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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有个看不见的好朋友

作品名称:怪诞的矿区      作者:辰雲      发布时间:2021-12-28 14:37:05      字数:4752

第二章、看不见的朋友
  王士勇不太明白为什么老头说他可造之材,只觉得老头说话都挺玄妙,深不可测,果然老头忽然起身,一口菜没吃,一口酒没喝,换裤子去了。
  王士勇心想,这老头真讲究,吃个饭,还得换条裤子。
  王士勇正想着,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桌子旁边儿的酒一眨眼的功夫少了一半儿,再眨眼没了。
  老张头换完裤子笑着说道:“看不出,你小子吓唬人有一套啊!刚才都给我吓尿了,别看我常年行走江湖,我这个胆子倒不大,岁数越大,胆子越小,这么多年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见得多,但是十有八九都是靠一张嘴忽悠,没啥真章,你这是一个人过日子过时间长了,得了神通了不成?我看你打雷下雨刮风都不开灯,胆量非凡啊!我这些年都得开着灯睡觉。”
  王士勇说道:“爷爷您太谦虚了,咱爷俩这是牛肉烧鸡酒兴浓,屋外瓢泼水溶溶,英雄垂暮言胆怯,不识爷爷乃真龙!”
  老张头一拍大腿,叫了声“好!”。随后说道:“兔崽子,真是太好了,看来我末了还能收个徒弟,不会把我这一身的本事带到棺材里啊!你这都哪里学的,一套一套的!”
  王士勇说道:“我爱看书啊!这都是书里看来的,刚才这套词儿,是南唐中主李璟钓鱼的时候,身边儿一个唱戏的李家明拍马屁的时候做的一首诗,当时一群人钓鱼,都咬钩了,李璟的那个杆儿都不动,面子上挂不住,李家明拍个马屁作诗一首,原词儿我给你学学。”
  王士勇说完,拿起酒瓶给身旁的杯子倒满了酒,放到了东边儿的空座上,随后示意老张头干了面前的这杯,看着老张头干了杯中酒,给老张头又满上一杯,放下酒瓶随后说道:“这李家明看李璟这边儿的杆儿没动静,就作诗一首,玉甃垂钩兴正浓,碧池春暖水溶溶。凡鳞不敢吞香饵,知是君王合钓龙。意思就是说,这鱼儿,咬你钩都不敢,不配,这马屁拍的绝了!”
  老张头听完抚掌大笑说道:“小兔崽子,相当不错啊!这小地方不要困住你了,就你这个脑子出去外面,一个月也就万元户了,还上个屁学!要不你和我学风水吧!我教你一身的本事,让你光宗耀祖,显耀门楣。”
  王士勇说道:“爷爷!你要愿意教,我就愿意学,咱们别闲着,一边儿吃着,您一边儿教我也行!”
  老张头说道:“风水这玩意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咱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吧!节气歌会吧!”
  王士勇说道:“这个会,小学二年级就学了,我给您背一遍。”
  老头一边儿夹着牛肉,一边儿说道:“行,你背一个我听听。”
  王士勇抹了抹嘴说道:“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每月两节不变更,最多相差一两天,上半年来六、廿一,下半年是八、廿三。您看我背的对吗?”
  老张头连连点头说道:“背的不错!我教你点儿你不知道的!你看今天下雨了吧!我教你怎么看天气。”
  王士勇伸手抓了个鸡屁股啃了起来,一边儿啃着,一边儿说道:“你说,我听着呢!”
  老张头轻声说道:“不怕初一阴,就怕初二下。久晴大雾必阴,久雨大雾必晴。十雾九晴。太阳现一现,三天不见面。天上鲤鱼斑,明日晒谷不用翻。夜星繁,大晴天。河里鱼打花,天天有雨下。久雨必有久晴,久晴必有久雨。冷得早,暖得早。久晴鹊噪雨,久雨鹊噪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棉花云,雨快淋。空山回声响,天气晴又朗。早晨下雨当日晴,晚上下雨到天明。云交云,雨淋淋。雷公先唱歌,有雨也不多。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棉。东北风,雨太公。雷声绕圈转,有雨不久远。东边日出西边雨,阵雨过后又天晴。南风头,北风尾。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鸡早宿窝天必晴,鸡晚进笼天必雨。昼雾阴,夜雾晴。小暑热得透,大暑凉凉飕飕。风静天热人又闷,有风有雨不用问。瓦块云,晒死人。有雨山戴帽,无雨云拦腰。旱刮东南不下雨,涝刮东南不晴天。鱼鳞天,不雨也疯癫。烟囱不冒烟,一定是阴天。水缸出汗蛤蟆叫,不久将有大雨到。一日南风,三日关门清早宝塔云,下午雨倾盆。先雷后雨雨必小,先雨后雷雨必大。东风下雨,西风晴。日落云里走,雨在半夜后。先下牛毛没大雨,后下牛毛不晴天。馒头云,天气晴淡积云,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燕子低飞蛇过道,蚂蚁搬家山戴帽。一场春雨一场暖。早怕东南黑,晚怕北云推。日落西山一点红,半夜起来搭雨蓬。七月北风及时雨。早晨地罩雾,尽管晒稻谷。早阴阴,晚阴晴,半夜阴天不到明。蚂蚁垒窝要下雨。日落乌云涨,半夜听雨响。四季东风四季晴,只怕东风起响声。东虹日头西虹雨。久雨西风晴,久晴西风雨。云行东,雨无终;云行西,雨凄凄。星星眨眼天要变。早上朵朵云,下午晒死人。南风暖,北风寒,东风潮湿西风干。蜘蛛结网天放晴。早晚烟扑地,苍天有雨意。大暑小暑不是暑,立秋处暑正当暑。重雾三日,必有大雨。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处暑有雨十八江、处暑无雨干断江。早看东南,晚看西北。”
  王士勇连连点头说道:“爷爷,您真好本事,这得背多长时间,对了,学这玩意儿啥用啊?”
  老张头说道:“啥用?简单的来说行走江湖,咱不带着广播匣子,知道天气,复杂点儿说,算日子,看气候,能让人觉得咱们通阴阳晓命理,五行八卦熟记在心,小钱二三十,大钱五六百,这套本领用起来,把大学教授都唬的一愣一愣的!这叫艺多不压身,学会了能变万元户。学吧!”
  王士勇说道:“行!我这人就记性好,基本上给我念叨一遍,我都记个八九不离十,爷爷,您喝着,您看人家喝得都比你快!”
  王士勇说完站起来拿起酒瓶,往东边的杯子里又添了一杯酒。
  老张头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正色道:“刚才你是不是倒了一杯?这是第二杯了?你啥时候喝的?”
  王士勇说道:“第二杯?这第三杯了!我没喝!”
  老张头紧张的问道:“你没喝?王世勇喝的?”
  王士勇说道:“爷爷,您老糊涂了?王世勇在我旁边坐着呢!这个是这位朋友喝的啊!”
  老张头颤抖着问道:“哪朋友?就他妈咱俩人,哪朋友?对了!刚才你说咱们四个人?这个话头从哪里说起?吓得我刚才都尿了裤子了,你看我那裤子,湿了一片,岁数大了,把不住稀稠。这个事情可不好开玩笑!你说哪个朋友?”
   王士勇说道:“爷爷,您可真诙谐!你和我这俩人了吧!我朋友王世勇,是不是三个了。”
  老张头说道:“对啊!还有一个呢?”
  王士勇笑着抹了一把嘴巴说道:“还有一个这不东边儿坐着呢吗?”
  老张头望着空荡荡的两旁,打了个寒颤,猛然间天上一个炸雷,十五瓦小灯泡憋了,房间一片漆黑,老张头只觉得肩膀一沉,仿佛一双大手搭到肩膀,老头头皮一麻,浑身筛糠,大叫一声:“我给你滚出去!”
  又一道闪电掠过天际,房间内忽然明亮,一个长发女人,站到了王士勇的身后,王士勇回头一看,轻声的喊道:“妈妈!你回来了!”
  
  老张头吓得不敢睁开眼睛,虽然说这么多年老张头一直行走江湖,见多识广,但是确实不过是个空子,什么叫空子呢?就是说没有真才实学,没有料,这些年都是靠《江湖金口诀》里面学到的知识游走各地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年轻的时候都是他吓唬人,年老了,决定金盆洗手,想不到第一天回乡就遇到个满嘴胡吣的王士勇,他不过是个孩子啊!真真假假的,怎么分得清。
  老张头有前列腺炎,尿频尿急常有的事情,刚才加上冷雨浇头,自然是憋不住尿,尿了一裤子,换了裤子,这次又吓唬一轮老张头再一次尿了,与此同时,在黑暗中,他居然也喊起了“妈妈”。
   有个词儿叫英雄迟暮,意思就是再血性的汉子,到了将死之前的那几年,会特别胆小,特别怯懦,老张头就是越活越怂的一个典范。
   黑漆漆的平房,一老一少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叫着“妈妈”,这场面十分荒唐,直到一声清脆的打火机点火声,才彻底平息了这混乱的局面。
   火光亮处,映出了一张白皙的脸。女人脸。长发,白面,红唇,红指甲,她点燃了一支烟,房间瞬间飘满了红摩尔的烟草味。
  这个人出现的太突然了,王士勇也吓了一跳。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在卖弄疯癫,从听到老张头说他家室渊源的时候,他就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老头绝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虽然他只是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然而他的智商和情商却早已因为博览群书、忍辱负重,而高深莫测了。
  他之所以要吓唬老张头,是因为他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叫做《素问.举痛论》,书里面说“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一个人一旦泄了气,就会少奸邪心,就会说实话,显然刚才所有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因为老张头害怕惊惧,而诱发旧疾,恐则气下,气下则肾亏肾虚尿失禁,所以老张头尿裤子了。然而正当他准备再加深下恐惧氛围,吓唬老张头,继而进一步套话的时候,天上忽然打雷了,灯泡忽然灭了,房间里忽然出现一个抽红摩尔的长发娘们儿,这就有点儿超出他的预想和控制范畴了。
  三个人僵住了,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只有长发女人在不紧不慢的抽着烟。
  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映衬着女人惨白的脸。
  又一声炸雷响起,王士勇也感觉尿意十足,在逃跑体系中有所谓水遁、火遁、地遁,王士勇也会一种——尿遁。他深深地知道,这条珍贵的裤子要是尿了,是十分不雅,而且又亵渎了父亲遗留之物,这是十分不妥当的,所以王士勇决定往外跑。
  王士勇刚要起身,长发吸烟女人,伸出手压住了王士勇的肩膀。
  冰冷的触感。
  王士勇只觉得两股力量分上下而行,一股力量向上直冲发髻,一股力量向下,直通膀胱,向上的力量让王士勇毛发上竖,向下的力量,让王士勇尿裤子了。
  王士勇只觉得胸中郁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长发女人说话了:“孩子!别哭,我是你妈妈!”
  王士勇止住了哭泣,认真的端详起面前的这个人,是刘晓琴吗?不是!首先声音不像,刘晓琴是个公鸭嗓子大嗓门,她的工种是看电磨的,那玩意儿噪音很大,上班沟通基本靠喊,回了家就和丈夫喊,和儿子喊,所以任何时候讲话都像喝酱油齁到了一样,尖利高亢刺耳,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确是一副烟酒嗓,低沉婉转,韵味十足。再看容貌身形也不像,刘晓琴是个大头短发,五短身材,堪称噩梦一般的存在,而眼前的这个娘们儿,看上去很风尘,看上去像极了旧上海的舞女,但是既然她不是刘晓琴,干嘛要冒充王士勇的妈妈呢?
  王士勇忍着害怕问道:“你扒瞎!”
  长发女人叹了口气说道:“孩子,苦了你了,妈对不起你,这些年没少遭罪吧!没事儿,妈帮你报仇!你有啥委屈和妈妈说,妈帮你报仇!”
  王士勇有一丝感动,但是他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摩登女郎能和自己的妈妈刘晓琴划上等号。
  老张头也说话了:“丫头,我是你张大爷。”
  长发女人说道:“张大爷,我小时候砸过你们家玻璃,跑的时候让狗咬了,咬屁股上了,你说狗嘴有毒,还帮我用嘴啯了啯,这缺德事儿你还记得吧?还不让我和我爸说,然后没事儿就让我上你家,让我退裤子看伤,是你干的不?”
  老张头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说道:“医者父母心嘛!自然、环境、社会、人类都要和谐统一,尊重生命节律,形神统一,动静结合,劳逸结合,狗嘴人嘴结合,这不是怕你得狂犬病嘛!张大爷都是为你好!现在还有疤瘌吧?那年头条件差,也没打狂犬疫苗,你一说我真想起来了,你确实是刘晓琴那个丫头。”
  王士勇说道:“不能啊!我妈妈那么丑!这人这么好看!”
  长发女说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此地不可久留,不然再有怪事儿,你们这个小胆儿,得拉裤兜子。跟我走吧!我有好地方。”
  长发女说完起身就走,王士勇犹豫了一下没起身,老张头走过来拉住王士勇,径直往外走,紧随长发女之后。
  屋外依旧下着雨,不知什么时候,门前停了一辆军用吉普,车里坐着个穿中山装的男子,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目,车子处在发动状态,但是没有开车灯。
  长发女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老张头和王士勇坐在了后座。
  黑中山装男子发动了车子。
  大雨依旧滂沱,王士勇心情复杂地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士勇醒来,已经躺在了一张冷冰冰的铁床上,王士勇觉得依旧倦意十足,上下眼皮打架,朦朦胧胧中,四个穿着连体白衣,戴着白色帽子和白色棉口罩的人聚拢过来。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王主任,病人醒了。”
  “病人?”我这是在哪儿?王士勇心里疑云丛生,紧接着女护士拿出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递给了男子。
  男子说道:“唵班杂阿密大衮扎利哈那哈那吽呸”
  王士勇心下一沉,心想,这把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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