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辽阔追踪录系列之-一道难题8.2

　　司马辽阔：（原地暴跳）王老五骗子怎么了！王老五骗子惹你了吗？！
　　幸好言琳很及时抬手按住他肩膀，否则他早一拳揍那王八的鼻子上。
　　小伙子：（微微垂上眼）这个男人比起自暴自弃，更多的是绝望与愤恨。被自己所爱的人所背叛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感慨加感染。他所住的地方，根据你们的描述——空荡得很不是吗？多么不正常的情景，对于一个一无所有愤怒又失望的人，尽可能破坏身边的东西用暴力来宣泄才正常不是？就算连孩子都遭殃也不希奇。（小伙子柔和地看着小孩，小孩则浑身紧绷直直看着前方的花园，一语不发）可是这个孩子被照顾的很好，除了在他死后没有吃的只好去四周餐馆偷食。很希奇吗？就算最痛苦的时候都关心孩子的父亲，放心让孩子一个人留下没人照看？那么，一种解释是有人杀了他，将现场收拾得很干净，然后布置成密室。但是，这跟现场所留下的证物不符合。像这样心思缜密的凶手，怎么会愚蠢到疏忽，留下一个高度不够的凳子作为指证他杀可能性？
　　司马辽阔：（点头）没错……
　　
　　（旁白加音乐）
　　他也在怀疑这一点。
　　小伙子：那么，接下来让我带你们进入人心所构筑成的迷宫。
　　
　　（画外音）
　　这是一个孤傲又可怜的人，从他家花园的布置就可见一斑。选择坚固又厚实密集的竹竹篱，而非铁丝网之类，说明他不但愿别人看到里面的情景，证实他有很强的排斥他人，自我防备心理。他失去一切，他憎恨被背叛，可是他太懦弱了，连以暴力来宣泄都做不到。即便到最后，他都爱着又恨着那个女人。他没办法伤害别人，他就是这样一个悲哀的男人。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他没有那么坚强，他无法承受独自一人背负债务跟痛苦的悲伤。可他穷到甚至连保险金都没有，更别提制造意外死亡来获取钱的可能性了。他独一有的就是这个孩子，不外不要紧，没有他的话这孩子能名正言顺地归属他前妻，跟他们一起过没有贫穷的日子。于是，他想，自己不在就好了，这孩子就能过上很好的糊口。正由于决定抛却自己的生命，他才收拾整顿自己的生前事物，这也是家里如斯整齐的缘故。
　　司马辽阔：（预备插话，他想说假如是自杀男人是如何吊死的自己？）可是——
　　古风：（打断他的话）可是，他真的甘心吗？背叛自己的女人，得到自己的孩子，跟另外一个人过着看似幸福却是糊口的日子。这话有些……怎么说呢，他自己的那孩子不是这女人所生。他真的能承受自己一无所有之后，那个背叛者将自己最后独一所有的东西夺走？不可能。谁都不是神或圣人。不管是谁，都无法谅解这种背叛的伤害。哪怕那是对方无可奈何的选择。所以，他做出一个决定。
　　
　　（近镜头）
　　古风与孩子的视线相交，直直看着孩子，仿佛直接透过肉体看向灵魂。
　　古风：去叫妈妈来。
　　
　　（画外音加音乐）
　　司马辽阔惊奇，同时脑子飞速运转。死者前妻的家离这里不远，孩子知道妈妈住在哪里很轻易理解。死者知道自己死后孩子可以自己找到母亲，所以才并不担心死后孩子的饮食题目。然而死者没有想到孩子依然留在家里，不肯去见母亲。
　　但是，在自己死后叫妈妈来——是说……
　　
　　言琳：（盯着古风的瞳孔）没错，像你们所想的那样。现场布置成密室，是为了让那个背叛自己的女人碰到麻烦。作为前妻，她当然有这里的钥匙。如果她独自一人前来，用钥匙打开门——那么根据现场情况来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这个现场，是因憎恨与痛苦，为让背叛自己的女人背负罪责所布置。这么说，死者自杀所用的蹋椅……（言琳目光辗转到孩童身上）是他藏起来的？爸爸的要求没法拒绝吗？到底藏在哪里？
　　
　　（旁白）
　　司马辽阔想起最初古风所说，就在他们第一次来到时候看到的东西——啊！司马辽阔回身走向花园，在围着花园的矮竹竹篱前停下。他扫了两眼，随即迈步走到一片能看到附近土壤散落松动的竹篱前，抬手一拎提起来。这是两块折迭起来，三、四十厘米宽的竹篱。看起来原先是花园的门的样子。他捉住两块竹篱的两端一抖，篱笆展开，原来两块竹篱顶头相连，中间则有一根粗铁丝——折迭起来的时候看不出，展开之后可以挂住两片竹篱的中间，整体形成一个A字外形的架子！放在地上，正好60~70厘米左右，折迭后的大小也很轻易从防盗窗通过。原来如此，所以小鬼身上才都是土壤，回自己家不从竹篱的门走，而是费力地翻过竹篱，是怕碰倒这个被改装过的门。地上的小凳子不是为了伪装现场，而是为了攀爬上这个被当做台阶。一切水落石出。原来死者是自杀，临死前告诉自己的孩子将竹篱做成的架子藏起来，并告诉小孩去叫母亲过来，为了移祸孩子的母亲。但是孩子固然按照爸爸的意愿藏起架子，却不愿意陷害母亲，所以才不肯见母亲，便留在这个只有父亲死尸的屋子里。
　　就在大家对这个案子的结果布满复杂感想的时候，孩子的母亲来到了现场。古风牵着孩子的手，看着他们眨眨眼。
　　
　　司马辽阔：（说了一半，看向自己的上司）刚才所说都只是你的推测，详细还要等证物调查跟尸检后才能做出结论——
　　言琳：（点头）正如司马队长所说的。但是，现在先让孩子见见母亲也有助于不乱独一证人的情绪。
　　
　　（近镜头）
　　小孩：（抬起头，眼眶里全是泪水）对不起。
　　言琳：（笑了笑）不要紧，小家伙。不外一会儿录口供的时候可要当真合作。
　　
　　（中镜头加音乐）
　　古风很天然地牵着孩子的手，向刚赶到现场的女士走去。
　　
　　（画外音）
　　司马辽阔和言琳所不知道的是，走出他们听力所及的范围，这个牵着小孩手的男人带着依然温顺的表情启齿。
　　
　　古风：不要害怕。即便恨她，也没有关系。（被他牵着的孩子瞪大眼，猛地扭头看向他）不去见她，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当做凶手。那么，为什么要按照父亲的要求藏起架子？将它留在现场不是更轻易让人看出他是自杀吗？能够想到翻竹篱走，不损坏伪装好的门，有这样脑瓜的智慧小子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不顾及自己所握着的小手在颤动）由于你也恨着她啊。假如她没有抛弃你们，爸爸不会死。你想让她被误会，惹上麻烦。但是又不忍心她真的被当成凶手被抓。
　　小孩：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哇！
　　
　　小孩再也忍不住窝在心底的种种情绪，放声嚎哭起来，惹得所有人都朝他们看来。
　　古风：（松开手，摸摸他的小脸，擦去眼泪）去吧，去告诉她。你爱着她，你恨着她，把所有的委屈不满都化作语言，告诉她你的真正想法主意。快去吧。
　　
　　（中镜头）
　　被轻推了一把的孩子跑了几步，回头再看他一眼，然后全力奔向自己的母亲。迎接孩子的，是一个母亲的怀抱。
　　
　　（旁白）
　　古风看着面前的情景……小孩子果然是种有趣的生物。由于无知，所有单纯。纯正的爱，纯正的恨。没有正邪之分，就连怨恨都这样引人垂怜。没有预示，一颗水珠从他的右边脸庞滑下……唉，想起了麻烦的事。他很随意地抬手拭去水滴留下的痕迹，犹如刚才只是谁的幻觉。已经11点了，但愿预约的客人没有等太久。像往常一样看下腕表核实时间，穿戴黑色风衣的身影悄声离去，在人们的视野里徐徐淡出了。
　　
　　4．资料室内（日）
　　进入数据室的司马辽阔有那么一瞬即有种自己进了课堂的错觉。
　　资料室里坐满几十名警官，有一些生面孔，估计就是外省协助调查的警员们。前面幻灯片正播放着现场照片，言琳向大家自我先容之后正在先容目前从此案所了解到的各种情况。司马辽阔正翻看人手一份的资料时，感觉有人坐到他旁边。抬头一看，立刻换上一张不怎么情愿的脸。“你怎么进来的？”他压低声音问。跟之前的犯罪现场不一样，这里只有那些有一定官阶的警官才会参加。就算有调查证，古风按理讲也没法参加这个会议。“当然是小琳一起，司马警官，你问的真有趣。”司马辽阔红了下脸，随即有生气。还不是这家伙总不按常规办事，上次为了调查还假扮神父什么的，反而害的他忽略最显而易见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另外一个人走上台换下言琳。那是一个看起来很严厉的小伙，大约才二十七、八岁。他人站得笔挺，一言不发的时候也有着一种威吓力，中国军人的尺度发型使他显得更为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