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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梦里日月照山川 1

作品名称:草莽魔鬼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2-01-24 21:33:09      字数:4620

  翌日,大年初一的头一天里,启善伯伯将其注入了崭新的意义。实话说来昨晚熬年之夜,大都乐到小孩们提着灯笼捡哑炮就都困觉了的。他也回家放平身子睡下,心里旋转着却不能入睡的,思量着棉被棉衣食品这么多,还有这么大的雪,如何送到大路庄去?又况那口棺材,顺着正路走怕有百十里地呢,老天不凑趣,扔下雪塞道!这可怎生是好的?苦苦地折磨自己的头脑。
  忽想起昔时当过木匠,这事儿有法了。莫生的父亲十四五岁也学个木工,为留个纪念,叫莫生好好保存着锛、刨、凿、锯、斧。莫生孝顺,到现在一直没有丢。先上来放到了武器房子里,后来嫌碍脚不拉腿地挪到了库房里。他利用这些器具连夜做了一丈多长,五尺宽的安着十几个木撑、一米高的梆、大型的“雪橇”,装上货物,穿着纤绳沿山抹岭地在大雪里拉着可省力了。
  心怕不行,就装上大路庄穷人的所需之物,纤绳挎到肩膀,拉着刺棱棱满院旋了十多圈,真的轻巧极了。成功了踏实了,到家躺到床上捂着被窝子睡,远着拂晓的电光闪闪的鞭崩不醒,一觉睡到老天光雪也不忙了。
  餐厅饺子喷香溜溢,积聚的欢声笑语里展现着不一样的精神面貌。莫生见伯伯没来进餐,急急去了敲着启善的窗子连喊:“伯伯早餐哩!早餐哩!”启善好不容易惊醒,才晓得自己误了时儿走出了忙碌的梦,说:“莫生你们怎么还没出发?库房门前的没瞧见咋的?”说着开了门,道,“我这给真的做梦样哩!天不早了,阳谷淡淡的日头魂儿。走,赶紧吃了饺子,快去大路庄吧,人家困苦的。”就一前一后往餐厅了。
  启刚、卫东、发顺、杜明春、云深等正在库房门前看着那个装满物什的木架子,议论道:“这是啥玩意儿?肯定是启善伯伯一夜没合眼儿的奇迹了。”启善听见过来说:“唉唉唉,都吃饺子了吗?”都说:“先一步饱了,没等伯伯,想着昨天的事儿今个不能耽误了时间。这是弄啥的伯伯?”启善说:“瞧不明白呀?雪橇!路里好厚的雪,不用这咋去?回时棺材咋弄?”说着又演示演示,呼呼,雪地里浅浅的辙印速度好轻快。一阵热烈的掌声祝贺老人的科技发明。启善说:“饱了立刻出发吧!”
  身强体壮的汉子,套了纤绳拉着就走。孙立正、白良义、曹青松都来了。
  青松背了一兜子大洋说:“顺着正路走最快速度也得一日到家的。最好找个捎近路半日里到最好了。”大家面面相瞅,大歪头山哪里有捎近路?此时,李妮扯着小淘气鬼莫贵来了,道:“我知道捎近路在哪儿的。”莫生说:“别戴帽按胡须了,急着走的。”李妮说:“顺着河往上走约二里遥有个弓石桥叫‘惩恶桥’,过桥一路下坡是石头铺的便道叫‘行善路’的开头,绕着往上翻三道梁疙瘩大路不远就是大路庄了。听俺娘曾说这桥这路是很早以前一个山大王修造的。山大王是英雄杀富济贫,这条路就起个名儿叫‘行善路’了。不中了我领着你们走。”
  白良义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十多年前我也踅摸过这条路,走过一遭儿。如今细细想来,印象不错的。我能当向导。俺仨跟着一起走一趟,村里摸气的,事儿顺。”启善道:“那好,同去同回,走吧走吧,趁着雪厚好走,太阳大了就麻烦了。”个个挎着纤绳呼呼隆隆离开了寨子。
  雪橇滑雪地,也有了“弯刀对着瓢切菜,毛对色对”的意味儿了。这是云深说的话儿,惹得人们哈哈笑。岳父说他真能牵强附会!云深笑了,说自己给大家逗个乐子哩。“雪橇”呼呼地真的滑溜,不一时就到了“弓石桥”。桥头立个大青石碑,上面的“惩恶桥”被雪光映更加醒目,醒起了人们的深思。石碑往上还有个石碑,石碑上的字儿叫“贪坑”。这个桥这个坑据说有着“荒唐”的传说。
  传说里的山大王姓庞字侠义,得知祖宗里有个庞涓的货子,蛇蝎毒心陷害能者,气恼!马陵山有庞涓庙,就率领众弟兄拆了庙子,盖了个大茅房,把庞涓的头塞到茅房里熏死个灵魂。随后就明察暗访了歪头山方圆百八里缺八辈德的贪官,逮着绑了双臂连了绳索,能有几里长,弄到了这里来了。这条河原来叫“损河”,发源于白磨垛山顶的与海相通大泉洞里汹涌着一泻千里,七拐八磨到这里依然威势着不减劲儿。不知是哪个有威力的更个名字叫“滚河”,宽阔的滚河就一直“滚”响着。
  庞侠义指着众多的贪官训话了:“尔等贪腐,为了一己之私,没了利害轻重,祸国殃民,祸祸百姓,实实杀不容赦的!”贪官一听吓得要死,魂就飞了一样,跪了一串子求饶:“饶过一命,改过自新,再也不违法乱轨了,坚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侠义知其虎狼子官,骗老百姓骗惯临死也再骗人的,臭骂:“放你妈的屁!狼心狗肺的家伙三,改不了吃人的本性!太阳底下个个佯个道貌岸然,满口的廉洁清正一心为民,背着阳光就贪污腐败,男盗女娼,把人民的血汗吸到自己的肠子里,不管百姓死活,罪恶弥天!”就持着马鞭抽那邪魔背啪啪地响,越是求饶越是抽得厉害。指着宽阔的水面说,“要想活命,快快把桥造好,方饶尔等畜生!”其中有个姓李的是修建赵州桥李春的玄孙,熟知造单孔石桥的秘密,讨了钢钎、锤子、凿子,命众贪山里搬运石头,修琢形状,利用物理,很快造成了弓石桥。庞侠义的军师说:“此桥当命为‘惩恶桥’以醒后人!”遂一定成。
  桥一竣工,当释贪腐。侠义欲从,军师道:“不可!此物不除,祸害万代!绝不轻容!”又有副手道:“宫之方可,全命根绝后患!”众等大笑,道:“此等伤天害理恶魔,何须皇宫里享福的哩?”
  那人道:“还皇宫里的哩,没天了!宫,劁骟,古为刑法,来历已久了。《大尚》载得明白。《礼》亦云,‘夏宫五百’的。可晓远古夏禹之时就有了此刑。称了受‘宫’之者名叫‘寺’人了。考寺乃士于寸而成,上古谓‘士’为男的器具形象,故称男为士人,‘士女’为男女了。‘寸’为小手拿着小刀儿的。士寸的含义即是用刀子割掉男子的生殖器。故宫刑者是这个意思。这本是惩处不轨作堆儿士女的。庞侠义却鲜了一手儿以此惩治贪官的,断了根就无法播种坏种子再生贪官了的。”
  侠义吼:“众恶魔,现路两条,欲活必劁祸处,不再播贪;不然投入天坑毙命。”
  再坏的魔鬼对活命也是求之不得的。纷纷退了裤子。众勇者持着锋利的剪刀一一铰掉了祸祸女人的家伙什。贪者捂着血糊淋拉裤裆欲要离去。有不讲信用的勇者道:“不可,放虎归山留后患,教其子女依然贪,中华大地就贪腐不断了。户灭九族投入天坑,看他谁敢再贪!”侠义闻之甚善,从之。天坑聚成了“贪坑”传流至今了。
  过了“惩恶桥”,山雪益厚,雪橇更溜刷了。经过了一个山寨,这便是传说里的山大王庞侠义的遗迹了,古今皆有侠义,当的正义延续了。往上雪路甚高,众人推着雪橇,上到了梁疙瘩,见得大路庄咫尺在望,顺着长坡一直滑到了目的地。
  雪橇停在庄里,村人不少围观,没见过都整不明白。曹青松带着大家轻车熟路,到了苦寒家,将棉衣食品大洋都周济了。
  有几个不穷的见了眼开,要趁机占些便宜,也说个自穷,给点儿好的。白良义晓得几个杂人佯样,但都有点儿仗势也不敢得罪,笑道:“下次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好事儿不在忙中起。”
  满脸疙瘩琉球的货子,一身毛领子红绸大氅,门板高,话出霸道:“穷鬼不配顾,当周济我等!”青松见着来气了,道:“你们钱家三头弟兄富裕得了不得,还好盯着人家启祥救苦的善事儿?”摇摇头又道,“我看你们快成骷颅精了!”
  钱老大捏着拳头要揍青松,嘴里臭烘烘地脏着骂:“二死逼蒙子袁大不是整死你了么咋着又借尸还魂了?你叫我恼得很了,也叫你变成僵尸,就不能还魂儿了!”骂着跳过来打架。
  莫生忍着性子劝了一个不通。启刚脾气躁,突飞一脚踢飞了钱大,跟头流水撞在了树上当即晕倒。两个弟兄见得客人武功厉害,抱头鼠窜了。启刚吼:“给我站着!再欺负我们亲家,头颅削掉当尿罐儿,不信来试试!”
  钱大渐渐有了知觉仄仄歪歪站起身求道:“我弟兄有眼无珠了,冒犯了神威,宽量一遭儿吧!大侠的亲属就是我们的亲属今后当长辈伺候着。”又对弟兄道,“还站着干啥?快回家担木炭孝敬彭奶奶和张婶子家取暖,这冷的天搁谁谁也受不了!”就走了。
  不多时真的六七位伙计担来了木炭,启刚武棱了几句佳言,把木炭分给寒冷的人家。又给钱家兄弟约法三章:“不准再欺负穷人,务必周济穷人,必须尊重穷人。人穷志不穷,穷人都是我们父母姐妹。如若胆敢再放肆,我就把你们从山沟消失了!”几个欺弱怕强贱种唯唯诺诺地去了。
  白良义比着手势,请大家头里走。到家抬出了棺材,装上雪橇,准备回去。青松赶紧跑到钱大家,借黑驴用用。钱大毕恭毕敬拿出驴套,牵着黑驴帮忙套上了雪橇,扎鞭交给了莫生。咔嚓一个响鞭黑驴拉着雪橇往山上风跑。
  驴原来是猛一窜,跑长了就没劲儿了,翻过梁疙瘩,累得撒尿放屁拉屎,一连串的粪蛋蛋在雪地上滚到下坡了。驴子委屈地脖子一挺挣断了驴架板的绳子,为自己受人的摆布愤愤不平,一股刚气冲上心头,驴牙咯嘣嘣地咬恨,拿出英雄无比的气概就一头栽到山涧沟里提前转人去了。都不再理会驴。
  忽有云深寻思驴肉是肉里的极品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要把找无常的弄出来改善生活呀!”卫东听着反对道:“驴没了灵魂在,它心里何等悲哀呀!你还要吃它?它翘了五条腿踢死你!”发顺笑道:“卫东的眼跑哪里去了?那是母驴就四个腿。”卫东说:“母驴?母驴更不能吃了,那是伟大寓意的象征——母亲!”启刚说:“不伦不类的东西,闸着稀释汤子!套上纤绳下山去,胡子绺叔叔等不及了催我哩!”说得人们头发稍乱支棱,仿佛胡子绺已经来了。套起纤绳刺棱棱行善路里雪屑乱飞,飞过“惩恶桥”不多时回到村寨的当院里。天还亮着的,捎近路真省六十多里的路程。
  棺材卸下,就听见西院里传来了呜呜的哭声,悲悲哀哀,肝肠寸断。莫生没多想,往自家里去。
  李婶子拦道:“娃子别去了,田金慧发现自己的良心了,意识到了胡子绺是因自己出言不逊戗痛人家的心肺气得上吊死了,就跑去趴到冰尸哭起来。李妮劝了好几磨不行,我也劝了几大回还是不行。就找你启善伯伯。他累得太过了吃了一碗饺子,跑回家床上一歪,成了一摊泥,不好惊动了。由她哭去,哭死了正好给胡子绺陪葬,好事儿的。”莫生听得姑姑这话,怒道:“姑姑你咋了?没一个人还不够吗?还要没俩呀?”李婶子笑道:“好事成双!”莫生才知道:“姑姑气神经了!”风似的而去。
  碾盘上的胡子绺一身冰霜,硬撅撅地挺着。田金慧大娘趴胡子绺的胸膛上呜呜个没治。她之所以这样,想人家胡子绺也是个好人,任劳任怨给全村人种菜,四季不断菜蔬。身子强壮得像头牛,站着撒尿的要脸儿,自己怎么不多细思,硬邦邦的话儿没心戗却造成了戗的结果——戗断了人家肺管子怪不得不出气儿了,真男人!以为对着他来的,一口气儿不顺就当吊死鬼了。要不,活个一百岁不成问题的。人们还能吃他几十年的菜。自己竟然把他提前送上了黄泉路。人们有的当面就说自己是罪魁祸首,背地里更多人砸磕自己。再也看不到以前人们尊敬的眼神,包围而来的纯是卑视轻贱的目光,弄得自己真的没了活着的勇气和理由,亏不该当初离了箭竿冲来到了不应该来有胡子绺的地方——启祥村——这弄得是个啥——呜呜呜哭得死去活来,好像哭着死了的丈夫一样。
  莫生拍拍她道:“慧大娘别悲伤了,人死不可复生。你再哭个啥好歹就更麻烦了。”到屋拿出白毛巾给老人抹泪。她还噎噎达达地悲。
  启善伯伯睡醒了,听见哭声就找来了。看到田金慧,伸手捣着她的脑袋说:“真贱,早些按我的哪有这事儿,冒着没油盐的话,噎死个鲜活的生命,罪过罪过呀!”
  田金慧从小就不是个脾气,随着年纪那脾气更是不同一般了,自己的丈夫早逝与她脾气关系极大的,也不因此而悟而改。“山水好改,禀性难移”,词汇家就是为她创造的。听见启善一席话,犹如乱箭穿心,伤口撒盐!她猛然抬起头,机械性停止了悲痛,甩把泪,瓷着血葫芦子的眼睛盯着启善不放,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启善心里发毛,欲知因何如此,悠悠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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