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6一21明安院里，日，外。
　　明安:各位亲朋好友们，刚才让大家受惊了，不好意思。不过没什么，二楞和青峰两人因为喝酒闹点小误会，小事一桩，己经解决了。大家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要拘束，来到这里就是自家人。
　　【众亲友都各坐各位，恢复以前热烈喜庆的气氛】。
　　
　　6一22空院里，日，外。
　　玉顺:您俩个是干啥哩？
　　青峰:这不怪我呀，是他先说的要预制板的钱。
　　玉顺:你棉花不是早卖了吗？
　　青峰:是啊。
　　玉顺:有钱你就早点给他，早给晚给都得给，你又拖不过去，何必呢？
　　青峰:不是我不想给，那块断裂的预制板的钱，我想给他扣掉，我不能拿钱买块断裂的预制板吧，玉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玉顺:唉，你叫我咋说呢？不管怎么样你们也不能打起来呀，平常在一起关系都不错，你看这事办的？
　　
　　6一23明安的房后，日，外。
　　新年:(新年把二楞强拉硬拽给拉到房屋后边，给二楞点燃一颗香烟。)二楞爷别生气了。
　　二楞:我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当初他手头紧，还想盖门楼，就叫我帮忙找老同学先赊账，等以后有钱了再还。咱往上边拉预制板时，由于太重滑下来，预制板中间刚好有砖块顶着，一下把预制板折断，他就怪到人家的质量不好，你当时也在场啥情况你不清楚。
　　新年:我知道，但是我们作为中间人也不好评这个理呀，都是关系不错，经常在一块玩，俺也不能说谁对谁错，你说是不是？？
　　二楞:问题上是他不愿给钱，可人家水龙找我要哇，我是中间人，夹着我的手指头哩。前几天碰到水龙人家还问，新年，你说这事叫我咋办？
　　新年:等有空了我劝劝他。
　　二楞:就人家常说的那句话，管闲事落不是，咱好心落个驴肝肺。往后再不管这闲事了，没钱你不买，有钱想去哪买就去哪买。
　　新年:你俩也是的，平常私下里说一下不就解决了，偏偏在这种场合说，尤其是在喝酒以后，再好的事在酒后也解决不了，只会越办越糟，这不是两人打起来了。
　　二楞:我跟他提过几次，他都当成耳旁风，这回借着酒劲说，他倒打起我来了，现在我的肚子里有些痛。
　　新年:你去医院里看看吧。
　　二楞:我回去休息一下看看再说。
　　
　　6一24二楞卧室，夜，内。
　　玉风:听说青峰你俩打架了？
　　二楞:没有。
　　玉风:你别瞒我，人家都给我说了。
　　二楞:俺俩就抬了几句杠，因为都喝多了。
　　玉风:打起来没有？
　　二楞:也没怎么打，打了几下就被别人拉开了，
　　玉风:痛不痛，叫我看看(把二楞浑身上下巡视一遍没见有伤痕)
　　二楞:因为喝酒麻痹神经不怎么痛。
　　玉风:咦，你别说喝酒醉了还有好处哩，打架不觉得痛。我说咋回事，有些人专门等喝了酒再找事，原来挨打不痛。你俩平常挺好，说打就打起来，跟那小孩子一样，是狗脸人。您俩到底因为啥？
　　二楞:娘们家打听恁些事干啥？
　　玉风:看你说的，不因为点事怎么会打架？
　　二楞:还是上次给你说的预制板那回事。
　　玉风:这事青峰做的太不地道了，没钱买预制板叫你拖关系，给他把预制板赊回来，有钱不说还帐，还打俺的人。他太没良心了吧，那么忙的天跑前跑后给他帮忙，不但不承情反而打恩人，太气人了，现在就找他去，我看他个赖种太缺德了。
　　二楞:站住，谁让你去的，给我回来，本来是小事叫你一闹成大事了。
　　玉风:往后长点脑子吧，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看人家都精的跟那猴一样，像你这种楞头青吃一辈子亏。
　　
　　6一25代销店里，日，内。
　　【二楞坐在柜台里抽烟，明安抱了几条香烟朝店里走来】
　　明安:昨天待客剩下的香烟放到你店里卖吧，家里还有几箱酒等会也给你搬过来。
　　二楞:放那儿吧。
　　明安:昨天您两人是因为啥打架的？
　　二楞:还不是因为预制板那个事吗？
　　明安:划不来，有啥事解释一下不就行了，何必动手脚呢？感觉怎么样？
　　二楞:我现在感觉有些痛，我想去医院查看一下。
　　明安:真有病了那就得看，今天我也去乡里办点事，正好咱俩一起。
　　
　　6一26二楞家里，日，内。
　　二楞:玉风，我想去进点货，刚好明安俺俩一起去。
　　玉风:去呗，早点回来，可不能在外边喝酒。
　　二楞:昨天刚喝了，现在还头晕哩，女人就是爱叨叨。
　　玉风:是的，我不叨叨了，以后长点记性吧，你把别人当人看，别人可不把你当人看。吃你的，喝你的，拐回来还打你。你说你落的啥？
　　二楞:别嘟囔了，烦死了!
　　
　　6一27乡卫生院门诊室，日，内。
　　【两人溜进内科门诊室】。
　　医生:怎么啦？
　　二楞:肚子有些痛。
　　医生:哪个部位？
　　二楞:偏右边这里(二楞用手指揉着肚子)。
　　医生:（医生在二楞的肚子上的多个部位用手指按压，并询问情况)可能是内伤，己经有炎症。
　　二楞:严重吗？
　　医生:没关系，开几剂药先吃吃看，最近几天不要干重活，要好好休息。吃药期间不要吃大蒜和绿豆水，因为它们能分解药效。
　　二楞:好，谢谢医生。
　　【医生开好处方，二楞拿着处方去划价，交钱，拿药，总共划费近百元】。
　　
　　6一28回家路上，日，外。
　　【两人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二楞:你回去了给青峰捎个信，就说我肚子受内伤了，今天看病的医药费近百元，他得拿出来。
　　明安:这事我不好说吧(明安想耍滑头)你让玉顺给他说呗。
　　二楞:我看病花的医药费恐怕他不相信，现在只有你在场，可以为我作证。
　　明安:哎，你俩的事还得牵连其他人。
　　
　　6一29青峰门口，日，外。
　　明安:昨天你俩怎么会打起来？
　　青峰:还不是因为预制板钱，是他先给我一拳，我才动手的。
　　明安:昨天你打他哪个地方了？
　　青峰:用拳朝背上打了几下。
　　明安:他咋回肚子痛呢？
　　青峰:他肯定装病的。
　　明安:是真的，今天我跟他一起去的医院，没病他不会吃药的。
　　青峰:可能是昨天踢他那一脚惹的祸。
　　明安:依我的意见去给他赔礼道歉。
　　青峰:我拉不下脸呀。
　　明安:事既然惹下了赔个罪有啥？我陪你一块去。
　　
　　6一30代销店里，日，内。
　　【明安和青峰一前一后走进代销店里，青峰忙掏出香烟递给二楞和明安】
　　青峰:二楞叔别生我的气了，昨天喝醉了迷迷糊糊的，究竟说的啥干的啥我都记不清了。我现在当面给你赔罪，对不起！
　　二楞:都过去了不再提了，现在我的肚子有点痛，你说咋办吧？
　　青峰:不会吧，你不会是讹我吧？
　　二楞:我要是故意讹你，我出门叫车撞死我。今天去医院看病明安跟着，不相信你问他。你说咋办吧？
　　青峰:还能咋办？你花多少钱我给呗，事己经出来了，该咋办就咋办呗。
　　二楞:青峰咱俩在一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谁都了解谁，要是能忍我就忍了，我也知道你家境不好，你妈长期有病。可我实在忍不住了，昨天半夜我痛得满头大汗，玉风问我咋回事我都跟她搪塞过去，她那脾气我知道，我怕她找到你家里又吵又闹的，让别人笑话，事情越闹越僵，对咱俩都没好处。
　　青峰:好了，啥都别说了，你尽量看病吧，医药费我出。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她才动了手术怕受刺激。咱俩该咋着还咋着，跟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二楞:放心吧，只要稍微好点我就不在去医院了，能忍我就忍了。
　　青峰:等几天我把预制板钱连医药费一起给你。
　　
　　6一31代销店里，日，内。
　　玉风:今天是我妈的生日，我准备给我妈带去一些礼物。
　　二楞:咱妈喜欢吃啥你就拿啥。
　　玉风:我不跟你“咱”，这是俺妈，您妈在那屋里。
　　二楞:既然不是俺妈，你就不要拿我的东西，这里边的东西我还留给俺妈吃哩。
　　玉风:蹬鼻子上脸吧，这屋里的东西有我的一半，我有权利拿。
　　二楞:你给您妈拿几件方便面。
　　玉风:现在串亲谁还拿方便面，再说了，她那么大年纪也嚼不动呀。
　　二楞:还有二斤干核桃给您妈拿去。
　　玉风:你想挨骂哩是不是？我一骂您妈先听见，你信不信？我那脾气一上来，一阵子就把您妈给骂飞了。
　　二楞:听我的吧，拿一件牛奶，一件蛋黄派，一件火腿肠，再拿一件好饼干，你看咋样？
　　玉风:这还差不多，马马虎虎算凑合吧。
　　二楞:俺妈守着这里也没吃过这么多东西。
　　玉风:说了半天是嫌给俺妈拿的东西多了，心疼了是不是？俺妈把我养活这么大白白送给您，给俺妈拿这点东西你都嫌亏，那好吧，啥东西也别拿，咱空手去吧。
　　二楞:空手就空手，白吃白喝他的，光赚不赔，嘿嘿。您妈问了，是你不让拿可别怪我。
　　玉风:那你也别去了。
　　二楞:我不去咋弄啊，您妈过生日哩，我这个当女婿的不去跟唱戏的少了个唱红脸的能行吗？
　　玉风:咦，咦，看把自己抬举的多高，恶心恶心，没你，俺照样喝酒吃肉，没你俺妈照样过寿。
　　老太太:别打嘴官司了，赶紧去吧，
　　二楞:中午下学去接一下两个孩子。
　　老太太:好，好，赶紧走吧，时间不早了。
　　
　　7一1玉风娘家，日，外。
　　【玉风的母亲在门口迎接着玉风和二楞，哥哥玉明和嫂子金英正在择菜】。
　　老太太:来不请来喽，还拿这么多东西。
　　玉风:拿这点东西可叫他心疼死了。
　　【老太太虽然听见女儿说的话，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也为作任何回答，二楞用眼瞪了玉风一眼】。
　　二楞:也没拿啥好的东西，不过都是您老人家喜欢吃的。(二楞把礼物放进屋里，找一个竹椅坐在哥哥和嫂嫂身边帮忙择菜)。
　　
　　7一2压水井旁，日，外。
　　玉明:你别下手了，有你嫂子俺俩就行了。(掏出香烟给二楞一颗)。
　　金英:走这么远的路，你也歇会吧，不用麻烦你了。一会你下手炒菜，听玉风说你会炒菜，炒出来的菜很好吃。
　　二楞:我今天是来当客人的，不是来当厨师的。
　　金英:姑爷到丈母娘家没结婚前当客人看待，结了婚当儿子看待，你没听说一一个女婿半个儿。你把自己抬的怪高，还想人五人六地当客人哩。
　　二楞:既然这样说，我今天就露一手给你们看看。