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罪孽荒唐风尘怨 2

　　话说蔡国正老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通风机关，上了台阶，合了铁板，柜子挪到原处，刚刚稳定一会儿，忽听“嘚啵嘚啵”马蹄声由远而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心里不由得敲起鼓来：“莫非此处被敌人的眼线发现了！”便有了如何的应对。瞬间，“嘣嘣”的敲门声震耳欲聋，边敲边喊：“开门开门，快开门！”老人听着耳熟便说：“好的，来了！”
　　门开处，见几匹黑鬃大马，马上骑着北洋狗子，斜挎腰炮，凶凶地跳下马将马拴门前的槐楝树上，那马不停地前蹄刨地，好像有啥心事。三个洋狗子眼儿瞪得溜圆拔出手枪端着冲进院里。
　　为头个子五尺多高的，脸儿圆圆，黑乎囵囤鼻梁塌陷，留住一撇八字胡的，老人认识，就是和自己同乡跟着读过私塾唐文凭。这个姓唐的年轻时坏得寒碜，偷鸡子摸狗，祸害学校，整得老师头痛，提起小唐无不摇头摆手，问：“小唐，你等晌不晌夜不夜地端着家伙私闯民宅要干什么的？”唐文凭左手指指着老人额头连点直点道：“什么唐文凭？我乃袁皇帝的御林巡护兵！察得你诗歌犯上作乱，是反对帝制不法分子，还窝藏歹徒，将其快快交出来，饶你不死！”老人沉着冷静道：“袁皇帝，英明睿智，为民造福，天下泰安，拥护还来不及的。谁敢造次？你们不是道听途说吗？”唐文凭道：“休想抵赖！”说着吹个口哨，立刻来个衣着油腻青年，站到老人的面前说，“没想到吧？我就是埋伏你身边眼线监视你的，半夜分明来了好几个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快把歹徒交出来吧，不然你就下地狱吧！”几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蔡国正老人，只要袁狗手指一动，一条生命就瞬间消失了。一身油腻青年瞪了老蔡一眼，大吼：“真不想活了！”话余音未消，又“噌噌”来了几个乞丐，手拿不易察觉的细钢丝，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套到了北洋狗子的脖颈里，使开了功夫劲。油腻的青年脱了鞋子，照着洋狗子的头颅一顿猛砸。这几个洋狗子做梦也想不到上当受骗了。瓷瞪着眼快不出气儿了。老人迅速缴了洋狗子的枪支插在自己的腰里，摆摆手说几个乞丐：“放了放了！”钢丝就放松了。洋狗子这才慢慢缓过气来，停了许久，就翻脸不认人了，咬牙切齿，竭筋捋膀，摇肩晃脑，要对放过和宽恕他们的施展拳脚功夫。一齐穷凶极恶地吼：“快把枪支还了我们。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命！”蔡国正当年也是行伍出身，对枪支弹药并不陌生，拔出“搂子”对姓唐右腿“呯”地一枪。唐文凭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直流。那两个人见事情不妙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老人说：“你等再不老实，送你们下地狱去！”洋狗子发誓道：“我们如若再给袁大头卖命天打雷劈！”老人佯装原谅了他们，把他们扶起来，到屋里坐了，倒了茶水客气一番。便找出了镊子给小唐取出了子弹包扎了一回。缓解了痛庝表了一堆千恩万谢的话儿。老人看着几个货子说：“慢慢用茶，我去厨房炒几个菜，尔等良心发现，改恶迁善小酌几杯，表示贺喜。”就出去了。就下了子弹，招呼油腻青年和乞丐，快快把底火去掉重新装上弹夹。又耳语了一回。就上厨房里嗤嗤拉拉炒起菜来。
　　不大一会儿，几个小菜出锅了配着一罐小烧招待要“回头是岸”的袁“皇帝”的御林巡查兵。老人殷殷敬酒劝菜，非常友好的样子。攻心战术不是容易的。酒过三巡之后，老人取出手枪说：“物归原主！”交于三个狗子。俗话：“狼心狗肺！”便应了这几个货子的黑心。接过手枪，看了弹夹子弹不少，心里窃喜，“唰啦”翻脸了，一齐对着老蔡开枪。“啪啪啪”，没有底火的子弹是出不了枪膛的。油腻青年和几个乞丐闪电般的速度冲到屋里，锐利的钢丝再次套上了洋狗子的脖颈，使出吃奶的力气，结束了罪该万死的魔鬼气脉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油腻的青年是北京丰台的，反对“帝制”的勇士，叫逵连。逵连二十多岁，对野心勃勃袁世凱妄图倒退历史恨之入骨辞了学业加入了反袁革命。以智慧骗着了袁世凱黑暗势力当了暗中监视“护国革命”的任务。瞒天过海，引袁的御林巡视上当受骗。至于几个乞丐，都是山东佾集的。山东大汉，个个身材魁梧，奉了上级命令，化作乞丐，暗中保护——拯民里38号——革命联络站。黑脸的叫孔庆贵，红脸的叫孔庆祥，黄脸儿叫孔庆民，都叫三孔兄弟。
　　蔡国正比个手势，削掉袁狗子的皮，将几具尸体装到手推车送到东边的深水潭里喂鱼去了。然后换上军服，斜挎着腰炮，骑着大黑马，去以假充真了，暂且不提。
　　再说地下室练武的弟兄们，先上来杨一飞抱拳说：“各位弟兄，咱们虽然天南地北，护国的重任使大家走到了一起，为了共同的‘消灭帝制，光复民国’伟大使命随时准备牺牲自己！所以咱们比武要一对一如同面对‘敌人’真实的搏击以达过硬的功夫，临战方能夺得胜利。”说着，冷厉的目光扫射着大家，若有所思道，“现在我给大家配对，莫生对夏梦琪，启刚对吕解，丁盛对高胜，郭英对梁明道，袁世龙对贾玉茂。大家琢磨琢磨这样可以吗？”世龙笑道：“可以是可以。你对谁呢？”
　　一飞说：“我是裁判，监视比赛的输赢的。现在正式开始。第一组莫生、夏梦琪对决！”
　　莫生上来抱拳施礼道：“梦琪兄弟，多多承让！”梦琪道：“胡说，谁也不要承让谁，打倒对方为止！”莫生暗想，看来这回仁慈之心是要不得的，但也不能伤着你了，毕竟是革命同志。陡然耳际针扎一般的痛庝，梦琪好比那“电光影里斩春风”之速铁锤般的拳头打了过来。莫生大吃一惊，便知此人功夫了得！不敢掉以轻心。轻轻身子一旋，脖颈一歪，躲过一劫，猛然弹跳，越过梦琪的头顶，落到背后，并不攻击，只是发笑。梦琪突然一个倒踢，直中莫生的两胯之间。莫生明白，梦琪之所以如此，皆是为了实战而已。莫生连连后退，梦琪瞬间转回头，“蛟龙出海”拳脚出击，莫生不还一招，连连后退，退到后墙，梦琪依然猛攻。莫生身子一侧，攥着了他的双手道：“墙又不是我，戳？不想给指头过了？”梦琪才心里明白莫生的武术境界真真高深莫测了，但一定要分个高下，就拿出所学绝招继续搏斗莫生，招招凶狠。见其心机，知道梦琪心地不宽，取胜心切。往来几招，“噗通”一声，躺在一旁。杨一飞大喊：“梦琪胜！莫生败！”莫生一跃而起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往下依次比赛，不分胜负，个个累得一身大汗。然后开了一池子温水，大家洗个痛快，躺在睡椅舒舒服服说闲话儿。
　　贾玉茂问：“莫生，我问你个不该问的事儿，不介意吧？”莫生说：“尽管问吧，弟兄们哪有介意的。”玉茂道：“听说，杀人不眨眼袁保中、袁宝庆曾经带着厚礼到启祥村寨示好的，有这事儿吗？”莫生说：“有是有，但不是真的。袁保中是我的族家舅舅，当时我也纳闷。感到有些文不对题的。过后启善伯伯去暗里查看一回，原来示好的不是真正的袁保中、袁宝庆，有人冒充的，不知冒充袁家有什么意思。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贾玉茂说：“这家冒充袁家肯定有别的说道。我还听说袁保中的六子袁世彤是无恶不作的恶霸，欺男霸女，你的老婆就是被他玩弄过的，你们也把老六打死了，这是真的事儿吗？”
　　莫生说：“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一打听，人家袁家祖上原来是‘耕读之家，忠厚传世’吉人天相，家运昌隆，人丁兴旺之大家遐迩闻名。这就引起了别人的嫉妒。袁世彤是我的老表，心地善良慈悲为怀，常把资财施舍贫穷，被人誉为‘活菩萨’翘指大赞。他胸怀正义，得知四哥袁世凯忤逆国民，为非作歹，就恩断义绝同四哥割袍断袖了。有邻族叫袁扒皮的货子，冒充老六，祸害乡里霸占了李妮，李妮用头簪杀死了这个畜生，逃离了魔掌，藏到山洞里，后来，我找到了她。她太可怜了，就收留了李妮，后来成了我的妻子。咱可不能以讹传讹的。后来也不知袁家气脉哪一支坏了发生了变化，竟然出了个大逆不道的袁世凯，闹得举国不安，民愤共诛！”贾玉茂道：“开始听说我就怀疑的，袁家断然不会伤天害理的！算了，不说这了。”这时就听到上面的钢板呼呼隆隆地响了起来。大家赶紧穿好衣服。蔡国正老人“噔噔”地来到大家面前道：“孩子们，太阳落了又黑了天，上去晚餐吧。”
　　出了地下室，心里明快。晚饭老人亲自做的，简单，馍馍、米饭炒了几个素菜。吕解取出一瓶“豌豆烧”说：“大家活活血，松松筋骨，尝尝豌豆烧的品位。”说着各斟一杯。老人说：“要说吧，咱们的条例不允许饮酒的，今日破例，以后决不能再喝酒了。酒能误事。今晚下半夜可能大阴天，吕解、高胜、一飞，前往京城探查一下虚实情况以便行事儿的。”商量一回，觉得可行。等到了天空阴沉时，三人带着所需之物悄悄出发了。欲知后来，慢慢想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