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杀了她（3）

　　5、除夕夜
　　
　　不好吃，丢掉！
　　
　　1986年的除夕夜。
　　老杨，准备下班了，这时，小N来了。
　　“老杨，我给你买了一斤鹅膀。”她知道，老杨就好这一口的呀！于是，老杨就分给了同事小王、小丁，还有小徐和老王等等。
　　可是，他们都是很客气地都不吃。于是，他就自己吃了一个。
　　“呀，味道好像不太好么？”
　　“不好呀？你就丢掉好吧！”话音还没落下，只见小N随手一撸，就将整包的鹅膀丢进了放在门口的簸箕里，将门一带扬长而去了！
　　
　　老杨甚感突兀。
　　没事儿呀，等一会儿，她就会回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没事吧？你就先回家吧。等一会儿，她就来找你啦！明天晚上不要忘记啦！小王说。
　　知道了。不会忘的！
　　回去吧。早点回家吧！不要忘了看春晚呢？老王无不关心地说。
　　知道了，老王！
　　……
　　其他同事都来劝老杨的了。是啊，下班了，去向何方呢？这时，老杨没了方向。
　　回家呀！
　　可是，家呢？家在哪里呀？老杨，没有家呀！
　　其实，老杨是有家的。为何？家里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等着他回家吃年夜饭的呢……
　　可是，老杨不愿意回家。为啥？没劲儿呀！自从找到了小N之后，父母和兄弟姐妹没一个人支持的、同意的和看得上眼的。最最主要的家里的地方实在是太小、太小，太小的了……为啥？老杨的心，放不下呀！
　　
　　这个么就是老杨最最伤心的啦。为何？回家，肯定是不能回去的啦！和父母不和呀，已经有多少年没叫过爸妈啦！还有，兄弟姐妹也不和的呀，就一间房，还要住下6个人呢，怎么住呢？怎么说话呢？还有，怎么能没有矛盾的呢……
　　于是，老杨的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总是不想回家的；总是没有家的啦……这不，小N的出现了，也许，他得到了些许的安慰？但是，更多的是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的啦！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一晚，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老同事小曹的家里的了。
　　
　　10点多了。
　　老杨，准备要回家了。
　　突然，小曹的母亲就来叫老杨的了：“老杨……你的电话！”
　　“啥……我的？”
　　“对！”
　　那么，会是谁打来的呢？
　　此时此刻，老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啦。于是，他还是去接了。
　　
　　我需要你呀！
　　
　　“喂，老杨么？对。是我呀！小N呀……“
　　“啥……你是？“
　　“对。就是我呀！我是在派出所里打给你的！你看我聪明么？来呀，老杨，我在家里等你呀！今晚，你一定要来呀！我等你啊。不见不散哦，好啦！挂啦——”
　　“这……”
　　老杨惊呆了……为啥？小N几时有的小曹家的电话的呢？还有，他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就在小曹家里的呢？等等这一切，老杨都成了迷了……至今（进来时），都没有搞清楚的了！
　　那么，去，还是不去呢？
　　去吧。我听这姑娘挺好的。别让人家大姑娘失望呀！曹妈妈是这么劝老杨的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
　　老杨，就出现在小N的家里了。
　　“你可来了，老杨啊！你是我的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老杨，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都是我的不好的呀！”
　　“这——”
　　还没等老杨反应过来，小N就扑将过来了、抱着他，又是哭来又是啃，最后，就将他硬拉连拽地抱到了阁楼上去了……
　　这一晚，老杨就失足了。那么，就成了千古恨的啦……还是……
　　
　　我还是去了？
　　
　　次日的晚上。
　　老杨，带着小N来国际电影院看通宵电影的啦。最后，电影没有看成，他早就呼呼大睡起来的了。
　　他的旁边，就是小王和他的女朋友小朱（也是同事）的啦，其实，那票还是小王送的。
　　
　　我不该去了！
　　
　　等老杨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倒在了小N家的阁楼上的啦？唉——
　　“醒了，老杨！快，快起来吃饭吧！”
　　“吃饭？”
　　“对！”
　　于是，老杨就下来了。满满一台的小菜呀。
　　老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的了……他有多久没吃饭了？这个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吃完。又被小N抱上阁楼去了……
　　不行！不要啊，我要回家了！
　　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今天，不！这几天，这里就是你的家呀！
　　“你父母呢？”
　　“他们到老家去了。”
　　“你哥哥、你姐姐呢？”
　　“他们也都去了。”
　　“你不上班了？”
　　“不上了！为了你……我啥都愿意的啦！”
　　“那么，你为啥没去呢？”
　　“我么为了你呀？好啦！不要说了，快来么……给我呀——”
　　“我？唉——我不行啦？”
　　“行的！行的、不行也要行的，肯定行的！”
　　“我……唉——”
　　老杨这个后悔的呀？！
　　哎呀，原来，她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啊……
　　老杨，直挺挺地倒在哪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的啦……
　　
　　我后悔死了！
　　
　　三个月之后。
　　小N很欣喜地告诉老杨——我有了！
　　“啥，有了？”
　　“对。就是你的啊！”
　　“啥，我的？”
　　老杨再也不语了。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再也没有往日里的欢笑的了……为何？
　　还有房子呢？没有。
　　还有父母呢？不知。
　　还有单位呢？不知。
　　还有同事呢？不知。
　　还有兄弟姐妹的呢……不知。
　　最最主要的——我根本就不爱她呀……
　　
　　完了、完了，完了。这一下我彻底就完了？老杨想到了自杀。
　　不行！
　　想到了杀她？
　　不行！
　　想到了、想到了，想到了……
　　唉，老杨，什么也没有想到的啦……
　　从一开始，就——结束的了。
　　
　　你去了，我就不去了！
　　
　　这天是除夕夜。
　　老杨带着小M和他儿子学学，赶往父母家。
　　当下车，走至大连西路（上外对面）路口时，前面一排车辆停着。
　　不知何故，前面的驾驶员和后车的驾驶员在马路上扭打在一起……
　　于是，老杨停下来，本能地准备过去劝劝他俩了。
　　不许去！你要是去了……
　　怎么样？
　　我就不去啦！
　　
　　那么，老杨过去了么？没有。他，不敢呢……为啥？这一次，他好不容易动员好小M和他儿子学学去父母家过除夕的呢。那么万一她再不去的话，那么，父母又非要数落自己一顿的啦！
　　于是，老杨跟在了小M和她儿子学学的后面——三步一回头、一步一回头地张望的了。
　　突然，后面的驾驶员将前面的驾驶员击倒在地、一动也不动的啦……
　　呀，你看到了没有，被打倒了，可能都要死的啦？
　　“去呀、去呀——你快去救呀！”
　　“我不去了，都打倒了。”
　　“没事儿的呀，你去呀。”
　　“不去。不敢！”
　　“没事儿呀，你去吧！我带着学学就回家啦！”
　　“别、别——别介呀……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不就完了么！”
　　于是，老杨跟在后面，再也不想的了。可是，他的心里一直都在后悔的呀——哎，刚才我要是早点过去么，也就不会有事的啦！
　　是的。这是老杨最后悔、最对不起和最无能的表现的呢……
　　随后，他还是一步一回头；三步一回头的啦？直至转弯、看不见为止的啦……
　　
　　6、初一日
　　
　　她要烧我！
　　
　　不久，户籍警来了。
　　“你老婆说：你拿了松香水要烧死她？”
　　“前妻。不是我要烧死她，而是她要烧死我呀！”
　　“哦，这样的啊？那么，请你跟我回所里做个笔录吧！”
　　“可以。”
　　
　　于是，老杨就跟着户籍警来到了派出所里的了，将那小N的诡计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的啦。
　　“离婚了，她还要来搞呀？下次，等我遇见了，我再说说她！”
　　“哎呀，没用的啦！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说了。”
　　“为啥？你一说，她更加地变本加厉的啦！”
　　“没事儿呀！我和她还是蛮熟的。”
　　“哦，她是这样的啊！自来熟啊。你，不好撸倒毛的，一撸，她就炸啦！”
　　“哦，我知道了。不会的，她对我不会的！”
　　“哦，那么，最好啦！”
　　
　　大年初一。就是这样啦？！
　　老杨，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的啊。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便宜了她！
　　于是，老杨返回家，再整理一下，还是去给父母拜个年吧。于是，他就骑车过去了……
　　刚刚打开房门。
　　老父亲就是问他：“你还知道来啊？”
　　“怎么啦，老爸？”
　　“怎么啦？问我？还是问你自己去吧！”
　　“怎么啦，老爸，谁又气你啦？”
　　“谁呀？就是你呀！”
　　“我，我怎么啦？我不是刚刚进门的呀……”
　　“刚刚进门？”
　　
　　“来呀，来呀！”老母亲，一把将老杨给拉过去了，“刚才，小N来过了。”
　　“啊，她来做甚？”
　　“你说，她来做啥？她哪里来的好事呀！”
　　“她，也来拜年么？”
　　“拜年？拜你个大头鬼啊！她不来捣乱，我们就烧高香啦！”
　　随后，老母亲将小N怎么来的，在大门口哇啦哇啦乱叫“我有了，你们做父母的管不管？你们不管，那么我来管了等等”。
　　“后来，你老父亲还把她给请进来啦。”
　　“小N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赶到了。你没有遇见想她么？”
　　“没有。”
　　“你老爸这才出气的啦。”
　　“哦，妈，我知道啦！”
　　
　　于是，老杨再也不讲话了。随便老父亲怎么发作呀……
　　不过，吃过午饭之后，他就匆匆地返回自己的家了。为啥？他要静一静要不要找她去？
　　找她去？那还是看得起她啦！随她去吧。
　　找她去？这是她巴不得的事情呀？
　　找她去？不是正中她下怀么？
　　找她去？绝对不找！
　　找她去？随她去吧。
　　找她去……
　　
　　不要吵啦！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于是，老杨还是起来了，打开房门一看——呀，是小M呀？
　　“对。是我。我，可以进来么？”
　　“可以可以。请吧——”
　　于是，老杨很快的就起来了。随后，忙给小M倒了一杯茶。
　　“哎呀，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没事儿的，不要到我家里来呀！”
　　“今天，我休息呀！”
　　“哦……”
　　其实，老杨是很希望小M的到来的啦。为何？他也正好自由的啦。
　　“你要是不方便的话，那么，我先走啦！”说着，小M就要起身告辞了。这是她诚心的！
　　“不要不要，没事啊，没事！我也正好没事呀。”老杨想来都来了，还能放你走么？于是，还是挽留了。
　　自然，小M也没有要走的迹象。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的啦。
　　随后，他俩也就进入了正题：
　　几时搬家？几时完婚？几时婚礼？几时……几时——
　　正当他俩如漆似胶的时候……
　　
　　哐哐哐——一阵砸门声了。
　　谁呀？
　　我——
　　“哎呀，不好呀！是小N啊……”老杨轻声地告诉小M了。
　　“怎么样，要紧么？”小M轻松地问。
　　“不要紧的！”
　　随后，大声地问她——啥事体。
　　“开门呀！”
　　“问你，啥事体啊？没事体，就不要来啦！”老杨也提高了一个八度。
　　“开门，有事体啊！”
　　随后，小N就在门口哐哐哐地敲下去了……那意思：你不开门，哼，我就一直敲下去了、一直敲到你开门为止的啊！
　　开吧、开吧……我们又没有做啥事体？小M有些个受不了，于是就叫老杨快开门吧。
　　
　　房门打开了。
　　小N也进来了。当她看见小M也再里头，于是，就和小M打起来的啦……
　　她一拳就将小M的眼镜给打碎了、还划破了左脸。
　　当然，小M也不是吃素的，将小N的右手咬伤了。后来，又到派出所做笔录。小N还要到医院去做验伤鉴定，还非要老杨去陪着她。
　　深夜。
　　当老杨独自倒下去之后，他就决定了：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两个女人——统统杀掉！
　　
　　他有老婆么？
　　
　　这一年。
　　小M终于搬到了老杨的家里住了。
　　晚上，老杨加班，还没有回来。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
　　小M去接了。
　　“喂，谁呀？”
　　“哦，我找老杨啊？”
　　“哦，他不在呀！还没回来，你是谁呀？”
　　“我么，他的老同事、老相好呀……你是谁呀？”
　　“我是他老婆啊！”
　　“啥——他还有老婆的呢……哈哈哈——”
　　啪——小M气死了。一个女的，竟敢这么羞辱她？但是，这个声音绝对不是小N的啦。不行！等老杨回来之后，老娘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当晚，小M破天荒地在等老杨回来的啦。
　　12点许，老杨回来了。小M劈头盖脑地就问他：“打电话来的，那女的——是谁呀？”
　　“哪个女的呀？”老杨甚是糊涂呀。为何？他刚刚进门，电话又不是他接的，他怎么知道是那个女的呀？再说了，他也不知道那个女的都说了些个什么的呢？
　　“她说啥啦？”
　　“说啥啦？问你啊！”
　　“问我？电话又不是我接的，怎么倒过来问我呀？”
　　“不问你、问谁呀？”
　　“我怎么知道呢？说吧，她都对你说什么啦？”
　　“说什么？她说：老杨还有老婆的呀？怎么，我不是你的老婆啊？怎么，我们登记是假的啊？怎么，她是你的小老婆啊？说，她是谁呀？”
　　“哦，我知道了！对不起啊……”
　　
　　于是，老杨再也不语的了。为何？他知道了、深深地知道了：讲这个话的，肯定是她了——他的老同事老罗了。老罗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打岔、开玩笑的啦！且不分场合、人群和事件。
　　前几天，她的老母亲突然，摔了一跤，就驾鹤西去的啦……
　　她是有事情求老杨帮忙的啦。书写挽联的啦。等到老杨遇见老罗时，也讲她了不要见到什么人都打岔、开玩笑的啦！
　　“哎呀，什么呀？老杨，你知道什么呀？是你的老婆可凶啦——问这、问那，问个没完没了的啦？这时，我才将她一军的啦！哈哈哈——怎么样，她蔫了吧？她不行了吧？叫不出声来了吧……哈哈哈！”老罗还是这个样子。
　　“什么呀，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啦！”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开啦！”
　　那么，老杨还有以后的么？
　　
　　就算，我求你了？
　　
　　当老杨发现小M和他很不适合时，他就决定不登记了。可是，小M就是不肯，非要登记不可的啦。
　　“不行的！你住在我这里，楼上楼下的邻居都知道的啦！不登记，怎么行呢？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做人的呢？！”
　　“不是啊!小M你听我说啊，第一我们不适合。为何？这个么，你也是知道的。第二呢……还有小N一直在搞呀。这个，对我们都是不利的！这第三点么，我对不起学学的呀……”
　　“为啥？”
　　“我不喜欢小孩子的！尽管我可以爱屋及乌的，但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我受不了的呀！”
　　“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对学学很好的么？每周都给他买一辆小汽车（玩具），每周都带他去人民公园去玩的么？还给他写字牌，教他识字？他，早就把你当成是他的亲生父亲的啦……”
　　“我求你啦，老杨！就算是我求求你啦……”
　　“小M不是我不肯。就是我们登记结婚了，也会离婚的！与其离婚，那还不如不结婚的啦。你看，可好么？”
　　“不行！婚，一定要结的！离……到时候再说的吧！”
　　“会的。你不信？”
　　“我信、我信，我信了吧！不过，你还是先和我结婚吧！”
　　
　　无奈，很无奈——实在是很无奈呢！老杨，还是和小M登记结婚了。
　　不过，那是她使出了杀手锏——跪下、流着眼泪说出来的呀。
　　
　　你，都要过的！
　　
　　老杨住在小M家的时候，他也是受不了的了。此话怎讲的呢？
　　你看：小M还是挂着她前夫的照片的啦，这个谁受的了呢？老杨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试探性地提出来能不能取下来？
　　“不行！”
　　“为何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的啦！”
　　无奈，老杨只得随她的吧。
　　用的家具，也是？就连那床都是的啦！能不能换换的呢？
　　“不行！”
　　“为何？”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的啦！”
　　老杨没辙了，只能随她吧。
　　后来。
　　小M搬到了老杨家。这才使老杨稍稍好受些的了。可是，没过多久也就不行的……为何？
　　老杨用的家具，也是和前妻小N的呀？于是，小M就很不爽的啦，处处有事没事找茬的呀。
　　没有办法的了。为啥？老杨只得让让她的啦。另外，父母也一再关照：你们的结合，那是很不容易的啦，能过就过下去的吧。还是要珍惜的呀！
　　老杨没有办法了。为何？再也不给年迈的父母再增加麻烦的啦！于是，老杨只有忍着、忍着。不是在忍受中老去，就是在忍受中死去的呀。老杨，除了忍受，还是忍受的呀！于是，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的呀。
　　
　　这天下午，小M叫来了两个哥哥与老杨对话。老杨这个气呀。当初，谈朋友时，结婚登记时，为何就不叫的呢？
　　讨论的话题是：为何打人？
　　老杨，很不客气地说：“打人，我是打过的。但是，问题是我为何要打人的呢？”
　　“你说么？”大哥说。
　　“平白无故的，我会打她么？”
　　“没事儿呀，你说吧！我们为你做主呀。”二哥说。
　　“那么，我说了你们二位哥哥不要生气的呀！”
　　“没事儿的，你说吧——我们不会的！”
　　于是，老杨将小M如何无理取闹，如何不讲道理，如何骂他、讽刺挖苦他，如何抓他等等，还将身上的伤口撩起来给二位哥哥看了。
　　“小M，是这样的么？”大哥问她。
　　她，低头不语的啦。
　　“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么……”大哥说。
　　“我知道了。”
　　“你保证以后不要再动手打人了，可以么？”二哥说。
　　“可以的。没问题的！只要她不骂人、不先动手的呀？可是，二位哥哥呀，你们怎么就不说她呢？她叫你们二位来，不就是要出气、打我的么？你俩怎么不打了？”
　　“不打。”
　　“不会的。”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那么，好呀！你们来解决的呀——”
　　谁知，不久，二位哥哥就起身告辞的了。随后，小M带着她的儿子学学也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