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山中小聚

　　孩子终于开学了，属于肖雅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听原老师说他今年的课不多，每个星期就一三五有课，其余时间都会在工作室。
　　这段时间，应原老师邀请，肖雅经常会去他的工作室喝茶，聊聊天，写写字，偶尔也会在这里遇到凌刚和小柳，小柳有三十多岁，离异单身，目前帮助凌刚一起经营出租业务，主要负责收费之类的琐事，小柳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肤色虽然略深，但细腻光滑，五官小巧精致，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齐腰的长发烫成大波浪，颇有几分妖娆妩媚。小柳的文化程度不高，高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和凌刚一样，她也喜欢和文化人在一起，听原老师谈古论今，对原老师很是崇拜，有时四个人遇到一起了，就聊聊天，慢慢地都熟悉起来了。
　　有一天下午，肖雅接到原老师的电话，说要一起去山里吃饭纳凉，同行的还有凌刚和小柳，肖雅也好久没去山里了，正好去散散心，就欣然应允，把孩子的晚饭安排好，认真收拾了一番，化了个淡妆，在衣橱里挑了一件红色的真丝连衣裙，穿上舒适又飘逸，再配上一个精致的米色小包，下楼出门，在小区门口等原老师他们。
　　最近和凌刚他们经常见，肖雅觉得凌刚和小柳之间关系似乎不寻常，不像是普通的工作关系，在凌刚承包的这层楼里，除了办公室，小柳还有一间卧室，平时就在这里住，可以说，这里就是小柳的家了，她正想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她面前，原老师摇下车窗招呼肖雅上车，凌刚开车，原老师坐在副驾驶，小柳在后排座位，肖雅就和小柳坐在一起，小柳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肩上衣，配一条牛仔热裤，越发显得性感妩媚。
　　四个人一路谈笑着，不知不觉就出了喧嚣的市区，小城周边群山环绕，树木葱郁，要比市区凉快许多，是市区很多人夏天喜欢的去处，山里有很多农家乐，各有特色，农家土鸡，铁锅炖鱼，各种山野菜，再加上当地人都爱吃农家烙油饼，黄澄澄的薄油饼，再卷上线椒炒土鸡蛋，咬一口，那滋味美极了！
　　凌刚说他有个朋友在北山那边开农家乐，饭菜味道很不错，他经常来，原老师就让凌刚直接带过去，车子顺着山间公路慢慢进入了一个山谷里，公路两侧都是高大的白杨树，遮天蔽日，看起来很是凉快，肖雅摇下车窗，山间的清风夹着清凉扑面而来，惬意极了，仔细听还有潺潺的流水声，凌刚关了车内空调，大家都打开车窗，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清凉。
　　这里虽是一个小山村，但居住的人家都很分散，家家都住在绿水青山间，这几年，市区里来这里吃饭纳凉的人越来越多，很多村民就开始经营起了农家乐，每家各有特色，生意都很不错。
　　不一会儿，车在一家名叫“桃花源”的农家乐门前停下了，四人刚下车，凌刚的朋友就出来迎接他们，小柳亲切地叫了一声“白哥！”，白哥开玩笑地说：“小柳越来越漂亮了。”院子很开阔，边上有一排彩色的秋千，肖雅和小柳立刻被吸引了，跑过去坐在秋千上就要荡，原老师在后面要推肖雅，才推了几下，肖雅就喊着叫停，要自己慢慢荡，裙裾飞扬，时光曼妙，小柳胆子大，自己荡的也极好，原老师和凌刚就在旁边的休闲椅上抽烟聊天，看她们荡秋千。饭菜原老师刚才已经给老板交待过了，他们最拿手的菜尽管上，四个人的量他们看着搭配，老板乐呵呵地已经去厨房吩咐了。
　　桃花源依山而建，坐北朝南建有两层小楼，二楼是没有封闭，亭台式的仿古设计，一串串的大红灯笼点缀在楼阁中，被群山映衬地霎是好看，真是名如其地。不多时，饭菜在二楼已备好，他们上楼入座，二楼已经有几座客人在喝酒聊天，举目望去，山村美景尽收眼底，耳边隐约传来流水声，凉风习习。肖雅想，这儿真好，既不过于寂静，也不喧闹，一切刚刚好。
　　“哇，好丰盛啊。”小柳看着一桌的美味，不由欢快地叫到。
　　“原老师今天在股市上发财了。”凌刚神秘地说。
　　肖雅也笑吟吟地看着原老师，原老师笑了笑说：“也算不上多大收获，就是比预想的要好一点而已。所以额外高兴，感谢大家赏光。”说罢就给大家倒酒，凌刚开车不能喝酒，原老师要了饮料，同时给肖雅和小柳倒上了白酒，原老师知道肖雅平时很少喝酒，示意她随意就行，小柳呢，酒兴很大，毫不推辞，四人碰杯，她仰头就干了底朝天，颇有几分豪迈气度。推杯换盏间，不觉夜色慢慢降临，原老师喝的不多，有二三两，肖雅一杯都没泯完，凌刚喝了一瓶果啤，倒是小柳，菜也吃得少，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原老师和肖雅都劝她多吃菜，不能喝得那么急，小柳不听，眼看小柳已有了几分醉意，不能再喝下去了，原老师看了看凌刚，凌刚没有说话，起身走到小柳身旁，一手按住她继续倒酒的手臂，把她从椅子上半扶半抱了起来，小柳挣扎着不走，嘴里喊着：“为什么不让我喝，我还要喝，醉了多好啊。”凌刚带小柳去楼下房间休息了，只剩下原老师和肖雅，邻桌的客人也已散去，原老师提议一起去河边走走，刚才听老板说他们家后院就可以通到河道上。
　　河滩上月光如练，清澈的河水潺潺流过，山里的夜真静啊，肖雅找了块大石头准备坐，原老师忙拿出纸巾把石头擦了擦，然后才让肖雅坐，肖雅笑笑说：“原老师好细心呀。”
　　原老师笑笑说：“为小肖服务，十分荣幸。”
　　“小柳今天晚上好像心情不太好”。”肖雅随口感叹了一句。
　　“这个说来话长了。”
　　原老师说其实小柳是凌刚的女朋友，可能小柳离婚也和凌刚是有关系的，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多年了。凌刚的家在这座城市的东边，他爱人在法院上班。很早就知道小柳和凌刚的事，为了孩子，选择了隐忍保全家庭，不愿离婚，儿子今年上五年级，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凌刚也经常回去陪孩子，但晚上如果在家住，他是不能上床睡的，只能在地上打地铺，现在这种看起来有点奇怪的现状时间久了都习以为常了，只是对于小柳来说，始终是无法名正言顺，今晚也不过是借酒浇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原老师感叹了一句。
　　“今晚怎么没见嫂子给你打电话催你回家？”肖雅问。
　　“当然是我提前报备了，说今晚要去外面和几个朋友吃饭，她从不多问，但报备很重要，这是个态度问题。”原老师笑着说。
　　
　　看看时间，该回程了，原老师起身握住了肖雅的手，拉她起来，然后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回走，突然，在上河滩的时候，肖雅被小石子滑了一下，一个趔趄，摔了一下，原老师急忙把肖雅扶起来，着急地说：“让我看看，摔着没有？”
　　“没事没事，没磕着。只是膝盖稍微着地了，要不是你拉着手扶了一下，可能就实实在在着地了。”肖雅回答道。
　　原老师放心不下，一定要看看肖雅膝盖好着没，为了让原老师放心，肖雅就把裙子提起来，露出修长的双腿，在月光的照耀下，红裙映衬下，原本白皙的皮肤越发如凝脂般光洁无暇，刚才摔到的地方只是有点红而已，原老师起身，略定了定神，两人又继续前行，原老师把肖雅的手握得更紧了，生怕她再摔倒。一直到走进院子才松开。
　　此时，凌刚和小柳在院子里面等他们，小柳的情绪看起来平静了许多，正依偎在凌刚身边看月亮。
　　这时，程城打来电话，问她在干嘛，他们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聊会天，说说家里的事。肖雅简短地说了几句，和朋友在外边吃饭，马上回去，回去了再聊。
　　回去的路上，小柳的酒还没有完全醒，一上车就开始睡，刚开始还好，后来头就直接靠在肖雅的肩上了，似乎做梦了，不时地自言自语几句，但听不清说的什么，两只手也紧紧地环着肖雅的胳膊，半躺在肖雅的怀里，不一会儿，肖雅的半个身体都酸麻了，她也不敢动，生怕吵醒小柳，但又有些不自在，因为毕竟和小柳交往不多，平时大家一起聊天也是泛泛而谈。凌刚在后视镜里也看到了，一边开车一边对肖雅说：“小肖，实在抱歉。”原老师也说：“今晚让小肖受累了啊。”肖雅说照顾小柳是应该的嘛，她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和小柳都舒服一点，看着怀里熟睡的小柳，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花，头发有些凌乱，半遮着光洁的额头，真是我见犹怜，肖雅心中突然弥漫起一丝伤感，大约是为小柳吧。
　　她心里想，也许是小柳把她当作凌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