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战河怪险象环生·为除害以身犯险

　　再说牟凌风看到小倩终有所依，得以还魂转世，自是万分高兴，一行两众，继续寻路南行。
　　萌宝呵呵笑道：“木头！此番斩妖除魔，可真是过瘾，这是我打架打得最爽的一次。”
　　牟凌风笑道：“打架嘛，要棋逢对手，才斗得有趣。想那五只藤精树怪，好歹也修到了这般境界，可惜它们千年修为，却要干什么采阴补阳，奸淫掳掠，还有那四大匪首，都是作恶多端之徒，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哇哦。”萌宝笑道，“那是他们倒霉，遇上了嫉恶如仇、行侠仗义的天行者。”
　　牟凌风大声说道：“还有挥掌走天涯、打抱不平的神风大侠。”
　　“哇哦。”萌宝一声怪叫，双掌一比划，大声疾呼道，“哇哇哇，我就是行侠仗义、专治各种不服的神风大侠。”
　　“哈哈哈哈哈！”牟凌风仰天大笑，“神经病大侠。”
　　“你才神经病。”萌宝也“哈哈”大笑起来。
　　自此后，牟凌风和萌宝一行两众，秉承着文曲星君的宗旨，一路上斩妖除魔、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三界之中名声大振。
　　……
　　一行两众晓行夜宿，忽忽间又将两三月余，早已过了川蜀之地，进入了滇境，正是春天时节，自然世界此刻是如此美丽，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是一个绿的世界、花的海洋。
　　这一日，忽又见一座高山阻住去路，真个好似是摩天碍日。牟凌风道：“大侠！你看前面又有大山峻岭，须要仔细提防，恐一时又有邪物来侵。”
　　萌宝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竹子，含含糊糊地应道：“不碍事，只管走好了。”
　　待到得山前近处，果然十分险峻，但山间红梅翠竹，绿柏青松，岩间泉水叮咚，泉下更有弯弯曲曲的溪涧，又见那跳天搠地献果猿，丫丫叉叉带角鹿，呢呢痴痴看人獐，看不出有甚险恶。
　　牟凌风纵身跳上岩石高处，手搭凉逢向外看去，说道：“山下边有一条河，河的对岸好像住有人家，咱们到那边去看看，寻人问清了道路再走。”
　　行到近处，却是一条平常而又美丽的河流，河面的宽度足有一百多米，河水呈碧蓝之色，河中间似乎很深，放眼望去，上游却是一大片的水域，像一个大湖。河水静静地流淌，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点点星光。站在高处看，就像一条漂亮的带子飘绕在山间，两岸上花红柳绿，竹影婆娑，倒映在水面上，像绚丽多彩的绸缎。
　　萌宝看着河面叹息道：“木头！村庄距离这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我们怎么过河？”
　　牟凌风道：“过河很容易，文峰笔可随意变化任何物品，我让它变一艘船就能过去了。可这么清澈美丽的河水，要是不泡上一泡，未免也太可惜了。”
　　“哇哦。”萌宝道，“你是想游过去？”
　　牟凌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萌宝巨大的身体，拍了拍它的大肚子，笑问道：“那就得看你会不会游泳了？”高山村侧边就有一条河流，他从小到大，除了冬天之外，几乎每天都会偷溜到河中去游泳，水性非常好。
　　萌宝质问道：“木头！你什么眼光啊？我就是躺着，也能漂到对岸去。”
　　“那还等什么？”牟凌风大笑，把两只鞋子互相一打结，挂在了脖子上，一束衣服，最先扑进了河里，双手一打水花，洒向萌宝，“下来，快下来。”
　　“哈哈，我来了。”萌宝一声大喊，双臂高举，直接就倒了下去，它庞大的身躯就好像一壁山体轰然倒塌，“轰隆”一声拍打在水面上，把河水震荡起了一阵阵的巨浪。
　　“臭猫熊！你想淹死我啊！”牟凌风被浪涛摇得翻了两个跟头。
　　“臭木头！你不是吹牛说自己水性很好吗？”萌宝就好像一只大皮鼓似的仰天躺在水面上，双掌划动，慢慢地向着对岸漂去。
　　牟凌风手脚齐划追了上去，两个有水里一边嬉戏，一边向着对岸游去。
　　两个游到河中心，正游得欢畅，牟凌风忽然感觉到右脚踝上一阵疼痛，急忙缩脚，但右脚已被甚么东西牢牢挟住，竟然提不起来。
　　牟凌风以为是被河底里的水草给缠住了，当下也不惊慌，弯腰低头潜下水里，睁开了双眼看去。水下非常清澈，看得非常清晰，但这一看，却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只感到头皮发麻，全身汗毛直竖。只见一只生得非常非常恐怖的怪物正用手扯住了他的右脚往下拖，那怪物外形类似猿猴，有手有脚，摆动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正把他往水底拖去。
　　那怪物体型比牟凌风小一点，但手长脚长，最为恐怖的，还是它那张足可以吓死人的猴脸，甚至比起那些传说中的吊死鬼更加恐怖。牟凌风可从没见过这种如此恐怖的水生怪物，心下惊骇，不由得有点儿心慌，竟吞了两口河水。他定了定神，提起左脚，使劲踢在那水怪的脑袋上，但水底里压力和浮力都阻隔了力度，竟无法踢得动那水怪分毫，反而被它拉扯得更紧了。
　　牟凌风双手奋力压水，左脚同时用力，向上急划，企图想把那怪物带出水面，再作计较；但那水怪在水下力大无穷，人类在水下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萌宝像一只巨大的皮鼓般漂浮在水面上，一边漂，一边在喃喃地说着话，忽然间就听不到牟凌风的回应了，它大感无趣，喊道：“木头！你咋不出声了？”却还是没听到回应。
　　“木头也会沉吗？奇怪！”萌宝一侧身，往后一看，水面上却哪有牟凌风的影踪？
　　牟凌风用尽了全力挣扎，可越是挣扎，那水怪越是不松手，竟是想把他整个人硬生生地拖入深处。他左脚使劲，全力踢了几脚，那水怪吃痛，顿时松开了手。牟凌风猛一挣扎，手脚齐划，向上急游。
　　突然间左脚又是一紧，牟凌风急低头看时，竟又被水怪扯住了左脚，侧面推水声传来，另一只水怪又从另一边扑了过来。
　　牟凌风大惊失色，心想只要被两只水怪同时缠住，就更没有挣扎的余地了，如果这样一心想着逃跑，在水下肯定是跑不过它的，想着要反击，但被两只水怪左右夹击，却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拿文峰笔，心里一慌，不禁又喝了几口河水。
　　牟凌风全力抵抗，顿时和那两只水怪纠缠在了一起，但那两只水怪本是水中生物，本就不易对付，更何况是以一敌二。正危急间，身后又听到了推水声，水压更是奇大无比，牟凌风正气急攻心，不知道该怎样抵挡，一个庞然大物忽地从他的身后冲出，巨掌一扫，顿时把一只水怪拍了出去，正是萌宝及时赶到。
　　萌宝掌力奇大，虽隔着河水，但一般的物体还真承受不了。可那只水怪毕竟是水中精灵，识得厉害，见到萌宝一掌拍了过来，两只下肢一摆，顺着它的一掌之势，犹如一条游鱼般蹿了出去，快如闪电。
　　牟凌风只感到压力一减，立马一脚踢出，正踢中了一只水怪的头部，把它踢了出去。
　　那两只水怪在水中速度奇快，身法犹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绕着牟凌风和萌宝转着圈圈，身后划出了条条的水浪，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瞪着牟凌风和萌宝，似乎是要找机会再行袭击。
　　牟凌风知道在水中根本无法和水怪相斗，伸手把文峰笔拿出，化成了一把鱼叉，双手拿定对着那两只水怪就是一阵乱刺，好不容易把两只怪物迫退，这才钻出了水面；长长地吸了几口大气，复又潜了下去，打手势招呼萌宝，挥舞着钢叉缓缓地往对岸游去。那两只水怪在水下紧紧跟随，但见牟凌风手上的钢叉，却也不敢突施攻击，但一直把牟凌风和萌宝直送到了岸上，这才消失不见。
　　牟凌风几乎用尽了最后的一分力，像一只死狗一样，筋疲力尽地扑倒在岸边的浅水中，萌宝随后爬了上来，把他推上了岸上，又把他远远地拖离了岸边好远一段距离，这才停了下来。
　　“木头！你不会真死了吧？”萌宝摇着牟凌风，紧张地喃喃自语。
　　“死猫熊！你嘴巴就不能卫生一点吗？你才死了呢！”牟凌风喘着粗气骂了一句，侧翻过身来，一个劲地吐出腹中的河水。
　　“哇哦！”萌宝怪叫道，“木头！你这也太浪费了吧，既然都吞下去了，干吗还要吐出来？”
　　牟凌风有气无力地骂道：“死猫熊！臭冰墩！那一整条河的水，你干吗不去全喝了？”
　　萌宝看着他的熊样，“呵呵”地傻笑着。
　　和着湿身子在草地上躺了好一会，牟凌风这才缓过气来，喘息着说道：“那两只到底是什么妖怪？差点没把我弄死！”
　　萌宝摇头晃脑地说道：“不知道，没见过。”
　　牟凌风撑起身子，说道：“咱们到前面村庄去借宿，问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妖怪。”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萌宝趴低身子，让他爬到了背上，驮着他往前面的村庄走去。
　　到得村中，却见到村舍破败，一片肃静无声，感觉得到村中有人，但却踪影全无。
　　牟凌风甚是奇怪，从萌宝的背上跳了下来，走过去一户人家的门前，敲了敲门首，喊道：“有人吗？我是过路的客人。”
　　喊得两声，屋内传来了走路的声音，门顿时就被打了开来，出来一个七十左右年龄的老人，一脸和善，却带着一丝恐慌的神态。他看着一身湿透的牟凌风，惊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一抬眼却看到了萌宝，顿时大惊失色，喊道，“妖怪！有妖怪！”返身就想关门。
　　牟凌风连忙喊道：“大爷！你别怕，我们不是妖怪，是结伴过路的，在河边被妖怪拖到了水里，好不容易才逃上了岸，得了性命来。”
　　老者这才放下心来，仔细端详了一下牟凌风，问道：“你们真的在河里遇上妖怪了？还能逃得命来？”
　　牟凌风点了点头，问道：“大爷！那到底是什么妖怪？”
　　大爷连忙说道：“来来来，你们先进屋里来，先把湿衣服换了，我再慢慢地跟你说。”把牟凌风让进屋里。萌宝轻易不敢随便说出人话，就半躺在院子里，抱着几段竹子在津津有味地啃着。
　　正在这时，门外拥过来十几个手拿棍棒的村民，一齐大喊道：“妖怪，妖怪在哪里？”
　　大爷连忙走出去，摆着手说道：“不是妖怪，是被妖怪祸害的过路小客人，正在屋里休息着呢。”招呼着大家一齐进得屋来，猛一看到懒洋洋地半躺在院子里啃着竹子的萌宝，又都吓了一跳，经大爷解释后，这才放心进屋。
　　大爷拿了一套干衣服让牟凌风换上，又烧了一碗热汤让他喝，这才让他坐下，众村民都围坐在屋里。牟凌风把在河中的遭遇说了一遍。众人听得他能在水下和妖怪搏杀，居然还能逃得性命，都是惊异万分，一齐面面相觑。
　　“大爷！那到底是什么妖怪？”牟凌风问道。
　　大爷长长地叹了一口大气，这才说道：“那叫河童，又叫水猴子，是传说中的一种水怪，专门吸食人血，和吃人的指甲和眼珠子。”
　　水猴子，又叫河童或水尸鬼，外形类似猿猴，在民间俗称为水鬼，生活在大江大河，或是偏远的山塘水库，也有时会上岸，多见于野外水源。在水中，水猴子的力气比人类大好几倍，所以一旦在水中被它抱住便有生命危险。在民间传说中，水猴子在水中有着巨大而神秘的力量，能在水底掘地穿梭于不同的池塘和江河；逮着落水的人将其拖入水底，用淤泥敷满被害人的七窍，致其窒息死亡；甚至传说水猴子吸食人血，吃人的指甲和眼珠；它们行踪诡秘，喜欢栖居在陡峭的岸边、河岸浅滩，以及水草少和附近林木繁茂的河湖溪沼之中，水性娴熟，不但能快速灵活地游泳，还能通过小圆瓣把鼻孔和耳朵紧闭起来，不动声色地贴身水面之下，做长距离潜泳，让人防不胜防。
　　牟凌风吃了一惊，忙问道：“这河里一直都有这种水怪吗？”
　　大爷摇了摇头，说：“这条河名叫清泉河，自古至今都是我们的生命之源，沿岸几座村庄的老老少少每天都会到河里去游泳捕鱼。但就在两年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些水猴子，把下水的人都拖入水底，再也没有回来；不管是大人小孩，男女老少，只要一进入水中，就必然被水怪拖入河底吃掉，甚至在岸边走也会被拖住了脚拖下去，绝无生还之理。这两年来，我们这沿岸的几座村庄就失去了好几十个人，闹得是人心惶惶。现如今，很多的人都搬走了，再也不敢回来！”
　　牟凌风听罢，当真是义愤填膺，问道：“大爷！那你们为什么不请人把水怪除掉了？”
　　“我们沿岸的几座村庄也都联合请过几次的法师过来除妖，可法师同样也被妖怪拖入水中给吃掉了，再也没有人敢说除妖了。”大爷感叹一声，指着周围坐着的十几个村民，“我们这十几个人，都是比较胆大的，就守在村子里，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牟凌风道：“这些妖怪道行很深啊，居然不怕法师，还能把法师也拖下水去。”
　　一个村民说道：“我们经过调查，这河底之下，应该还有其它的妖怪。”
　　另一个村民说道：“从这里下去大概五七里地，水面很宽，犹如一处湖泊，深不可测，以前是一个打鱼的好去处，但现在岸边却漂浮散落着很多的尸骨，都是被妖怪吃掉了的人留下的。那里经常黑雾弥漫，想必妖怪就藏在水底的深处，但我们不敢靠近，不知道那里的实际情况。”
　　以我在水中和水鬼搏斗时的情况来看，那两只水鬼应该是不会妖法的；否则的话，我也就没命了。只要想办法把那两只水鬼抓住，就能够解开这一切了。牟凌风回想了一下在河中遇险时和两只水鬼搏斗时的情景，说道：“我们想办法把那两只水鬼抓住，就能够解开这一切了。”
　　大爷惊道：“就连法师都被它拖下去吃掉了，还怎么抓水鬼？”
　　牟凌风站了起来，说道：“我有办法。”
　　大爷惊呼道：“你刚才差点就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牟凌风说道：“我刚才是被它们偷袭，才会如此被动。既然它们上不了岸，那我就在岸边引它出来，然后出其不意把它抓住。”
　　大爷摇头道：“万万不可，这是以身犯险，你刚刚才逃得了命来，万一再被水鬼拖下水去，那可就没命了！”
　　牟凌风道：“大爷！你就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只有把妖怪除掉，乡亲们才能回家。”
　　想知道牟凌风能否抓住水鬼，又能否探明白那河中是什么妖怪，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