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辽阔追踪录系列之-心灵迷宫7.7

　　“你想说看到她的时候，已经晚了？你想说，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死了？”低沉的声音，吐出辗转停顿的字节。曹修文的整个身躯都在颤动。白叟干枯的手抱住头颅，好像不狠狠挤压着就会从肩膀上掉落一样。
　　“的确，秋莲看上去已经死了，跟你所熟悉的那孩子一样。可是，你真的有好好检查过吗？或许她只是暂时的休克，或许，及时的医疗能够挽救她的性命。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在她的胸口，补了一刀，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是你杀了她，是你亲手杀死向你伸手求助的孩子，再一次杀死她。”白叟像是承受沉重一击，猛得浑身一震，颤动的喉结再也发不出声。古风站起身，他知道，此时在面前之人耳边回响的，是女郎求救的声音。永远没有止境，无法停息的亡者的呼声。“我想，她应该真的很信任你。”说着，他轻轻打开门，走出去，再将门虚掩上。他知道这时候里面的人需要一个独自寂静的空间。
　　对，孤傲而安静。适合迎接死亡，属于心灵亡者的空间。
　　愿你安心。愿你安息……坐在沙发上的白叟站起身，走到桌台之前。一只颤巍巍的手拉开抽屉，伸向里面……
　　
　　（黑白镜头）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一名离家出走的女郎。像是死了一样站在空无一人的路上，任由浑身淋得湿透。她家住在不远的地方。那一天，她的父亲又没有回家。看到这个情景的他，从屋里拿出一把伞。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她说，没有人等我回家。
　　
　　19．房间里（日）同上
　　白叟从抽屉里抽回手，再度抬起时，已经握着一把枪……
　　
　　（黑白镜头）
　　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女孩的双手握住他的手。好暖和啊，你的手真暖。原来握着您的手是这样的感觉。手枪，指在头颅之上。
　　“我可以叫你爷爷吗？”
　　“砰！”
　　
　　20．房间外（日）
　　司马辽阔听到枪声响起，紧接着是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双手举枪站在门口。
　　
　　21．房间内（日）
　　司马辽阔迅速地三两步冲上去，一脚将掉落在地的凶器踢开。他三两下将曹修文制服，拿出手铐。“曹修文，你因涉嫌谋杀被逮捕了。”见到被他捉住的人完全没有抵挡，反而像是失去灵魂一样任由摆布，司马辽阔想到他冲进来的时候，与他擦肩而过的古风的表情。那让他极度不快的微笑，仿佛在嘲弄他一样。
　　“我不知道那男人跟你说了什么，”司马辽阔按住曹修文的肩膀，“别健忘你是个警察，是个军人！一个军人一辈子都是军人，没有退伍这一说法的！做错了就要认错，付出应当承担的责任。你要做出令军人蒙羞的行为吗？你就这么死掉，你的儿子会怎么想？你欠他，还有这个社会一个解释。不许用死亡逃避，这是命令！不要让我看不起你！”被他捉住的白叟忽而醒过神，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司马辽阔松了一下口吻。能这么哭，说明这个人的心还活着。
　　
　　22．公安局内（日）
　　司马辽阔带着曹修文回到公安局里，所有人都很吃惊。原来在审判之前抓到的嫌疑人王希强，指纹对比结果出来时，发现王希强的指纹与门锁上吻合，却与音箱盖内侧的指纹不符。考虑王希强的证言，言琳以为有其他人犯罪的可能性。正预备联络司马辽阔的时候，想不到司马辽阔已经捉住疑犯。警方在曹修文家搜出几把猎刀。经由调查，果然猎刀与凶器吻合。原来之前跳楼自杀的女孩曾经离家出走，熟悉曹修文。原因好像是女孩的父亲极度不负责。后来女孩失事后，她父亲收了对方一笔钱，便再也没提此事。女孩的自杀也跟这有关系。大概曹修文一直后悔，自己没有多听听女孩向他求助的声音吧。也幸好司马辽阔在开车回到警局的路上察觉分歧错误，转头回来，才及时阻止曹修文愄罪自杀。
　　“你是怎么发现的？”言琳忍不住问这位重案组大队长。“由于音箱。”司马辽阔回答。“其实，我一直在思索整个案子。总觉得有哪个地方分歧错误了。就在我预备去警局的路上，溘然想到，假如只是报复性的杀人，一个人对上接近二十余人，总会担心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比起将他们全部困在屋内，独自与困兽较量，不如暗里埋伏，一个一个杀死他们。”“可是一个专心伪装身份，设置电子锁，还耐心潜藏在酒店里直到目标出现的人，假如最初不是为了杀害他们，又是为什么更换自动锁，还藏在音箱之中？”由于这个人最初藏在音箱里，是为了其他的原因！“换个角度想，一切都能解释通。如果，犯人是从事某种特定职业的人——譬如警察呢？之前的那些都是他设下的埋伏。他知道那些人会再度回到酒吧，也知道他们会故技重施，所以预备得到证据抓现行犯。”言琳点头：“于是你联想到曹修文。”这是出自曹修文个人的行为，所以他只能独自孤身作战。他潜意识里知道，事情可能失控。他可能只预料到自己会出手跟痛打他们一顿。作为一个已经退休的警员，他知道假如诉诸暴力会成为警界的丑闻。所以他才隐瞒身份。利用女孩的父亲，与其说是基于一种报复的心理，不如说是慰藉已经死去的女孩——自己的父亲最后匡助自己报仇，想让她这么以为。可是，当类似的事再度发生时，曹修文没来得及阻止。想必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孩，再看跟那帮人一起放纵的新娘一身看似贞洁无瑕的新衣，对他来说颇有讽刺的意味。之后曹修文失控，对他眼里再度犯下罪行的人进行屠杀。
　　“凶手妆饰了死者秋莲的尸体，是由于秋莲令他想起有着同样遭遇的女孩。恰是他的同情心与怜悯，反射出凶手偏执的正义感。”擅长用刀的专业职员，有着强烈正义感的人，之前熟悉跟死者同样遭遇女孩的人——他的身份其实已经呼之欲出。言琳不由称赞：“不愧是司马队长，能从种种细节抽丝剥茧地找出凶手。”司马辽阔依然眉头紧蹙，上司的称赞并没有令他兴奋。“我察觉分歧错误之后，之所以能立刻联想到曹修文，是由于古风，他在我预备回警局的时候执意留下。其实是他比我更早找到凶手。但我不明白，我才离开那么短时间，就算他说了什么——只是几句话，就能让曹修文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黑白镜头）
　　这些更是司马辽阔觉得不惬意的地方，是当初他火速赶回去，是怕独自跟犯人相处的古风出意外。究竟那是徒手杀死二十余人的凶恶罪犯！那家伙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张嘴，司马辽阔是这么觉得。可没想到，古风还真凭着一张嘴，将犯人逼到这个地步。
　　
　　23．公安局内（日）同上
　　“正由于他曾是警察，超出凡人的正义感才让他有更深的罪恶感。”言琳解释道。
　　“古风恰是捉住这一点，摧毁了他的抵挡，让他产生自我否定甚至是自杀的情绪。”司马辽阔恼火，“这样还算司法界职员吗？这根本是犯罪！”
　　“可是正像你所说的，没有任何证据。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其实，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那个人，很擅长捉住人心理脆弱的部分，利用它摧毁人心。不用担心，曹修文在见过他儿子后情绪已经好多，这多亏了你。”司马辽阔忍不住脸一红扭过头，被一位能干又出众的女性赞赏当然会兴奋，即便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上司对下属的褒奖。
　　也是这么一扭头的功夫，他留意到附近的警员之中，没有那个让他愤愤不平的王八。
　　“话说回来，那家伙呢？”
　　言琳显得有些无奈：“没过来。他可能是觉得既然抓到犯人，想必也用不着他的合作了。”
　　司马辽阔咬牙切齿，可恶，下次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24．墓地（日）
　　与此同时，本市的墓地之中。一个穿戴原灰色风衣的身影站在墓前，与死亡的黑白格调格格不入。
　　古风看着墓碑上简朴的刻字。除了名字跟年份什么都没有的碑文，却能感到其间凝聚的悲伤。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墓前。照片上是曹修文一手举着野鹿，对着镜头笑呵呵的样子容貌。真正让女孩失望的不是她自己的遭遇，而是那份无望获得的亲情。
　　随风而逝的桔梗花，一份无解的期待，无望的爱。无望的爱……你是否，不再孤傲了呢？
　　“啊，这么晚了。顾客预约的时间快到了。不知道今天来的人，又会带来怎样的故事？”看了下表，古风回身离开墓地，走向墓园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