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集

　　47——1河堤上，傍晚，外。
　　（两人在饭店里漫不经心地边吃边聊，一直到太阳落山才从饭店里出来，骑上摩托车顺着河堤朝村里驶去。）
　　占营： 西军哥，咱俩在河堤上歇会，等天黑透了再去。（占营停住车子，递给西军一颗香烟。）
　　西军： 也行，去得早了目标太大，那龟孙儿精得很，一看见咱俩就溜得比兔子都快！
　　占营： 他溜了正好，我乘虚而入，躺他床上不走。
　　西军： 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占营： 当然想要啦！我挣个钱容易吗？那都是血汗钱呐。俺两口起早贪黑忙完地里的庄稼活，回来还得侍候这一帮子猪。如果遇到母猪该下崽了，俺两口夜里觉都睡不成，两个人轮流守护着老母猪，生怕它把猪崽给踩死。奶奶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老母猪下崽那几天，俺俩口跟守灵一样。（占营说完后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西军： 你说的这些我清楚，俺邻居就喂猪，这里边的辛苦我能不知道吗？啥钱都不好挣呀。你也知道钱金贵吧？不过呢，你想要钱就别打那歪主意，你要真跟月仙弄到一块了，她歪歪嘴说你强奷她咋办？你不但要不到钱还得住几年“小黑屋”！
　　占营： 月仙不会那样做，她看见我这个大帅哥就垂涎三尺，巴不得我跟她亲热哩。她能跟我相好，那是她上辈子积德行善才有这福气！
　　西军： 你咋知道？
　　占营： 你看她走路的姿势都浪里浪气的，正经女人谁会这样？我这双眼睛是火眼金睛，她是哪种人我一看就知道，虽然猜不透她心里想的啥，但我能从她的面部表情和她那双眼神猜透她的心思了。你看月仙那双眼睛就叫“勾魂眼”，虽然眼睛不大细眯眯的，但跟射电一样有吸引力，怪正经的男人看了都得被迷倒！她不会告的，她正求之不得哩。
　　西军： 打住，打住。别幻想了，还是赶紧把钱要回来才是正理。钱要回来了我也就解脱了，也不再粘我的手了，我见了玉芹的哥哥也好说话，玉芹也不会埋怨我。如果钱要不回来，你村里的人会说我，俺村里的人也会议论我，说我西军是游手好闲不干正事，整天结交一些啥朋友，叫我在街坊跟前张不开嘴，你说是不是？
　　占营： 咦，你不光在你村赫赫有名，就连俺村好多人都知道你的大名，这就叫坐飞机吹喇叭——威名远扬。咱俩是黄鼠狼吃油条——毛对色对。你看咱俩都爱吃爱喝，爱结交狐朋狗友，还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爱寻花问柳。依我看你跟国兴那么熟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你大概跟月仙也有一腿吧？
　　西军： 哎呦，我的占营兄弟，你咋啥事都把您哥我给拉巴上呢？你想占月仙的便宜也行，她只要看上你不用花一分钱，那是你的本事，我不生气也不后悔，反正她也不是我老婆，我管那闲事干啥？
　　占营： 我敢保证你肯定跟月仙上过床，而且还不止一次。
　　西军： 上过，上过哟。一次肯定不行，恐怕有个十次八次了，这下满意了吧？
　　占营： 看看，这下把实话全套出来了吧，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西军： 别胡扯了兄弟，钱要不到手里，回去玉芹那关看你咋过！
　　
　　
　　47——2国兴家里，夜，内。
　　（两个人东拉西扯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准备行动，两人把摩托车在国兴家门口停好，准备去敲大铁门，发现大铁门被一根大木棍给顶上了。）
　　西军： 开门呀，国兴哥。（西军用手拍打着大门，堂屋有灯光就是没人应声。）
　　占营： （占营从门缝朝院子里看，见一个黑影从屋里冲出来一闪身消失在墙角处。）我跳墙进去把门打开。（占营扒着墙头纵身一跃便跳了进去，“哗啦”一声把门打开，西军和占营便冲进屋里。）
　　月仙： 你两个咋跟土匪一样，蛮横不讲理呀？
　　占营： 俺来要钱的，俺倒没理了？
　　月仙： 有门不走，偏要跳墙头进来。
　　占营： 你用木棍顶着，不跳墙进来俺能飞进来吗？俺敲了这么长时间声音又那么响，也不见你开门，你不会听不见吧？
　　月仙： 我在里间看电视确实没听见。
　　占营： 我已经跳进来了，你说咋办吧？
　　月仙： 这种事放在古代可严重了。
　　占营： 不会掉脑袋吧？
　　月仙： 掉脑袋倒不会，发配边疆充军去。夜入民宅非奸即盗嘛。
　　占营： 偷盗这种事俺决不会干。
　　月仙： 噢，偷盗不干，还想强奸吗？
　　占营： 这个更不敢。
　　月仙： 想着你就没这个胆！
　　占营： 不过……（占营欲言又止。）
　　月仙： 不过什么？（月仙追问道。）
　　占营： 你要是愿意的话那就不叫强奸，那叫通奸。（占营嬉皮笑脸地说。）
　　月仙： 我愿意，十分愿意，打心眼里愿意，今晚别走了。（月仙的面颊微微发红眼睛盯着占营。）
　　占营： 我可是认真的！
　　月仙： 我也是认真的！
　　占营： 算了吧，这是美人计！
　　月仙： 堂堂五尺男子汉，说话不算话，没种了吧？
　　西军： 占营兄弟，别不正经了，还要钱不要了？
　　占营： 要哇，不要钱我来干啥哩？
　　西军： 想要钱你还跟月仙胡扯八道？
　　占营： 我跟月仙开玩笑的，我看月仙挺大方的。
　　西军： 正经事不正经办开啥玩笑？开着开着钱就开跑了。
　　月仙： 你这玩笑开得可真大，你只要一碰我你那两万块钱就没了，也值得！
　　占营： 那我可亏得流鼻血，几分钟两万多块，比吃龙肉都贵！
　　月仙： 谁叫你当那小馋猫，有色心没色胆。
　　西军： 您俩要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管您俩的闲事了，我走啦，您俩想咋弄就咋弄。（西军站起来就想走。）
　　占营： 西军哥别走，你一走剩下我一个人咋办？（占营赶紧拉着西军把他摁在椅子上。）
　　西军： 这不是好事嘛，您俩你情我愿的，再没人碍事了，多好的事呀！
　　占营： 国兴哥呢？（占营问月仙。）
　　月仙： 不知道哇。
　　占营： 装糊涂。
　　月仙： 没有装。
　　占营： 我都看见了。
　　月仙： 胡说八道，门都没开你咋看见的？
　　占营： 我从门缝里看见的。
　　月仙： 那是你看花眼了。
　　占营： 不可能，我看得真真切切。
　　月仙： 你见鬼了吧？国兴好几天都没在家，不知道死哪去了。你说我这屋里有男人，这不是诬陷我吗？要是传出去的话我在村里还怎么混呀？你两个给我滚，快点滚！
　　占营： 你让我们滚，那我的钱咋办？
　　月仙： 你把钱给我了？
　　占营： 没有。
　　月仙： 既然没有你为啥跟我要钱呢？
　　占营： 恁俩是夫妻，我不找你我找谁？
　　月仙： 俺俩没登记算正式夫妻吗？俺只是搭伙过日子，说不定哪天说散就散了呢！再者说他欠你的钱又不是我欠的，你找我要合适吗？他要是杀了人我还得跟着抵命了？
　　西军： 走吧，占营兄弟。
　　占营： 钱没要到咋回家呢？
　　西军： 你今晚上就是不走也要不到钱，她一个女人在家，咱黑更半夜在这里等也不好看呐，你说是不是？走吧，明天再说。
　　占营： 真是应了那句话，欠钱的是爷要钱的是孙子……
　　
　　
　　47——3占营家里，夜，内。
　　（占营回到家里默默地抽香烟，玉芹已经猜到了结果。）
　　玉芹： 钱肯定是要过来了！（玉芹反问道。）
　　占营： 要回来个球。
　　玉芹： 要啥不行咋还要回来个球？既然没要回来咋还去那么长时间？
　　占营： 俺白天去他家里根本不见他的踪影，西军俺俩在饭店里等到天黑，想着把他堵在家里，谁知他听见动静跳墙溜了。
　　玉芹： 这可咋办？你见不到他本人就没法要到钱。
　　占营： 明天还得去，不把钱要回来誓不罢休！
　　玉芹： 好，这几天啥事别干，专门要钱去，去得晚了就把咱的钱给挥霍光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占营经心打扮了一番，黑色西装、蓝色牛仔裤、锃亮的黑皮鞋、花格子衬衫，脖子上还打了一条红色领带。）
　　玉芹： 这不是去要钱的吧？
　　占营： 我不要钱我干啥哩？（占营反问道。）
　　玉芹： 我看这阵势倒像是去相亲的，是不是钱要不回来就用“美男计”？
　　占营： 这你就不懂了，如今去要钱跟要饭一样，你穿得窝窝囊囊的，人家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手里有钱也不一定给你；你要是打扮出老板的派头，他想办法借钱也还咱，你说有道理吗？
　　玉芹： 有道理，还真是那么回事。
　　占营： 再者说我打扮得得体一些，也给你脸上争光呀;我要是穿得破衣烂衫的，你脸上也不光彩。
　　玉芹： 说得太对了，等几天我上街再给你添置几件像样的衣服，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把钱要回来，就算你有本事！
　　占营： 好，这回请看我的身手吧……
　　
　　
　　47——4乡镇的大街上，日，外。
　　（占营给西军打了个电话。）
　　占营： 西军哥，我准备去国兴家，你吃过饭没有？
　　西军： 我今天有点事去不了。
　　占营： 去不了？那就剩我一个人去了。
　　西军： 你一个人不是更方便嘛。（西军话里有话。）
　　占营： 你别扯淡了，月仙那熊样子恶心我，给我都不要！倒贴钱我也不干！咱不干那事。
　　西军： 哟，咋还提起裤子装好人了，啥时候学正经了！
　　占营： 钱是硬头货，没它不能过，我得想办法把钱弄回来。
　　西军： 祝你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占营： 谢谢你的吉言，等钱要到手我请你喝酒！
　　西军： 好，我等着哩，没事挂啦。
　　占营： 好的。（占营也挂断了手机。）
　　
　　
　　47——5商店里，日，内。
　　（占营在柜台前专门给月仙精挑细选买了几瓶高级化妆品和几瓶洗发水沐浴露，又给月仙的儿子买了一把冲锋枪，接着又买了几盒高档的食品和一些水果。整整几大袋子往摩托车后备箱一塞，准备走时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身又买了一件乳罩和弹力紧身超短裤，拿在手上自己笑笑，便骑上摩托车朝国兴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