，人财两空，蛋打鸡飞的。让她丢那么大的人，她还咋有脸在咱村混？
　　金波： 我X，又怨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占营： 别伤心孩他舅！
　　金波： 娘的腿，都啥时候了还开玩笑。（金波苦笑道。）
　　占营： 遇到合适的再给你介绍一个。
　　金波： 拉倒吧，这两个骚货都是你介绍的，一个也没留住，都叫她娘的狗给叼走了。
　　国明： 当时不送他们进派出所，还能落几千块钱，这下啥也不落。
　　金波： 恁俩走吧，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占营： （占营向国明使了眼色，两人便向外走去。）你可别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金波： 咦，为这样的骚货不值得。（金波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