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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无限情(十)

作品名称:无限江山无限情      作者:依心阁主      发布时间:2009-07-10 17:10:21      字数:6556

(10)
绮霞阁外,凉风微吹,树影婆娑。皇上贴身太监小刘正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阁内,潘才人表情严肃,正对庆奴讲解关于箫的练习方法及技巧。刚讲至一半,却见得小刘气喘虚虚倚门口大声喊:“庆奴,快随我去城台,皇后娘娘催促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好。”庆奴应着,表情却极其紧张,“潘姐,怎么办?我还没学会。”庆奴焦急万分,拽皱裙摆。
此时潘才人紧张的程度绝不亚于庆奴。要知道,若是被查得欺君,可要连累很多无辜之人。潘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强做镇定对庆奴道:“你先去城台,我介时再想办法。”
“庆奴,快点。”小刘站门口又大声催促道。
“哎,这就来。”庆奴听得潘才人如是讲,心稍稍安了,她边应边往外跑。

城台。官兵四方把守。皇上身穿大裘冕,礼帽两边悬黄锦对双耳,以示不听无益之言。但凡郊祀、祭天、朝贺等,皇上都戴有通天冠,这种皇冠质地精良,附有二十四梁,蝉二十首,金博山,珠翠加身,乃地位权利至高无上之象征。皇后发髻拢高,著金玉簪钗、犀角梳篦以装饰,高髻插有富丽堂皇之牡丹,胭脂涂脸,十指蔻红,色如
锦锈,黛眉宽粉,浅绛檀唇,裙长曳地,披肩帔帛。满面笑容。他们的身后,皇宫贵族穿着华丽,服饰金片耀光闪闪。其中,从嘉与弘冀并排而站,贵气尽显。朝野重臣一品官服衮冕,二品官服鷩冕,三品官服毳冕,四品官服絺冕,五品官服玄冕等。
台上锣鼓声阵阵,宫女舞裙飘飘,台下人潮滚滚,皆热闹无比。
“六皇孙,你过来皇爷爷这儿。”唐烈祖忽然回头招手,眼神满是溺爱。小从嘉微笑着慢慢走上前。
弘冀的目光,似火燃烧,眉头紧皱,放于两侧的手紧紧交握,骨头咯吱咯吱。没人瞧见他心怒火,没人瞧见他额头暴出的青筋。群臣宫女各自微笑,听锣声赞舞步,甚是欢悦。

满城落花春寂寂,金陵城上幽欢曲。碎影舞动斜阳,乐声响彻天籁。午时三刻,祭天大典如实举行,庆奴终在最后一刻赶至宋福金身旁。
“庆奴,你怎那么慢?”皇后不满道。
庆奴低垂头,不敢应答。
咚。咚。咚。锣鼓一阵猛敲。皇后转回头,庆奴亦抬起。

祭天第一步骤开始。上香。掌管祭祀的徐主簿大声喊,点燃一大把香,分发给祭拜者每人三根。香发到各人手中,锣毕鼓停。一片安静。皇上双手举香过头顶,一叩首,群臣妃子跟着叩。连叩三首,祭拜完毕。徐主簿先将皇上的香插在大铜鼎正中央,群臣妃子的香井然有序分布在四周各地。那些香缠绕绵绵,缕缕烟雾腾于空,似梦似幻,甚是欢欣。随后,皇上由太监小刘扶着坐于龙雕靠椅,小从嘉坐到龙椅下的隔木上,看得出他对从嘉的宠爱程度可见一斑。皇后则由庆奴扶着坐于隔壁凤椅。各妃子群臣也纷纷回到自座。
入座之后,第二步骤便是品茗。早在唐开元年间,祭天便有品茗之仪。南唐本没此习俗,因唐烈祖与李渊联宗,故也要延用。只听徐主簿喊:备具上茗。便见得一群穿着青衣,长裙曳地的宫女端各式各样的茶具上场。首先摆放于皇上皇后桌旁的有凤炉。据传凤炉乃茶神陆羽所创,壮如鼎,三足两耳,炉用铁、铜铸造,炉内为泥壁,厚三分,缘阔九分,令六分虚中。炉脚注铸有甲骨文,按《周易》解释,坎主水,巽主凤,离主火。意思是,煎茶之水放于上,风从下面吹入,火在中间燃烧。由于皇上皇后专用,特命宫匠将其改为黄金加水银,故此凤炉乃天下独一无二之物。至于群臣妃子所饮之茶具,越瓷也,其似玉又似水,釉色青,造型佳,口唇不卷,底卷而浅。茶具一一摆放好,便是冲水,以水源辩优次,即“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当然,祭天品茗,所用之水乃山之泉,甘甜爽口,茶味浓浓。茶品尽,宫女一一收回茶具,脸含笑,步轻盈,离开。
第三步骤斗歌,斗歌有规律性,按照轮流转圈的方式,皇族选曲,朝臣指派一宫女唱,且唱腔须有“天”字。反之,朝臣选曲,皇族指派另一宫女唱,晶腔也同样要“天”字且不得重复唱过的曲。斗歌双方指派之人需站在高高的城台上,大声高歌,台下围观的百姓也能一饱耳福。此斗歌,据说能唤上天,保国之风调雨顺,民之发康乐业。
第四步骤共晏。皇族群臣统一食物,坐一起共享。另外,大开城门,分予台下众百姓每人一袋谷子,号国之兴隆,谷不生虫。
第五步骤载舞拼色。所谓载舞拼色,就是边舞边歌,以笙萧琴瑟筑竽筚篥等十多种乐曲共同敲击出美丽音色为主。这也是祭天的压轴之戏。
只是这第五步骤,倒是为难了庆奴。只听皇后道:“庆奴,本宫想听你箫音,如何?”
“启禀皇后娘娘,这……这……”庆奴吞吞吐吐,“奴婢不才,恐……恐坏了……坏了……娘娘之……之……之听……听觉。庆奴额头挂满冷汗,支支吾吾,眼神不敢看宋福金,只求助地瞄向不远处的潘才人。
潘才人的心情亦是慌乱,腿脚轻微抖动,连脸色也陷入苍白境地,但她还是强作精神地走到皇后身边,道:“才人无人,只教了庆奴最基本的音调,让皇后娘娘见笑了。潘才人叩首。
“才人如此谦虚,乃国之大幸也。”皇后眼里溢满迷人的笑,“听闻才人教庆奴吹箫,想必吹得极佳,只是才人自谦了,本宫今日可大饱耳福。”皇后笑逐颜开,“庆奴,本宫点一首冯秘书郎的《鹊踏枝》。”
庆奴站于原地不动,满朝文武百官皆望向她,庆奴满脸涨得通红,不知何以收场。皇上贴身太监小刘已执箫递到她跟前。她战战惊惊,忐忑不安,未敢接箫。站于原地,十指交叠。脸愈加红透。
幸得潘才人集中生智,接过小刘递的箫,道:“庆奴乃初学者,介于众家都在,心难免生怯,恐毁了众家赏乐之趣。要不,我们师徒合作一曲,她唱词我吹曲,何如?”
众家无人作答,场面尴尬异常。皇后面无表情,不知是否同意。却忽听一细小掌声啪响:“好耶,好耶,我最喜欢听庆奴唱歌。”唐烈祖见得六皇孙喜欢,随声附和,道:“孤家还未听庆奴唱功,不妨唱上一段。”
皇上声音刚落,掌声轰轰响,众人纷纷表示欢喜。皇后亦笑:“竟然圣上孙儿及众卿欲听,庆奴不妨唱一段,由潘才人吹乐。”
潘才人心里悬着的石块终于落地,虚惊一场,露出淡薄的笑容。
庆奴亦深深呼了口气,幸好唱歌是她强项,得以解牢,幸哉乐哉!她媚眼含笑,醉人的音色唱响: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却归来,不道春将幕。
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
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
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这首词本是埋怨心中所思情人似浮云飘荡无踪,春已幕,人未还,爱恨交织一起,伴着牵挂猜忌,酸楚十分。全词情辞婉转,吐属丰排,情深意浓。而庆奴年约一十有三,却能将词唱得如此柔情百转,意境幽远。实乃难能可贵也。她的唱腔获得了众人一致的好评。特别是小从嘉,幼掌拍得最响,麻麻呈红。
庆奴的眼角滴落一行清泪,没有人知道她唱这首词的忧伤心境,没有人瞧见她清秀的泪痕,她活于自己的想念中。之所以感情把握得如此到位,她只是想起了她的娘亲,那个喜好穿一身白裙的女子。

那时,庆奴与娘亲从中原流落江南,街道乞讨,娘亲就抱着她坐在桥头,唱此曲。唱的过程中,有好心人投来几枚铜板,庆奴开心地将铜板放在娘的掌心,轻声道:“娘,我们有钱了,去买馒头吃,幸儿好饿哦!”庆奴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娘的眼泪滑落眼角,滴在庆奴的手心,冰凉冻结了欢愉。当时的庆奴才两岁,她懂事地为娘拭泪,“娘,乖,幸儿不吃了,幸儿不饿。”她以为娘心疼她饿肚子了,用袖角帮娘拭去滚落的泪水。娘将她抱得比先前更紧,眼泪刷刷掉,流得更凶更猛烈,如断线之珠。
娘亲就那样一直抱着她,抱至月亮悬挂半空,起了层层云雾。许久,娘终于开口对庆奴道:“你爹生前与我同在一个戏班唱戏,他是武生,我是花旦。他最喜欢听我唱这首曲。他说若有一天他比我先去,让我唱此曲送他最后一程。”娘泣不成声,“丫头,你不知道吧,这首《鹊踏枝》,你爹爹死的时候,我并未唱予他听。那年你刚出生,还未满月,中原大地土匪猖狂,你爹爹为了保护我们母女俩,趴于我们的身,土匪就那样一刀一刀地刺进他的胸膛,他没有喊没有叫,只是咬紧牙关,用手撑着地面,以防土匪的尖刀刺入我们的身体。你知道吗?那时我亲眼看着他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淌在我们的身上,满衣红透。他叫我闭双眼,不要动。他说什么我都听,他叫我闭上双眼,我就闭上。”娘抚摸着床奴的额头,两行清泪又赖赖而下,“我听他的,紧紧闭上双眼,我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沾满血腥味道的双手触摸过我的的脸颊,发鬓,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未再有何动作。而你,侧着身,躲于他的大棉裘。”娘的泪水无止境地蔓延,“那时,好多的土匪!好多无辜百姓爱害。他们杀人如砍麻。幸好当时你睡着了。要是你哭出声,现在可就没有你。”娘溺爱地又摸了摸庆奴的额头,“可是,你爹爹,在那日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而我,竟然未能唱响这首曲。我的嗓子,在那一天突然失声了,未能嘹亮地送他最后一程。”娘说这话的时候,双手一直在抖动。
后来娘一字一字地教庆奴唱。仿佛早有预谋。就在公元932年,琼妓院摆满鲜花的阁楼内,一缕的阳光射过纱窗时,娘打开窗口,面朝阳光,背对庆奴,最后用嘹亮地嗓音唱了此曲。那日夜里,三尺白绫送娘上了路,凄凉了庆奴的整个人生。

庆奴站在城台中央,幼时的记忆一下复苏,悲伤无止境地袭过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她抬头望天,眼角的泪淡落了一层乌云,浮出七彩之光。不知那层七彩的光芒里,娘亲是否与爹爹聚了头,牵了手?是否与爹爹十指交握,走遍人间每个角落?是否有看到庆奴连绵不绝的牵挂与想念?
“庆奴,本宫未想,你的嗓音竟如此之好。”皇后满意道,连连点头以示肯定。
唐烈祖见得小从嘉如此欢喜庆奴的歌声,便又道:“庆奴,再唱一曲予众家。何如?”
庆奴还沉浸于自己的回忆,未发半言。潘才人挚肘碰了碰她,她才清醒。“庆奴,皇上叫你再高歌一曲。”潘才人又道了遍。
庆奴点头,却又茫茫然摇头,“回禀皇上,奴婢不知您想听哪首?”
“六皇孙,皇爷爷听你的,”唐烈祖满脸宠爱地看着小从嘉,“说说看,你想听哪首歌?亦或是当场作首,让庆奴清唱。”唐烈祖甚是赞赏小从嘉的才华,道。
小从嘉满脸羞容,点点头。唐烈祖吩咐小刘笔墨侍候,不一会儿,小从嘉竟然在纸上作了首词,速度之快,不得不让朝中重臣钦赞一番。
而此时的弘冀,额头的青筋冒得愈加明显,他的脸,始终带着忌妒的神彩与不甘的暗色。它们慢慢地吞蚀他的心,空洞得没有一丝回音。从嘉,你记住,今天让你出尽风头,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满地找牙,爬不起身,看你还风光多久。弘冀心想。

“侁自肩如削,难胜数缕绦。天香留凤尾,馀暖在檀槽。”冯延巳欣喜十分,开口诵,“妙!妙!妙!区区六龄,做词竟如此老练,必成大器。”冯延巳连连点头,“取诗为《书琵琶背》,回味无穷也。”
唐烈祖虽粗人一个,未懂诗词,但对于有才华之人,总赞赏有加,更别说此才华者乃其宠爱皇孙。“传李乐师。”唐烈祖轻声附小刘耳旁。
“传李乐师。”太监小刘声音尖细无比,大声喊。语毕,见得倒数第五排的李乐师离座,躬身上前,“回禀皇上,小臣在。”
“李乐师,你马上将此词谱成曲。”唐烈祖道。
“是。”李乐师低头叩首,纸墨一挥,曲谱完成。在南唐皇宫,此音乐人才及词曲高手,确实多如沙粒,可见当时南唐何等太平,百姓何等安居乐业。

庆奴又用忧伤之音演唱了一曲,依旧获得满堂彩。从此,她的名字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巧。南唐百姓,未见得庆奴面,只听宫人讲庆奴才华了得,长相清秀可人且年方十三,便将其想象成如仙女一样的女子。

潘才人见得庆奴获得众人的一致肯定,心里万分欢喜。却仍皱紧眉头,感觉似有大事要发生。她的相公良朴,就在那次她跳得紧的眼皮底下被敌军俘虏,丢了性命。如今眼皮再跳,心亦加慌乱不堪。
果然,杨姆姆此时不知从哪窜出来,手拿一令牌,倾身下跪,“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老奴今日未参与祭天,是因老奴有个疑惑,特地出宫调查了下。”杨姆姆将令牌呈上,“此令牌乃庆奴所有,据老奴所知,庆奴与潘才人都在说谎,庆奴这几日跟本没有与潘才人学箫,而是未经您的批准,擅自出宫。致于这令牌,便是她出宫那日掉在宫门口,被我疏琉宫宫女夏花所拾。”杨姆姆得意洋洋,“由于夏花生母病于床,无法自理,夏花请假三日回家照顾其母。为了弄清夏花拾到此令牌之事,老奴特地去了她家,并将其带回来作证:庆奴犯有欺君之罪,潘才人犯有包庇罪。杨姆姆越说越说得慷慨激昂,口里唾液满天溅,还不忘洋洋自得地回头看庆奴与潘才人。
只见她们两人脸色发青,青中带有苍白的恐惊。潘才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子,稍五六秒的时间,又恢复了一惯冷静的作风。试想想,那时她的夫君被敌军俘虏,她能从那样的乱世中背着潘佑躲过一劫又一劫来到江南,并混入南唐皇宫当才人。可见她的胆识甚为过人。怎可因杨姆姆提的一令牌而唬住。她沉着地看向杨姆姆,并不急于反驳,只露出浅浅的笑容,摇摇头做出很可笑的样子。
高明的人总如潘才人这样,遇事冷静,并非站起身来热情洋溢地反驳否定。而是通过自己的面部表情于不动声色中传达某一种明确思想,于不知不觉占尽上方。
庆奴则是单纯之人,此刻听得杨姆姆之言,脸色一会儿通红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又涨红,千变成化。眼里竟是慌张与无力地苍白,冷汗颗颗往外冒,不断滴落她的脖颈,粘粘的,让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扑通一声下跪,头低入尘埃,“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一时不小心丢了皇后娘娘赏赐予奴婢的令牌,身感惶恐不安,请恕罪。奴婢不……”庆奴未言完,潘才人抢先打断,“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杨姆姆说她有人证,证明我与庆奴犯有欺君之罪,不如将人带来仔细问个明白。”
皇上皇后纷纷点头,以示同意。
皇上贴身太监小刘高喊:“传疏琉宫宫女夏花进谏。”
不一会儿,夏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夏花,你将那次拾得令牌之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讲予众家听。”杨姆姆吩咐道,得意的神色仿佛在宣布,庆奴潘才人,看你们能傲多久,如何翻得了身。
“夏花,你不妨说说。”唐烈祖招手示意道。
夏花倾身下跪,微抬双眸。“回禀皇上,杨姆姆所言非虚。那日奴婢经过宫门口,看到潘才人与庆奴双双坐一辆马车准备出宫,就在马车快速跑出宫门的刹那,奴婢眼尖地看到从车里掉下一块令牌,就是今日这块。”夏花道。
小从嘉望向那块令牌,心格外紧张,庆奴是因救他害了风寒,才不得以出宫治疗,若因此犯下欺君之罪,他定不会原谅自己,陷入深深地自责中。尽管他年龄尚小,但对于世间之事,他甚是明白:人活着,要懂得知恩,好好报达恩人,不能让恩人受半点委屈。可此时,小从嘉却不能将庆奴因救他害了风寒之事说出,否刚兄长弘冀更会对其不利。小从嘉是怕兄长的,也不想此事让皇爷爷过于操心,只得隐忍。
庆奴脸色亦加苍白无比。而潘才人嘴角依旧挂有笑容,一副宠辱不惊的态势。“回禀皇上,此令牌是庆奴的没错,我们也的确有一同坐过马车,但从未出过宫。我只是在马车内传授庆奴吹箫之技巧。”潘才人淡笑,“众家也许会奇怪,为什么会在马车内传授?”她自问自答,“那是因为学箫好比坐马车,要在起起伏伏地奔跑中更好地学会掌控音调及韵律。我们只是围绕马车场转了几圈,这有错吗?”潘才人辩解道。
“潘才人在说谎。”杨姆姆心有不甘,“皇上皇后娘娘若不信,请允许老奴传第二证人。”
“准奏。”皇上皇后异口同声道。
第二证人乃宫廷掌管马车的王总管,他很快进谏,来到众人面前。
“王总管,你倒是说说。潘某人很想听听你的解释。”潘才人道,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神情。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潘才人所言属实。当时奴家就坐于马场的长凳,亲眼看见潘才人与庆奴同坐车内,阵阵箫声从马车里传出,甚是悦耳动听。”王总管道,“杨姆姆所言乃虚。”他转回头同情地看了看杨姆姆,谁叫她出钱出得比潘才人还低,他一向只为钱多的人办事。
杨姆姆听得王总管如是言论,瘫坐在地,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败给了她们。她苦苦追求地真相,竟然会败在她们的手里,她心中恨意更浓,却又不好发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实在太过愚蠢。她冷笑,忽又站起,“若潘才人所言属实,当真有教庆奴吹箫,不妨叫庆奴吹一曲给众家听。”杨姆姆道。
众家纷纷点头,表示这个意见可行。
“这……这个……”潘才人脸色甚是为难。
庆奴依旧将头低入尘埃。

阴天渐渐转晴,太阳的光芒穿透乌云,直照庆奴的侧脸。她修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伴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淡落。不知是因欺君还是因不会吹箫而害怕爱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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