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第十章

　　这一日下午，还没到四点，我就从镇政府里出来了。我是受江凯的委托到柳镇小学去接小美放学，顺便叫张敏一起到江凯家吃饭，因为江凯明天就要被调到县里去上班了。
　　刚下过一场阵雨，感觉不是很热，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泥土的芳香。农田里三三两两的人在劳作着。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不知名鸟儿不时地在路旁的柳树梢间鸣叫着。感受着和煦的阳光，清凉的微风，心情真的很舒畅。
　　“以后和张敏结婚生了小孩，每天带着我们自己的小孩在这条路上玩耍感觉倒也很不错的。”虽说和张敏进展目前比较缓慢，认识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自己也就小心翼翼地牵过一两次她的手，而且还是一小会，但走在小路上，看着眼前如画的美景，我不由自主地做起了白日梦，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个穿着纯白色连衣裙的高俏美少妇，正和一个在蹒跚学步的小孩儿嬉戏的情境。我一直认为张敏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孩，和她接触两个多月以来，这个印像更是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
　　就在我的胡思乱想间，就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小汽车疯了似的一下子从前面的拐弯处冲了出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擦着我的身体冲了过去，扬了我一脸一身的灰土。“鬼日的神气什么哦，有种给老子停下来，不揍扁你个混蛋才怪。”我一边气急败坏地对着远去的小汽车破口大骂着，一边抖着身上的灰土，擦了把脸，继续走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柳镇小学，学生们已经开始陆续放学了，操场上有的学生还在玩耍着，男孩在争抢着足球，女孩子则在跳着皮筋。看着眼前熟悉的情境，我不由得会心地一笑，谁的童年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新平叔，来看小姨啊……啊，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时，小美和张敏出现在校门口，看到我沾满灰尘的狼狈样子，小美咯咯大笑起来。张敏推着辆女式粉红色自行车，小美则坐在后面的车架上。
　　“真是倒霉透顶了，不知道哪来的野小子开了个破车过去扬了我一身的土。我是来接你和你小姨去你家的啊。”我走过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转向张敏说道，“张敏，你姐夫叫你去他家吃饭。”
　　“嗯，我坐到前边去，小姨坐后边，新平叔来骑车。”还没等张敏回答，小美就给我们安排好了。
　　“呵……你这小丫头倒是蛮会编排人的啊。”张敏笑着道。如花似玉般的笑容让人心头不由一醉。她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太美太迷人了，我有点痴痴了。
　　“发什么呆啊，还不过来扶着车子？”见我呆呆地看着她，张敏娇嗔道。
　　“噢，我来，我来。”我连忙走上前扶着车子，让小美坐到了前头。
　　“新平叔，有个叫周涛的刚才开着车找我小姨了，还塞给我一大包吃的和一个文具盒，都被小姨一把夺过去给扔到地上了。小姨和那人吵了一架，你怎么不早来一步呢？”小美叹口气道。
　　“小美，大人的事情你别乱说哦，新平，你会不会骑车？我好像没见你骑过。”张敏看着我推车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放心。
　　“怎么不会骑车呢，这点雕虫小技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会了。你跳上来吧，我要开始骑车了。”说着我一脚跨上车座，一脚撑在地上。我确实学过骑车的，这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又怎能在我的女朋友面前丢份子呢。
　　“好了，出发吧。”感觉车子一重，张敏坐到了后座上。
　　“走喽。”我学着电视里黄包车夫的声音叫了一声。
　　车子摇摇晃晃、歪歪扭扭地往前骑着，有几次差点就摔倒了。“噢～妈呀！”车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不时发出惊呼，不过惊险归惊险，到后来还是没有摔倒。
　　“还真他妈的有点难度，这两丫头片咋这么重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打肿脸充胖子了。”努力地踩着车，虽然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被两个女子包夹在中间，很是有点前呼后拥的感觉，但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小姨，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说。”坐在前面的小美说道。
　　“什么事情啊？”张敏道。
　　“昨天晚上我看到我爸妈在打架。”小美说道。
　　“打架？”我脑子里猛地一惊，因为今天张洁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不对劲的的地方。
　　“嗯？怎么回事？你……你可别瞎说啊。”听张敏的口气也有些惊疑不定。
　　“嗯。”小美在前边认真地点了点头。
　　“难道是……难道是……”我的心里一阵慌乱。
　　“新平，你给我认真点骑车，别胡思乱想的。”张敏说道，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似的。
　　“嘿……”我讪讪地笑了声，没有说什么，可心里确实对小美说的事有些牵肠挂肚的。“不知张洁和江凯是怎么打架的，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打架？”我心中实在是有些不安。
　　“还在乱想哪？要是摔倒了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张敏在后面嗔道。与此同时，我感到一个拳头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捶了一下。一瞬间，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起。说真的，被她这么轻轻地捶了一下子，我还真是又惊又喜，有种舒服到了骨子里的感觉，因为以前她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
　　“昨天晚上天不是很热么，我睡到半夜就醒了过来，听到爸妈在说话。不过当时我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小美说道，“一开始我是闭着眼睛在偷听的，我爸妈不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了。”小美的口气透着些许的得意。
　　“不是小姨说你，这样可不好啊，你怎么可以偷听大人的谈话呢？”张敏拿出了老师的架子，还真是像模像样的，颇有老师的那副威严，听得我心中暗自好笑。
　　“小姨，你不过是做了三个多月的老师，怎么就变得和我以前的班主任一样婆婆妈妈了？”小美有些不乐意地说道，“你是我小姨啊，你可不能像别的老师那样凶的，要不我就不说了。”
　　“呵，这小家伙倒是蛮会要挟人的啊，不知道她在这一点上是像江凯还是张洁。”我心中暗道。见到小美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我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好了，好了。算姨服你了。你刚才不是说你爸妈在打架么，怎么一会又变成在说话了？”张敏说道，没看见她是一副什么表情，但我能感觉她是忍着笑意说的。
　　“打架那是后来的事了，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迷糊，有点头晕晕的，我就听到我妈说了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见到我妈用那么凶的口气说话，即使我考试考得不好，我妈教训我时也没用那种口气说过。”小美说道。听得出这小妮子有些担心的样子。一听到这话，我的心陡地沉了下去，在我的心里张洁的形像一直是温婉善良的，和那个凶字完全沾不上边。肯定是江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将张洁大大地激怒了。
　　“我姐说了句什么话？”张敏道。
　　“‘你就知道顾你自己升官发财，你要我做的那件事情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会去做的。’我妈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只觉得我妈当时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吓得我连忙继续装睡。”小美学着张洁的口气老声老气地说道。这么长的一句话连我都觉得拗口，可这么个小妮子就这么不急不缓地复述出来，可见张洁的这句话在她的脑海中印像之深。
　　“那你知道她说的事情是什么事么？”张敏连忙问道。其实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张洁这么不高兴。
　　“这个……这个，我也没听见。后来，我爸又说了一句话，惹得我妈更不高兴了。再后来，他们就打架了。”小美两脚在车架上晃了晃，又把车铃滴铃铃地按了几下后说道。毕竟是孩子心性，有的时候手脚就是闲不住。
　　“你爸又说了什么话？”张敏又问。
　　“我爸说：”你是我老婆，我要你总可以了吧？‘后来就是我爸大概是见我妈不听话，就想把我妈的衣服扯坏，就开始扯我妈衣服。我妈不让，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难道后来是江凯想干张洁，而她又不从，结果两个人厮打起来，被小美看在眼里就以为是打架了？”我暗自揣测着。
　　“他们就这样打架了？”张敏道。
　　“嗯。再后来就是我爸比我妈力气大，把我妈的衣服扒掉了。”小美说道。听小美说到这里，我的心更是像沉入了深渊，眼前仿佛真的看见了一个美貌少妇和她的丈夫在床上厮打着的情景。
　　“后来我爸刚要骑到我妈身上时，我妈哭出声来了。我真恨我爸，我妈那么好的人，他却把妈给惹哭了。我真想把我爸打上一顿，可我打不过他，只好不出声，继续偷听。”小美继续道。
　　“后……后来呢？”张敏问道，声音忽然变得颤颤的。听她的声音我觉得张敏好像有些不对劲，“难道她和我一样想到了那事？”我心中暗道。想到这里，我一边骑车，一边用手挡着车把扭头往后一看，只看见张敏的脸果然有些红了，一双水汪汪的撩人的大眼睛正看着我的后背。见到我转头看她，她的脸儿更红，连忙把头扭向一边。
　　“嘿……”我低笑一声，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虽然你是个老师，可比起我来你还嫩了点。”想到张敏那窘迫妩媚的样子，我的心中不禁暗自得意，眼睛无意中又朝她瞄了一眼，却被那双雪白丰盈的大腿所吸引。
　　张敏今天穿了一件牛仔短裤，原本就白嫩的大腿被那纯蓝的颜色一衬，更是显得雪白如玉，在我的眼前晃成一片白亮，让人恨不得捏上一把。看后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又有些心猿意马。
　　“看什么看，还不好好地骑车，当心摔着了。”张敏仿佛发现了我的视线，恨了我一眼，嗔怪着说道，“小美你继续说下去。”说着把两手平放在腿上，好像这样就能遮住那雪白的大腿似的。
　　没奈何我只得又转过脸，继续踩车。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敏那洁白的大腿。“啥时候能摸上一把就好了。”我的脑子里有的时候明知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可脑子有时就是会很自然地想到那方面去。
　　“后来么……”说到这里，小美忽然停了下来，问道，“小姨，你也认为我爸是个坏人吧？”我不由得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嗯……小姨和你的想法一样吧，把我姐惹哭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张敏又打了我一下，半天说道。
　　“好你个鬼丫头，我不是好东西，就你好。”我心里气的没办法，故意歪了一下车子。
　　“啊！你会不会骑呀？想摔死我们那？”我又引来大小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谴责声。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的。可我想不到的是我爸见我妈哭了，就不再继续往我妈身上爬了。‘老婆，我也不想为难你的，既然你不同意，我不逼你就是了，干嘛哭啊？后天我就要到县里去了，唉……’”小美学着江凯的口吻说道，那副维妙维肖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小妮子有演戏的天分。“说着我爸就抹了抹妈的眼泪，叹了口气后自顾自地躺下去睡了。小姨，你说怪不怪，一会之前我还恨着我爸，可一会之后又觉得我爸还有些可怜呢。”
　　“你爸是有些可怜啊。其实大家都很可怜的。唉……”张敏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同时手在我的背上又轻轻地捶了一下。同样是张敏的手，同样是被她这么轻轻地捶了一下，可这次我的感觉和刚才的那次截然不同，心里没有了那种甜丝丝的感觉，反倒是额头上的汗水开始涔涔冒出，因为我听出了她的这句话里那种自艾自怨的感觉。
　　自行车依旧不急不慢地在骑着，小路两旁的景物依旧怡人，可我的心情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看来张洁和江凯夫妻之间有了矛盾，而且这个矛盾好像有点深的。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江凯的求爱被张洁拒绝之后并没有霸王硬上弓，看来江凯对张洁还是很疼爱的。
　　“不会是因为我的关系吧。”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觉得他们之间的不和与我有着某种联系。不过既然江凯没有发现我和张洁的私情，还是不管他们了，免得到时惹祸上身。一会的功夫，就快到柳镇了。柳镇人家的屋顶上冒起了袅袅的炊烟，是生火做晚饭的时候了，我最喜欢看到这样的景致了，那有种让我悠然自得的闲情逸致。
　　“新平，星期天有没有空？”张敏忽然问道。
　　“有，当然有。到哪去玩？”我连忙应道。我想说不定张敏要约我出去玩了，和张敏认识到现在，只是到县城去玩了几次，都是我主动约她出去的，那一次和她的牵手还是在县城公园里。
　　“小姨，我也要去玩的。”小美插嘴道。上次和张敏到县城里玩，就是带着小美去的。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啊？星期天是要新平叔叔到我姐村子云辉村来做苦力的。”张敏道。
　　“做苦力？”我有些吃惊地说道，我知道我这个城里人只是绣花枕头，真正的农活是干不来的。我一看到农活就头大。
　　“嗯。我家包种的苹果园里长了一些草。”
　　“如果是请我去吃饭那还差不多。到什么果园还除草，什么鬼差事啊。”我心中暗自嘀咕着，不过不能在脸上露出任何不满的。
　　“这个，星期天我好像要开会……”我有些迟疑地说着，打起了官腔。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能摆脱这个苦差。
　　“哦，你有事啊……那就算了。只好我一个人去除草了。”张敏软语着，有些失望的说着。
　　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跟前受到了委屈。尤其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那副楚楚可怜的语调，使我的心忽的一下变软了。
　　“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张小姐的事我新平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啊。开会么，可去可不去的。”我一边骑着车一边摇头晃脑地说着。没办法，为了这个我未来的漂亮老婆，我只好什么都豁出去了。
　　“呵，你这个人真是的。”张敏莞尔一笑道，“人家知道你是柳镇的大忙人，不去也不要紧的。”
　　“我是真心的，说好了，星期天就去你那里。张敏的事就是新平的事么。”我信誓旦旦地说着。
　　“你啊，就那张嘴像抹了蜜似的，怪不得我姐对你那么……”说着张敏恨恨地在我的后背上重重地打了一下，由于她在我的后边，我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听她的口气好像是有些嗔怪的，看来她的心情好了些。
　　“哎哟……你倒是轻点啊，骨头都被你给打散了。”我连声叫痛道，张敏打的这一下还是满重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看来这次我还是打得轻了点，要不我下次打得更重些吧。”张敏说着笑了笑。
　　“不敢，不敢。”我唯唯诺诺道。小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向后瞄着张敏那被牛仔短裤包得紧紧的臀部，从侧面看过去那一道弯曲的优美臀线，刺激着我的视线。
　　“既然不敢还不认真点骑车？看得太多小心得红眼病。”大概她又看到了我在偷瞧。
　　“不看了，不看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语带双关地说道。
　　“还在乱说话，哪个理你。”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觉得和张敏之间的关系忽然之间前进了一大步，变得亲密起来。
　　“只是……我第一次到你家去啊，要不买点东西？毛脚女婿第一次上门么。”我索性和张敏开起了玩笑。
　　“什么毛脚光脚的，给你个笑脸你就越发的得意忘形了……”
　　“呵呵……”
　　“东西就免了，家里父母出门了，就我哥和嫂子，没什么外人。”
　　“遵命。”说了声之后，我卖力地骑着车……
　　吃完饭后，我瞅着机会悄悄把小美叫道街道的小巷里，拿着事先买好的两串糖葫芦塞给小美胖乎乎的小手里，抱着小美笑眯眯地问：“小美啊，叔叔问你一个事情。你可要如实说给叔叔听哦。”
　　“要我说什么事呀？”小美眨巴着大眼睛，迷惑地看着我。
　　“就是上午来找小姨的那个人，都和小姨说什么了？”
　　“奥，原来是这个啊，怪不得这次新平叔真大方，一下子给小美买了两大串。不过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了？”小美歪着头，一脸的诡秘样。
　　“那叫周涛的不是给你东西了吗？你不是在小姨跟前站着吗？”我急的脑门子上出汗了。
　　“妈让你做小姨的男朋友，你愿意不愿意呀？给小美说实话。”小美倒考问起我来了。
　　“哎呀，我们的小美同志可真逗，叔叔愿意，你快说吧你。”我真气得想拧小美的小屁股了。
　　“那个叫周涛的在小姨的办公室里给小姨跪下了，我当时正在小姨床上玩摆积木，就听周涛说‘小敏，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点亏待你了，在煤城流氓欺负你，是我保护了你，直到你毕业，为了你，我放弃了在煤城工作的机会，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你到底讨厌我什么啊？’”小美仿照着周涛瓮声瓮气的口气说着。
　　“你小姨咋说的？”我急急问道。
　　“你猴急什么？我小姨冷冰冰地说‘那是你自作多情，我从来就没有喜欢你，就是我的生命延长一亿年，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别因为自己有个书记父亲，自己就像电影明星，就以为天下的女孩子都随随便便上了你的当。就你那德性，也不拿镜子照自己，配娶我吗？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请你不要再来讨厌我了’，她就是这么说的啊。”
　　“那个周涛被小姨骂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看我在旁边瞪着他，就从挎包里拿出东西给我，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小姨夺过扔掉了。”小美撅着嘴，一脸灰突突的样子。看来小美大概喜欢那文具盒吧。
　　“那后来呢？”
　　“等会，让我吃完这串再说。”小美吃了半天才开口道：“那周涛一直问小姨的男朋友是谁，小姨不说，要不是小姨拿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下，我差点失口说出是你的话来。”小美有点委屈地吃着糖葫芦。
　　“再后来呢？”
　　“周涛问小姨到底喜欢新男朋友什么，小姨说道，‘我喜欢谁？喜欢他什么？你管的着吗？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有本事说服我嫁给你呀？你算哪门子东西？”
　　“哦，你小姨可真厉害，再再后来呢？”我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再后来么？后来么？没后来了，多校长进来叫走了那个讨厌的家伙。叔叔你特烦人呀。”小美顽皮地一笑，用吃完的糖葫芦竹棒敲着我的肩膀道：“快放我下来啊，我要回家做作业了。”说完，她挣脱我的怀抱，蹦蹦跳跳地跑到拐角处，回头对我做了个鬼脸，吐了下舌头就不见了。
　　“奶奶个熊，刚吃完就不认你叔叔了，这小蹄子该欠揍了。”
“娘西皮，看来我和姓周的有的一拼了。”想起被周涛扬了一脸一身的尘土，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第十一章

　　一晃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我们从镇政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夕阳斜着挂在山头上，远远望去给山头盖了黄色的帽子。张洁领着我和张敏在前面走，这个时候有不少家户的房顶上烟囱都开始冒烟，我知道这是开始蒸馒头了，农村人有些节省，都想趁天还没有黑把饭做完，晚上可以省点电，当然也有的想早早的吃饭，因为中午的时候天气太热，一般是吃不多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上地干活的，外出做工的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路上我们不断碰到有人打招唿，我都一一的应答，这是一个做人的起码礼节。其实柳镇的人很纯朴，待人很热情，当然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认识我，在他们的眼中我还是很实在的，没有文化人那种高傲和不屑。不过现在我的脸皮可比刚刚开始的时候厚多了，对这种看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不多时就走到张洁的家门口，嫂子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招呼着我进去。一座崭新的小洋楼矗立在院子中，很是雄壮美丽。
　　“进来吧，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烧火做饭。”
　　“嫂子，我帮你吧。”我忙说到。
　　“去，谁让你帮忙，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整天锅头灶脑的瞎忙，好好的陪着从学校回来的小敏聊聊天就可以了。”张洁挽了挽头发，钻进厨房中。
　　“你还挺勤快的。”张敏跟着我走进屋子中，开口说道。
　　“也不算什么，这些活不太麻烦，摸索着来。”我拉了一条凳子，在上边擦了擦说道：“你坐吧，走这么远的路，歇一会儿。”
　　“嗯”她应了一声，低头坐在板凳上。我也紧跟着坐下，板凳的距离本来就小，再加上我们两个大人坐在一起，空间登时狭窄了许多。张敏今天下身穿一条超薄弹力七分裤，登着一双高根凉鞋，将她又圆又翘的极美的臀形和修长笔直的腿部线条完全勾勒出来，显得个头更加高了，使我不由得仰视着她，那婷婷玉立、婀娜多姿的样子宛如弱柳迎风，轻杨临水，娇柔万千，美艳万千。脸上虽然没有化妆，但是刚才在太阳的照射下，腮边红红的，仿佛刚刚成熟的鲜果一般妩媚动人。我的大腿无意间触碰到她的小腿，滑腻柔软的触感登时使我身体的某处发生了变化。
　　我也很明显地感到张敏轻颤了一下，悄悄地把自己的腿收了收。说实话我在张敏面前总有一种放不开的感觉，甚至缩手缩脚的，远远没有在别的女人面前那么自在，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把她当成自己老婆的原因吧。
　　“地方这么小，天又这么热，你坐过来干嘛？”张敏见我沉闷着不说话，就嗔怪着把我往外推。
　　“我这不是看未来的老婆寂寞，特地来陪陪你呀。”看到张敏没有恼怒，我心中终于安定几分，嬉皮笑脸地握住了她的手。
　　“哼，谁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张敏瞪了我一眼，却没有把手抽开。
　　“对了，给我说说你们学校的事情，没有什么困难吧？”
　　“还行，不过有几个男生特别调皮，整天想着捣乱。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听，我在想这几天是不是要搞个家访，让他们做家长的好好管管。”
　　“他们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有个小家伙那天把一个蛤蟆放到我的抽斗中，当时吓得我一跳……差点跌倒。”张敏拍了拍胸口说道，“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对了，新平，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干过什么调皮的事情呀？”
　　“哈哈，这你可是问对人了。我上学的时候老师们都怕我……”说起来自己的高兴事情，我得意起来，开始讲起了其中的精彩片断：“我那个时候不喜欢写作文，喜欢咬笔杆子。我们语文老师对我特别严厉，有一次上作文课，他看我没有动笔就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他，我的钢笔掉进厕所里了。那个时候我用的是我姑妈从国外给我带的金威钢笔，新华书店卖十几块钱，比较贵重的，要知道八十年代老师的工资一个月才几十块，这钢笔快抵他半个月工资了。于是语文老师课也不上，领着班里的男生都拿着磁铁石（当时笔套中间有一节是铁质的）到厕所里捞钢笔。一边捞还一边嘟囔，谁也不准私吞，捞到要上交，搅得厕所里臭气熏天。他还把全校所有的男生都挡在厕所外边，一连捞了两节课。结果一大群人因为没有办法上厕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教导主任那天恰好拉肚子，急得差点放在裤子里。后来这事儿让我爸知道了，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
　　“哈哈，你真……恶心。”张敏听到我的故事顿时大笑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恰好这个时候，张洁进来了，看到我们坐在一起互相拉着手，会心地一笑。
　　“新平……讲他小时候的捣蛋事呢，”张敏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站起身子说道：“姐，我帮你烧火吧，咱们说些话。”
　　“好呀。”张洁望了我一眼说到：“新平可不要偷听呀。”临走她交待道：“你把小美喊起来，时候不早了，让她醒醒神，等一下吃饭。”
　　“哦。”我应了一声，转身朝西屋走去。
　　“怦怦！”我敲了几声门，站在外边喊道：“小美，别睡懒觉了，快点起来吃饭。”
　　“新平叔叔，我早就醒了，在看课外书呢，”她在里边嘟囔着应了一声。这个丫头什么时间爱学习了，我听她起来了，就转身准备到堂屋里。
　　“新平叔叔，你进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呀，这些书上我很多都看不懂？”
　　“不懂问你小姨，她是老师。”我赶忙推辞道，也不知道是这个小丫头在学习上天赋有限还是我表达能力欠缺，上次我给她讲一个应用题，讲了大半个小时。我自己都口干舌燥，可是这个丫头愣是睁大眼睛望着我一个劲地摇头。
　　“快点来，不然我就和我小姨说你不给我讲题，不让她当你女朋友了。”
　　“你这个小丫头真会编排人。”我苦笑着推门进去，小美正穿着小褂子趴在床头，盯着枕头上的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她不时翘着那双性感诱人的小腿，浑然不顾自己的形象。这个小丫头长大以后一定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我看着她线条柔和流畅的躯体推测到。
　　“什么问题呀？”我随口说道，根本没有看她的书本，准备胡乱应付了事。
　　“叔叔，什么叫扒灰呀？”
　　“扒灰就是说……你问扒灰？”我大吃一惊，瞪着眼望着她。民间说法老公公和儿媳妇有一腿叫扒灰。有人解释说：扒灰要弯腰跪在地上，这样就把膝盖弄脏了。膝媳同音，脏了膝盖，隐义是脏了媳妇。这是一个形容乱伦的词语，是专指公公和儿媳之间发生性关系的乱伦。据说这个典故出在王安石身上：有一次王安石走过儿媳的房间，看见儿媳睡在透明纱帐的床上，眼球不由得为之而发光。王安石毕竟是诗人，于是在充满灰尘的墙上写了一句：“缎罗帐里一琵琶，我欲弹来理的差。”写完后躲在一旁观察儿媳的动静。儿媳看到公公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于是出来看公公在墙上写了什么，一看到公公留下这样的词句，当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于是在公公的诗句后续上了一句：“愿借公公弹一曲，尤留风水在吾家。”王安石看见儿媳的话后，正在暗自高兴，没想到这时儿子出现了，于是赶紧用袖子去擦拭墙上的字迹。儿子奇怪，问老父在做什么，王安石说，在扒灰。
　　“嗯，这个书上说的，我看不懂……”在我愣神的功夫小美扬了扬手中的书说到。
　　“《欢喜冤家》！？你从哪里来的？”我脑袋上顿时冒冷汗，没有想到小美手中拿的正是那本禁书《欢喜冤家》。
　　“我睡觉的时候觉得枕头底下有点搁的慌，就伸手一摸，看到这本书了，肯定是我妈放在下边的。叔叔，你还没有说扒灰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就是……就是……”我顿时口吃起来，尴尬无比，这个小丫头太粘人了。
　　“快点说嘛，是什么呀？”她已经上来抱着我的手臂，使劲地摇晃，身体堂而皇之的蹭着我的胸膛，裸露在小褂子外面的肌肤洁白娇嫩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小美，我下次再给你解释好不好？”没有想到被这个小丫头蹭出一身火，我忙拉开她的手说道。
　　“不好，你为什么不给我说呢，……难道？”她歪着脑袋思索着。
　　“什么？”我一惊，她知道什么？
　　“哈哈，新平叔叔肯定也不懂对不对？”
　　“对，对！”我忙迎称道：“小美真聪明，我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
　　“当然，我可是聪明的一休，耶！”她做了一个动画片上的可爱动作，接着指着这本书说到：“这个字怎么念呢，我在字典中查不到？”
　　我一看又是吃惊连连，赶忙把书夺过来：“别看了，赶紧洗洗脸吃饭。”这个小丫头，再这样下去我非要被逼疯不可。
　　“哦，”她非常不满意地走了。
　　饭桌上就我们四个人，倒也其乐融融，我接着为她们讲小时候上学的粘事，比如趁老师午觉把他后边贴个大乌龟，提着开水浇花，拔校工自行车的气针等等。
　　吃过饭后，张洁让我送送她妹妹，我自然知道这是给我们两个提供机会。
　　“你坐前面吧，前面稳当。”我推着自行车看着张敏婷婷玉立的身体说道，她优美修长的雪滑玉腿被那七分裤一衬，更是显得将雪白如玉，在我的眼前晃成一片白亮。
　　“看什么看，我坐后边。”张敏仿佛发现了我的视线，恨了我一眼，嗔怪着说道，她把两手平放在腿上，好像这样就能遮住那雪白的大腿似的。出了柳镇，我顺着大路猛骑，张敏的两个丰满结实的大奶子紧紧的挤压着我的后背，弄得我心里火烧火燎的。
　　“我们说会儿话吧。”看天色还早，我就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把车子扎在路中间。
　　“嗯。”张敏没有反对，她无声地跟在我后边。
　　“就这里吧。”我朝一个高墩上一坐，靠着背后的一棵榆树，张敏也在我不远处坐下，显得有些拘束。
　　“坐近一点，我又不会吃你。”没等她回过神来，我顺手一拉，由于我使劲比较大，她正好被我拉到了怀里，半躺在我的腿上。躺在我的怀里她才像清醒过来似的，用手推搡着我，有些慌张，低声叫道：“你干什么，快点放手，让人看到算什么话！”
　　“能有什么话，这里哪有人？再说了，你是我女朋友，看到了又有什么？”我笑着说道，平时我们也就拉拉手，这次算是比较亲密的接触。
　　“快点放开呀，不然我可要恼了！”
　　“你恼吧！”我看着这个令我朝思暮想的少女，高挑美妙的身材，浑身上下已经洗尽铅华，露出了女人成熟的风韵；神采飞扬的美丽含情眸，顾盼传情，光彩四溢，不经意地透露出几分妩媚妖娆；白嫩水灵的娇美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红润小巧的嘴唇微江露出洁白的牙齿，真是娇艳可人，水灵莹透。全身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完美的莹透，粉嫩美丽，没有农村女人那种粗粗的肤色，我的目光在她的坚挺而富有弹性的酥胸扫过，尽管深藏在乳罩之下，但是随着唿吸的节律缓缓的起伏，还是可以在很近的距离里欣赏到她胸前的完美。
　　“你看什么看？”放弃了挣扎的张敏小声问到。我直接用身体作回答，两手抱紧张敏的细腰，一手抓住她的肩头，靠近张敏，低头吻向她的红唇。一股清香的味道传来，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张敏石化在那里，她大睁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里呜呜有声，想说些什么，可是由于双唇被我堵住发不出声音。她温暖的身体充满弹性，美人在怀，我自然天不怕地不怕起来！慢慢我的手，伸向张敏上身的汗衫，摸到她晶莹洁白的小腹，将她的汗衫使劲地朝上掠过，触及那柔和的线条，张敏的身体顿时一怔，慌忙用手阻拦，但是我的手久经战场，很快就剥开她的阻隔，窥入那迷人的神秘之境，浑圆高挺充满了弹性，带着淡淡的温暖。
　　“呜”张敏被袭，这下子再也不能无动于衷，慌忙在我的嘴唇上轻轻一咬，让我停了下来。
　　“要死了，你快点放开我。”她终于得到机会喘息，她使劲地推了我一把，但是身体还是紧紧的被我抱在怀中，怎么也挣不脱。
　　“干什么要放开？”我偎依着她的脖子说到，自己的用舌头舔舐着她的耳朵说道。
　　“你……快点把手拿出来。”她满脸通红的抓住我的手拉了出来。我的手临近退出来之时惹得张敏娇喘连连。
　　“还有下边……呀！”这个时候这个女孩才彻底的反应过来，双腿的第一反应就是夹住我的手。我只得抽了出来，但是还是抱着她的腰肢，不让张敏逃离。
　　“好你个坏蛋！”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瞪了我一眼说到。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我嘿嘿地笑道。
　　“还得意，一不留神就让你占了便宜。”她的脸更加红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张敏望着我说到。
　　“怎么了？”我贴着她丰满的身体说道。
　　“听我姐说你到农村下乡在五保户、烈军属家里干农活很卖力，在村上工作起来很卖力，常常受到村上人和我姐夫的表扬。但话说回来了，这基层行政工作多的没完没了，干得再多也干不完的，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她说道。
　　“原来是老婆关心我呀，下次注意。”我忙承认，
　　“谁关心你，自作多情，你的手往哪里摸？”她又捶了我一下，这次却没有拉开。
　　“这样有助于美容呀，而且奶子越摸越大。”我继续抚摸着，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狡辩，唔……轻点……”她双眉微蹙，看来我的力气是用得大了一点。
　　“老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下次不会了。”我低头在张敏的耳旁低语，揉捏的力气轻了许多，看样子她并不反对我的轻柔，当然也有底线。
　　“哦……”张敏闭着双眼十分享受点了点头，看来她已经沉醉于我的爱抚之中难以自拔。我继续和张敏亲吻着，舌尖挑逗似的在她的樱桃小嘴里游动，她则报以热烈的吸吮，咂得我的舌尖一阵酥麻。我的丹田热气直流，深深地贴着张敏的身体，相信隔着裤子她也能感受到我的火热……送张敏回家后我心中狂喜不已，这次又进了一步，虽然在最后的关头张敏制止住了我，但是我感到离最后一垒已经不远了。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攻防战，一点点地侵蚀。在恋爱方面我其实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我们这样是不是热恋，当然在农村大多数都是靠长辈介绍的，真正自己谈恋爱的可以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