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清泉河智擒水鬼·斗虫妖舍生忘死

　　再说牟凌风对着村民们说出要以身犯险，把水鬼引上来擒拿的方法，大家听后连连摆手，不想让他再去冒险。
　　“小兄弟！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白白去送死啊！”大爷苦口婆心地说道。
　　“大爷！乡亲们！你们就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它们。”牟凌风信心满满地说。
　　大爷摇着头说道：“小兄弟！你真的有心了，但这除妖之事，倒也不必劳烦于你，因为我们已经有除妖的人选了，你就好好休息一晚，养好了精神赶路吧。”
　　牟凌风不解地问道：“大爷！你们刚才都说了，那妖怪就到连除妖的法师都拖下水去吃了，还有谁过来除妖？”
　　大爷道：“在前些日子，有神灵托梦知会劝解我们，教我们不要放弃，且苦捱着，不几日便会有一个天行者路过，他是上天委任的行者，神通广大，专秉忠良之心，与人间抱不平之事，济困扶危，恤孤念寡，只等他来显神通，灭了妖怪，还我们太平景象哩。”
　　牟凌风闻得此言，心中暗想：这又是哪个毛神，预先给我传名？连忙说道：“我就是天行者，特来此除妖也。”
　　众人一齐摇头，说道：“不是！不是！那天行者我们认得他。”
　　牟凌风疑惑道：“你们又不曾会他，如何认得？”
　　众人道：“我们梦中常见一神灵，自言是夜游神，常教诲我等，还详细描述说过天行者的模样，莫教错认了。”
　　牟凌风奇道：“他和你们怎么说来？”
　　众人道：“他说那天行者头戴斗笠，身背神弓，手拿一支文峰神笔，身边带着一只巨大的神兽，专救人间灾害。所以，天行者的模样画面，我们都记得非常清楚，这也是我们不怕危险，长留护村的动力。”
　　牟凌风闻言，又惊又喜，连忙走出院中，从萌宝的背上拿过斗笠戴上，把震天弓和风雷箭袋背上，又把文峰笔拿在了手上，拍了拍萌宝，低声说道：“大侠！先别只顾着吃了，摆个酷造型出来。”
　　萌宝十分不情愿地嘟囔着说道：“木头！你这是纯粹装逼。”但还是十分配合地摆了摆它那巨大的身体。
　　众乡亲方才认得，慌得一个个倒身下拜，齐声道：“天行者！真的是天行者！我等肉眼凡胎，不知是神灵显化，还望天行者与我们雪恨消灾，早日降除妖邪！”
　　牟凌风连忙把众人扶起，说道：“我是天行者，却并非什么神灵，但斩妖除魔乃是我的职责。”
　　众人又道：“你若果有手段得胜，当真拿得了妖怪，为我们八方除害，凭你要多少银子相谢，半分不少；如若有亏，却是各听天命。”
　　牟凌风笑道：“想必乡亲们是真被妖怪吓怕了，放心吧，我输赢都凭自己，不要你们一分一毫的银子。”
　　众人满心欢喜，把周围邻村守村的乡邻也都叫过来相见，拜见了天行者，言及除妖一事，无不欣然。
　　众乡邻再次拜谢，一齐问道：“天行者如若真拿住了妖精，你要多少谢礼？”
　　牟凌风笑道：“何必说要甚么谢礼，俗语云，说金子晃眼，说银子傻白，说铜钱腥气。我刚才也说了，我乃是一行脚之人，决不会要一分一毫的银子。”
　　众乡邻一齐叩首道：“既不要银子，岂有空劳之理？我等各家俱以鱼田为活，若果降了妖孽，净了地方，我等每家送你一亩良田，共凑够一百亩，坐落一处，为你起盖房舍，说上一门亲事，从此就在这里安居乐业，强似你四方云游。”
　　牟凌风连连摆手，笑道：“这更使不得，使不得也。”
　　众人又道：“诸般不要，却将何谢？”
　　牟凌风道：“我乃行脚之人，但只要一茶一饭一宿，便是谢了。”
　　众人大喜：“我此地乃是鱼米之乡，那岂能只是一茶一饭？但管吃便是。”
　　牟凌风拍了拍萌宝道：“我这位朋友体型庞大，肚肠越发大，须是吃得饱了睡得饱了，这才好干事。”
　　众人道：“有东西，凭你受用，但管吃多少都管够，吃饱了好去睡觉。”连忙回去各家都带得有干粮果品、烧饼馒头、鱼肉菜肴来在此处，一律都摆在了院子里，让萌宝尽情受用。
　　萌宝自是喜不自胜，放开了喉咙，不分生熟，一概食之，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众人又再次发问道：“天行者此去除妖，需要我等做何准备？”
　　牟凌风摆手道：“明早我自行除妖去，乡亲们只要守在家里等候消息便可。”
　　……
　　第二天，天还没亮，万物都还在沉睡，只有天空中的星星在眨巴着眼睛，神秘而遥远。满天的星斗，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虽然不如太阳那么辉煌，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梦幻般的光也洒到了人间，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牟凌风和萌宝踏着夜色已来到了清泉河边，但见河水缓缓流淌，把满天的繁星倒映出一片光芒。萌宝埋伏在距离岸边不远的草丛中，牟凌风头戴斗笠，身北震天神弓，侧身站在岸边。他仰望星空，似乎对河水漠不关心，但心如明镜，手拿文峰笔，随时准备着应付水鬼的偷袭。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岸边不远的水面上微微晃动。牟凌风心中一跳，手上的文峰笔已化成了一个绳套。他屏住呼吸，突然间感到脚上一紧，一只鬼爪已从水下伸上来抓住了他的右脚。牟凌风左脚后跨，右脚往后一甩，把一只水鬼凌空扯起，直甩向了岸上。
　　萌宝纵身而出，巨掌一按，早把那只水鬼死死地压住，哪里还动得分毫！
　　牟凌风刚把右脚收回，却听得岸边“哗啦”一声水响，又一只水鬼从水中纵身扑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怪叫着向牟凌风猛扑了过来。
　　牟凌风早有准备，身形一晃，右手一挥，绳套一挥而出，不偏不倚正把那只扑上来的水鬼套住，猛一用力，“啪”的一声，把它重重地拍落在草地上。
　　那两只水鬼在水中非常灵活，当真是快如闪电，而且力大无穷，可一旦离了水，就变得软绵绵没有了一点力气，别说打斗，就算是让它跑，那它也慢吞吞地跑不快，甚至比龟速还龟速，只有任人摆布了。
　　牟凌风用绳套把两只水鬼一齐捆绑住了，把它们拖离了岸边很长的一段路，这才停了下来。看那两只水鬼时，只是软绵绵地缩成了一团。牟凌风见那两张尖嘴猴腮似山魅一样的怪模样，心里也忍不住一惊，他定了定神，收起文峰笔，喝问道：“说，你们两只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霸占清泉河，还害了这么多的人？”
　　那两只水鬼只吓得瑟瑟发抖，却茫然不知所答。
　　牟凌风看了看萌宝，说道：“看来还真是两只修为尚浅的小妖怪，不懂说人话。大侠！还是你用怪兽话审它们吧。”
　　“嗯！”萌宝摇头晃脑地叹息道，“木头！看来你得多学几门外语了，不然怎么行走江湖？”
　　牟凌风失笑道：“你吹啥吹？你学会说人话才多久啊？赶紧问。”
　　萌宝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两只水鬼，突然间大吼了一声，只把那两只水鬼吓得失声怪叫。那两只水鬼虽然长得相貌骇人，但却从没见到过萌宝这样的超大型巨兽，再被它一声吼，自然是怕得要命，只得有问必答，乖乖地服从。
　　“大侠！它们说什么？”牟凌风当然听不懂它们说的兽语。
　　“它们一个叫滑溜溜，一个叫溜溜滑，说那水潭底下真的住了一只妖精，叫水熊大王，又称戮魂老祖，是一只修炼了万年的老妖怪。它们出来抓人，就是受了水熊大王的差遣，抓到的人也都是水熊大王吃掉的。”萌宝看着牟凌风说道。
　　“怪不得。”牟凌风疑惑重重，“水熊大王，没听说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成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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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说牟凌风疑惑，却说那清泉河的深潭之下，有着一个水底洞穴，洞穴里住着一个妖怪，却是一只叫水熊虫的物种经过万年修炼成精。这是一种几乎可以永生的生物，又被称为不死虫。水熊虫曾经挺过了五次生物大灭绝，从寒冷冰封的南极，到酷暑难耐的沙漠；从世界的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再到海洋的最深处，到处都有水熊虫的身影，不管是零下300度还是零上150度，水熊虫都可以生存。它可以把别人的基因加到自己的身上，相当于给自己加了几条命。在遇到危险时，它更是立即把自己变为假死状态，不管外面有多危险，反正它已经死了。这个状态它们甚至可以维持上百年，当危险解除时，只需要给它一滴水，它就能立刻复活，这也就是它为什么叫水熊虫的真正原因。
　　水熊虫本身的体型极小，身体表层覆盖着一层水膜，用于避免身体干燥，同时可呼吸水膜中的氧气，更是地球上生命力最强的生物，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与高超的生存本领；能够低温隐生，低湿隐生，缺氧隐生，变渗隐生，也可以高温生存，还可以在喜马拉雅山脉六千米以上和深海四千米以下都能生存。
　　那只水熊虫以不死之体在珠穆朗玛峰的冰川之中修炼万年，终于从一只微生物修炼成了一只万年老妖，灵通三界，更是修成了一门专戮人魂魄的邪术，自称戮魂老祖。两年前听得说天行者护宝南行途经此地，携带的七彩龙珠更是让任何生灵都可以快速修成人形的仙家至宝，便从冰川之上脱颖而出，途中收了两只水鬼，笼络了一群虾兵蟹将，来到了这清泉河中，专在此处等候天行者，伺机夺取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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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牟凌风和萌宝审问那两只水鬼滑溜溜和溜溜滑，得知深潭之下的妖怪是水熊大王，又称戮魂老祖，但却不识得是何物种。那两只水鬼修行尚浅，不管萌宝怎样审问，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天色大明，牟凌风无奈，可除妖势在必行，只得把那两只水鬼用绳子绑了，让萌宝拖着它们，一齐往水潭而去。到了水潭边，只见水面上阴气森森，岸边漂浮着很多的骷髅骸骨，似乎什么动物都有，但人类的占了绝大多数。
　　“妖精！居然害了这么多的人！”牟凌风看着周围阴森森的环境深感悲痛，恨恨地咒骂着，“什么滑溜溜和溜溜滑，起的什么鬼破名字，大侠！丢一个下去，让它回去给妖精报信，就说天行者让它上来伏法。”
　　萌宝解开绳子，把一只水鬼扯了出来，也不管它什么滑溜溜和溜溜滑，抓过一只水鬼的左脚，巨臂一扬，把它扔进了水潭之中，让它回去报信。
　　那只滑溜溜的水鬼一粘到水，却是灵活异常，快如闪电，当真就变得滑溜溜了，“咕咚”一声水响，已是不见影踪，早到了深潭之下，难怪人家叫滑溜溜。滑溜溜是跑了，可它的兄弟溜溜滑却像是半死不活一样被萌宝抓着动弹不得，既溜不了，也滑不得。
　　“大王！大王！大事不好了。”滑溜溜钻进洞中，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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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戮魂老祖水熊怪正在洞里吩咐小妖：“小的们！天已大亮，快出去四方巡游，莫让那天行者偷溜过去了。等抓到了他，夺到了七彩龙珠，我们都修成正果，炼就大道，岂不美哉，妙哉也！”它话音未落，却听到那水鬼一路的鬼哭狼嚎之声传了过来。
　　“大王！大王！大事不好了。”滑溜溜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
　　“闭嘴，你何事如此惊慌？从实说来。”水熊怪指着冲过来的滑溜溜一声大吼。
　　“报大王，大事不妙，上面来了一个天行者，喊着要大王上去伏法。”滑溜溜吓得伏拜在地上。
　　“谁来了？你说清楚。”水熊怪一脚把滑溜溜踢翻在地上。
　　“天行者，是天行者来了，溜溜滑被他抓住了。”滑溜溜被吓得一个劲地叩头伏拜。
　　“天行者！他终于来了，本大王整整等了他两年多了。”水熊怪哈哈大笑，举着双手大喊，“小的们！点起兵力，跟本大王上去，捉拿天行者，夺取七彩龙珠。”
　　牟凌风和萌宝在岸上正等得心焦，突然间一声霹雳响起，只听得那水潭中浪涌如山，波翻若岭，河当中“哗啦”地钻出一个妖精，生得十分凶丑：一个圆圆的脑袋却是蓝色的，中间一张大嘴向前凸出，两只圆眼亮似灯；头部以下的身体似乎蓬松，似个麻袋一样长长一条，差不多竟有萌宝一般高，正是一只大虫子；下半部倒是修成了人身，却成了只半人半虫的半成品。
　　那妖精双手拿着两柄大铁锤，使一个旋风，浪涛四散，奔上岸来，如雷如鼓地吼道：“哪个是天行者？胆敢口出狂言。”
　　“天行者在此。”牟凌风纵身过去，一声断喝，“你这妖怪，好没道理，既已修得道行，却不惜命，还要在此害人，是何道理？”
　　水熊怪仰天大笑：“原来你真的就是天行者牟凌风，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闯进来。本大王在这里整整等了你两年的时间，你终于还是来了！乖乖地把七彩龙珠和文峰笔交出来，本大王就放你一条生路。”
　　牟凌风怒道：“妖怪，你害人无数，就是为了七彩龙珠，有本事你过来拿。”
　　水熊怪大笑道：“人不大，口气倒不小，本大王倒要看看，你这个天行者到底有什么本事！”
　　牟凌风手上的文峰笔迎风一晃，银枪已然握在手上，目视水熊怪，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我要为民除害。”银枪一抖，直取水熊怪。
　　水熊怪双锤一举，便来相迎，两者相交，枪锤并举，一场大战。牟凌风为民除害奋勇当先，水熊怪为修成大道步步紧迫。当真是二将阵前势无比，立见输赢定生死，长枪荡出锤翻身，两下恶战不寻常，不至败亡心不止。
　　牟凌风抖擞精神，展开枪法，使得性起，似一条银蟒裹住水熊怪，斗得三十余招，却是越战越勇，只杀水熊怪不住地后退，喜得萌宝大喊助威。
　　水熊怪看看不敌，猛掩几锤，跳出了圈子，返身便走。牟凌风飞步赶来，追至两肘之地，水熊怪挂下右手铁锤，揭起战袍，囊中取出一粒珠子，名唤“戮魂珠”。此物却是它在珠穆朗玛峰的冰川之中，历经万年修炼而成的内丹，专戮人魂魄，乃左道旁门之物，也可祭起空中飞珠打人，是水熊怪的护身法宝。
　　只见水熊怪把“戮魂珠”望空中一举，数道黑气，把牟凌风罩住，顿时间魂魄尽散，一阵妖风过处，突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已被平空拎去了，“扑嗵”一声水响，已是无影无踪。
　　要想知道牟凌风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