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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重修旧好;第七十六章:惊惧之泪

作品名称:踪迹全无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2-01-24 19:21:06      字数:5478

  第七十五章:重修旧好
  犯罪嫌疑人朱富贵的成功抓获,给这起雇凶杀人案的抓捕收网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犯罪嫌疑人幕曼荷、幕平陆、朱不问、朱富贵的悉数归案,(当然啰,盛和田早已魂飞天外,尧里瓦斯也已经命丧那场惨烈的集美酒店的大火之中。),预示着大量工作的开始,而非工作的止步或终结。
  接下来的日子里,冯粒粒又摇身一变成一个旋转的陀螺,忙碌得一塌糊涂。
  时间飞逝。
  紧张、忙碌的工作让人忘记时间的存在,转眼到了二OO七年五月二十一日。
  傍晚时分,远处的山峦起伏的潜龙山被夕阳涂上一层玫瑰色,显得格外瑰丽、神秘。
  倦鸟归林。
  迎着夕阳,冯粒粒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朝花都公寓走去。沿途,花台里的玫瑰花怒放,浓郁的花香恣意奔流,熏得过往的路人如醉如痴。行人熙熙。一辆接一辆的脚踏车的车头上的铃铛发出叮铃铃的悦耳声音,混合着嘈杂的说话声,摆地摊的小贩的吆喝声,汽车喇叭的嘀嘀声,汇聚成一首欢快的回家交响曲。
  人逢喜事精神爽。冯粒粒回家的心情亦是不错。自从李不韦被杀害案成功侦破带来的喜悦,仿佛春风似的把她丢掉特警教官的阴影吹散。虽然一路坎坷,但是她总能披荆斩棘,奋勇当先。拿下杀人犯的成就感激励着她,同时也成了下一步将嫌疑人绳之以法的力量。她加足马力投入繁琐的证据的搜集工作,绞尽脑汁和幕曼荷斗智斗勇,甚至她还想从朱不问口中套出他可能在云南大理犯下的杀人案。
  刑侦工作嘛,痛并快乐着。
  她乐在其中。
  不过,事情却不是局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从幕曼荷对冯粒粒诱之以利失败后,虽然身陷牢笼,却并没有向警方缴械投降,即使警察拿来撬棍,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撬开其尊口。朱不问倒是想把昔日的情人打落下马,拖到一起死。痴情汉的爱情的幻梦破灭后,一心只想着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无独有偶。曾经的土豪幕平陆记忆力超强,把他和姐姐密谋细节交待得极其清楚,加入到了声讨幕曼荷的队伍中。但是,令人非常不解的是,即使四面楚歌,幕曼荷依然闲庭信步般和警方周旋,似乎杀人的重罪也不足以击垮她的邪恶意志。
  更可怕的是,一直萦绕在冯粒粒心头的忧虑仿佛被注入了膨大剂,不断地蔓延、膨胀,将她逼得喘不过气来。她感觉到了一种无时无刻的死亡威胁。
  有人跟踪她。
  这不是危言耸听,她可以感觉到威胁的存在,这是作为一名曾经的特警狙击手特有的品质,超越女人的知觉。有人躲在暗处窥视她。也许这个窥探里暗藏杀机,他的手里提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也许是举着一把弓弩,甚至是拿着一把上膛的手枪。盛和田的那场蹊跷的交通事故发生后,她便有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烧死尧里瓦斯的那条火蛇更是缠绕在她心间,加剧了她的忧虑,如鲠在喉。她如今的穿着都是利于搏击的衣裤,不再是绚烂的长短裙,而且,腰间总是鼓鼓囊囊的——悬在腰间的是快枪套里的一把上膛的六四式手枪。也许真是她想多了,也许这团阴影并不存在,纯粹是她紧绷的神经幻化出来的。希望她想得太多了。因此,她没有办法讲出来,疑神疑鬼的事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她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危急到她生命的潜在杀手,她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像保守秘密般藏在心头。
  一位红T恤衫的先生牵着一位白裙的女士,白裙女士牵着一位五六岁,蹦蹦跳跳的穿着黄色纱裙的小女孩,一家人其乐融融地漫步在冯粒粒前方五十米开外的人行道上。温馨的画面将冯粒粒纷乱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她忽然想起,已经老大不小的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忧伤像喝了汽水后打饱嗝般突然冒了出来。眼前的景象勾起回忆,二OO六年八月六日夜晚的兰溪河畔,她和力刚牵手夜色中,耳畔传来潺潺的水声。
  “你好吗,粒粒?”
  就像现在行走在这样美丽的回家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即使冯粒粒听出了问候者的饱含深情的声音,藏在身后的随时保持警惕的两只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手上的汗毛根根直立——她猛地回头看,力刚迷人的微笑落入眼里。微笑是有力量,会传染的东西。她感受到了微笑的力量,因为她接收的微笑,此时,幻化成一抹红晕在她的脸上绽放,美丽胜过晨曦盛开的玫瑰花。
  一看力刚就是刻意地打扮了自己一番。但见他烫了时髦的波浪卷发,黝黑的国字脸挂着久别重逢的微笑,淡蓝色的虎豹牌衬衫紧贴着发达的胸肌,衣服下摆环进牛仔长裤,金色的狮子头的皮带搭扣熠熠生辉的凸显强壮的腰身,黑色的康奈甩尖皮鞋油光铮亮。他蒲扇般的左手环抱一束玫瑰花,右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纸盒,纸盒上的黑色正楷字写着“恒源祥牌袜子”。
  冯粒粒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产生的幻觉,于是,她伸手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力刚还在那里微笑着瞅着自己。她确乎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便尖叫着扑到力刚的怀里,不顾闻声止步的人群讶异的表情,泪水顺着红润的脸颊奔流。
  夕阳的余晖落在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身上,好像七夕时相会的牛郎织女,她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力刚和冯粒粒打了个的士来到滴水岩市的青衣巷,城市里闹中取静之处。巷子里的街灯亮了起来,黄灿灿灯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夜游的蜻蜓结队而舞,敏捷地捕捉嗜血的蚊子。昔日的柳色咖啡馆还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像忠诚的士兵直挺挺地矗立在咖啡馆外。夜风袭来。梧桐树叶窸窸窣窣作响,像少妇走路时裙摆发出的声音。
  粒粒一手拥着玫瑰花,一手牵着力刚的手来到咖啡馆西面靠窗的那个老位置坐下,越过精致的雕花窗户,可以望见一对对的情侣在小巷里手牵着手漫步。
  冯粒粒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力刚叫了一杯摩卡咖啡。放在黑色咖啡桌上的那一束玫瑰花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粒粒,你瘦了许多。”
  “力刚,你变得更加强壮、有型了。”
  随即,两人同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冯粒粒和力刚一面小口地啜饮咖啡,一面聊着天。久别重逢的喜悦,以及轻松的话题,使得冯粒粒不时地发出轻笑。她已经许久没有那么放松、那么开心过了。恋爱的感觉仿佛蜜糖般让人甜蜜蜜。
  冯粒粒绞尽脑汁侦破李不韦被杀害案时,力刚痛定思痛,开始了艰苦的健身之旅。经过一年多的修为,方才成就了今天型男的角色。力刚还聊到了对粒粒的相思之苦,聊到了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关于粒粒一点一滴的消息。
  冯粒粒双手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听着力刚的讲述,时不时地插上一句。
  咖啡馆里萨可斯吹奏的舒缓的音乐,像一条波澜不惊的小河,缓缓地流淌。
  其乐融融。
  深夜,千万颗星星在黑宝石般的天空中发出璀璨的光芒。树梢上,一轮弯月破云而出。
  朦胧的夜色中,冯粒粒和力刚手挽着手,踩着优雅的碎步,一起回到花都公寓的家里。
  岁月的那条无形的线,缝补好两人昔日的裂痕,曾经的失去让两人更加珍惜今晚的相遇。力刚在咖啡馆里的一番浓情蜜意,让冯粒粒放下矜持。于是,两人重修旧好。
  似乎,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

  第七十六章:惊惧之泪
  “你是龙门区公安局分局刑警大队的冯粒粒吗?”
  “你好。哪位?”
  “我是滴水岩市看守所的管教干事冯碧玉,周末打扰你,非常不好意思。”
  “没事,有事吗?”
  “幕曼荷涉嫌故意杀人案是你主办的吗?”
  “是的。”
  “是这样的,我长话短说。幕曼荷疯掉了!”
  “不会吧?幕曼荷可是精于算计,内心强大,她怎么可能疯掉?”
  “几天前,幕曼荷就在押室里出现了异常,她嘴里反复说这两句话,‘我是谁?谁是我?’我接到关押人员的报告后,火急火燎地把幕曼荷弄出来谈话。你猜怎么着?她披头散发,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双眼像被502胶水粘住了,定定地看着我,嘴里念叨着那两句经文,‘我是谁?谁是我?’。我大声地制止她。她却是无动于衷,继续疯狂地重复,‘我是谁?谁是我?’。我想,她是突然疯掉了。因此想打电话确认一下,幕曼荷是否有家族精神病史,或者抑郁症之类的症状?”
  “没有,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幕曼荷绝对是心思缜密的正常人,意志力坚定。我打包票!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最近抽空赶过来,协助你治治她的装疯卖傻的病。”
  “好的。听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小冯。”
  “好呢,冯姐。保持通话。”
  冯粒粒放下手机,依旧保持双腿盘坐在榻榻米上的姿势,这是她难得独享的周末美好时光。
  今天,力刚恰恰有事情,没来花都公寓陪她。自从两人和好如初后,两人像处在热恋中的小情侣般时常黏在一起。冯粒粒特别享受这样的两人世界的生活。生活,简单就好。普通人不需要奢侈的生活,一家人平平安安,哪怕是粗茶淡饭,即是美好。
  冯粒粒双眼越过窗台,望向公寓外的十字路口,饶有兴趣地浏览着外面的世界。她居高不下地俯视,奔跑的汽车好似被缩小成了儿童玩的玩具车,在设定好的轨道上来来去去。行人如梭。自行车在公路和人行道之间的自行车道上穿来穿去。无论坐在舒适的汽车座椅的人,还是屁股紧贴在自行车狭小车凳上的人,亦或者是迈开双腿烧骨油的路人,即使他(她)是渺小的,但是至少他(她)是自由的,可以任由自己大口、大口地呼吸屋外的新鲜空气。
  然而,即使像幕曼荷这样拥有亿万家财,曾经在老板宝座上一言九鼎的人,一旦失去自由,却只能呼吸潮湿、霉臭味的空气,羁押在狭小的空间里,要么逼迫自己装疯,要么被自己逼疯。
  这是何等悲哀的事实啊!
  管教干事冯碧玉在和冯粒粒结束通话后,便给幕曼荷提高了“待遇”。冯碧玉安排人给幕曼荷戴上连体的手铐脚镣。尽管幕曼荷剧烈反抗,但是无济于事。涉嫌抢劫罪的张凤娇力大如牛,她蒲扇般的大手将幕曼荷反剪双手,一旁的众人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给幕曼荷戴上手铐和脚镣。幕曼荷的双脚一阵乱蹬,锁住双脚的脚镣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随后,她被同押室的犯罪嫌疑人严厉地看管起来,开始了一套严苛的治疗疯病计划。
  到了周一,冯粒粒依旧没有去滴水岩市看守所讯问幕曼荷,手上的一大堆的事情像绊脚石般拖住了她。讯问朱不问等嫌疑人,固定口供,同案犯的辨认,辨认预谋、杀人、埋尸现场等,对缴获的枪支做杀伤力鉴定,询问证人,盛和田遗书的笔迹鉴定,一项一项地完成。经过一番努力,五月三十一日的刑事拘留届满前头一天,也就是六月一日,指控幕曼荷等人预谋杀害李不韦的大量证据一环接一环地固定,形成了一条有效的证据链。
  六月九日上午,冯粒粒和罗晓西带着刚刚开好的法律文书,驱车到了市看守所,提讯幕曼荷。
  “幕曼荷,今天,我给你带来了新的消息。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消息吗?”
  “我的律师说,你们今天会释放我,这是刑拘后的第三十七天,也是关押我的最后一天。”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公安机关是来释放你的?你就那么自信呐?”
  “当然啰,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李不韦被杀的事情,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是吗?可惜让你失望了。幕曼荷,这是逮捕证。你因涉嫌故意杀人罪,经龙门区检察院批准,现对你执行逮捕,你听清楚了吗?”
  冯粒粒站起身,从卷宗里猛地抽出幕曼荷的逮捕证,当场做了宣布。她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字字落地有声,像一把把投掷出的飞刀,刀刀刺中幕曼荷的心脏,发出噗噗的声音。
  “我不相信!我不可能被逮捕,你们警察没有证据,检察院一定搞错了,不可能逮捕我!”
  适才还振振有词的幕曼荷顿时傻了眼,双手枕在铁凳前方的铁板上,左手捂着鼻子,右手贴在左手上,形成一个直立的三角形,豆大的泪珠像泉水似地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哽咽声,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幕曼荷哭累了,双手依旧枕在铁凳前方的铁板上,她把左手贴在右脸颊上,伸出右手抓住左手,低着头轻轻地啜泣。
  这是貌若天仙,心如蛇蝎的美人儿的惊惧之泪,犹如艳丽的罂粟花散开来,随风而逝!
  幕曼荷哭泣时,她身上的黄马褂随着身体的抽搐而微微抖动,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冯粒粒如果换成不知真相的普通的男人,一定会怜悯得心碎。
  “醒醒吧。你的亲弟弟指认你,你的情人朱不问指认你,你魂归黄泉的情人盛和田留下遗书指认你,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执迷不悟吗?”
  “没错,我告诉弟弟幕平陆说,李不韦想害我,我承认。但是,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并没有叫弟弟平陆去杀人,都是弟弟的自作多情,他只是出于姐弟之情,见义勇为罢了。不问也好,死掉的盛和田也罢,他们都是想霸占我的身体,又独吞我的钱,都是他们想干掉李不韦,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你把杀人的事情推到朱不问、盛和田的身上,我可以理解。他们无非就是情人关系,你们都是相互利用,树倒猢狲散嘛。但是,你把事情推到幕平陆身上,我就搞不懂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难道说,哪怕是亲弟弟替你去死,你也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冯警官,你说的这些,和我有关系吗?我可是清白之身,和他们是一类人吗?”
  “幕曼荷,你这是人话吗?你他妈的就是一混蛋!”一旁一直沉默的罗晓西忍无可忍,愤怒地骂起脏话来。
  “罗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辞。骂脏话不是警察的特权吧?”
  “骂你?如果不是有铁栅栏把你隔开,我一定扇你几个大耳光,哪怕背个处分也在所不惜。你简直不是人啊!”
  罗晓西怒不可遏地给幕曼荷吼了回去,随即,气呼呼地甩门而去。
  “幕曼荷,你简直是已经无药可救了。你看你把罗警官气成啥样了!告诉你,逮捕已成事实,不容你叫嚣。我想问你的是,你想得到的审判又是什么呢?”
  “要么放了我,要么枪毙我!”
  这是幕曼荷第一次失态,更是第一次在警察面前哭泣。看着歇斯底里的幕曼荷,冯粒粒想起昨天晚上去区检察院的情形:
  六月八日晚二十时,冯粒粒接到检察院晓晓检察官的电话后,便急急地赶到了检察院。
  晓晓检察官请冯粒粒坐下后,伸手推了推黑框眼镜,说道:“公安的证据收集得非常扎实,唯一遗憾的就是主犯幕曼荷的口供没有拿下。照朱不问、幕平陆的交待,包括盛和田的遗书,可以证明,幕曼荷操控多个情人,杀掉自己的丈夫李不韦的这个不争的犯罪事实。我还是决定,你们报过来的幕曼荷、朱不问、幕平陆、朱富贵四人都逮。起诉前,你们需要加强幕曼荷雇凶杀人的证据,争取还是能够拿下她的口供。”
  “放心,晓晓姐,我一定拼尽全力!”
  “这是一起完美的杀人案,单看幕曼荷把几个自认为聪明的臭男人玩弄股掌之上就相当具有看点,完全可以拍成一部精彩的电影。我敢保证,一定一炮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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