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奔赴黑土诛倭寇 1

　　话说云雾山的革命军被日本鬼子飞机轰炸得一败涂地，李连、世龙、小于死里逃生，离开了铭记不忘的地方，在烟雾迷蒙里，来到了琉璃河“拯民里38号地下革命联络站”借以缓急之憩。李连和小于头一回来，感到院落幽静而雅致。世龙自然是熟的地方了，时隔多年，环境没有太大的变化，这里面的主人也没有变，还是蔡国正老人，只是多了一对看样子只有三十多岁的“夫妻”，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男的叫赵喜，白白净净一副书生相；女的叫苏兰勤，短发齐耳，四派脸，面色微红。
　　二人都是江苏人，是党组织派来负责地下联络和发展党员的，另外蔡老年事已高，需要有人照顾身体。二人却是革命同志关系，那孩子是在大街捡到的两三岁的孤儿，几年来细心抚养，孩子齐腰高挺健壮的。
　　蔡老头发全白了，岁月给额头刻满了皱纹，背微驼，还是一身蓝色服装，脚上的皮鞋好像与几年前的鞋子一模一样，打了几个补丁，真够节俭的。老人正在拿着剪刀修剪月季花。这月季花是后来栽培的，长得很茂，叶儿墨绿，花儿鲜艳。咔嚓咔嚓的声音旁边的虬曲枝杈纷纷掉落。三人来到院里，花香扑鼻。有几只粉蝶在飞来飞去。听到脚步，老人抬起头，看着来者，讶异道：“你们……”世龙道：“老人家，你好！”蔡国正对视良久道：“哎！你你你好熟啊！几年前好像你来过。”世龙道：“我叫世龙啊！”“对对对，袁世龙！”老人顿时泪水挂下面颊，紧紧握着手压低声声音道，“莫生，启刚没来？”说着一起来到屋里，落座看茶。
　　世龙道：“老人家，我们是从云雾山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蔡国正道：“啥也别说了，一切我都知道了。袁世凯缺德透顶了，你们消灭了袁贼的两次围剿，使之大受挫折，让日本鬼子出其不意地轰炸我们，无数革命军战士惨遭不测壮烈牺牲，你们这又死里逃生了。莫生、启刚二人莫非……”
　　世龙道：“这次他俩因特殊情况没有参加二次讨袁的革命战斗。”然后说李连，“这是启刚的姐姐，保定军校的高材生，两次反围剿都是她出谋献策取得了胜利。这次又令全体战士化整为零撤离云雾山。还没来得及走，日本的飞机突然出现在头顶狂轰滥炸，一刻反击的时间也没有，除了我们三个侥幸脱身，全体士兵无一幸免于难……因此我们决定对日寇来个血债血偿，为逝去的同志们报仇雪恨！”又说，“李连、小于，这是革命前辈蔡国正同志，你俩得称爷爷的。”两位慌忙起身打躬道：“老爷爷好！”老人说：“坐下坐下！”
　　突然，里屋传出咚咚的响声，老人家道：“他们发完报了，我叫他们出来。”便到里屋开了地下室严实的木板，一男一女同老人来到了大家面前。老人介绍，“这是组织派来的两位同志，青年叫赵喜，姑娘叫苏兰勤。主要是这里离北京较近，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琉璃河联络站需要增添人手，负责情报的搜集及时发报；再个是我也老了需要有人照顾，难为这两位青年了。”赵喜说：“伯伯别客气，革命同志生死与共。”
　　小孩子醒了，苏兰勤到里间领出来孩子。小孩子虎头虎脑，胖嘟嘟活象打地滚子一般，笑嘻嘻地站在大家跟前。李连说：“小孩子你叫个啥？”小孩脖子一挺，理直气壮说：“我叫蔡虎！”李连问：“几岁了？你爸爸呢？”小孩嘻嘻一笑指着老人说：“他是我的爸爸！”蔡国正抱起小孩说：“蔡虎，好儿子，写字去！”放下孩子。蔡虎一蹦一跳地拉着苏兰勤的手说：“姐姐教我写字去！”
　　世龙和李连心想，小孩子怎么给老蔡当儿子了，太不相当了。
　　老蔡窥出了二人的看法道：“还是赵喜到车站接兰勤的，看见街道一边扔了一个小孩衣不蔽体，冻得瑟瑟发抖，小脸儿乌紫乌紫牙齿捉对儿打架，好像活不成了一样。他就捡了回来。赵喜说我：‘蔡伯伯你就收下当个义子吧！’我说，‘赵喜，你接那个女同志是不是你的家人？如果是的，这孩子还是你们收下吧！’赵喜说：‘哪呀？我们是革命同志，谁也不认识谁，仅仅凭组织给的一张照片按着车站接的’喜子又说：‘蔡大伯，组织里介绍了您的情况，您曾有个儿子不务正业，投敌变节，你把他处决了，至今孤苦一人，这孩子给你当个接班人不是正好吗？您放心，我一定叫他好好学习共产党的革命文化，成为红色的接班人。’赵喜看看表说，‘火车快到了，我去接同志去！’小喜去了，我就仿佛想了几个来回，就收下了这个苦命的孩子。苏兰勤来后，就负责教育孩子的事情，礼拜日还带着孩子上山里练习射击。别看孩子才五岁，枪法可准了。晚来得子，叫我高兴！”接着又把客人给赵喜、苏兰勤介绍了详细情况，大家欢欢喜喜握手道好，都坐了下来。
　　赵喜说：“我们知道日本鬼子太可恶了，刚刚从德国高价购买了几架飞机，就迫不及待来轰击我们。这里面是有一定原因的，因为他们在东北根本不知道云雾山里有我们讨伐袁世凯的革命军，如何得知的情报？因此可见无耻透顶的袁贼奴颜卑屈膝并许以大愿乞求于日本。日本鬼精鬼精的，没利不可早起，得到了袁贼的好处所以出其不意地轰炸我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日本鬼子欠下我们数以千计的命债，定然让他们血债血偿！”
　　老人说：“日本企图霸占我国的罪恶阴谋由来已久，据史料记载说早在‘（网络）明清时期不断有倭寇骚扰中国东部沿海地区烧杀掠夺。1894年7月，日本袭击中国清政府的运兵船，不宣而战。8月清政府应战，甲午中日海战开始，是近代中国遭受列强蹂躏的重要标志。’可见国家落后，处处被人欺负。要说清朝初期，也算是个强盛的国家，打败了外寇，收复了丢失的大片疆土，大张中国的志气。可是努尔哈赤这个老瘪犊子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加强法治的巩固，后来一代不如一代，贪官骤起，不顾百姓疾苦，朝政被奸贼把持，陷害忠良。到了之后更加糟糕。国家软弱得好似豆腐一般。八国联军乘虚而入，清政府吓得屁滚尿流，不思反抗一味和平为之上策，结果人家不给你和平，大肆祸祸国民，烧杀掠夺，把中华的国宝洗劫一空，一把火把圆明园烧为灰烬，给中国留下了可耻的辛酸记忆。慈禧太后吓得狼狈逃窜……唉不说也罢。现在的日本更加张狂了，霸占了东北的铁路矿藏等经济命脉，东北的老百姓备受祸害苦不堪言。唉这事儿我真替东北头痛。”老人停了一会儿，饮了半杯茶又道，“云雾山革命军的惨败好像是个预兆似的，孙大炮的二次讨袁可能也是失败的占多数，因孙先生的政治手腕玩不过袁世凯两面三刀，老奸巨猾的。再个国民党内各自为是，私心大重叛徒内奸者屡屡有之，这都是失败的原因。不过孙先生也觉察到了这一关键的问题，必须铲除，以免再次发生，据说到九月份孙先生生要严格审查革命党，党员更为严格，出身学历，以及曾参加什么活动，有没有损害党国人民形象的事情，然后颁发‘中华民国国民党’有着总统孙中山的钢印红本本作为正规党员证明，以为万全之策了。这位姑娘你参加了国民党没有？”
　　李连说：“嗨！我才不加入呢！看看国民党要员们只为自己打算不顾国家的安危和民族利益，动不动就当叛徒的样子叫人可恨。再整顿，老毛病也改不掉的！看看人家共产党，当官的没有积蓄，没有官架子，跟当兵的同甘共苦，打仗身先士卒，事先我已经给辉县的姑姑打过招呼了，只要我符合党的要求，随时欢迎我入党员的。”老人听听连连称赞：“要以实际行动表现自己，为入党做准备！”又看看表说，“快中午了，兰勤做饭吃！”
　　李连道：“我做饭，手艺强着的。”苏兰勤说：“不用不用，轻易不来好好休息吧！我熟悉，一会儿就好了。”说着腰里绑个围裙提个竹篮出去了，李连跟在后面要看究竟。出了门口往东就是琉璃河，河面两丈多宽，流水浪浪，打着浪花一刬往南而去。河床上土质黑乎乎地挺肥，木栅圈成菜园子有一亩地大。都是两个年轻人开垦的。番茄、豆角、西葫芦、黄瓜、菠菜、大蒜肥胖胖绿呼呼，自成一片风景。李连听苏兰勤说了菜园种植的情况，连连快赞：“能耐！”苏兰勤笑道：“能耐啥？其实我也是农民出身，父亲走得早，母亲拉扯我不容易，我就老早承担了田里的农活，插秧打稻种园子都不外行的。后来上了学，接触到《共产党宣言》深深领悟无产阶级的革命道理，讲给母亲听，得到支持，母亲就回姑姑家住，叫我参加了革命。”
　　听得此言，李连想，原来看似大家闺秀的姑娘原来是农家孩子出身，竟然有着崇高的觉悟，投入了革命。苏兰勤很快摘了一筐菜：西红柿、茄子、豆角、黄瓜，还有笋菜家去了。
　　厨房在房外西边两间平房，桌子案板，靠左边的柴灶，灶面铺着白瓷砖，好是清洁卫生。苏兰勤忙下，李连忙上，呯呯的切菜声，嗤嗤拉拉的炒菜声。几样菜很快成功了，又做了鸡蛋臊子面。丰盛的午餐不到两盏茶的工夫成功了。大家连连夸赞李连多才多艺，尽情享用。
　　吃饭间，李连说：“蔡爷爷，我有两个想法，说出来你看中不中。”老人说：“姑娘不要说了，你的想法我都晓得。日本鬼子死皮赖脸占领东北，主要目的为对我国全面发动侵略战争作准备，已经成了人所共知的事实，河南辉县的共党地下组织在国英姑娘的带领下已经秘密潜伏到东北发动民众同鬼子展开了斗争！”李连说：“老爷爷你咋知道的！”老人说：“我们这是秘密联络站，同山东河南河北地下都密切地联系。大前的天晚上八点徐国英来电，她们已经往东北秘密转移，其中还提到自己的侄女李连千万不要到辉县跑空腿了。不是吗？”李连还要说什么，老人说：“赶紧吃饭，吃完饭有啥事儿再说。”欲知李连又有何事可说？且看写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