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2

　　1、县医院病房（日，内）
　　姜副书记、陆乡长、方辉和赵厂长来看望大宝。
　　来到病床前姜副书记问：大宝，好些了吧！
　　陆乡长：你小子命大，去阎王爷那儿报到的路上怎么又溜达回来了？
　　荣大宝欠欠身子：表舅、陆乡长还有小方，这回，我一定长教训。妈的，杜子腾他们那帮孙子不是人，我还没死，就去我的厂子明抢，等我好了我决饶不了他们，他姥姥的……
　　姜副书记：大宝，你看你张口说话一串脏字，现在提倡乡风文明，粗俗不是质朴，你就不能提搞高点儿素质！
　　荣大宝：是，表舅，今后我改！
　　姜副书记：本来我这些话准备等你康复后再说，可时间不等人，我必须现在说。大宝啊，我来，除了来看看你，顺便也是通报你们两个好消息，经过综合考察，你们板栗湾已经被县委、县政府确定为乡村旅游重点村，下周就挂牌开始试营业。
　　方辉和水灵嫂异口同声地：太好了！多谢姜副书记对我们村关心。
　　姜副书记：不要谢我，你们陆乡长可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很多需要跑腿的工作他都替你们做了。
　　陆乡长：小方啊，哪天你得好好请我一顿啊！
　　方辉：那是必须的。
　　姜副书记：还有，近日将有一个招商考察团要来我县，这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你们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人家最终把资金投到哪儿，投多少，投到什么项目，这些都由不得我们，关键靠你们的实力和努力。听说你们正在筹建板栗加工厂，缺少启动资金，这个项目很不错，板栗加工厂属于朝阳产业，而铁矿开采就是吃子孙饭、吃资源饭，全县有远见的铁矿老板们都转产到低碳环保的项目了。大宝你想想，这可是既有利于集体又有利于你个人的好事儿啊！
　　荣大宝懊恼地:这些道理，方辉、十三爷他们跟我讲过好多遍，我也想通了，可是我的厂这些年挣的俩钱又让我糟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个空空的大架子摆在那儿。出事那天就是我去市区要账回来，账还是没要回来，那帮王八蛋个个都是光溜溜的泥鳅……
　　
　　2、县商业局副局长办公室日外
　　谢星龙正在翻看批阅有关文件，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县检察院的人走了进来。谢星龙看着检察院的人惊讶地问道：你们这是……
　　检察院工作人员：有人举报你利用职权索取贿赂，还涉嫌一宗商业欺诈案件，跟我们走一趟！
　　谢星龙顿时面如死灰：我想打个电话，给我新婚不久的爱人。
　　检察院工作人员摇摇头：对不起，不行！这是纪律。
　　谢星龙站起身来跟随检察院的人向办公室外走去。
　　
　　3、医院病房（日，内）
　　陆乡长：大宝啊，不是我批评你，你总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这两年，咱们乡像你这样的小老板不少，腰里有俩钱就得瑟的不行，买车、换车、去市区消费娱乐、耍二奶三奶……林林总总，花销看似不起眼，加起来就是个大数字！等把钱糟光，就坐吃山空，大宝，希望你后起直追，产业转型，支持方辉他们兴办板栗厂，怎么样？
　　荣大宝右手使劲捶了一下枕头：可惜太晚了，我的厂子拿不出钱来了。
　　姜副书记痛心地：大宝啊，这几年，你钱是挣了不少，可用在正道上有多少？我记得有一个美国经济学家说过，钱少是个人的，钱多就属于社会，你浪费了这么多财富，搞什么包菜单点菜，80万招女婿，这说大了就是犯罪！
　　荣大宝：表兄，你就别说了，我肠子都悔清了，今后，我一定听你的。
　　姜副书记：不是听我的，是谁正确的听谁的。这次给你的教训很深刻，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今后厂子东山再起赚了钱，一定要用到正确的地方去，不要再和那帮狐朋狗友吃吃喝喝，如果让我知道，我可要行使当表舅的权利，给你掀桌子，记住没有！
　　荣大宝：我发誓，今后再也不胡闹了。
　　姜副书记：发誓有什么用？没人信，还是监督最有效。我委派两个人负责监督你。一个是水灵嫂，过了门你就要把财权交给她，还有就是你们的大学生村官小方辉。小方很了不起，我听说有人送他个外号叫板栗湾的什么马儿……哈哈，年轻人，活力四射，敢闯敢干，好，好啊！
　　方辉：姜书记，您就别表扬我了，实际上，村里工作还不是十三爷、板山叔、水灵嫂他们给我做的坚强后盾。
　　陆乡长：人人都去扶旗杆，没人去扶井绳，因为井绳扶不起来，扶起来还会倒。关键是小方自个儿做得好，以村为家，把村里老少爷们儿当亲人，把村里的事儿当做自己的事儿……
　　姜副书记：好，我看现在你们乡要紧紧抓住这次外商考察团来选投资项目的良机，精心准备，包括参观场所、项目的可行性报告、环保评估等资料要准备齐全，哪怕有1%的可能，也要用100%努力争取。
　　陆乡长：您放心吧，我们会争取的。
　　
　　4、商务局餐厅（日，内）
　　孙嫣然走进餐厅里来吃饭，听到同事们在窃窃私语，可是当孙嫣然走过来之后同事们又不说话了。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孙嫣然，这让孙嫣然感到很纳闷。
　　孙嫣然来到张杰跟前小声地问道：张姐，大家都怎么了？咋用那种眼光看我啊？
　　张姐小声地问：谢星龙出事儿了你还不知道啊？
　　孙嫣然惊讶地：谢星龙出事儿了？他出啥事儿了？”
　　张姐：具体出啥事儿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让检察院带走了。
　　孙嫣然闻听立刻惊呆了，丢下饭盒就走。
　　
　　5、商务局局长办公室日内
　　孙嫣然敲门进来：石局长，您找我？
　　石局长：你坐。谢星龙的事情，局里同志们都很惊讶，我也很痛心。我也没想到，这样一位年轻干部，有文凭、有魄力、有能力，本来应该前途无量，可被错误的潮流引领，脚步迈向错误的方向，最后跌倒在一个钱字上。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胆子有这样大，手伸得那样长。当然，作为单位一把手，首先我有监管不力的责任。嫣然啊，你和谢星龙新婚不久，希望你配合监察部门，把你知道的他的经济问题说清楚，争取得到监察部门的宽大处理。
　　孙嫣然低头啜泣，点点头：前几天，他向我提起，我们结婚时他给我妈的一笔80万元的存单，他说是炒股赚的，他想要暂时借用一下……
　　石局长：股票现在跌幅很大，恐怕赚钱的不多，这笔钱我估计有问题。他才上几年班，工资也不太高，怎么来的这么多钱？
　　孙嫣然；回去，我就说服我妈把这笔钱交到检察院，也好给他减少一些刑罚！
　　石局长：对了，出了这件事，对你的影响也不太好。局班子会研究了，把你的工作岗位调整一下。你的外语水平很高，正好咱们县要来一批考察项目的日商，由你担任翻译，这些日子你就练习一下口语吧！
　　
　　6、村委会院里日外
　　吃过早饭，聋会计来找方辉去县发改局，方辉把摩托车从宿舍推出来擦车：聋叔，来了，咱们走！
　　聋会计一副苦脸：小方啊，你打算还是像上次一样，提着一双大巴掌去县里各个部门跑项目？这事，用吐沫粘不好使啊。
　　方辉：那你说咋办？
　　聋会计：要不去乡里农经站支些跑办项目经费吧，给人意思意思啊！
　　方辉：不用支钱，我这儿都准备好了两盒野山菜，在栗颖厂里赊来的。
　　聋会计摇头：野山菜人家稀罕？咱们是县级市，那些管事的农村出来的人多，不比大都市，谁喜欢吃山菜？
　　方辉：我就不信邪，两盒野山菜，要把项目办。上车，出发了！
　　
　　7、市看守所（日，内）
　　监房内，孙嫣然来探望谢星龙。几日不见，谢星龙已经非常憔悴，判若两人。看到孙嫣然来看自己，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谢星龙感动地对孙嫣然说：嫣然，你终于来看我了，昨天晚上我梦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碧绿青菜，那颜色好青好青，我就知道会有亲人来看我了。
　　孙嫣然淡淡地说：谢星龙，你这个骗子！凭你也配当我的亲人？你不光毁了你自己，还把我拖下水！你说，如果不是你满嘴谎言，我能离开方辉嫁给你吗？
　　谢星龙脸色苍白：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你就别在我面前提方辉了，我们都是夫妻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
　　孙嫣然瞪大眼睛：什么？你还好意思怪起我来了？你做的那些事儿透露过半点让我知道吗？是你自己贪得无厌！
　　谢星龙叹了口气：你的虚荣心太强了，为了迎合你，我不得不利用职权想方设法挣钱来获得你的芳心。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孙嫣然眼里含着泪水：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说了，这是一两件换洗衣服，这是你爱吃的烧鸡。
　　谢星龙接过东西：出事前，我有预感，所以我千方百计弄钱堵住窟窿，可是窟窿越堵越大，才以至于此。我估计我的罪不轻，判下来至少要三到五年。嫣然，你能等我出去吗？
　　孙嫣然不语。
　　谢星龙：你说啊，你告诉我你等我出去，你说啊！
　　狱警喊：探视时间到。
　　孙嫣然转身离开。
　　谢星龙也掉下了悔恨泪。
　　
　　8、县发改局办公室（日，内）
　　方辉和聋会计走进县发改局办公室，邓科长打量一眼方辉说：你们是……哦，上次你们来过。
　　聋会计：对，我们是老水营子乡板栗湾的，邓科长，您忘了，我们上次来把准备好的建设板栗深加工厂的资料已经递交给你了……
　　邓科长：二位请坐，你们的申报资料我们都仔细看了，你们乡的陆乡长为此事专门来过一次。板栗食品公司项目符合国家的产业政策，立足本地板栗资源，低碳环保循环可利用，可最关键的问题是资金问题，办工厂，没资金怎么行？想法再好，规划再好，也是空中楼阁啊！陆乡长找了农行和信用社，目前贷款还是没有着落。
　　方辉瞅了眼聋会计：敢情陆乡长做无名英雄，暗地里帮咱们不少。邓科长，就没有补救的办法？
　　邓科长：看在你们这片赤诚，特别是看在你这个小村官真为百姓办事这份精神，我实话讲，你们还是采用滚雪球的发展方式比较好，像你们村现在的野山菜公司就很不错，一家伙就搞这么个中等规模的食品公司，对于一个过去没有任何集体积累甚至还欠着外债一穷二白的村子，对于你一个刚出校门的小村官，简直难以想象。一口吃不成胖子，还是慢慢来吧！
　　方辉固执地：我在网上看过资料，我们要办的这种公司规模并不大啊，人家那些大公司动辄上亿的投资……
　　邓科长打断方辉的话：你的雄心壮志我能理解，可这关系到全村人的生活，你的公司一旦经营不善赔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银行没有担保是不会贷款给你这个村办企业项目的，哪个老总对你的人品不了解，对你们村不了解，怎么会投资？小方啊，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这是你们的申请材料，可以拿回去了。
　　方辉：邓科长，别……请你让我们再努力一把……
　　邓科长：如果资金有了着落，立项的问题我会全力以赴。好吧，我给你两个月时间。
　　方辉：邓科长，你放心，我认准的事儿一准能办成。呶，这是我们村厂子出产的野山菜，你尝尝！
　　邓科长：什么野山菜，小时候在老家都吃腻了，赶紧拿走！
　　聋会计跟随方辉只好拎着野山菜出来。
　　
　　9、市区大街上（日，外）
　　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方辉和聋会计在发改局门口的传达室房檐下躲雨。
　　聋会计瞥一眼方辉说：两盒野山菜，人家不理睬，刚才你当着人家邓科长的面，把大话吹了，英雄当了，这么多的真金白银，你上哪儿弄去？
　　方辉：聋叔，这个时候，你就别逗闷子了。下雨天留客天，我看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聋会计：你还吃得下？
　　方辉：怎么吃不下？你看人家陆乡长千方百计帮咱，还有大宝叔，说不定他就给咱投资了，最起码给咱提供贷款担保……
　　聋会计：你小子心里还真揣着一块红。傻子睡凉炕，凭着火气旺吧！咱们去哪儿吃啊！馄饨摊儿还是兰州拉面？
　　方辉想了想：外边下雨，今天咱也腐败一回，前面那条街有个栗乡酒馆，我和陆乡长在那里吃过一次，菜味道不错，栗蘑小炒做得很有特色，我们去那里。
　　两个人说着向栗乡酒馆走去。
　　
　　10、栗乡酒馆（日，内）
　　方辉和聋会计来到一个角落里坐下。
　　服务员走过来打招呼：二位想吃点什么？
　　她说着把菜单递给方辉。
　　方辉也不看菜单：给我们来一个拍黄瓜，一个栗蘑小炒，来一瓶小二。
　　一转头，方辉忽然看见金枝丈夫荣海春跟一个身段苗条妖娆的女子从里面包间走出来，捅捅聋会计：聋叔，你看那男的不是金枝嫂丈夫海春吗？
　　门口吧台，只见荣海春付了饭钱，很亲热地搂着那女人出了酒店，双双进了门口荣海春的那辆汽车。
　　聋会计眨眨眼：我的天，还有意外收获，村里传的小道消息真的不假啊!痴心女子负心汉，可怜金枝娘仨，成了秦香莲了，板栗湾第一个陈世美诞生了。
　　方辉：聋叔，你回村千万不要乱说，金枝嫂知道后会大闹的。再说，人家也不见得就真有那回事儿。
　　聋会计：放心吧，你不是不知道，你聋叔我耳朵背，眼睛也不好使。
　　
　　11、村委会办公室（日，内）
　　十三爷在打电话：方辉啊，上午乡妇联来电话说新一届妇代会选举到期了，正好水灵嫂在县医院给大宝陪床呢，你最好跟水灵嫂商量一下咱们村妇代会选举的事儿。
　　
　　12、市区大街上（日，外）
　　方辉接电话：十三爷，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到县医院去。村里没别的事儿吧？没事儿就好，我挂了。
　　方辉：聋叔，你坐班车先回去吧，我到医院去找水灵嫂，顺便再看看大宝。
　　聋会计：好，我先回去。
　　
　　
　　13、医院病房（日，内）
　　荣大宝在不停地拨打电话，手机里传来电脑语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客户已停机。
　　荣大宝气愤地把手机扔到病床上：停机、停机，老朱他们几个王八蛋，对我落井下石，看我伤好了怎么收拾他们。
　　水灵嫂劝荣大宝：大宝，人家说伤筋动骨100天，你才养了几天？不能动气啊！
　　方辉提着一些水果走进来：大宝叔，好些了吗？
　　荣大宝：好多了，小方，来，快坐。
　　方辉：我来，一是看望一下大宝叔，告诉你和大宝叔放心，宝泰铁选厂没有停产，十三给请了一位高手暂时替大宝叔管理厂子。
　　荣大宝：谁啊？从哪儿找来的？
　　方辉：好像是个挺会做生意的企业家，他是十三爷的老朋友，管过好多企业，现在闲着没事，替你管些日子，请您安心养病就是了。
　　水灵嫂：我已经告诉他了，你看他高兴的合不拢嘴。
　　方辉：对了，水灵嫂，乡里布置的村第四届村妇代会选举就要到期了，咱们村还没有开始，您是上届妇代会主任，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荣大宝：你们谈村里工作，我听见不合适吧？
　　方辉：没啥，以后还要你多支持水灵嫂工作呢。
　　水灵嫂想了想：小方，要问我态度，很明确，下一届我说啥也不干了。
　　方辉：看得出来，十三爷、板山叔、聋会计以及全村大多数妇女都希望你干的啊，您连干了三届了，可不要辜负全村人的一片心意啊！
　　水灵嫂：瞧你说的，地球离开谁都转，何况一个村妇代会主任。上环体检，刮宫引产，东家管丈夫打老婆，西家劝婆媳不和睦子女不赡养老人，说实在的，我也干够了。再说，大宝伤成这样，我得好好照顾他，还要照顾80多的婆婆，抬脚就走哪成啊！妇代会主任我看还是让别人干吧！我退出竞选。
　　她眼里噙满了眼泪。
　　方辉：我知道妇代会主任你干了三届了，这份工作你最熟悉，村里妇女也信任你，可是这现实情况又是这样，要不这样——您再考虑一下吧！
　　水灵嫂：不用考虑了，我决定退出了。
　　
　　14、空镜（日，外）
　　飒飒秋风中，漫山遍野的板栗万头攒动开口笑了，板栗红了。
　　
　　15、杨板山家（早晨，内）
　　杨板山媳妇吃完中午饭，在镜子前梳妆打扮起来。杨板山端起饭碗：你这是咋的啦？饭不吃就捯饬起来了？还当自己十八啊？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喽，梳妆打扮给谁看？
　　吴开英：实话告诉你，我昨儿在聋会计那儿偷偷报了名了。
　　杨板山：报名干啥？
　　开英自豪地：我要竞选这届村妇代会主任。
　　杨板山把饭碗生气地往桌子上一墩：你个老娘们，三天不挨打，你敢揭房瓦，反了你了。这么大事儿，咋不提前跟我言语一声儿？太不像话了！
　　开英：跟你商量啥？我还不清楚你心里的小六九，你就想让我围着你们老杨家的锅台转一辈子，哼！上炕拿枕头，下炕奔灶头的日子也该改一改了。
　　杨板山斜着眼：骒马驾辕，非乱套了不可。你以为全村几百名妇女刮宫引产、上环体检的事儿简单啊！
　　开英：得得，不知梨子酸，就得咬一口吧！别光顾着耍威风了，饭都凉了，快吃吧，我可不管热。
　　杨板山：那你不吃啊？
　　开英：你自个儿吃吧，我不饿。
　　杨板山：不饿，吃了仙丹了？还是想当妇女主任心慌了？
　　开英：少跟我扯，摩托今儿归我骑，我要去乡里大集上把头发烫个卷卷哩！
　　杨板山半口馒头咽下去：啥？当我不知道？烫个头得几十块，你真豁得出去啊？
　　开英收拾完，跨上小包：我长这么大还没烫过头呢，人家村里好几个大闺女小媳妇都烫了，可好看了！
　　杨板山撇嘴：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
　　开英：妇女主任好歹也是个村官，我要竞选上，乡里村里抛头露脸的，不得注意形象吗？我要赶集走了，白白！
　　杨板山丢一句：给点儿阳光你就灿烂，骑摩托别忘了戴安全帽，大山岭要慢着骑。
　　开英：知道了！等着回来看西洋景儿吧！
　　杨板山：别整成个红毛妖精就成。
　　
　　16、村部日外
　　方辉接电话：是大跳啊？
　　曹大跳在电话里唱：哥们今儿真高兴，哥们今儿真高兴。
　　方辉：大跳你这是咋的了？捡钱了？
　　曹大跳：苍天啊，大地啊，政府代表正义，正义替老同学你出了这口恶气啊。知道吗，孙嫣然的那个当副局长的老公进去蹲笆篱了。
　　方辉：我说大跳你没跟我搞恶作剧吧！
　　曹大跳：当然是真的。这一下，大款了、高官了、别墅了，高级轿车了，噗地一下，都飞啦！来市区吧，我找几个老同学给你庆祝一把！
　　方辉：我是得去市区，不过，不是参加什么庆功，我要见孙嫣然。
　　曹大跳：你有病吧，我看你不是情钟，纯粹的是孬种！
　　方辉：不管你怎么说，我要见嫣然。她这个时候更需要安慰！
　　
　　17、金枝嫂家门口（早晨，外）
　　荣海春的白色轿车停在门外，两个儿子背着书包上学去。
　　荣海春匆匆忙忙从车里下来，与儿子打招呼：大壮、二壮你俩上学去呀？你妈在家吗？
　　大壮：爸爸，您怎么一大早就回来啦，我妈在家呢！
　　荣海春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来：爸爸有急事要跟妈妈说。给，一人50，你俩买点儿好吃的。
　　大壮、二壮：爸爸，我们要上学去了，要迟到了。
　　荣海春：快去学校吧，记得好好学习啊。
　　荣海春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向自己家院子里走去。
　　转过一个弯，有心计的大壮把书包交给二壮：你先去学校，我去舅舅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